冷宫弃妃出逃后续

冷宫弃妃出逃后续

作者: 爷不喜欢画饼

其它小说连载

“爷不喜欢画饼”的倾心著阿元冷宫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大雪压垮冷宫屋檐的时阿元正踮着用小手指头点着墙角供桌上那一溜黑漆漆的牌奶声奶气地数“一个…两个…三个娘亲…”风卷着雪沫子从破窗灌进吹得他单薄的旧棉袄直往身上他冻得打了个哆却固执地不肯放下举着的小供桌摇摇晃缺了一条用半块冻硬的砖头垫上面歪歪扭扭立着的牌没有只有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刻我缩在墙角那堆发霉的稻草裹紧身上那件分不出原色的破棉目光定定...

2025-09-23 20:46:04

大雪压垮冷宫屋檐的时候,阿元正踮着脚,用小手指头点着墙角供桌上那一溜黑漆漆的牌位,

奶声奶气地数数。“一个…两个…三个娘亲…”风卷着雪沫子从破窗灌进来,

吹得他单薄的旧棉袄直往身上贴。他冻得打了个哆嗦,却固执地不肯放下举着的小手。

供桌摇摇晃晃,缺了一条腿,用半块冻硬的砖头垫着。上面歪歪扭扭立着的牌位,没有字,

只有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刻痕。我缩在墙角那堆发霉的稻草里,

裹紧身上那件分不出原色的破棉絮,目光定定地落在阿元身上。五年了。

从东宫最得宠的裴良娣,变成这冷宫角落里的活死人,整整五年。

骨头缝里都沁着这破地方阴湿的寒气。阿元数完了,转过身,

黑漆漆的大眼睛看向我:“娘亲,这里住过好多娘亲。”他迈着小短腿走过来,

冰凉的小手搭上我同样冰凉的手背,“她们都去哪了?”去哪了?我扯了扯嘴角,

喉咙里像堵了一把砂砾,发不出声音。坟头草大概都三尺高了吧。冷宫就是个活棺材,

没人能活着爬出去。除了我,裴照雪。一个怀揣着“鬼胎”爬出去的女人。“阿元,

”我嗓子哑得厉害,“过来。”他听话地钻进我怀里,小小的身体像块冰坨子。

我把他紧紧裹进破棉絮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焐热他。“娘亲身上凉。”他小声嘟囔,

小脑袋却在我胸口蹭了蹭。“忍忍。”我摸了摸他枯黄的头发,“很快,

娘亲带你换个地方住。”“比这里暖和吗?”“暖和。”“有饭吃吗?”“有,管饱。

”阿元仰起脸,脏兮兮的小脸上,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娘亲不骗人?”“不骗。

”他伸出冻得通红的小拇指:“拉钩。”我勾住他那根小小的指头,

心里那片冻了五年的冰原,裂开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门外传来锁链哗啦的声响,

是送饭的来了。说是饭,不如说是猪食。一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

两个比石头还硬的杂面窝头。那扇沉重的、糊满污垢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一只粗瓷碗被粗暴地塞了进来,掉在地上,浑浊的粥液泼洒出大半。

看守老太监那张刻薄的脸在门缝里一闪,浑浊的眼睛带着惯常的鄙夷扫进来:“晦气东西,

吃吧!吃了好上路!别死太快,脏了咱家的手!”木门砰地关上,锁链重新哗啦啦锁死。

阿元从我怀里挣出来,像只小饿狼一样扑向那只碗,小手直接伸进去抓那半凝固的粥底。

“住手!”我厉声喝止。阿元吓得一哆嗦,小手僵在半空,沾满了黏糊糊的粥液。

我撑着发僵的腿走过去,捡起那两个滚在地上的硬窝头,拍掉上面的灰土,又捡起碗。

碗底还剩浅浅一层粥。我把其中一个窝头掰开一小块,泡进那点粥里,等它稍微软了点,

才递给阿元。“吃这个。”他看看我,又看看地上那摊脏污的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还是接过了碗。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着那块泡软的窝头,我心里那把淬了五年毒火的刀子,

又狠狠搅动了一下。五年了,李珩。我曾经的夫君,如今高坐明堂的帝王。我裴照雪,

东宫时为你挡过毒酒,挨过刺客的刀。我父兄在北境为你李家江山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换来的,就是你听信那个贱人一句“裴氏有异心,私通敌国”,

便一道圣旨将我打入这不见天日的活地狱?还有青梧。我昔日情同姐妹的侍女,如今的新后。

那些所谓的“证据”,有多少是出自她那双翻云覆雨的手?我抚摸着自己平坦干瘪的小腹。

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孩子,我的第一个孩子。在我被打入冷宫的第一个冬天,

就在这张发霉的稻草堆上,悄无声息地流掉了。没人知道。只有我自己,

感受着温热的血一点点变冷,和着刺骨的寒风一起冻结。他们都以为我疯了。或许我真疯了。

在阿元出生的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当我虚弱地抱着那个浑身青紫、气息微弱得像随时会断掉的小婴孩时,我就疯了。

接生的疯婆子看着阿元那双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的眼睛,尖叫着“鬼胎!生了个鬼胎!

”,连滚带爬地逃走了。鬼胎?我看着怀里小猫一样哼唧的婴儿,

他努力睁开那双大得离谱的眼睛,清澈得像山涧最深处的泉水。他是我唯一的活路。

是我从地狱里爬出去,唯一能抓住的绳索。“娘亲,”阿元吃完了那块窝头,

意犹未尽地舔着碗底,“我们什么时候走?”我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大雪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快了。”我轻声说,更像是对自己承诺,“等这雪停了,

娘亲就带你出去。”我熬过了五年。熬过了流产的剧痛和绝望,

熬过了无数个想一头撞死在冷宫墙上的念头。支撑着我的,除了恨,就是阿元。

他一天天长大,在污秽和饥饿中,那双眼睛却越来越亮,亮得时常让我心惊。

他会指着墙角的老鼠洞说:“小老鼠的娘亲腿断了,它在哭。”第二天,

看守的猫果然叼回了一只断了后腿的老鼠崽。他会看着送饭老太监的背影,

扯扯我的袖子:“老爷爷的肚子里,有虫子在啃他的心肝。”没过几天,

那刻薄的老太监就上吐下泻,疼得满地打滚,被人抬出去后再没回来。起初我只当是巧合,

是孩子胡说。直到去年冬天,冷宫另一个快冻死的弃妃抢了阿元半个窝头。

阿元当时没哭没闹,只是看了她一眼。第二天早上,那弃妃被发现时,整个人蜷缩着,

身体已经冻僵了,脸上却凝固着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

阿元那晚睡得很沉,小脸红扑扑的。我抱着他,在冷宫呼啸的北风里,

第一次感到了刺骨的恐惧。我裴照雪一生自诩光明磊落,手上却可能要沾上无辜者的血。

我扳过阿元的小脸,逼他看着我:“阿元,告诉娘亲,你看见了什么?”他眨巴着大眼睛,

清澈见底:“阿元看见…那个娘娘很开心,笑着去睡觉了。”“然后呢?

”“然后…她就睡得很香很香,再也不饿不冷了。 ”我遍体生寒。这孩子,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懵懂的话语,可能就决定了别人的生死!“阿元,

”我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冰棱子划过喉咙,“以后…不要随便说别人开心不开心,

睡觉不睡觉,好吗?那些话,只能对娘亲一个人说。”阿元困惑地看着我,

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阿元听娘亲的。”我开始教他认字,

用烧黑的木炭在冰冷的墙壁上划出最简单的笔画。教他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教他……如何藏起那双能看透生死的眼睛。我不能再等了。阿元的能力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

他越大,这能力越可能失控。一旦被外人察觉,等待他的,绝不会是荣华富贵,

只会是烈火焚身!我必须出去。我要让李珩看清楚,他当年错得有多离谱!

我要青梧那个贱人,把她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百倍偿还!更重要的是,

我要给阿元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一个能让他像个普通孩子一样长大、而不是被当成怪物烧死的地方!机会来得比预想的快。

一个寒冷的傍晚,送饭的换了个面生的小太监,眼神闪烁不定。他放下食盒,没有立刻离开,

反而压低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裴主子,废院枯井。”说完,他像被鬼追似的,

迅速锁门走了。废院枯井?冷宫西边确实有个荒废多年的院子,

里面有一口据说淹死过宫女的枯井。我心跳如鼓。是谁?谁在给我递消息?是父亲旧部?

还是…另有所图?但这是我五年来唯一的稻草。我必须抓住。雪,下得更大了。夜半时分,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冷宫的断壁残垣。我推醒了熟睡的阿元,

用破布条把他牢牢绑在自己背上。他迷迷糊糊地趴着,小脸贴着我的颈窝。

我深吸一口带着霉味和雪腥气的冰冷空气,走到墙角。那里放着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头。

五年了,我每天夜里,都用这块石头,一点一点地,磨着那扇木门下方靠近地面的腐朽木板。

水滴石穿。木板早已脆弱不堪。我蹲下身,用尽全身力气,

用石头狠狠砸向那个早已挖松的部位!“砰!砰!砰!

”沉闷的敲击声被呼啸的风雪吞没大半。汗水混着雪水从额头滑下。终于,

“咔嚓”一声脆响,朽烂的木板碎裂开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我丢掉石头,趴下身,

先把阿元从背上解下来,小心翼翼地从这个破洞塞了出去。外面是厚厚的积雪。“阿元,

趴雪里别动!等娘亲!”我听到他细小的回应。然后,我深吸一口气,

不顾身体被木板刮蹭的疼痛,奋力从这个狭窄的洞口往外挤。腐朽的木刺扎进皮肉,

冰冷的雪瞬间灌进领口,刺骨的寒。但我顾不上疼。自由!外面是冷宫荒凉的废院,

大雪覆盖了一切污秽,白茫茫一片。我一把抱起趴在雪地里的阿元,

把他冰凉的小身子紧紧裹在怀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西边的废院跑去。风雪太大,

几乎看不清路。废院比冷宫更破败,枯藤缠绕着倒塌的假山石。那口枯井,就在院子中央,

被厚厚的积雪掩埋了大半井口。井口盖着一块沉重的石板。我放下阿元,

用尽吃奶的力气去推那块石板。手指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石板纹丝不动。

“娘亲…”阿元扯了扯我的裤腿,指着井口旁边一棵枯死的老槐树,“老爷爷说,

钥匙在树洞里。”老爷爷?谁?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槐树根部有个黑黢黢的树洞。

我伸手进去摸索,果然摸到一块冰冷坚硬的东西——半截锈迹斑斑的铁钥匙!

来不及细想阿元口中的“老爷爷”是谁,我用钥匙对准石板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凹槽用力一扭。

“咔哒”一声轻响,石板松动了一丝缝隙!我大喜过望,再次使出全身力气,

终于将沉重的石板推开了一半,露出黑洞洞的井口。一股阴冷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阿元,

抱紧娘亲脖子!”我把他重新背好,用破布条捆紧,毫不犹豫地顺着井壁粗糙的石缝往下爬。

井壁湿滑冰冷,布满了厚厚的苔藓。爬了不知多久,脚终于踩到了坚硬的地面。

这里离井口已有数丈深,光线昏暗。脚下是厚厚的淤泥和枯枝败叶。“这边走。

”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我猛地一惊,把阿元护在身后,

警惕地看向声音来源。井壁一侧,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无声地敞开着。洞口站着一个人影,

佝偻着背,看不清面容。“你是谁?”我声音紧绷。“带路的人。”那人影声音平板无波,

“主子吩咐,带您离开。”“主子?哪个主子?”“裴主子去了,自然知晓。”那人说完,

转身就钻进洞里。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咬咬牙,背紧阿元,跟了上去。地道狭窄低矮,

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味。那人影走得很快,对地道极其熟悉。不知走了多久,

前方隐约透出微弱的光。出口被一块木板挡着。那人移开木板,

刺骨的寒风夹杂着新鲜的雪沫子猛地灌了进来。外面,是荒凉的京郊野地!远处,

是巍峨宫墙模糊的轮廓。我,出来了!“裴主子,”那人影站在洞口阴影里,依旧看不清脸,

“车在林子外等着。送您去该去的地方。这五年,您受苦了。”“你到底是谁的人?

”我追问。“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奴才身份低贱,不值一提。您只需记得,北境故人,

未曾相忘。”他说完,对我深深一揖,转身迅速消失在黑暗的地道深处。北境故人?

是父亲麾下的旧部?还是…别的什么人?寒风刺骨,我拢紧阿元,茫然四顾。林子外,

果然停着一辆半旧的青布骡车。车辕上坐着一个裹着厚棉袄、戴着破毡帽的车夫,看不清脸。

“上车。”车夫声音粗嘎,言简意赅。我抱着阿元坐进车厢。里面铺着厚厚的旧棉被,

虽然破,却比冷宫的稻草温暖百倍。角落里还放着一个食盒和一个包袱。

车子颠簸着驶入风雪。我打开食盒,里面是热腾腾的白面馒头和一小碟酱菜。

包袱里是几套半新的厚实棉衣,大人小孩的都有,还有一小包碎银子。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五年了。第一次吃到人吃的东西,第一次感受到一丝暖意。

阿元饿坏了,抱着馒头啃得香甜。我紧紧抱着他,

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被大雪覆盖的荒原。李珩,青梧。我裴照雪,回来了。

骡车走了三天三夜。在一处远离京城的偏僻村落停了下来。

车夫指了指村尾一处不起眼的农家小院。“就是这儿了。以后裴娘子就住这。

银钱米粮会有人按时送来。您安心住下。”车夫说完,驾车就走,毫不拖泥带水。小院不大,

三间土坯房,一圈篱笆墙。屋里桌椅床铺俱全,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干净,

灶房还有半缸米和一些咸菜干肉。像一场梦。

我和阿元在这个叫“靠山屯”的小村子住了下来。对外只说是死了丈夫的寡妇,

带着孩子投奔远亲不着,流落至此。村里人淳朴,虽有好奇,倒也没多为难。

日子似乎平静下来。我教阿元认更多的字,教他最基本的道理,

教他如何像一个普通孩子那样笑闹玩耍。他的“看见”越来越少,我紧绷的心弦也稍稍放松。

但我一刻不敢忘记我的目的。暗中打探消息的渠道一直没断。每个月都会有不同的人,

以走货郎、卖柴夫的身份,悄悄送来银钱米粮,有时还有只言片语的情报。

我知道李珩坐稳了龙椅。我知道青梧封了后,宠冠六宫,风头无两。我还知道,

青梧的父兄在朝中日益显赫。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汹涌。半年后,

一个消息如惊雷般传来——青梧,有孕了!据说皇帝大喜,大赦天下,

连冷宫的看守都松懈了不少。机会来了。我看着在院子里追着鸡跑的、笑得无忧无虑的阿元,

心一点点硬起来。“阿元,”我把他叫到身边,擦掉他脸上的泥,“娘亲带你,

去京城看看热闹,好不好?”阿元歪着头,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懵懂:“京城有糖葫芦吗?

”“有。有好多好吃的。”“那阿元去!”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孩子,娘亲对不起你。

但娘亲没有退路。几天后,我带着阿元,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马车。京城,依旧繁华鼎盛。

只是这繁华,早与我无关。我租住在南城一处鱼龙混杂的大杂院里。这里三教九流都有,

消息灵通。安顿好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阿元“看见”。我带他去最热闹的茶楼,坐在角落里。

“阿元,”我指着台上唾沫横飞的说书人,“你看看那位先生,他开心吗?

”阿元只看了一眼,就皱起小眉头:“娘亲,先生肚子里有虫,黑黑的,在咬他。他不开心,

他疼。”几天后,那说书人暴毙家中,据说死于绞肠痧。我带他去香火鼎盛的寺庙,

指着一位捐了大笔香油钱的富商。“阿元,那位老爷呢?

”阿元缩了缩脖子:“老爷头上…有乌云,压着他。还有…好多哭脸小人围着他。

”半个月后,那富商被仇家寻仇,死在家中,家产被瓜分殆尽。阿元的“看见”,

精准得令人胆寒。京城里开始流传,南城来了一个“小神仙”,能断人生死祸福。

起初只是市井流言,渐渐地,风声吹进了某些人的耳朵。时机成熟。这天,

一辆不起眼的青布小轿停在了大杂院门口。

一个穿着体面、眼神精明的管事模样的男人下了轿。“请问,裴娘子可是住在此处?

”他态度还算客气,但眼底的审视毫不掩饰。我抱着阿元站在门口,一身粗布衣裳,

神情平静:“我就是。官爷有何贵干?”那管事打量了我几眼,又着重看了看我怀里的阿元,

才开口:“我家主人听闻小公子颇有些灵性,特请过府一叙。轿子就在外面,娘子请吧。

”“哦?”我挑了挑眉,“不知贵主人是?”管事微微一笑:“娘子去了,自然知晓。

”我低头看了看阿元。他趴在我肩头,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那个管事,小声说:“娘亲,

这个伯伯…身上有股香香的味道,像上次我们在庙里闻到的。”他指的是皇宫特供的沉水香!

我心中冷笑。青梧,你终于坐不住了吗?“好。”我点头,“烦请官爷带路。

”小轿穿街过巷,走的却不是通往朱门大户的路,反而越走越偏僻,

最后停在一处清幽雅致的别院后门。我被引入一间布置清雅的暖阁。等了约莫一盏茶功夫,

珠帘轻响。一个身着浅碧色宫装、外罩雪狐裘斗篷的女子,在宫女的簇拥下,款款走了进来。

五年不见。青梧。她变了。不再是记忆中那个低眉顺眼的侍女。

眉梢眼角染着养尊处优的矜贵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肤白胜雪,唇若点朱,

华贵得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已显怀相。她的目光,先是落在我身上,

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一丝居高临下的轻蔑,仿佛在看一件陈旧的、碍眼的垃圾。随即,

便牢牢地锁定了我身边的阿元。那眼神,是审视,是探究,更深处,

藏着一抹贪婪和志在必得!“裴姐姐,”她开口了,声音依旧娇柔,却淬了冰,“多年不见,

别来无恙?”那声“姐姐”,叫得我胃里一阵翻涌。我微微福身,不卑不亢:“托娘娘洪福,

苟延残喘而已。”青梧笑了笑,在主位坐下,姿态优雅:“姐姐客气了。当年…也是不得已。

姐姐想必能体谅皇上的难处。”体谅?我指甲掐进掌心。她话锋一转,

目光灼灼地看向阿元:“这位便是…小公子吧?真是玉雪可爱。本宫听闻,小公子颇有神通?

”“乡野孩子,不过比旁人多几分伶俐,当不得‘神通’二字。”我淡淡回道,

将阿元往身后护了护。“哦?”青梧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沫,“可本宫听说,

小公子慧眼如炬,能窥天机?前些日子茶楼说书人、还有西城的刘富商……”她没说完,

意思却昭然若揭。果然是为阿元而来!我心头警铃大作:“市井流言,岂能轻信?

不过是巧合罢了。”“是不是巧合,一试便知。”青梧放下茶盏,笑容依旧温婉,

眼神却冷了下来,“本宫最近,常感心神不宁,腹中龙胎亦时有不安。太医束手无策。

不知小公子,可否为本宫看看,是何缘由?”她伸出手腕,

腕上碧绿的翡翠镯子映着她雪白的肌肤。这是试探!更是圈套!若阿元说出什么,无论真假,

都可能成为她对付我的把柄,或者控制阿元的契机!我正要严词拒绝。

一直安静待在我身后的阿元,却突然探出了小脑袋。他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

直勾勾地看向青梧微微隆起的小腹。暖阁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阿元身上。

青梧脸上挂着笃定的浅笑,等着看这“神童”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阿元看得很认真,小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像看到了什么让他困惑的东西。他看了很久。

久到青梧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终于,他抬起小脸,看向青梧,奶声奶气地问:“娘娘,

你肚子里…为什么有两个小娃娃?”轰——!如同一道惊雷劈在暖阁!

青梧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血色褪尽,连端着茶盏的手指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

暖阁里的宫女太监们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个面如土色,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双胎?!

这怎么可能?!宫中太医请脉无数,从未提过皇后怀的是双胎!

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是天大的祥瑞!是皇后娘娘的福泽深厚!

如果是假的…是这孩子信口雌黄,还是…别有用心?我心中也是惊涛骇浪,但强自镇定下来,

一把将阿元拉回身后,厉声道:“童言无忌!娘娘恕罪!这孩子胡言乱语,冲撞了娘娘凤体!

”青梧死死盯着阿元,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震惊、狂喜、疑虑、忌惮…种种情绪交织翻滚。

“不…不像是胡说…”她喃喃道,一只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小腹,眼神变幻莫测。“娘娘!

”她身边一个年长的嬷嬷立刻上前一步,神色凝重,“此事非同小可!是否双胎,关乎国本!

岂能听信一个来历不明的稚子妄言?请娘娘立刻回宫,召太医会诊!”青梧似乎被点醒,

猛地回过神。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堆起端庄的笑容,

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裴姐姐说得对,童言无忌。不过小公子这份‘伶俐’,

本宫记下了。今日叨扰了,来人,赏!”一个宫女立刻捧上一个沉甸甸的锦袋。“不必了。

”我断然拒绝,“乡下孩子,受不起娘娘的赏。”青梧也不坚持,深深地看了我和阿元一眼,

那眼神如同淬毒的针。“裴姐姐,好自为之。我们…来日方长。”她起身,

在宫人的簇拥下匆匆离去,那背影,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惶。暖阁里只剩下我和阿元。

我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娘亲,”阿元拉了拉我的衣角,仰着小脸,“娘娘生气了?

”“没有。”我蹲下身,把他搂进怀里,心还在砰砰狂跳,“阿元,

你刚才…真的看见娘娘肚子里有两个娃娃?”阿元用力点点头:“嗯!两个!一个小哥哥,

一个小妹妹!小妹妹在哭,小哥哥在笑!”小哥哥…小妹妹…龙凤胎?!若真是龙凤胎,

那对青梧而言,将是无法撼动的天大祥瑞!她的后位将稳如泰山!可万一…不是呢?

我心中疑窦丛生。阿元的“看见”从未出错。但宫中太医难道都是饭桶?连双胎都诊不出来?

青梧的反应太过古怪。她先是不信,随即又似乎被点醒,

最后那仓惶离去…更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脑中成形。

难道…她腹中的胎儿…有问题?“娘亲,”阿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们回家吗?

阿元饿了。”“回。”我抱起他,“我们回家。”回到大杂院,我立刻联络了暗桩。几天后,

一个更惊人的消息传来——皇后回宫后,当夜就紧急召了所有太医院院判、院使秘密会诊!

诊脉持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皇帝下旨,皇后需静心养胎,免去一切请安问礼!

宫中对此讳莫如深,但隐约有风声透出——皇后脉象奇特,太医们争执不休,

竟未能统一结论!我心中冷笑。青梧,你慌了。阿元那句“两个娃娃”,像一根毒刺,

狠狠扎进了她心里。她需要确认!她必须确认!而我要做的,就是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些。

机会很快又来了。半个月后,京中一场盛大的法事,在皇家敕建的护国寺举行。

名义上是为皇后腹中龙胎祈福,祈佑国祚绵长。这法事排场极大,皇帝亲临,文武百官随行,

百姓亦可远远观瞻。我知道,青梧一定会来。我带着阿元,混在熙熙攘攘的香客之中。

护国寺香火缭绕,钟磬齐鸣。皇帝李珩身着明黄龙袍,端坐在主殿前的御座上,神色肃穆。

青梧坐在他下首,一身繁复华美的凤袍,小腹隆起已十分明显,脸上施了精致的妆容,

却难掩一丝憔悴和紧张。法事冗长。终于到了百官和百姓上香祈福的环节。人群按次序上前,

在帝后面前行礼,献上祝福。轮到一个小官带着家眷上前时,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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