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私立明德国际学校教室的落地窗，在林薇的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百无聊赖地转着那支定制镶钻万宝龙钢笔，钻石折射出的七彩光芒在教室墙壁上跳跃，引得前排几个同学不时回头张望。
讲台上，历史老师张先生正唾沫横飞地讲述着三国历史。“诸葛亮六出祁山的时候，战略上...”老头的声音嘶哑而单调，像极了夏日里令人昏昏欲睡的蝉鸣。
林薇戴着最新款AirPods Max降噪耳机，完全沉浸在苏辰最新演唱会的现场视频中。她肥嘟嘟的脸上不时浮现出痴迷的笑容，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打着节奏。当苏辰特写镜头出现时，她甚至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出什么出，还不如我家苏辰出专辑呢。”林薇小声嘀咕着，音量刚好能让周围同学听见。几个女生交换了眼神，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讥笑。
林薇猛地抬头，瞪圆了她那双被肉挤得有些变形的眼睛：“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声音尖锐得让那几个女生立刻转回头去，假装认真记笔记。
就在这时，历史老师的假发突然歪了一下——那顶显然价格不菲但已然过时的假发向右倾斜了整整三十度，露出了底下光亮的头皮。林薇眼睛顿时亮了，像是一只发现了猎物的猫。她最喜欢看这个秃顶老头手忙脚乱整理假发的滑稽模样了。
下课铃终于响起，历史老师抱着教案匆忙离开教室。林薇迅速收拾好东西——其实也就是把那支镶钻钢笔随手扔进爱马仕限量版书包里——紧跟了上去。
走廊上人来人往，学生们看到林薇都下意识地让出一条路。她在转角处加快了脚步，“不小心”撞到了历史老师，右手顺势那么一扯——
“啊！我的头发！”老教师的惊叫声在走廊回荡。
那顶假发在空中划出一道滑稽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进了旁边开着的保洁工具间的马桶里。林薇毫不犹豫地按下冲水键，看着那顶价值不菲的假发在漩涡中挣扎、旋转，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老师，对不起啊，我手滑了。”林薇眨着她那双被睫毛膏涂得浓密的眼睛，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来。
教导主任办公室里，王主任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林薇却舒适地靠在真皮接待椅上，翘着二郎腿，那双限量版Gucci乐福鞋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林薇！你这个月第几次惹事了？”王主任气得脸色发青，手指颤抖地指着记录本，“上周你把校长的日本锦鲤捞出来在生物实验室烤了，还撒上了孜然粉；上上周你把女厕所装修成夜店风格，安装了霓虹灯和音响系统；这次你竟然...”
话没说完，林薇的手机响了。定制水晶手机壳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女王大人”四个字，她漫不经心地划开接听：“喂？妈？”
电话那头传来冷静得不带一丝情绪的女声：“又闯祸了？给你转了明德高中，司机在校门口，现在去报到。”
“哦，知道了。”林薇挂断电话，对着王主任耸耸肩，“听见了吧？我妈让我转学。拜拜了您嘞！”
她拎起那个价值堪比普通家庭一年收入的爱马仕书包，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扬长而去。走廊上的学生纷纷避让，仿佛她是什么危险人物。
校门口，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安静地等待着。穿着笔挺制服的司机恭敬地为她开门，眼神不敢与她直视。
“去明德高中。”林薇瘫在后座柔软的真皮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没有任何波动。这是她三年来的第五次转学，早已习惯了这种循环。
她打开手机相册，看着苏辰演唱会的照片。舞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身影与她仿佛处在两个世界。林薇的手指轻轻抚过屏幕上那张俊朗的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总有一天，我要站在你身边。”
随即，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臃肿的身材和胖乎乎的手，突然被自己的妄想逗笑了。一个两百斤的胖子，凭什么站在顶流偶像身边？自卑感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让她窒息。
她烦躁地关掉手机，对司机说：“先不去学校了，去国贸商城。”
至少在那里，刷卡的那一刻，她能感觉到自己是被人爱着的——即使那份爱，来自冰冷的机器和标签上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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