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杯滚烫的咖啡兜头泼在我脸上时,我重生了。火辣的刺痛穿透皮肤,
混杂着前世被活活烧死时的记忆,让我的灵魂都在尖叫。但我没有动,甚至没有眨一下眼睛。
我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这个用一杯咖啡开启了我前世悲剧的女人,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来不及了。他们策划的这场“真相大白”的家庭审判,
将在十分钟后开始。他们会声泪俱下地控诉我这个假千金霸占了他们女儿二十年的人生,
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把我扫地出门。我不能让他们开口。“对不起,手滑了,
”贵妇人周晚晴假惺惺地道歉,眼底却是我熟悉的、淬了毒的厌恶,“你这孩子,
怎么也不知道躲一下?”我没理她。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掏出手机,
无视脸上还在往下滴的咖啡渍,拨通了那个我记了一辈子的号码。“王叔,是我,林诺。
”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像一个刚刚被人当众羞辱的人,“启动‘焦土计划’。对,
就是我们之前推演过无数次那个。给你十分钟,抛售林氏集团所有流通股,
利用三倍杠杆做空,把所有套现的资金,通过我们之前设立的离岸账户,
全部转入‘初新科技’的户头。十分钟后,我要林氏集团,变成一个一文不值的空壳。
”电话那头,我前世唯一的商业伙伴,王叔,沉默了三秒,
然后用一种压抑着极致兴奋的颤音说:“……收到。林总,欢迎回来。”挂掉电话,
我抬起头,看向客厅里坐着的“一家人”。我那威严的父亲林建国,
我那懦弱又伪善的哥哥林宇,还有那个缩在周晚晴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真千金,林安安。他们的表情,从惊愕,变成了荒谬和可笑。“林诺,
你疯了?你在跟谁打电话?”林建国皱着眉,沉声呵斥,像在训斥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冰冷的笑容。我缓缓站起身,
走到那个哭泣的林安安面前,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哭了。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林家大小姐的身份,这家人的爱,
还有……一个负债累累、即将破产的家。”林安安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惊恐地抬起头,
像在看一个魔鬼。我喜欢她这个眼神。前世,我被赶出林家,身无分文。为了活下去,
我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而林安安,享受着我空出来的一切,
心安理得地看着我在泥潭里挣扎。最后,林氏集团投资失败,濒临破产,
他们为了拿到一笔救命的投资,毫不犹豫地把我送到了一个变态投资商的床上。
我拼死逃了出来,却被他们堵在了一个废弃的仓库里。是林安安,亲手点燃了那把火。
我永远忘不了她那张被火光映照得扭曲而快意的脸,她说:“林诺,你这种阴沟里的老鼠,
本来就不该活在世界上。”所以,这一世,我回来了。不是为了夺回那可笑的亲情,
也不是为了证明谁才是更好的女儿。我回来,只是为了看他们跪在我面前,看他们失去一切,
看他们变成我前世那般,在阴沟里挣扎求生的样子。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王叔发来的消息。幸不辱命。三个字,宣告了一个旧时代的死亡。我站直身体,
环视着这群还不知道自己命运的人,平静地开口,像在宣读一份最终判决:“好了,现在,
我们可以开始今天的家庭会议了。不过,议题可能要改一下。
我们来谈谈……林氏集团的破产清算问题,以及,你们各位,今晚要睡哪条大街。
”**2.客厅里的空气,死一般寂静。林建国那张常年保持着威严的脸,
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像看一个天外来客一样看着我,足足愣了半分钟,
才发出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胡说八道!林诺,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精神失常了?!
”周晚晴也跟着尖叫起来:“你这个白眼狼!我们林家养了你二十年,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竟然咒我们家破产?!”只有我那个哥哥林宇,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他比他愚蠢的父母更了解商业,他似乎从我刚才那个电话里,
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他死死地盯着我,
试图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可惜,他什么也找不到。我的脸上,
只有一片冰封千里的漠然。“我是不是疯了,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我拉开一张椅子,
好整以暇地坐下,仿佛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就在刚才,
你们引以为傲的林氏集团,市值已经蒸发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
正在被各大债权人疯狂挤兑。最多再过半个小时,你们就会接到法院的破产传票。
”我顿了顿,将目光转向那个已经吓傻了的林安安,
语气里带着一丝恶意的“温柔”:“安安妹妹,欢迎回家。姐姐我,
为你准备了一份史无前例的‘归家大礼’,喜欢吗?”林安安的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林建国的手机,凄厉地响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接起,
电话那头,是他公司财务总监惊恐到变调的声音:“林董!不好了!
我们的股票……我们的股票崩盘了!有、有一股神秘的庞大资金,在十分钟内,
把我们彻底做空了!我们完了!完了!”“啪嗒。”手机从林建国的手中滑落,掉在地毯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我看着林建国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看着周晚晴那副见了鬼的表情,
看着林宇那难以置信的眼神,一股压抑了两世的、黑暗而扭曲的快感,从我的心脏深处,
疯狂地滋生出来。真好。这幅景象,比我前世在梦里预演过一千遍,一万遍,还要美妙。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林建国喃喃自语,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谁干的?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我轻轻敲了敲桌子,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我身上。“是我。
”我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然后欣赏着他们脸上那副“荒谬绝伦”的表情。
“我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吃你们的,穿你们的,用你们的。我用你们的钱,
去学习你们看不起的金融,去结交你们不屑于顾的人脉,
去布局一个你们永远也看不懂的棋局。我把我从林家‘偷’走的每一分钱,都变成了今天,
插进你们心脏的刀。”“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今天。
为了在你们准备将我像垃圾一样丢掉的时候,告诉你们一个道理——”我站起身,走到窗边,
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午后的阳光刺眼地照了进来,将客厅里每个人的狼狈都照得无所遁形。
“不是你们抛弃我。而是我,林诺,从今天起,正式解雇了你们这群,不合格的家人。
”周晚晴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刺激,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林建国则像一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欢迎来到,你们的断头台。
而我,是亲手为你们拉下铡刀的,刽子手。3混乱,像一场无声的瘟疫,
在林家别墅里蔓延开来。周晚晴被掐着人中弄醒后,就开始疯狂地撕扯自己的头发,
嘴里咒骂着我这个“恶魔”、“白眼狼”。林建国则是不停地打着电话,
试图联系他那些所谓的“老朋友”,寻求帮助。但电话那头,传来的无一例外,
都是冰冷的拒绝和撇清关系。墙倒众人推。这个道理,他今天才真正明白。林宇冲到我面前,
通红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他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摇晃:“林诺!你到底做了什么?!
这不可能!你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我厌恶地皱了皱眉,
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他狠狠地摔在地毯上。“放开你的脏手。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我背后的人,
就是前世那个被你们亲手烧死的,我自己。”这句话,他们听不懂。我也不需要他们懂。
我走到别墅门口,对着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王叔,以及他身后那队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点了点头。“王叔,可以了。”王叔一挥手,保镖们立刻涌了进去,
开始礼貌而强硬地“请”这家人离开。“这是我的家!你们干什么!滚出去!
”周晚晴像个泼妇一样又抓又咬。“林诺!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犯法的!
”林建国色厉内荏地咆哮。林安安则躲在角落里,吓得瑟瑟发抖,像一只受惊的鹌鹑。
我靠在门框上,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犯法?”我轻笑一声,从王叔手中接过一份文件,
扔在林建国脸上,“林先生,看清楚了。这栋别墅,以及林氏集团名下所有的不动产,
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被你用来做‘抵押贷款’了。而我,在半个小时前,刚刚从银行手中,
买下了你们全部的债权。”“换句话说,从现在起,我,林诺,是你们最大的债主。
这栋别墅,现在姓林,但,是林诺的林。”林建国拿起那份文件,
看着上面白纸黑字的条款和他自己亲笔的签名,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去。他想起来了,
三年前,为了一个海外项目,他确实用公司和房产做过一次高风险的抵押。但他没想到,
这个被他忽略的隐患,竟然成了我手中最致命的武器。鸠占鹊巢?不,
我只是收回我应得的利息。前世那条命的利息。“把他们的私人物品,全部打包,扔出去。
”我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保镖们的动作很有效率。很快,林家的四个人,
就被“请”出了别墅。周晚晴的名牌包,林建国的高尔夫球杆,林宇的游戏机,
还有林安安那些刚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拆封的、属于“林家大小姐”的漂亮衣服,
像垃圾一样,被堆在了别墅门口的草坪上。他们一家人,狼狈不堪地站在自己曾经的家门口,
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场荒诞的噩梦。我走到他们面前,
看着林安安那张挂着泪痕的、苍白的脸。“安安妹妹,不是想要回家吗?”我微笑着,
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你看,现在家里多宽敞啊。没有我这个碍眼的假货,
你终于可以和你‘亲生’的父母家人,幸幸福福地生活在一起了。”“虽然这个‘家’,
可能只剩下路边的草坪了。不过没关系,一家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齐齐整整。”说完,
我在他们充满怨毒和恐惧的目光中,转身,走进了别墅。“砰”的一声。厚重的大门,
在我身后缓缓关上,将两个世界,彻底隔绝。门外,是他们的地狱。门内,是我一个人的,
新生。**4.林氏集团的倒塌,在本地商界掀起了一场小小的地震。但很快,
就被另一则更具爆炸性的新闻所取代——一家名为“初新科技”的公司,横空出世。
这家公司的注册资金,恰好约等于林氏集团被掏空的资产总额。而它的创始人,是我,林诺。
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在他们看来,我一个二十岁的、学金融的黄毛丫头,
竟然敢一头扎进科技领域,简直是自寻死路。他们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等着看我如何将那笔“不义之财”挥霍一空。他们不知道,我手里握着的,
是未来五年的科技风口。前世,我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为了赚钱,
我做过最敏锐的商业记者,采访过无数科技大佬的崛起与陨落。
我知道哪条赛道是真正的未来,哪个项目是时代的宠儿。
我抛弃了林氏集团那些早已腐朽的传统实业,将所有资金,
全部投入到了当时还无人问津的“人工智能”和“虚拟现实”领域。我用王叔的人脉,
以极低的价格,网罗了一批当时怀才不遇,但在未来会大放异彩的技术天才。我的办公室,
就设在林家别墅的书房里。我每天工作超过十八个小时,电脑屏幕上的代码和数据流,
就是我未来的帝国版图。而林家的人,则在经历着他们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别墅被我收走,
银行账户被冻结。他们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了泥潭。林建国那些酒肉朋友,早已作鸟兽散。
他们只能租住在一个破旧的老小区里,每天为了柴米油盐而争吵不休。
周晚晴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根本无法适应现在的生活。据说,
她因为在菜市场跟人抢一颗打折的白菜,而和别人大打出手,闹进了派出所。林宇,
那个眼高于顶的富二代,也放下了身段,开始四处投简历找工作。但他“林家大少”的名声,
早已在圈子里臭了。没有一家公司敢要他。最惨的,是林安安。她从小在乡下长大,
被接回来,本以为是来享福的。结果,“林家大小E姐”的梦,还没开始,就碎了。
她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学历和技能,又吃不了苦,只能靠着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去一些高档会所当服务员。我偶尔会从王叔的报告里,看到他们一家的近况。我的心里,
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一种冰冷的快感。这才哪到哪?前世我所承受的痛苦,我要让他们,
加倍偿还。一天晚上,我正在审查一份关于AI算法的优化报告,王叔敲门走了进来。
“林总,”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林建国来了。在门外,说想见您。”我抬起头,有些意外。
我以为,以他的自尊心,是绝对不会来求我的。看来,现实的耳光,比我想象的还要响亮。
“让他滚。”我低下头,继续看我的文件。“他说……”王叔犹豫了一下,“他说,
他可以帮您。他说他手里,还有一些他过去的人脉,也许能帮到‘初新科技’。”我笑了。
人脉?在他那个早已被时代淘汰的认知里,或许还把“关系”当成最重要的商业资源。
可他不知道,在我所布局的这个新世界里,绝对的技术壁垒面前,他那些腐朽的人脉,
一文不值。“王叔,”我合上文件,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瞰着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告诉他,
他眼里的那些‘人脉’、‘资源’、‘经验’……在我眼里,都是垃圾。”“而我,林诺,
从不跟垃圾,做交易。”**5.林建国并没有滚。他在别墅外,站了一整夜。第二天清晨,
当我出门晨跑时,看到了那个佝偻着背,满脸憔悴与屈辱的身影。曾经那个意气风发,
在商场上说一不二的林氏集团董事长,如今,像一个走投无路的流浪汉。他看到我,
眼睛里迸发出一丝希望的光芒,随即又被浓浓的怨恨所取代。他冲到我面前,
声音沙哑地说:“林诺,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我们毕竟……父女一场。”“父女?
”我停下脚步,觉得这两个字,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在我被赶出家门,
差点被人侮辱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被林安安放火烧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哦,对了,
我忘了,那时候,你正忙着为你的‘亲生女儿’,铺平未来的道路。
”林建国被我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收起你那套可怜的、属于旧时代的‘人脉’吧。”我绕过他,继续我的晨跑,“时代变了,
林建生。在我的世界里,能帮到我的,只有技术。而你,和你那些朋友,都一样,
早就该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我的话,无疑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动用了他最后的关系,联合了几家和林氏集团有旧怨的传统企业,
试图从市场上对我进行围剿。他们散布谣言,说“初新科技”是个骗子公司,
是空手套白狼的资本游戏。他们试图通过切断我的原材料供应链,来扼杀我的项目。
幼稚得可笑。我甚至都懒得亲自出手。我只是让我的技术团队,提前半年,
发布了我们研发的第一代“沉浸式VR交互系统”。发布会当天,
我邀请了全球顶级的科技媒体和投资人。当他们戴上VR头盔,
体验到那个前所未有的、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虚拟世界时,整个会场都沸腾了。“这是革命!
”“这是未来!”“上帝,我看到了一个新的时代!”发布会结束后,“初新科技”的估值,
一夜之间,翻了一百倍。无数的订单和投资,像雪片一样飞来。
那些曾经试图封锁我的传统企业,他们的股票,在第二天开盘,应声跌停。
他们所谓的“围剿”,在绝对的技术代差面前,就像一群拿着长矛的原始人,
去挑战一艘星际战舰。不堪一击。林建国,彻底绝望了。他最后的一点自尊和底牌,
被我用最轻描淡写的方式,碾得粉碎。我没有再关注他的消息。因为我知道,
一个失去了所有价值的失败者,已经不值得我再浪费任何精力。我的目光,在更遥远的未来。
直到那天,王叔告诉我,林安安,来了。她说,她不求别的,只想见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