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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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是被白噪音吵醒的。

不像是办公室空调的嗡鸣,又或者加班回家路上地铁的轰隆,是一种裹着棉花的、无孔不入的 “嗡 ——”,像有无数只飞虫贴在耳边振翅,却又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抓不住也挥不散。

他猛地睁开眼,视线里只有一片绝对的、没有任何梯度的白。从头顶天花板到脚下的地面,连空气似乎都泛着白蒙蒙的光,分不清哪里是墙,哪里是角落,仿佛整个人被塞进了一块巨大的豆腐里。

“嘶……” 李伟撑着地面坐起来,手掌触碰着冰凉的地面,像磨过砂的水泥,却又光滑得没有一丝纹路。他低头看自己 —— 还穿着昨天加班时穿的格子衬衫,牛仔裤膝盖处沾着咖啡渍,是早上赶地铁时洒的。可他明明记得,自己昨晚加完班已经走出了写字楼,还在楼下便利店买了根烤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

手机!

李伟心里一紧,下意识摸向牛仔裤口袋,指尖果然触到了熟悉的冰凉。他掏出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右上角的电量显示 “15%”,信号栏是一片空白的 “无服务”,时间停在凌晨 2 点 17 分 —— 和他走出写字楼时的时间一模一样。

“搞什么?恶作剧?” 他皱着眉点开通讯录,想打给合租的室友,却发现屏幕上突然弹出一行淡蓝色的字,不像 APP 弹窗,更像是直接印在屏幕里的:“欢迎来到 1 号房”。

“1 号房?” 李伟愣住了,刚想吐槽这是什么劣质病毒,手腕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像被人用烟头轻轻烫了一下。他撸起衬衫袖子,倒吸一口凉气 —— 左手手腕内侧,凭空多了一个淡蓝色的数字烙印,是 “1”,笔画纤细,像是荧光笔写上去的,却嵌在皮肤里没有任何凸起,摸上去和周围皮肤一样光滑。

李伟用力搓了搓,数字纹丝不动,反而那股灼热感涌了上来,顺着血管往心脏爬。

白噪音还在响,他突然觉得烦躁,起身朝着一个方向走 —— 既然是 “房间”,就一定有墙。走了大概十几步,肩膀撞到了硬东西,疼得他龇牙咧嘴。伸手摸过去,是垂直的平面,冰凉光滑。

他沿着墙根摸索,指尖突然触到一个凹陷,大概有手掌那么大,边缘很规整,比起天然的缝隙,更像是人为的凹槽。李伟用手机屏幕贴着墙照了照,凹槽里没有任何机关,只有一片和墙面一样的白。

“难道要按?” 他犹豫了一下,将手掌按了上去。就在掌心贴紧凹槽的瞬间,耳边的白噪音突然消失了,像是被人掐断了电源。紧接着,面前的墙发出 “咔嗒” 一声轻响,一道暗门缓缓向内打开,露出里面同样纯白的空间 —— 但这次,他能看到里面的地面上,隐约有个淡蓝色的数字 “2”。

李伟站在门口,心里打鼓。进去?还是留在原地?留在 1 号房,只有白噪音和未知的烙印;进去 2 号房,至少有希望。他咬了咬牙,攥紧手机,弯腰走进了暗门。

暗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上,白噪音没有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刺骨的寒意。

2 号房比 1 号房冷得多,李伟刚进去就打了个寒颤,呵出的白气清晰地飘在眼前。他下意识裹紧衬衫,手机屏幕上的温度显示 “-5℃”—— 这还只是体感温度,实际可能更低。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声音。

“吱 —— 嘎 ——”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金属刮擦声,断断续续的,像是生锈的铁门被反复推拉。声音忽远忽近,时左时右,根本分不清来源。

比这更糟的是灯光。头顶的灯不是一直亮着的,每 30 秒就会熄灭 2 秒,漆黑的瞬间里,刮擦声会变得格外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靠近。

李伟的心跳快了起来,他不是胆小的人,上学时还敢和同学去废弃工厂探险,但现在这种未知的恐惧,比看到鬼还让人难受 —— 你不知道威胁在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躲。

“冷静,冷静。” 他对着自己默念,程序员的本能让他开始分析:刮擦声有规律吗?灯光熄灭时,声音会停吗?

他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同时盯着屏幕上的时间。30 秒到了,灯光 “啪” 地熄灭,刮擦声果然没了;2 秒后灯光亮起,“吱嘎” 声又准时响起。

“声音和灯光同步?不对,是灯光熄灭时,声音源被挡住了?” 李伟抬头看天花板,灯光是嵌入式的,周围没有任何缝隙。他又沿着墙根走,走到一半时,刮擦声突然变大了,像是就在耳边。他停下脚步,贴着墙听,声音是从墙里面传来的 —— 准确说,是从通风管道里。

这面墙里有通风管?

他用手机敲了敲墙面,发出 “咚咚” 的实心声,不像是有空腔。但刮擦声确实是从这里来的。就在这时,灯光又灭了,黑暗中,他隐约听到 “呼 ——” 的一声,像是有气流从墙里钻出来。

“气流?” 灯光亮起时,李伟盯着墙面,突然发现一处地方的颜色比周围稍暗一点,大概有一本书那么大。他用手指敲了敲,声音比其他地方闷。

“这里有问题。” 他试着用指甲抠了抠,又用手机的边角刮,但是都没动静。就在他准备放弃时,眼角瞥见地面上有个凸起 —— 是一块和地面颜色几乎一样的按钮,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按钮的位置,正好在那片暗色块的正下方。

李伟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按钮。

“咔嗒” 一声,墙面的暗色块缓缓向内凹陷,露出一个通风口大小的缝隙,刮擦声瞬间变得清晰 —— 里面有块松动的金属挡板,被气流吹得来回晃,撞到管道壁就发出 “吱嘎” 声。而缝隙后面,不是通风管,是一道暗门,门后隐约能看到数字 “3”。

原来灯光熄灭时,气流会暂时停止,挡板不晃,声音就没了。李伟松了口气,推开暗门走了进去。

3 号房不是纯白的了。

是镜子。

四面墙全是落地镜,连天花板和地面都贴着镜面,李伟一进去,就看到无数个自己从各个角度盯着他 —— 正面的,侧面的,倒过来的,甚至还有被镜子折射出的扭曲的影子。

“搞什么?镜子房?” 他皱着眉往前走了一步,镜中的自己也往前走了一步。但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 —— 镜中的动作,比他慢了 5 秒。

他挥了挥手,镜中的自己没动;5 秒后,才缓缓抬起手,做了个一样的动作。

李伟心里发毛,又试了试跳跃,镜中的自己还是延迟 5 秒才跳。这种感觉很诡异,像是在看慢放的自己,又像是有另一个人在模仿你,却总慢半拍。

他走到一面镜子前,仔细看镜中的自己 —— 格子衬衫,咖啡渍,手腕上的 “1” 号烙印…… 不对,镜中的自己,手腕上的烙印是 “2”。

“怎么回事?” 李伟愣住了,刚想再靠近一点,镜中的自己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 镜中人自己咧开嘴,嘴角快咧到耳根,眼睛却没任何笑意。

李伟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所有镜子里的自己,都同步露出了那个笑容,然后缓缓举起手,像是要抓他。

“疯了!” 他转身想跑,却发现身后的暗门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也是一面镜子。镜中的自己举着手,离他越来越近,仿佛要从镜子里钻出来。

慌乱中,李伟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又摸到了牛仔裤后袋里的东西 —— 是早上在便利店买烤肠时,老板找给他的一枚硬币,边缘异常锋利。

他掏出硬币,对着最近的一面镜子就想划 —— 不管能不能打破,先试试再说。可就在硬币快要碰到镜面时,所有镜中的自己突然停下了动作,举着的手僵在半空,笑容也消失了。

李伟的动作顿住了,他盯着镜子,发现只有正前方的这面镜子,镜中的自己没有延迟 —— 刚才他举硬币,镜中人是同步举的。

“这面镜子?” 他凑近看,发现这面镜子的边缘,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和其他光滑的镜面形成对比。划痕很短,只有指甲盖那么长,像是被什么东西刮过。

他用手指顺着划痕摸了摸,镜面突然传来一阵震动,划痕处的镜面缓缓向内凹陷,露出一道暗门 —— 门后是 4 号房,里面没有光,只能看到一片漆黑,还能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

李伟没有立刻进去,他回头看了一眼其他镜子,镜中的自己又恢复了延迟,正缓慢地放下手。他不敢再耽误,弯腰钻进了暗门。

4 号房的霉味比他想象中重得多,还夹杂着一股说不清的腥气。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扫过四周,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一间水泥房,大概有二十平米,地面上积着一层薄薄的水,墙角长满了青苔。而房间的正中央,结着一张巨大的蛛网,蛛网的正中间,趴着一只蜘蛛。

一只比圆桌还大的蜘蛛。

李伟的手电筒光束照在蜘蛛身上,能清楚地看到它的复眼泛着绿光,八只腿上长满了黑色的绒毛,每只腿都有他的胳膊那么粗。蛛网的直径至少有五米,上面黏着一些破碎的布料,还有几只已经干瘪的昆虫 —— 不对,那不是昆虫,是老鼠,比巴掌还大的老鼠,被蛛网缠得严严实实,已经成了干尸。

蜘蛛似乎被手电筒的光惊醒了,它动了动腿,蛛网跟着震颤了一下,黏在上面的干尸也晃了晃。李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把消防斧,靠在墙角,斧刃上还沾着青苔。

旁边还有一个消防栓,红色的,上面布满了锈迹。

“消防斧…… 消防栓……” 李伟的脑子飞速运转,蜘蛛的弱点是什么?记得以前看纪录片,蜘蛛的腹部很脆弱,尤其是刚蜕皮的蜘蛛,腹部的外骨骼还没硬化。

他盯着蜘蛛的腹部,果然看到一块半透明的区域,比其他地方颜色浅,像是刚长出来的新皮。

“就是现在。” 李伟握紧消防斧,慢慢绕到蛛网的侧面 —— 他不敢正面靠近,怕被蜘蛛的腿勾住。蛛网的一端固定在墙上,他举起消防斧,对着蛛丝砍了下去。

“唰!” 蛛丝很韧,第一斧只砍断了几根。蜘蛛察觉到了,猛地转过身,八只腿在地面上敲出 “哒哒” 的声音,朝着李伟冲了过来。

李伟心脏狂跳,又砍了一斧,这次砍断了一大片蛛丝,蛛网中间出现了一个缺口。他来不及多想,转身跑到消防栓旁边,拧开了阀门。

“哗啦啦 ——” 水流喷涌而出,朝着蜘蛛的方向浇去。蜘蛛怕水,被水流一浇,动作慢了下来,腿上的绒毛吸了水,变得沉重。

李伟抓住机会,绕到蜘蛛的身后,举起消防斧,对着它的腹部狠狠砍了下去。

“咔嚓!”

斧刃砍进了半透明的腹部,绿色的汁液喷了出来,溅到李伟的牛仔裤上,带着一股刺鼻的腥气。蜘蛛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八只腿剧烈地抽搐起来,然后慢慢蜷缩成一团,不动了。

李伟喘着粗气,扔掉消防斧,瘫坐在地上 ——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他休息了几分钟,才敢站起来,走到蜘蛛的尸体旁,发现蜘蛛的腹部被砍开的地方,露出了一个黄铜色的东西。

是一把钥匙。

他用手指把钥匙抠出来,钥匙大概有手掌那么长,表面刻着模糊的花纹,仔细看是一个 “∞” 符号。钥匙的顶端有个小孔,像是用来挂在什么东西上的。

就在他捡起钥匙的瞬间,墙角传来 “咔嗒” 一声,一道暗门打开了,里面是 5 号房 —— 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李伟拿着钥匙,犹豫了一下。刚才和蜘蛛的搏斗已经耗光了他的力气,手机电量也只剩 10% 了。但他知道,不能停,停下来就意味着可能永远出不去。

他走进 5 号房,暗门在身后关上,瞬间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没有光,没有声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格外清晰。李伟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扫过四周,发现这是一间和 1 号房差不多大的房间,地面上散落着很多发光的玻璃碎片,像是打碎的灯泡,每一片都泛着微弱的蓝光。

他弯腰捡起一片碎片,刚碰到指尖,就听到一阵模糊的低语声,像是有人在耳边说话,声音很轻,分不清是男是女。他竖起耳朵听,只能捕捉到几个词:“筛选…… 合格…… 留下……”

“筛选什么?合格什么?” 李伟皱着眉,又捡起一片碎片,这次的低语声不一样了,像是女人的啜泣声,断断续续的,听得人心里发毛。

他突然意识到,每片碎片的低语声都不一样。他把手机放在地上,光束朝上,照亮了整个房间的地面 —— 散落的碎片大概有几十片,每一片都在发光,像是撒了一地的星星。

“难道要把碎片拼起来?” 李伟试着把几片碎片放在一起,边缘果然能对上。他蹲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找,一片一片地拼,手指被碎片划破了好几次,渗出血珠,但他不敢停。

拼了大概半个小时,碎片终于拼成了一个完整的形状 —— 是数字 “5”,和他手腕上的烙印颜色一样,淡蓝色的,泛着光。

就在最后一片碎片拼上去的瞬间,地面突然震动了一下,拼成 “5” 字的碎片突然陷了下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来 “呼呼” 的风声,隐约能看到下面有光。

李伟捡起手机,深吸一口气,顺着洞口爬了下去。

6 号房的场景让李伟愣了一下 —— 这是一间复古的卧室。碎花床单铺在木床上,床头摆着一个老式收音机,墙上贴着几十年前的明星海报,甚至还有一个掉漆的木制衣柜。

这场景太熟悉了,像他奶奶家的老房子。

但很快,熟悉感就被恐惧取代了。

收音机是开着的,正在播放一首童谣,声音忽大忽小,带着电流的杂音:“1 个娃娃笑,2 个娃娃跑,3 个娃娃找不到,4 个娃娃……”

童谣重复来重复去,只有前面四句,到 “4 个娃娃” 就会重新开始,像是卡带了。

更诡异的是衣柜。衣柜门没有关严,留着一条缝,每隔 10 秒就会自动开合一次,“吱呀” 一声,缝里漆黑一片,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盯着他。

李伟走到收音机旁,想关掉它,却发现开关是坏的,不管怎么按都没反应。他索性拔掉了收音机的插头,童谣终于停了。

就在这时,衣柜门 “吱呀” 一声,完全打开了。

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童装,都是几十年前的款式,红色的小裙子,蓝色的背带裤,有的衣服上还沾着污渍。衣柜的最底层,放着一个铁皮盒子。

李伟走过去,打开铁皮盒子,里面没有别的,只有一盘录音磁带,上面贴着一张纸条,写着 “7 号房小心倾斜”。

“倾斜?” 他刚想把磁带拿出来,衣柜门突然 “啪” 地一声关上了,吓得他手一抖,磁带掉在了地上。他捡起磁带,发现衣柜门的内侧,贴着一道暗门的轮廓,和 3 号房镜子后的暗门一样。

他推开暗门,里面果然是 7 号房 —— 但这间房,是斜的。

整个房间倾斜了 45 度,地面是光滑的白色瓷砖,稍微一不留神就会滑下去。房间的最低处是一个黑色的深渊,看不到底,只能听到下面传来模糊的心跳声,“咚 —— 咚 ——”,和他的心跳节奏一模一样。

李伟的腿有点软,他试着往高处走,刚迈出一步,脚下就打滑,差点摔下去。他赶紧抓住旁边的墙,却发现墙面也是光滑的,没有任何可以抓的地方。

“小心倾斜……” 他想起纸条上的话,怎么小心?难道要在倾斜的地面上找到平衡?

他环顾四周,发现墙上有一些细微的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抠出来的。他试着用手指抠了抠,能抓住一点。于是,他用手机咬住,双手抠着墙面上的划痕,一点一点地往高处挪 —— 那里有一道暗门的轮廓,他能看到。

挪到一半时,脚下突然一滑,身体朝着深渊滑去。李伟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猛地抓住一道较深的划痕,指甲都快抠断了,才稳住身体。

“呼……” 他喘着粗气,继续往上挪,终于到了暗门旁边。他用尽力气推开暗门,身体一歪,跌进了 8 号房。

8 号房是医院的病房。

白色的病床,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墙壁,连窗帘都是白色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全身被白色的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睁着,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墙上挂着一个老式的挂钟,指针在缓慢地走,但李伟很快发现,分针每走 5 格,就会倒转 1 格,像是时间在倒退。

“你是谁?” 李伟对着病床上的人喊了一声,没有回应。他走到病床边,发现纱布人的手露在外面,手指动了动,指向房间的某个方向 —— 是墙角的柜子。

他顺着纱布人指的方向看去,柜子上有一个密码锁,需要输入 6 位数字。

“密码是什么?” 李伟又看了看纱布人,它的眼睛还是盯着天花板,没有任何反应。他又看了看挂钟,分针又倒转了 1 格,现在的时间是 14 点 28 分。

“14 点 28 分……1428……” 李伟心里默念,纱布人刚才指的方向,是不是和时间有关?他盯着纱布人,发现它每隔 10 分钟,就会坐起来一次,指向不同的方向。

第一次指向门口,挂钟显示 14 点 30 分;第二次指向窗户,14 点 40 分;第三次指向柜子,14 点 50 分。

“14 点 30 分,指向门口;14 点 40 分,指向窗户;14 点 50 分,指向柜子……” 李伟把时间和方向对应起来,门口是北,窗户是南,柜子是东。北对应钟面的 12,南对应 6,东对应 3。

14 点 30 分,分针指向 6南,但纱布人指向北12,差了 6 格;14 点 40 分,分针指向 8,纱布人指向南6,差了 2 格;14 点 50 分,分针指向 10,纱布人指向东3,差了 7 格?

不对,不是方向。李伟又想,挂钟的数字是 1-12,密码是 6 位数字,会不会是时间的重复?14 点 28 分,1428,再加上秒数?但挂钟没有秒针。

他又看了看纱布人,它的手指又动了动,这次指向了挂钟。李伟突然想到,分针倒转 1 格,是不是意味着要补 1 格?比如 14 点 28 分,分针应该指向 28 分,也就是 5 格多 3 分,倒转 1 格后,是 4 格多 3 分,也就是 23 分,但实际显示的是 28 分,差了 5 分?

不对。他蹲在地上,把刚才纱布人指向的时间和方向都写在手机备忘录里:

14:28,纱布人第一次指向柜子东

14:38,第二次指向柜子东

14:48,第三次指向柜子东

“怎么都是指向柜子?” 李伟愣住了,难道密码就是 142857?这是一个循环小数,他以前编程时见过,1/7=0.142857142857……

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走到柜子前,输入 “142857”。

“咔嗒” 一声,密码锁开了。

柜子里没有别的,只有一把钥匙。李伟拿起钥匙,刚想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 “咚” 的一声 —— 病床上的纱布人,倒在了床上,纱布散开,里面空无一人。

他吓了一跳,赶紧走到病床边,发现纱布下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纸条,写着 “9 号房小心烟雾”。

暗门在柜子的后面,李伟推开暗门,走了进去。

9 号房的墙上,布满了红色的按钮,每个按钮下面都贴着一张小卡片,上面画着不同的图案:太阳、月亮、星星、云朵、雨滴、雪花……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雾,像是燃烧塑料的味道,吸入一口就觉得喉咙发疼。墙上贴着一张提示:“跟着太阳走,别碰月亮”。

“跟着太阳走……” 李伟看着按钮,找到画着太阳的按钮,按下。没有反应,烟雾反而更浓了。

他又按下星星的按钮,还是没反应。难道是要按顺序?太阳之后是星星?他按下太阳,再按下星星,按钮亮起了绿灯。

然后呢?提示说 “跟着太阳走”,太阳出来后,会有什么?云朵?他按下云朵的按钮,绿灯又亮了。

接下来是雨滴?不对,太阳、星星、云朵…… 应该是晴天的顺序。他按下太阳→星星→云朵,三个按钮都亮起绿灯,地面突然升起一个平台,平台上有一道暗门。

他赶紧走上平台,推开暗门,逃离了满是烟雾的 9 号房。

10 号房的地面,覆盖着一层黑色的毛发。

比起人的头发,那更像是动物的毛,又长又粗,缠在一起,在地面上蠕动着,像是有生命。李伟刚进去,就觉得脚踝一痒,低头一看,一根毛发缠在了他的裤腿上,像是要往他的皮肤里钻。

他赶紧甩开毛发,用手机手电筒照了照地面,发现毛发下面有一个密码锁,和 8 号房的一样,需要 6 位数字。

“密码在哪里?” 李伟用4 号房带过来的消防斧拨开毛发,毛发下面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小物件:一枚硬币,一个瓶盖,一张照片。

他捡起照片,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一个小男孩,坐在操场的角落里,低着头,旁边没有其他小朋友。男孩的衣服,和李伟小学时穿的一模一样 —— 这是他自己!

照片的背面,用铅笔写着一串数字:0912。

“0912……” 李伟的生日是 9 月 12 日,0912 是他的生日。但密码是 6 位数字,还差两位。

他又拨开更多的毛发,发现照片下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今天是你的生日”。今天?他的生日是 9 月 12 日,今年的生日已经过了,但手机上的时间是凌晨 2 点 17 分,日期是…… 他打开手机日历,日期上显示的竟然是 9 月 12 日。

“9 月 12 日……0912…… 加上年份的后两位?24?” 李伟试着输入 “091224”。

“咔嗒” 一声,密码锁开了。

毛发停止了蠕动,像潮水一样向两边分开,露出一道暗门。李伟捡起照片,放进衬衫口袋里 ——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暗门。

暗门后面不是 11 号房,而是一条走廊。

走廊两侧,排列着十几扇门,每扇门都一模一样,没有编号。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每扇门后,都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

“阿伟,快开门,妈妈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是他妈妈的声音。

“李伟,你到底在哪?我很担心你。” 是他前女友的声音。

“兄弟,你是不是又加班睡着了?快醒醒,项目要上线了。” 是他同事的声音。

每扇门后,都是他认识的人,都在叫他的名字,都在让他开门。

李伟站在走廊的入口,手里攥着那把黄铜钥匙,手腕上的烙印已经变成了 “10”。他看着那些门,不知道该推哪一扇 —— 是该相信这些熟悉的声音,还是该警惕这又是一个陷阱?

走廊尽头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手机的电量,只剩下 5% 了。

手机在黑暗里亮着微弱的光,李伟盯着走廊两侧的门,每扇门后传来的声音都像一把钩子 —— 妈妈的红烧肉香仿佛能透过门板飘出来,前女友带着哭腔的呼唤让他心脏发紧,连同事催项目的声音都透着熟悉的焦躁。

但他没忘 10 号房里蠕动的毛发,还有 4 号房蜘蛛泛绿的复眼。这空间里的 “熟悉”,从来都裹着最锋利的刺。

李伟深吸一口气,关掉手机手电筒节省电量,只留屏幕亮着。他贴着墙壁,从离自己最近的门开始,逐扇仔细摸门把手 ——1 号房的暗门有凹槽,3 号房的镜子有划痕,这空间的 “生路” 总藏在细节里。

摸到第五扇门时,指尖触到了一道熟悉的划痕 —— 和 3 号房镜子边缘的划痕一模一样,短而浅,像是被同一件东西刮过。他把耳朵贴在门板上,门后没有呼救声,只有一片安静的气流声。

“就是这扇。” 李伟握住门把手,缓缓推开。

门开的瞬间,其他门后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像被掐断的磁带。走廊两侧的门开始淡化,最后变成和 1 号房一样的纯白墙面,只剩下他面前这扇门通向的空间 ——12 号房,图书馆。

书架从地面堆到天花板,塞满了泛黄的旧书,书页自动翻动,“沙沙” 声连成一片,像无数只虫子在爬。空气里飘着旧纸张特有的霉味,混合着淡淡的油墨香,明明是温和的味道,却让李伟莫名发寒。

墙面贴着一张泛黄的便签,字迹潦草:“找到属于你的故事,才能离开。”

“属于我的故事?” 李伟皱眉,目光扫过书架上的书名 ——《百年孤独》《战争与和平》《红楼梦》…… 全是经典名著,没有一本和他有关。他沿着书架走,手指划过书脊,突然停在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前 ——《程序员的日常》。

书脊上的字是打印的,却比其他书新很多,像是刚放上去的。李伟抽出书,翻开第一页,空白;第二页,空白;直到第 12 页,纸上用黑色水笔画着一个简易的书桌,书桌上有本翻开的书,书页上的横线像密码一样排列。

“翻页节奏……” 李伟突然想起刚才进门时,书页翻动的 “沙沙” 声是有规律的 —— 快、慢、快、快、慢。他走到房间中央的书桌前,按这个节奏敲击桌面:“咚、嗒、咚、咚、嗒。”

敲击声落下的瞬间,书架突然开始移动,像商场里的自动货架,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后面的暗门 —— 门后是 13 号房,水汽扑面而来。

13 号房是浴室。

白色瓷砖墙面上,三个水龙头同时流出红色液体,不是鲜血的腥气,而是带着铁锈味的自来水,顺着瓷砖缝隙往下流,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慢慢聚成一行字:“不要擦干身体。”

镜子蒙着一层水雾,李伟走近,用手擦了擦镜面 —— 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头发湿成一缕缕贴在额前,手腕上的 “12” 号烙印泛着淡蓝光。但很快,他发现不对劲:镜中的自己明明站在干燥的地面上,衣服却在滴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不要擦干身体……” 李伟盯着镜中的倒影,突然明白过来。他走到水龙头下,让红色液体浇在手臂上,保持皮肤湿润,再回头看地面 —— 刚才汇聚的 “不要擦干身体” 已经消失,红色溪流正朝着浴缸的方向流动。

浴缸里没有水,只有一层厚厚的水垢。李伟掀开排水盖,里面黑漆漆的,伸手摸进去,指尖触到一张纸 —— 是半张病历单,边缘被水浸得发皱,患者姓名处被墨水涂成了黑块,只能看清 “年龄:28 岁”“症状:意识波动”“诊断:待观察”。

28 岁,和他一样大。

李伟把病历单塞进衬衫口袋,刚直起身,浴缸底部突然传来 “咔嗒” 声,一块瓷砖陷了下去,露出暗门。他弯腰钻进去,身后的水龙头瞬间停止流水,浴室恢复了死寂。

14 号房是电梯。

铁质电梯门锈迹斑斑,内壁贴着褪色的房地产广告,画面上的小区看起来很眼熟 —— 是他现在住的小区。电梯里没有按钮面板,只有一个闪烁的显示屏,上面的数字在 “1-14” 之间疯狂跳动,像坏掉的计数器。

“嘀 —— 嘀 ——”

超重警报突然响起,尖锐的声音刺得李伟耳膜发疼。警报声里夹杂着模糊的人声,像是有人在喊 “超载了”“快出去”,但电梯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

李伟盯着跳动的数字,发现只有 “14” 这个数字闪烁的频率和其他不一样 —— 每跳三次,就会停顿半秒。他想起 13 号房的病历单,想起 12 号房的翻页节奏,这空间的规则总藏在 “异常” 里。

“嘀 ——” 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比之前更响,像是要爆炸。李伟屏住呼吸,在 “14” 号数字停顿的瞬间,伸手按向显示屏上的 “14”。

数字停止跳动,警报声消失。电梯门缓缓打开,外面是 15 号房的客厅,暖黄色的灯光洒出来,让他紧绷的神经莫名松了一瞬。

15 号房的布置像普通人家的客厅:米色沙发,木质茶几,墙上挂着一台老式挂钟,指针指向 11 点 59 分。茶几上放着一杯没喝完的茶,还冒着热气,仿佛主人刚离开。

但这份 “温馨” 在看到茶几上的纸条时碎得一干二净:“不要在钟声敲响时直视窗外。”

窗外是他熟悉的夜景 —— 小区楼下的路灯,对面楼亮着灯的窗户,甚至能看到自己住的那间屋子的阳台。李伟走到窗边,刚想掀开窗帘,挂钟突然传来 “咚” 的一声 ——12 点了。

钟声落下的瞬间,窗外的景象变了。

原本空无一人的楼下,站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是他的前女友林晓。她仰着头,眼神空洞地盯着他的方向,嘴唇动着,像是在说什么。

“李伟,你为什么不找我?”

林晓的声音突然从窗外传来,清晰得像在耳边。李伟的心脏猛地一缩 —— 他们分手三年了,林晓去年已经出国,怎么会在这里?

他想起纸条上的警告,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钟声还在响,“咚、咚、咚”,每响一声,窗外的声音就近一分,像是林晓在往楼上走。

直到第十二声钟响结束,窗外的声音消失了。李伟慢慢抬起头,窗外恢复了原来的夜景,没有林晓,没有白色连衣裙,只有路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松了口气,转身坐在沙发上,手刚碰到沙发垫,就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 是块巴掌大的磁铁,表面缠着一层透明胶带。

“磁铁?” 李伟拿着磁铁在客厅里摸索,当磁铁靠近茶几底部时,传来 “咔嗒” 一声,茶几缓缓向一侧移动,露出地面的暗门。

暗门里是 16 号房,画室的味道扑面而来 —— 松节油和颜料的混合气味,浓得有些刺鼻。

画架上放着一幅未完成的肖像画,画布上的人脸轮廓越来越清晰,最后变成了李伟的样子:格子衬衫,咖啡渍牛仔裤,连手腕上的 “15” 号烙印都画得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颜料里夹杂着细小的黑色毛发,和 10 号房的毛发一模一样。

“又来这一套。” 李伟握紧消防斧 —— 从 4 号房带出来后,这把斧头成了他唯一的安全感来源。他走到画架前,举起斧头,对着画布狠狠劈了下去。

“哗啦!” 画布被劈成两半,里面露出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画着 16 号房的平面图,用红色箭头标出了逃生路线 —— 指向角落里的试衣间。

试衣间的门虚掩着,李伟推开门,里面挂着几件沾满颜料的外套,最里面的一件外套口袋里,放着一把铜钥匙。他拿起钥匙,发现试衣间的镜子后面有暗门的轮廓,用钥匙打开锁,暗门应声而开。

17 号房是楼梯间。

铁质楼梯向上延伸,看不到顶端,每级台阶都积着一层薄灰,显然很久没人走过。李伟刚踏上第一级台阶,身后就传来 “哒哒” 的脚步声,轻而快,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跟着他。

他猛地转身,楼梯间空无一人,只有灰尘在手电筒的光束里飘。

“幻觉?” 李伟皱着眉,继续往上走。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近了,像是就在他身后一米远的地方。他加快脚步,脚步声也跟着加快;他放慢脚步,脚步声也变慢,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

“不能一直被动。” 李伟突然停下,深吸一口气,在脚步声靠近的瞬间,猛地转身,举起消防斧挥了过去。

斧头砍在空处,脚步声戛然而止。地面上,一道黑色的影子慢慢浮现,像是被墨水滴在纸上,逐渐晕开 —— 影子穿着一件白色的实验服,袖口绣着一个模糊的 “岚” 字。

“岚?” 李伟感到一丝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影子停留了几秒,然后慢慢淡化,消失在楼梯转角。李伟走过去,发现转角处有一道暗门,门把手上缠着一根黑色的毛发,和之前的毛发一样。

他推开暗门,里面是 18 号房的厨房,油烟味扑面而来。

不锈钢燃气灶自动点火,蓝色的火焰窜起半米高,烤得空气发烫。橱柜门 “砰砰” 地自动开合,里面的菜刀、水果刀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接二连三地飞出来,刀刃朝着李伟的方向。

“该死!” 李伟赶紧躲到冰箱后面,菜刀 “哐当” 一声砍在冰箱门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他盯着飞出来的刀具,发现它们每次落地后,都会朝着橱柜下方的方向滑动。

他慢慢挪到橱柜旁,蹲下身,用消防斧撬开橱柜底部的挡板 —— 里面藏着一块和 15 号房一样的磁铁,吸附着好几片金属碎片。

“原来如此。” 李伟拿出磁铁,举在手里。正在空中飞的水果刀突然改变方向,朝着磁铁的方向飞来,“啪” 地吸在磁铁上。其他刀具也纷纷被吸附过来,很快,所有刀具都挂在了磁铁上,不再动弹。

他打开最后一个橱柜,里面放着一把银色的钥匙,用钥匙打开厨房吊柜,吊柜的背板是空的,后面是暗门,通向 19 号房。

19 号房是录音棚。

黑色的麦克风立在支架上,上面有个签名-“岚” 字。

“张岚?”李伟的熟悉感越发强烈。

旁边有调音台,按钮上的指示灯闪烁着红光。李伟刚走进来,麦克风突然自动开启,传来他自己的声音:“就是这扇。”—— 是他刚才在 11 号房说的话。

“声音回放?” 李伟皱着眉,往前走了一步,麦克风又响起他的声音:“不要擦干身体。”—— 是 13 号房的自言自语。

声音越来越大,从最初的清晰变得刺耳,震得他耳膜发疼,像是有无数个自己在耳边说话。调音台上贴着一张便签,是张岚的字迹:“用声音破局。”

“用声音……” 李伟看着麦克风,突然明白了。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麦克风大喊:“开门!”

声音通过麦克风放大,震得整个房间都在抖。角落里的玻璃柜 “哗啦” 一声碎了,里面放着一把金色的钥匙,钥匙链上挂着一个小小的 “∞” 符号,和 4 号房的黄铜钥匙一样。

他捡起钥匙,发现麦克风的底座上刻着 “张岚” 两个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50 号房有真相。”

50 号房?

李伟握紧钥匙,走到录音棚的隔音门旁,用钥匙打开锁。门开后,外面是 20 号房,墙上挂满了日历,密密麻麻的,从 1 月 1 日一直排到 12 月 31 日。

最中间的日历显示着 “2 月 20 日”,纸页正在自动翻动,每翻一页,房间的空间就缩小一圈,墙壁朝着他的方向移动,像是要把他挤扁。

墙角贴着一张警告:“24 小时内必须离开,否则被空间吞噬。”

李伟盯着翻动的日历,手指飞快地在纸页间穿梭 —— 他需要找到 “异常” 的日期。翻到 “9 月 12 日” 时,纸页停了一下,然后继续翻动。他赶紧把 “9 月 12 日” 的日历扯下来,背面用铅笔写着 “2024”—— 是今年的年份。

“2024……2 月 20 日……” 李伟看着房间中央的密码锁,输入 “202420”。

“咔嗒!” 密码锁开了,日历停止翻动,墙壁也不再移动。地面裂开一道缝隙,暗门缓缓升起,里面传来 “嗡嗡” 的机械声,像是有大型机器在运转。

李伟拿出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 —— 彻底没电了。他站在暗门前,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红光在闪烁,像某种仪器的指示灯。

“50 号房有真相……” 张岚的字迹在脑海里浮现。他握紧消防斧,又摸了摸口袋里的病历单和照片,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暗门。

暗门在他身后关闭,机械声突然变大,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启动了。黑暗中,一道冰冷的电子音响起,没有任何感情:“测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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