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芊柔！凭什么你能做尚书夫人，我却困在深院不见天日？这不公平，你今日所得，
本就该是我的！”嫡姐疯疯癫癫，显然是在将军家受尽欺辱，精神上出了问题。
嫡姐陈知微拔掉头上的珠钗刺进了我胸膛里。“这个疯婆娘，也太疼了！”在我闭上眼之前，
她也一头撞死在门外的石狮子上。再睁眼，我重生了回到了皇上赐婚的那天。1殿内烛火明，
传旨太监宣完赐婚旨意，目光扫过陈家两位姑娘。陈镇海忙推嫡女陈知微上前：“微儿，
你先选，文状元郎才貌双全，李将军战功赫赫，皆是良配。”我心下一紧——上一世，
陈知微眼都没眨就选了将军。却听她声音轻却坚定：“女儿选文状元。”满殿微静，
父亲眉头微皱，与将军本是门当户对，女儿跟了他更是天作之合，倒也没办法只能应下。
只有我心底清楚，果然她也重生了。李将军眉峰微蹙，似不解这反转。
一次他竟成了剩下的那个。文状元拱手谢恩，眼底藏着几分难辨的笑意。
我垂眸暗叹：她定是记恨上一世将军府的欺辱，可她哪里知道，这看似温雅的书生，
心最是凉薄。2陈知微拢了拢新换的绫罗袖口，眼角眉梢都浸着得意，却偏要拿腔拿调。
“妹妹，姐姐最疼你了，那将军府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今后姐姐还得仰仗你啊。”她顿了顿，
假意抬手拍了拍我手背，语气“关切”得刺眼：“听说将军府规矩大，妹妹性子柔，
可得多担待些。不过也无妨，李将军战功赫赫，跟着他总不会亏了你的，若真有难处，
姐姐……也只能在心里替你多惦记着了。”说罢，她掩唇轻笑，那笑意却半点没达眼底，
满是看我笑话的凉薄。我指尖攥着帕子，垂眸掩去眼底冷意。听她又添了句：“对了妹妹，
我这儿还有块安神玉佩，本想自己戴，可转念一想，你去了将军府怕是夜夜难眠，便送你了。
”她递来玉佩时，指腹故意在我手背上刮了下，语气越发“温柔”：“可别弄丢了，
毕竟这是姐姐一片心意，往后……姐姐在状元府享清福，怕是没多少机会再帮衬你了。
”我接过玉佩，抬眼时恰好撞见她眸底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
仿佛已经看见我在将军府受苦的模样。她轻哼一声，转身时裙摆扫过地面，
满是胜利者的姿态，全没察觉我攥着玉佩的手，早已冰凉。晨光刚透窗棂，府外便传来喧哗。
丫鬟掀帘急报：“小姐，李将军和闻状元都到了！”我扶着门框往外看，
将军府的仪仗从街口排到巷尾，红绸缠马、金饰映日，锣鼓声震得人耳膜发颤。再看另一边，
闻状元只带了两个书童，青布马车孤零零停着，相形见绌。陈知微攥着嫁衣裙摆，指节泛白，
却故意拔高声音：“妹妹快看，闻郎虽简约，却是真心待我，不比有些人讲究排场。
”话刚落，李将军大步进门，玄色劲装衬得他肩宽背厚，眉峰扫过我时，
满是不耐：“时辰到了，走吧。”陈知微见状，忙提着裙摆往闻状元那边去，
低声嘟囔：“等闻郎日后入了阁，我便是尚书夫人，今日这点寒酸算什么。”说罢，
还不忘回头瞥我一眼，眼底藏着幸灾乐祸。我迎着李将军冷冽的目光，指尖不自觉蜷起，
只觉那目光像刀，刮得人发慌。3刚跨进将军府门槛，就见个红衣女子扑过来，
指着石狮子哭喊：“翰墨！她若进门，我便一头撞死在这！”我扫眼那狮子，
心里暗笑：上回撞死陈知微的也是它，这狮子招谁惹谁了。李翰墨脸色骤变，
翻身下马就将人搂紧：“娜伊！别闹，我带你回房！”又转头对管家吼，“找只公鸡来，
替我拜堂！”娜伊靠在他怀里，抬眼瞪我，嘴角扬着得意，眼神带着挑衅。看见没？这府里，
轮不到你撒野。荷莲气得攥紧我的袖子：“小姐！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拍了拍她的手，
轻声道：“无妨，能安稳住着就好。”荷莲还想争辩，却被我拉到身后。
李翰墨抱着娜伊快步往里走，连个眼神都没再给我，管家拿着红绸，
尴尬地将公鸡递过来：“少夫人，吉时快到了，您……”我接过红绸系在鸡脖子上，
指尖触到冰凉的羽毛，倒觉得比李翰墨的态度实在。拜堂时，公鸡扑腾着翅膀，
惹得下人窃窃私语。娜伊的笑声从内院飘来，尖锐又刺耳：“姐姐这拜堂，倒是新鲜得很！
”荷莲气得眼圈发红：“小姐，您就这么忍了？”我看着供桌上的牌位，淡淡道：“忍一时，
总比上一世丢了性命好。”至少这一世，我早知道娜伊的手段，也早看清了李翰墨的凉薄，
没必要争这口气。天刚亮，房门就被猛地拍响。维思的声音闯进来：“少夫人！
我家公主让你去请安，别磨磨蹭蹭的！”荷莲揉着眼睛坐起来，当即气冲冲顶回去：“放肆！
我家小姐才是将军明媒正娶的，她一个没名分的，倒敢来呼喝？”“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维思推开门，叉着腰瞪过来。“我家公主救过将军的命！主母出门前，
把当家玉佩都给公主了，这府里现在她说了算，这安你家小姐必须请！
”我按住还想争辩的荷莲，掀开被子起身：“罢了，去看看便是。
”心里却冷嗤——救过命就敢越矩，将军府的规矩，倒成了她拿捏人的幌子。我刚踏进偏厅，
娜伊就翘着二郎腿坐在椅上，下巴微抬：“陈芊柔，没看见我渴了？还不快去给我倒杯茶。
”我忍着气端来茶水，递到她面前时，
她眼角余光突然瞟向门口——李翰墨的脚步声正越来越近。下一秒，娜伊猛地抬手一撞，
茶杯“哐当”落地，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裙摆。她立刻尖声哭喊：“啊！好烫！
陈知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故意用热茶烫我！”李翰墨刚好推门进来，
看见满地狼藉和娜伊通红的眼眶，眉头瞬间拧紧：“怎么回事？”娜伊立刻扑过去，
拉着他的衣袖哭诉：“将军！她肯定是善妒，故意用热茶烫我！您看我的裙子都湿了，
腿也被烫红了！”我刚要开口，荷莲先急了：“将军！是她自己摔了茶盏，还倒打一耙！
”李翰墨却根本不听，横了荷莲一眼：“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又转向我，语气更冷，
“我待娜伊如同亲妹妹，再敢惹她不快，仔细你的身份！”娜伊适时抽了抽鼻子，
声音软下来：“翰墨，你也别凶姐姐了，我也是想让她给祖宗牌位请个安，
没成想姐姐多心了。” 话里话外，倒显得我小家子气。我看着李翰墨护着她的模样，
心里只剩冷笑。上一世嫡姐就是为了争这口气，才落得惨死的下场，这一世，
我何必跟他们置气。于是只淡淡道：“将军说的是，是我失了分寸。”李翰墨见我服软，
脸色稍缓，扶着娜伊就往里走：“跟我回房，别在这气着自己。”两人并肩离去，
连个余光都没再给我。荷莲气得直跺脚：“小姐！您怎么不跟他说清楚啊！
”我拍了拍她的手：“说清楚又如何？他心里只有娜伊，多说无益。”转身往外走，
阳光照在身上，却暖不透心底的凉——这将军府的日子，才刚开头呢。4唐夫人刚跨进府，
娜伊就捧着茶凑上前：“老夫人一路辛苦，这是我亲手泡的参茶。” 手一抖，
茶水竟洒在唐夫人袖口。唐夫人皱眉抽回手，扫过她腰间玉佩，
沉声道：“这玉佩是让你暂管府中琐事，不是让你拿着当令箭，苛待少夫人！
”娜伊脸色煞白：“老夫人，我没有……”“住口！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夫人打断她，转头看向我，语气缓和不少，“芊柔，往后府中事，你多上心。
”又对管家吩咐，“今晚把少夫人的东西搬去将军卧房，我还等着抱重孙。”入夜，
李翰墨进房时，耳根泛红，却故意板着脸：“是不是你跟老夫人说了什么？”我没接话，
只看着他指尖不自觉攥紧衣摆。他见我不答，更显局促，脱鞋时差点绊倒，
强装镇定道：“安分些，别想些有的没的。”吹了蜡，我紧张起来李翰墨掌心湿热略显局促，
莫非…是第一次？李翰墨的指尖刚碰到我衣袖，就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他喉结滚了滚，
声音比平时低了些：“陈小姐……祖母那边的话，我没敢不听。”我没作声，他却更局促了，
手悬在半空半天没落下，末了憋出一句：“要是……要是哪里不舒服，你得跟我说。
”后来他动作稍重了些，我忍不住闷哼一声。他立刻僵住，连呼吸都放轻了，
慌慌张张去扶我的肩：“是不是弄疼你了？我、我慢些，再慢些就好。”我摇摇头，
他却没敢再动，只低声问：“那……那我再轻点？你要是忍不了，随时叫我停。”等平复些，
他垂着眼帮我理了理凌乱的衣领，指尖碰到我皮肤时又顿了顿，声音发紧：“委屈你了。
”一夜无眠，只觉得浑身酸痛。天刚亮，再去寻找，枕边人早已离去，只留下一片温存。
还没睡醒，荷莲就慌慌张张来报，说娜伊最爱的玉镯在我院里寻到了。我跟着去看时，
娜伊正坐在廊下抹泪，见了我就扑过来拽住衣袖：“姐姐，我待你不薄，你怎么偷我玉镯？
”李翰墨恰好在这时路过，眉头当即皱起。娜伊哭得更凶：“翰墨，这玉镯是我母上遗物，
若不是维思找到，我都不知道……”“够了。”李翰墨突然开口，目光扫过廊柱下的脚印。
“昨日你说玉镯丢了，却让维思去库房取新锦缎，库房到你卧房，根本绕不开我书房。
若真是芊柔偷的，她为何不藏起来，偏放在自己院里显眼处？”娜伊脸色瞬间白了，
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李翰墨又看向我，见我袖口沾了尘土，眼底竟掠过一丝心疼，
上前拨开娜伊的手：“别碰她。”娜伊不敢置信：“翰墨，你竟信她不信我？”“证据在前，
由不得我不信，我看我是对你平日太娇纵了。”李翰墨语气冷硬，转头对我道，“委屈你了。
明日回门，我陪你一起去。”我愣了愣——原本冷漠的李将军，如今竟为我戳破娜伊的局，
还主动要陪我回门，受宠若惊。没等我反应，娜伊突然尖叫：“不可能！
你明明说过只护着我！”李翰墨却没再理她，只递了块干净帕子给我，耳根竟悄悄泛红。
回房后，荷莲才压低声音说：“小姐，方才我看见维思偷偷把玉镯塞到我院子里，
就故意在廊柱下留了她的鞋印——还好将军看出来了！”我攥着帕子笑了笑，
原来荷莲早留了后手。“你个小机灵鬼。”5刚进陈府门，就见陈知微挽着闻秀岩走来，
手里礼盒堆得满当当。她扫我一眼，轻笑：“妹妹回门怎么空着手？莫不是将军府待你不好，
连体面都给不起了？”闻秀岩也附和：“芊柔妹妹，既入了将军府，总该懂些规矩，
回门空手，倒让外人看了陈家笑话。”我母亲攥着衣角，脸涨得通红，想替我辩解，
却被大夫人打断：“有些人啊，天生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命，自己如此，女儿也跟着学，
哪比得我家知微，嫁得好又懂礼。”大夫人说着，伸手接过闻秀岩手里的礼盒，
笑得眼角堆起褶：“还是我家女婿贴心，这上等的补品，一看就用了心。
”陈知微得意地瞥我，语气更尖：“妹妹要是在将军府过得难，不如跟姐姐说说，
或许闻郎还能帮衬两句。”我还没开口，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李翰墨翻身下马，
手里提着两大箱东西，大步走到我身边：“来晚了，路上给岳母挑了些补品，没让你等急吧？
”满院瞬间静了。陈知微脸上的笑僵住，闻秀岩手里的礼盒显得格外寒酸。
大夫人脸色变了变，强装热络：“将军怎的也来了？快请进。”李翰墨没看她，
只对我母亲拱手：“岳母，之前多有怠慢，这点东西不成敬意。” 又扫了眼陈知微夫妇，
语气淡淡，“回门讲究心意，而非攀比，闻状元觉得呢？”闻秀岩脸色青白交加，说不出话。
陈知微攥紧手帕，眼底满是不甘。我母亲愣了愣，随即露出笑意，拉着我的手，
腰杆也挺直了些。李翰墨顺势揽住我的肩，对众人道：“我与芊柔还有事，先进屋了。
” 路过陈知微时，脚步没停，只留下满院尴尬。饭桌上，陈知微盯着李翰墨给我夹菜的手，
筷子在碗里戳得砰砰响，眼底的恨几乎要溢出来。上一世李翰墨对她冷淡至极，
如今却对我这般体贴，这落差让她坐立难安。没等菜过三巡，她猛地起身，
拽住闻秀岩的胳膊：“走，这饭没法吃了！”闻秀岩被拽得一个趔趄，小声劝：“知微，
再坐会儿，别失了礼数……”“礼数？”陈知微拔高声音，满院都听得见，
“人家将军对陈芊柔嘘寒问暖，你呢？回门就带这点东西，连句硬气话都不敢说！
跟你在一起，我倒成了笑话！”她拖着闻秀岩往外走，
嘴里还不停数落：“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当初我何必选你？陈芊柔都能让李翰墨对她上心，
我却要跟着你受气！”看着两人狼狈离去的背影，李翰墨夹菜的手顿了顿，
侧头对我低声道：“别理她。”我抬眼，撞进他眼底难得的温和，心里却清楚——这恩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