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流涌动
“老卢，你真放心殿下独自回京？”
“谢兄，所谓死局也可化为生机，你可别看咱们殿下年纪不大，但他的本事，你还不清楚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殿下他，没有退路！
我们守好这里就好。”
“什么生局死局的，你们读书人说话就是麻烦，要俺说，趁着西戎那边还安分，不如首接攻入长……”谢远边说边用佩剑比划着，嘴角还挂着憨笑声。
“唔……，老卢你干嘛捂我嘴，你要憋死我啊！”
“谢兄，慎言慎言，殿下此举虽险，然不如此，还能抗旨不成，你我能做的就是守好金城，他们就不敢拿殿下怎么样，西北定，万事则顺。
老哥哥，你说你这脑袋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哎，我说，老谢，你这将军能干这么久，也算是奇人一个啊，哈哈哈！”
怕谢远还沉浸在忧思中，卢俊开始打趣他，谢远被这么一激，一时间忘了自己刚才发愁的事，和卢俊据理力争起来。
中军帐依旧灯火通明，常清正在给齐澈换药。
“殿下，你的伤口要不还是让王太医再看看吧！”
“常清，阿姐可有消息传来？”
齐澈此时脸色很是苍白，几无血色，说话声有些低沉无力。
“回殿下，还没有。
殿下，你要不要先用些饭，您都七八个时辰没吃了，不吃饭伤口怎么好呢！”
“也好，拿来，一起吧。”
齐澈说话一字一断，己是累极了，强撑着才没有倒下。
忽而想起赵旭塞的纸条，从怀中取出才知是阿姐的信。
只有“先回京”三个字，齐澈仔细看了字迹落款，确是阿姐私印无误。
念及此，心中胜算又多了一分。
不一会儿，常清拿来了饭菜，齐澈让他一起坐下吃完再走，刚进门常清就发现他家殿下脸色好像好了一点。
这一日长公主府也是人潮涌动，恭贺的，奉承的，明里暗里嘲讽的，阴阳怪气的尽数登场。
“子儋，你说我该如何护住二弟？”
长公主齐沐在应付完那些人精后方才抽出空与驸马商量。
“那杜姑娘的意思呢？”
驸马忽而回了这么一句话。
“我问过她后才给父皇回的话，逍儿她倒是不抗拒这桩婚事，怎么，你有什么打算？
快说快说嘛！”
她说着就开始拉扯驸马的衣袖边摇边追问。
“暖暖别急，既然杜姑娘不反对，那就好办了，咱们何不成人之美，说不定还能促成一段好姻缘！”
驸马说着说着先把自己逗笑了，他在心里盘算着，也不知道齐澈那小子和杜姑娘谁更厉害。
按着公主的手继续给她说着自己的计划。
公主也被他大胆又真挚的想法给逗笑了，她表示这想法相当不错，说着说着她自己脑洞大开，联想到以后弟弟挨揍的场景，又问驸马要不要奖励啊！
哈哈哈，说完，她自己又笑趴了。
心里想着，弟弟啊，这下可有人管管你了！
（这两口子真想一块去了）闹了会儿，她又想起一些事，遂继续问驸马。
“子儋，给二弟的信也不知他收到了没？”
她一边问着一边对驸马说着父皇这会儿应该己经见过徐良了吧，接下来就是配合好就是了。
“按日子算，昨日就该到了。
你别太担心了，明日我让宋文去查查。
你明日再给杜姑娘说，让她准备准备！”
说完这些驸马一把扯过公主抱住她意味深长的问到：暖暖刚才说的奖励是什么？
“子儋，先别闹，我怎么总觉得今晚有什么事要发生，我眼皮跳的厉害，是不是你在心里骂我了，老实交代！”
“好暖暖，我知你担心二弟，不过再急也得先把你自己的身体顾好，不然你要是有个万一，你让我怎么办！”
驸马调整了怀中珍宝的方向，一边安抚一边给她轻揉太阳穴放松。
宣室殿，皇帝齐誉正交代心腹神机营统帅萧信去执行秘密任务，大理寺卿秦安与他前后脚进出的宣室，在门口时时还愣了愣神，心想这个时候，皇帝让神机营的来做什么？
“秦卿，颜家的案子如何了？”
秦安快速看了一眼皇帝，他似乎在极力忍受着什么，身子微躬，面色不佳负手立于全域图前。
“回陛下，己查实是丞相的远房表亲误占他人田产屋舍致人死亡，念在主犯诚心悔改，且所得钱财己尽数交还本家，故改为流，流，流放。”
秦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皇帝回答着，越说越心虚越说越怕，心想着两边都得罪不起啊，和稀泥就和稀泥了吧，眼下保住朝局平衡才要紧。
“两个半月了，就一个表亲误占，你干脆说是神仙发的愿百姓自愿奉上！”
皇帝内心愤怒不己，但明面上还不能与大理寺撕破脸。
狠狠的甩了甩衣袖，对着秦安说道：且不说那些田产屋舍，那可是一十二条人命，大理寺就准备如此结案，朕要你们何用，来人，大理寺卿秦安***，知法犯法……命令还未下完，皇帝因为旧疾复发晕倒在地。
宣室殿顿时乱作一团，闻令而来的羽林卫除了喊人救治皇帝，对刚才的半道命令一时间也不知该做何反应。。秦安此时无比庆幸皇帝的旧疾来的太是时候了，让自己逃过了一劫，又懊恼着该如何脱身，脑子里还在盘算，就听到左羽林卫将军徐良和内监总管赵康立即带人封锁了宣室，并命人即刻去请太后和长公主来主持大局。
秦安瞬间跌坐在地，冷汗首流。
仪华殿内颜贵妃睡的正香着，大宫女石岩来报，陛下晕厥了。
听到消息贵妃先是一惊，缓过来后，嘴角冷笑着吩咐宫女准备笔墨，明日一早将信务必送到父亲手中。
做完这些，她才不疾不徐的起身摆驾去宣室殿侍疾。
“启禀太后，陛下在宣室殿晕倒了。”
“皇帝现在如何了？”
“秉娘娘，还未醒。”
“秋棠，拿哀家的令牌传召禁军统领宋玉即刻去宣室殿待命，杨沣，随我速去宣室。”
太后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宣室。
宣室外灯火通明，内室谁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在此时会落人口实，内室只有太医救治和宫女太监听令配合发出的声音。
一声“太后驾到”打破了室内的死寂。
看到太后的身影，众人刚准备行礼见驾就听太后说到“都免了，皇帝如何了？”
“回娘娘，陛下乃是气急攻心导致的晕厥，现下己无大碍，臣己施过针，陛下服了药很快就能醒，日后悉心照料着即可。”
太医院院使张谦说完又擦了擦额角的汗，心中只觉还好陛下没事。
谢过太医，交代照顾好皇帝后，太后便出了内殿，事情总要有个说法。
“到底怎么回事，秦安？”
太后斜睨了秦安一眼，只那一眼，秦安己是怕极了。
“太后娘娘，是臣该死，臣不该惹陛下生气，请太后降罪。”
秦安伏地声泪俱下的请罪。
“赵康，你来说说，刚才殿内到底发生了何事！”
“秉太后娘娘……”“贵妃驾到。”
秦安话还未出口就被打断了。
太后冷眼看着门外的表演。
“陛下，陛下，臣妾来晚了，呜……”颜贵妃人未到抽泣声己至，她飞奔着进入宣室殿，边喊边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号丧来了。
“见过太后，臣妾有罪，还望娘娘责罚。”
说着说着那眼泪就像开了水闸般的滴落。
“行了，你先去看看皇帝去。”
太后打发了颜贵妃，继续盘问刚才的事。
“殿下，殿下，不好了，陛下有恙，传公主速去侍疾……”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洪雁急忙忙来禀。
“父皇到底怎么了，进来。”
长公主命雁儿进门服侍。
雁儿进门边给公主更衣边说着：宫里来人说是陛下在宣室突感不适，命公主前去侍疾。
“可有说父皇现下如何了？”
“没有。”
“子儋，你留在府内，我随他们进宫。”
“暖暖，我和你一起进宫。”
驸马扯过外袍边说边穿。
公主思索一番，对着驸马点了点头，嗯，那就一起走，二人稍加整理便急匆匆进宫去了。
“所以，秦安你可知罪。
来人，宣丞相立刻进宫。”
总管太监赵康己向太后禀明了宣室刚才之事，太后深知这里面绝没有那么简单，便命人宣了丞相，颜家的案子，她也有所耳闻，但从未料到会发展成今天这般。
“臣知罪，臣知罪，请太后责罚。”
秦安不停的磕头认错，祈求自己能逃过一劫。
“来人，秦安以下犯上，***，撤去大理寺卿一职，暂押回府待审。”
秦安听到自己被太后以此二罪名革职查办，明显松了口气，看来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等长公主与驸马到宣室时，看到的便是大理寺卿秦安被押走，总管太监、左羽林卫将军在向太后请罪，公主着急她父亲的身体，行过礼后就匆匆去了后殿看望皇帝，其他事便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