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柔,乐柔,快看,下雪了……”林荫不停的摇着我的肩膀,
让我看着天空飘落下来的雪花。我不太喜欢冬天,
因为要穿很多厚衣服来抵抗冷气对身体刺骨的寒凉。需要把自己裹得像只大熊熊。
我喜欢夏天的夜晚,院子开满了鸢尾花的季节。是我与你相见的第一面,爱上你的第一眼。
我双手挽着林荫的手臂,走进教室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喏,你看外边下雪了。
”同桌用手指着窗外让我看。“真的,雪花很美,可我不喜欢冬天。”我透着教室望向窗外。
“我多想用脚尖去聆听雪碎的声音,我多想用冰凉的雪花落在发热的掌心,这是一个自由,
肆意呼吸的,遥不可及的梦。”望着窗外幻想着自己能触摸雪地的情景。
突然班里的同学惊呼一声,“呜呼,今天周五啦!”这声语调把我幻想拉回了现实。
明天星期六我能见姐夫了,姐夫出国学术应该回来了。
我应该让自己成功病倒才能有机会见我的姐夫。我马上把身上厚重的外套脱掉,
露出来里面最薄的新买的衣服。学校铃声刚响起,我准备先去外边试试,
走到学校空旷的门口,身上不禁掠过一丝凉意,这时,我大胆脱掉外套,穿上裙子,
来到了雪地。我立在莹白的天地间,裙摆在静谧的风中微微佛动,轻轻抬起双手,掌心温软,
仿佛捧着一汪无形的月光。雪花像是带着宿命的优雅,
悄无声息地栖落在我的指尖.我的掌心。突然林荫一声大喊,“欧阳乐柔你不要命了吗?
”这一声惊呼让我止住了跟雪的互动,低着头默默走进了教室。“欧阳乐柔,
赶快把你的厚衣服给我穿上。”林荫从教室储物柜里拿出我的厚衣服披在了我的肩膀上。
她坐在我对面的座位上,单手捧着着她那张精致的脸蛋,眼眸透出的光影全是我的模样。
“乐柔,刚刚你垂眸凝视着雪,长睫毛上也沾了星点白霜,目光如此专注,
仿佛在阅读一部用短暂的生命写的冬天书籍。书里藏着的秘密是不是只有你来能读?
”林荫用着挑逗的语气在跟我说话。“阿-啾,阿-啾”我突然喷嚏不止。“你看看,
这么单薄跑去雪地,周末我看你是不想跟我约会,是想去医院度过吗?
”林荫的语气里全是责备,像是刚刚我冲出去的那一刻应该拦住我。
我拉着林荫的衣角往下拽,“别说了,今天姐夫回来了,要不我找什么借口去看他。
”林荫恍然大悟敲着我的脑袋,“你就算是要去看东方哥哥,但是你不能用身体去做代价,
下次别这样了。”我垂下眼眸,长长睫毛的带着一颗泪珠往下滑了一滴。“我知道了,
可我很想他。”林荫抱着我的头,“乐柔,我知道,我都懂,你姐姐已经去世了,
今年高三毕业了,想不想跟他表明一切?“我不敢,我不敢,我怕失去他,
我就连见他也要拿自己身体做出代价。
”我哭泣的模样就连自己都不敢抬起来看着抱着我的林荫。“可是东方哥哥至今都还未知道,
他遇见的第一人是你乐柔,不是姐姐乐意,可姐姐不在了,你应该表明自己的心意了。
”林荫用手指揉搓着她的鼻子,尽量的掩饰自己的悲伤,不想在让我的心情再次更低落着。
“林林,我想给姐夫表明我的心意。”我抬着刚流着泪的双眸望向林荫。
这次看向她的眼眸里是坚定和肯定的眼神。放学晚上回到家,爸爸妈妈都在厨房,
我特别注意到了鞋柜上面有一双特别皮鞋。一双刺眼的皮鞋。“他来了,他提前回来了吗?
他是来看我还是来看爸妈的?”我不停的反复问着自己,
就连我自己都能感受到了脸颊不由自主的红温着。我要掩饰自己的内心,
不能有任何慌张让姐夫看出端倪。“爸爸妈妈,我回来了,阿-啾。
”累了一天的我把书包放在地上,坐在沙发上。“阿-啾,阿-啾。”“乐柔,
你怎么一直在打喷嚏,感冒了吗?”熟悉开门声在我的耳朵边响起来。
东方靖从厨房走到沙发旁,蹲下来用左手掌在我的额头上。
我内心其实是已经压不住的兴奋跟慌张,我紧张到了嘴巴像是水泥封住一样,
用尽所有力气都不能张开嘴巴回应着他的问题。此时,我的眼里都是他,东方靖。
一位身高1米85,体重只有75kg,华东医院的内科大夫。医术精湛。
身姿挺拔如雪中之松,洁净的白衬衣更衬出沉稳的气质,眉宇间的又不乏从容与英气。
让我有种莫名的心安。此刻,我现在能感觉到时间的静止,
耳边只能听见墙壁上时钟里秒针的滴滴答答声音。眼里全是蹲在我身前的他。
周围空间像是螺旋一样旋转包裹着我们。“乐柔,乐柔,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东方靖一直用手掌在我眼睛前面晃悠着,试图叫回出神的我。墙壁上的时钟指向了6点,
整点的响声才彻底把我拉回了现实,“姐夫,姐夫。”我依旧瞪大双眼望着他,
一直呼唤着他。“我回来了,我告诉兰姨了,我星期六回来,学术提前结束,
我就能提早回来。”东方靖凌冽的眼神也没有从欧阳乐柔身上挪开。“阿-啾,阿-啾。
”我的喷嚏一直不断,真是感冒来的不是时候,
我现在趁着这么好的时机能好好的和姐夫聊天,
也不用我在雪地里费尽心思的把自己弄来感冒,还想见姐夫才能找自己生病的借口。
东方一把打横着抱起了坐在沙发上的我,“小朋友,我不是一直提醒你,让你注意保暖,
你的不太好,当心感冒知道吗?”我下意识的用右手勾住了姐夫的脖子,
转头用手指着沙发上的校服,“我穿了,只是今天下雪,在教室里穿少了,感冒了呗。
”我的脸已经不能自己控制了,红的让我自己都能感受到耳根边上的温度。“小朋友,
到底是不是在教室感冒还是不穿衣服跑去教室外面玩雪呢?”东方看着怀里的小东西,
温柔调侃的语气让我很不自在。我小声低喃着“莫不是你在我身上安装了监控,
你怎么知道我故意还是玩心机的让自己感冒,能有借口的去找你呢?”“嗯,小东西,
你自言自语在说什么?”东方靖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弧度藏着玩味。
眉毛轻轻一挑,眼神像带着钩子,直直望着我。“谨遵教诲,我的大医生。
”敬了一个极不标准的童军礼,我皮皮的的拿着手故意的蹭过东方靖的脸颊。
这一蹭却让东方靖本来舒展开的眉毛又皱成起来了。“怎么了,小朋友,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啊。”我心虚的低下头,我慢慢吞吞的说着,“没有不舒服啊。
”我双臂柔软搂着他的脖子,我微微侧过头,脸颊带着一丝怯怯的暖意,
他在走动时候喉结在我眼前滚动,我用自己的嘴唇小心翼翼靠近他的颈间。
在嘴唇快要靠近的时候,是我的理智让我停住了这不可思议的动作。我深吸一口气,
鼓足勇气,用脸颊靠近他的胸膛听见他苍劲有力的心跳声。第二天早上,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特别酸痛,还有一些发冷。但今天是考试的日子,
我的身体我已经承受不住,妈妈接我到了姐夫的医院,姐夫临时有急诊,
我没有时间等着姐夫从急诊回来,妈妈给我在医院拿了一些药吃了送我回去学校,
晚上姐夫有空就会来家里给我看看。我好不容易坚持到了考试完,我全身都快散架了,
自己摸了一下头,好像比早上吃了药还烫。我拿出手机糊里糊涂拨通了姐夫的电话,
“小朋友,你考完试了?”我能感觉到自己没有任何力气回答他的问题。
拿着手机也不知道怎么就晕倒过去。“喂,喂,喂。欧阳乐柔。
”林荫听着我摔倒在地的声响,转身推开桌椅走到我身边,
我迷迷糊糊看着她从地上捡起我的手机,“东方哥哥,乐柔晕倒了,
请你来学校帮我看看她吧。”我仿佛也能听清楚林荫和姐夫的通话。
林荫和同学扶起了虚弱的我,趴在桌子上我让自己使劲睁开眼睛,感觉眼皮上有千斤压住,
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眼睛。我用尽全力睁开眼睛的刹那间,我看见一双大长腿,慢慢靠近我。
“乐柔,乐柔。”我能听见姐夫在座位边上呼唤着我,但是我没有力气能回应着姐夫的呼喊。
我被姐夫带来了医院,姐夫很快的把我带到他的诊室,这个时候午休时间,
他诊室的病人也不算太多,姐夫让护士姐姐带进来了体温计,
我虚弱无力的双手接过放进了自己的腋下。姐夫将我滚烫的身体揽入怀中,一手环着我,
一手稳稳地送药进我嘴巴里,动作轻柔的眼神却无比专注,
仿佛照顾生病的我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来,喝下去就会好的。
”姐夫的声音压得极低,怕惊扰了我一样,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
姐夫的怀抱成了我最好的药引,隔绝了外界所有或者我内心恐惧的不安。
只留下被严密守护的温暖。姐夫从我腋下拿出了体温计,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有三十九度2,
“你是怎么撑过来早上的考试?”“妈妈带我来你的医院,你很忙,
妈妈就随便买了点感冒药给我喝,喝完我就要去考试。
”我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回答着姐夫的问题。“你下午还有考试吗?”“嗯……还有两门,
在两点以前必须进考场。”我虚弱无比的回答。姐夫看了看表,
忽然他用他的额头靠近了我的额头,这个动作让虚弱无比的我,有点力气的往后面退了一点,
姐夫感觉到了我往后的靠的动作,用手掌扶住我后脑勺往前靠近他的额头。
姐夫自己喃喃着“好像还有点热,小东西,我再给你检查一下,你等等我去拿别的药。
”此刻的我,知道自己现在发烧到了三十九度,
可刚刚姐夫的比较亲昵的动作让我的脸颊已经超过了三十九度的体温,幸好我在发烧,
不然护士姐姐看着我这张红温的脸颊该如何解释。
这样我就能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为什么我的脸会特别红。“小朋友,你要去考试,
护士姐姐只能给你打针,你忍忍,我就在窗帘外等你。
”东方靖很温柔的把手掌放在我的头顶上安抚着我。“我会很勇敢的,决定不会哭一声,
也不会流泪的。”我扯着自己校服的衣角。护士姐姐打完针我也哭喊过一声。“好了,
小朋友,你真的很勇敢。”东方靖蹲下来靠在我的身前。眼里的柔情让我深深陷入其中。
“是不是你看姐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温柔,你把我当成妹妹还是……”我最近低声喃喃着。
“小东西,别胡思乱想,等你今年高中毕业,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姐夫把我散落在耳边的细碎发丝撩到了我的耳后。手的柔软碰撞到了我发烫的耳朵。
这微微发麻的酥感,让我生病的心脏跳的更快。爸爸妈妈要去欧洲开一个什么会,
大概要三个月不在家,这是姐姐离开我们之后,爸爸妈妈第一次去国外呆这么长的时间,
这么多年我还未习惯一个人在家的生活。所以觉得挺特别的。我也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小柔,我们出差,你的姐夫说这段时间他都在国内,我让他来照顾你日常生活。
”妈妈在客厅收拾着行李。我瞪着双眼甚至有点惊讶听完妈妈对我说的每一个字。
“什么妈妈,姐夫?照顾我。”我也很疑惑的反问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