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荒宅惊魂夜我们五个驴友看到那座荒宅的照片时,还笑着说正好适合拍恐怖vlog。
我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老宅门楣上悬着的那面铜镜,照不出我们任何人的影子。深夜,
阁楼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近。同行的小李举着手机想去拍个究竟,
回来时却眼神发直,反复念叨“它在天花板上爬”。我们锁紧房门,
却听到沉重的拖拽声绕着屋子一圈圈响起。老宅开始扭曲,窗户变成血红色,
墙缝渗出黑色头发。最恐怖的是,我们带来的所有电子设备时间都停在了凌晨三点零七分。
必须熬到天亮——这是唯一生机。---我们五个在网上刷到那座荒宅照片的时候,
正挤在市区一家烧烤摊上,喝着廉价的扎啤,吹着带油烟味的晚风。照片是黑白的,
宅子孤零零杵在一片荒草里,飞檐翘角,破败是破败,但骨架还在,
透着股说不清的阴森劲儿。“瞅瞅,这地方,拍恐怖vlog素材直接天花板级别!
”王磊把手机杵到我面前,屏幕光映得他眼睛发亮。他是我们这伙人里最咋呼的,块头大,
胆子自称也最大。旁边的赵娜凑过来看了一眼,撇撇嘴:“得了吧,一看就是危房,
别进去给埋里头。”“怕啥?”刘健推了推眼镜,他心思细,算是我们里的技术担当,
“我看过卫星地图,结构还行。主要是偏,在燕子坳那边,一般没人去。
”一直没说话的小李,李哲,这时候抬起头,眼神里有点跃跃欲试:“去呗,反正周末没事,
探险加拍点东西,刺激。”我当时没立刻表态。那照片上的宅子,黑黢黢的门洞像张开的嘴,
看着确实有点瘆人。但哥们儿义气加上点年轻人那股子不信邪的劲儿顶了上来,
我灌了口啤酒:“行啊,那就去会会它。不过说好,真是危房,咱就在外面转转,别硬闯。
”王磊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叶城你小子就是谨慎过头。”2 铜镜无影计划定得匆忙。
周六下午,我们五个人,开着我那辆二手SUV,颠簸了两个多小时,
才拐进燕子坳那条几乎被野草埋住的小路。太阳西斜,把山影子拉得老长,
林子里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等找到那座宅子,天已经擦黑了。
宅子比照片上看着更破败,青砖墙斑驳脱落,露出里面黄土芯子。木制的大门歪斜着,
早就没了锁,虚掩着一条缝,里面黑咕隆咚的。门楣上,确实悬着一面铜镜,布满了绿锈,
在暮色里泛着幽暗的光。“哎呦,还真有镜子,辟邪的吧?”王磊说着,就举着手机凑过去,
想自拍一张。我站在他侧后方,下意识地也抬眼去看那镜子。
铜镜照出我们身后摇晃的荒草和黯淡的天光,模糊一片。但紧接着,我心里咯噔一下。
镜子里,有荒草,有天光,有王磊凑过去的半拉身子,可偏偏没有我。
我明明就站在王磊旁边,镜子里我那位置,却是空的。我猛地扭头看其他人。
赵娜正低头检查背包,刘健在调整相机参数,李哲在研究门框上的雕花。他们都没看镜子。
“走了走了,趁天没黑透,赶紧进去瞧瞧。”王磊已经拍完,伸手就去推那扇歪斜的木门。
我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挥之不去,忍不住开口:“等等,磊子,
这地方……我感觉有点邪门。”王磊回头,咧嘴一笑:“咋了叶城?这就怂了?
一面破镜子给你吓这样?”刘健也抬头说:“数据线我都带齐了,今晚保证把素材导出来。
”赵娜和李哲也催促着。看着他们四个都兴致勃勃,我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可能真是我眼花了?光线太暗,铜镜又花得厉害,没照到也正常吧?我自己给自己找着理由,
脚底下还是跟着他们跨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宅子是标准的旧式院落,一进门是个天井,
荒草长得比人都高。正堂屋的门窗都烂得差不多了,里面空荡荡,只有些破烂家具的残骸,
积着厚厚的灰。一股陈年的霉味混着土腥气直往鼻子里钻。“就在这堂屋扎营吧,
好歹有个顶。”刘健提议。大家都没意见。我们卸下背包,开始清理出一块地方,
支起简易帐篷。动作间,我总觉得后背发凉,好像暗处有眼睛在盯着。我不止一次回头去看,
除了破败的墙壁和晃动的草影,什么也没有。天彻底黑透了。我们点了三盏露营灯,
放在堂屋中央,昏黄的光圈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光圈之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
风声穿过破窗棂,发出呜呜的轻响,像是什么人在哭。为了壮胆,我们围坐在灯旁,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有点发飘。王磊还拿出手机,想放点音乐,
结果按了半天,手机一点反应都没有。“怪了,刚进山信号没了正常,这怎么还开不了机了?
”王磊嘟囔着,又去翻充电宝。刘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相机:“我的也没电了?不可能啊,
下午才充满的。”赵娜和李哲也纷纷拿出自己的设备。结果一样,所有电子设备,
手机、相机、甚至我的智能手表,屏幕都漆黑一片,按任何键都没反应。
“邪门了……”李哲小声说。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来。我下意识地抬头,又望向院门方向,
虽然从堂屋这里根本看不到那面铜镜。3 阁楼鬼眼就在这时,一阵声音,极其轻微,
从头顶传了下来。咯吱……咯吱……像是极钝的指甲,或者什么硬物,
在缓慢地刮擦着老旧的木板。声音很轻,但在死寂的夜里,异常清晰。我们都听到了,
聊天声戛然而止。王磊竖起耳朵听了听,强笑一下:“风吹的吧?或者老鼠?
”那声音停顿了几秒,然后又响起来。咯吱……咯吱……这次,似乎挪动了一点位置。
“老鼠能弄出这动静?”赵娜声音有点发颤。刘健皱着眉,举起那盏最亮的露营灯,
往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口照去。楼梯破败不堪,几级台阶都断了,上面黑洞洞的,
什么也看不清。“楼上……有什么东西?”李哲的声音也绷紧了。那刮擦声又停了。
但紧接着,变成了另一种声音。笃……笃……笃……像是用指关节,在一下下敲打着楼板。
不快,但很有规律,而且,声音似乎离楼梯口近了一点。我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绝不是风,也不是老鼠。那敲击声里,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意味。“我……我去看看。
”王磊突然站起来,脸上有点挂不住,大概觉得刚才自己说大话了,现在不能怂。
他抄起地上的一根破木棍。“别去!”我一把拉住他,“这楼梯都烂了,太危险!
”“怕什么!真有啥,老子一棍子撂倒它!”王磊挣开我的手,就要往楼梯口走。就在这时,
那敲击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轻微的摩擦声,窸窸窣窣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贴着楼板,缓缓移动。摩擦声在楼梯口的位置停了下来。我们五个人,
八只眼睛刘健戴着眼镜,死死地盯着那片被灯光勉强照亮的楼梯入口。心脏跳得像打鼓。
黑暗中,先是一小片阴影投了下来。然后,一点点,极其缓慢地,
一个东西从楼梯口的边缘探了出来。那像是一撮头发,干枯、杂乱。接着,是半个额头,
青灰色的皮肤紧紧包裹着骨头。然后,是一只眼睛。没有眼皮,没有神采,
就是一个浑圆的、空洞的眼球,直勾勾地,从楼梯上方,俯视着我们。没有声音,没有动作,
它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啊——!”赵娜第一个崩溃,尖叫着往后缩。我头皮瞬间炸开,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王磊举着木棍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煞白。刘健猛地后退一步,
差点把露营灯踢翻。李哲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东西,那只眼睛,停留了大概三四秒,
然后,又缓缓地缩回了黑暗中。楼梯口恢复了一片漆黑。堂屋里死一般安静,
只剩下我们粗重的喘息声。“鬼……鬼……”赵娜带着哭腔,语无伦次。“跑!快跑!
”李哲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院门冲。“别出去!”刘健突然喊道,声音嘶哑,“外面更黑!
谁知道有什么!把门顶住!”这句话点醒了我们。对啊,外面是荒山野岭,乌漆嘛黑的,
能跑到哪去?这屋子虽然邪门,好歹还有个四壁挡着。我和王磊反应过来,
连滚爬爬地冲到堂屋那两扇破门前,用尽力气把门合拢。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
我们又搬来屋里唯一一张还算完整的破桌子,死死顶住门板。做完这一切,我们背靠着门板,
瘫坐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刚……刚才那是什么?”王磊喘着气问,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没人能回答。惊魂未定,阁楼上那个窸窣的摩擦声又响了起来。这次,
它不是靠近楼梯口,而是……像是在天花板上移动?我们同时抬起头。
堂屋的天花板也是木制的,年久失修,有些木板已经弯曲变形,露出漆黑的缝隙。
那摩擦声很慢,带着一种黏腻感,仿佛有什么湿滑沉重的东西在上面拖行。它从堂屋的一角,
缓缓移向中央,正好停在我们头顶正上方。笃。一声轻响,像是有东西抵开了某条木板缝隙。
紧接着,一滴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从缝隙中渗了出来,拉成一条细丝,滴落下来,
正好落在我们中间的露营灯罩上。嗤——一声轻响,灯罩上冒起一缕细微的白烟。
赵娜死死捂住嘴,眼泪无声地流。李哲把脸埋进膝盖,身体抖得像筛糠。
刘健死死盯着那滴液体,眼镜片后的眼睛充满了恐惧。王磊握着木棍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我心脏缩成一团,几乎无法呼吸。这已经不是吓唬人了,这玩意儿……它是在向我们示威。
天花板上的拖拽声再次响起,这次是移向了堂屋的另一侧,靠近窗户的地方。然后,
一切声音又消失了。死寂。比之前更可怕的死寂。我们像被扔进了一个无形的棺材里,
黑暗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我们……我们会死在这儿吗?”赵娜带着哭音问。“不会的!
”王磊梗着脖子,但声音虚得厉害,“天亮了就没事了!鬼怕太阳!
”这话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对,天亮!只要熬到天亮!刘健猛地抬手看表,
随即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我的表……停了。”我也看向自己的手腕,智能手表屏幕漆黑。
王磊掏出那个依旧无法开机的手机,按亮侧键,屏幕闪烁了一下,
显示出一个时间:凌晨三点零七分。他反复按动按键,时间纹丝不动。
“我的也是……”“我的也是三点零七!”所有人的设备,时间都停在了同一个刻度上。
4 血阵镇煞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时间停滞了?那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天亮?
难道要永远被困在这个凌晨三点零七分的黑夜里?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每个人。
“不行……我不能待在这儿了……”李哲突然站起来,眼神直勾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