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海誓山盟“时亦，快看！大海真的好美啊！”江念一赤着脚，

在柔软的沙滩上轻盈地跳了两步，随即紧紧抱住身旁青年的胳膊，

声音里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惊叹。陆时亦被她孩子气的雀跃逗笑，

眼底漾开一片温柔的涟漪。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她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嗯，

看到了。”他低声应着，语气里满是纵容，“既然一一这么喜欢，那我们说好了，下次再来。

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他的指尖顺着她的发梢滑下，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夕阳西下，天边晕染开大片温暖的橘红，海面上碎金浮动。江念一蹲下身，

任由细沙漫过脚背。她忽然伸手，捞起满满一把沙子，用力攥紧拳头。

细腻的沙粒立刻争先恐后地从她紧握的指缝中簌簌流泻，无论如何也拦不住。“时亦，你看！

”她摊开手掌，急切地展示着所剩无几的沙子，语气里带着点孩子气的懊恼，“都快漏光了！

一点也留不住！”陆时亦看着她微蹙的眉头和空空的手心，唇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他伸手，轻轻拂去她掌心残留的几粒沙。“傻瓜，”他的声音低沉，融在潮声里，

带着一种看透般的了然，“沙子本来就是这样的。你越想用力抓住，它反而流失得越快。

”夜幕低垂，墨蓝色的天幕上缀满了细碎的星子，像不小心打翻了一盒璀璨的钻石。

玩闹了一整天的两人，带着一身海风的咸涩和细沙的痕迹，回到了临海的酒店房间。

窗外的潮声变得低沉而温柔，一遍遍轻抚着海岸。江念一踢掉鞋子，懒洋洋地陷进沙发里，

望着窗外隐约可见的星光海滩，轻轻叹了口气：“毕业旅行要结束啦，

明天我们就要回学校了啊。”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壁灯，

陆时亦将两人的东西简单归置了一下。听到她的话，他走过来，挨着她坐下，

手臂自然地环过她的肩膀。“嗯，”他低声应着，

指尖轻轻绕着她一缕被海风吹得有些打结的发丝，“是该回去了，我们也该休息了。

”2 青春盛宴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眷恋，像窗外潮湿的海雾，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这趟短暂的旅行即将结束，明日将回到那个虽然看不见海，但也另有风光的内陆小城。

毕业论文答辩结束，班长邀请大家一起参加毕业聚会。聚会上大家觥杯交错，谈理想，

谈未来，也在回忆往昔。“念一，你和你们家陆时亦这都在一起三年了吧？

”微醺的唐薇薇亲昵地搂着江念一的肩膀，语气里满是羡慕，“真是让人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感情一直这么好。”她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湖里，立刻激起了周围同学的共鸣。

“没错没错！他俩可是我们班公认的‘免检情侣’，从没红过脸！”“何止啊，

简直是颜值与实力双重碾压！站在一起就跟画报似的，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凡人活了？

”“天造地设这个词，就是为他俩发明的吧！”餐桌上笑语喧阗，

大家追忆着大学四年里的趣事糗事，那些通宵赶作业的夜晚，那些一起拼过的考试周，

那些球场边的呐喊和校园小径上的漫步……快乐是真切的，

却也被即将到来的分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无法忽视的伤感。酒杯碰撞间，是对过往的怀念，

也是对彼此前程最真挚的祝愿。3 秋意浓情这场青春的盛宴，

最终在“前程似锦”、“未来可期”的声声祝福与承诺中，温暖而怅惘地落下了帷幕。

“时亦，明天大家就真的要各奔东西了……”江念一窝在沙发里，下巴抵着膝盖，

声音闷闷的，带着显而易见的低落，“以后想再像今天这样聚在一起，恐怕就很难了。

”陆时亦看着她微微嘟起的嘴和耷拉下的眼角，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伸出手，

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指尖穿过她柔软的发丝。“没关系的，一一。”他的声音很稳，

带着一种能让人安心的力量，“人生嘛，就是一次次相聚，又一次次告别。能同行一段，

已经是很好的缘分了。”他顿了顿，侧过身更认真地看她，

指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大家都会走向更广阔的天地，拥有更精彩的未来。

只要心里惦记着，总会再相见的。”他的目光柔和而坚定，最终落在她有些泛红的眼眶上，

语气变得更加郑重而温柔：“而且，无论怎样，最重要的是——我们两个，

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时亦，你今天就要去公司报到啦？

”江念一趿拉着拖鞋，跟在他身后转悠，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明晃晃的不情愿，

“我还要好几天才去呢……这下好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多无聊呀。

”陆时亦正对着镜子整理衬衫领口，闻言转过身，就看到她微微嘟着嘴，

一副“我被抛弃了”的委屈模样。他心下一软，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小傻瓜，

我这是去赚钱养家，顺便……养你呀。保证一下班就立刻回来，好不好？

都要正式上班的人了，怎么还像个离不开人的小朋友。”江念一被他逗笑，

那点小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她俏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语气里是恃宠而骄的得意：“略略略——这能怪谁呀？还不是某位陆先生自己宠出来的！

我都快要被你宠得生活不能自理啦！”晨光透过窗纱洒进来，落在她带笑的眉眼上，

陆时亦想，就这样一直宠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窗外秋雨淅沥，洗去了夏末最后的燥热，

空气里浸透着清冽的凉意。“阿——嚏！”江念一蜷在沙发里，揉了揉发红的鼻尖，

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时亦，我好像……真的感冒了。帮我拿一下感冒药好不好？

”陆时亦放下手里的书，走到她身边，手背自然地贴上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还好，不算烫。

他没多说什么，转身从药箱里找出感冒药，又仔细看了看说明，然后倒了一杯温水，

一起递到她手边。“看吧，我就说这两天降温，让你出门多加件外套。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责备，但更多的还是心疼，“你总是不当回事。

”江念一就着他的手把药吃了，乖乖喝了一大口水。然后伸出微凉的手指，

拉住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仰起脸，

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知道错啦……下次一定听你的话。”看着她这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

陆时亦心里那点小小的责备瞬间就消散了。他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

把她微凉的手握在掌心暖着。“真拿你没办法。”他放软了声音，指尖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

“明天必须穿那件厚毛衣，药也要按时吃，记住了？”雨声敲打着窗户，屋里却暖意融融。

有人唠叨，有人撒娇，这大概就是秋天里最平凡的温暖。秋意渐深，

连日的阴雨让空气都湿冷了几分。陆时亦看着窝在沙发里、鼻尖依旧有些发红的江念一，

眉头不自觉蹙了起来。“一一，”他挨着她坐下，手背再次探了探她的额头，忧心忡忡，

“这感冒拖拖拉拉都快一周了，怎么还是老样子？听话，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

”江念一立刻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整个人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

语气里混合着撒娇和一种真实的抵触：“不要嘛……就是个小感冒而已呀！

你知道我抵抗力一直不怎么样，恢复得慢点很正常。再抗两天肯定好啦！

我最讨厌医院那个味道了……”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扯了扯他的衣角，

带着点精打细算的小媳妇口吻：“而且，去医院好贵的，随便挂个号开点药，再做点检查，

我们好几天的伙食费就没啦！太不划算了，浪费钱。”“钱的事不用你操心，身体最重要。

”陆时亦态度坚决，但语气依旧温柔，“症状一点没减轻，我不放心。就去让医生看一下，

图个安心，行吗？”“哎呀，人家都说感冒周期七天嘛！”江念一撅起嘴，

摆出一副“我很有常识”的模样，甚至带着点小骄傲，

“这说明我的身体正在按标准流程打败病毒！我才没那么娇气呢，哼！

”看着她倔强又有点苍白的脸，陆时亦心里叹了口气，知道硬拉她去只会让她更紧张。

他妥协道：“那说好了，再观察两天。如果还没好，就必须听我的，去医院。

”“知道啦知道啦！”江念一如蒙大赦，立刻眉开眼笑，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

“到时候一定都听你的！我保证！”果然，又过了两三天，

江念一的咳嗽和鼻塞症状渐渐消失了，脸色也重新红润起来。

她得意地朝陆时亦扬扬下巴：“看吧！我就说没事！我的免疫系统还是很给力的！

”陆时亦看着她恢复活力，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就好。

下次可不许再硬扛了。”4 雪地惊魂窗外的秋阳难得地探出头，将房间照得暖洋洋的。

此刻的痊愈带来的安心是如此真实。秋日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江念一趴在沙发上，晃着脚尖，手机日历上“国庆假期”的标记格外醒目。她忽然翻身坐起，

眼睛亮晶晶地望向正在看书的陆时亦。“时亦！国庆假期马上就要到了诶！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雀跃，“我们两个出去旅行吧！”陆时亦从书页上抬起头，

被她毫不掩饰的期待感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合上书，温和地笑问：“好主意。

那我家一一这次想去哪里征服世界呢？我都听你的。”“去看海！

”江念一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她爬到沙发另一端，凑到陆时亦面前，双手比划着，

眼神里充满了向往，“我们再去一次海边好不好？

我好想念那种感觉——蓝得没有边际的海水，软绵绵的沙滩，还有咸咸的海风！秋天的大海，

一定和夏天不一样，肯定也美得不得了！”看着她兴奋得像个即将得到糖果的孩子，

陆时亦的心软成一团。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毫不犹豫地答应：“好，就去看海。

秋天海边的游客应该不多，正好可以安安静静地享受。”他说着就拿起手机，

指尖在屏幕上轻点：“我现在就看票。咱们30号晚上一下班就出发，这样能多玩半天。

这次假期，一定让我们一一玩到尽兴，好不好？”“太好啦！宝宝最好啦！

”江念一欢呼一声，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脑袋在他颈窝处满足地蹭了蹭，

像只得到了最大满足的猫咪。此刻，对旅程的期待如同一罐刚刚打开的、冒着甜泡的蜂蜜，

将小小的房间填得满满当当。日历一页页翻向九月末尾，

城市里开始飘起糖炒栗子和烤红薯的甜香，节日的气氛渐渐浓了起来。

可陆时亦却像一根越绷越紧的弦，加班成了家常便饭，

回到家时常常带着一身深夜的寒露和掩不住的疲惫。这天晚上，

他又一次在十点后才推开家门。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暖黄的落地灯，江念一蜷在灯下的毛毯里，

已经抱着书睡着了。听到开门声，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脸上立刻漾开一个带着睡意的笑：“回来啦？吃饭了吗？”陆时亦走到她身边，蹲下来，

目光落在她脸上，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张了张嘴，话却堵在喉咙里，

最终只是愧疚地低下了头，声音沙哑：“一一……对不起。”江念一的睡意瞬间醒了大半。

她坐直身子，心里咯噔一下，隐约猜到了什么，却还是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

语气尽量轻松：“怎么啦？项目遇到难题了？没事的，慢慢来嘛。

”“不是项目……”陆时亦抬起头，眼里满是挣扎和不忍，“是国庆假期……一一，

我看海的那个约定，可能……要爽约了。”他语速很快，

像是怕自己一停顿就没了说出来的勇气，“这个项目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老板点名让我全程跟进，

这是我第一次独立负责这么重要的环节……我……我没办法在假期离开。对不起，一一，

真的对不起。”他说完，像个等待审判的孩子，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记得她提起看海时那双发亮的眸子，记得她如何兴致勃勃地查攻略、看天气，

记得她偷偷往购物车里塞了好几件适合拍照的新裙子。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只听得见窗外秋风掠过树叶的沙沙声。预想中的失望或埋怨并没有到来。

反而是一双温暖的手捧住了他的脸，强迫他抬起头。江念一看着他写满愧疚的脸，

心里那点小小的失落被她用力压了下去。她笑了笑，用手指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语气轻快得像在安慰一个孩子：“我以为什么大事呢！就这个呀？工作当然重要啊！

我们才刚起步，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紧紧抓住！我们家时亦真厉害！”她顿了顿，

凑近一些，眼睛弯成月牙，用更俏皮的语气说：“秋天的海看不了，那我们去看冬天的海嘛！

反正大海又没长腿，它跑不掉的！说不定冬天的海更壮观、更特别呢！

”陆时亦怔怔地看着她，她的理解和宽容像一股暖流，

瞬间冲散了他心中积压多日的焦虑和负罪感。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

声音闷在她的颈窝里：“一一，你怎么这么好……”“那你可要好好表现，

争取给老板留个好印象！”江念一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说，然后挣脱出来，伸出小拇指，

举到他面前，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不过，说好了哦，冬天去看海！

这次可不许再耍赖了！来，拉钩！”“好，拉钩。”陆时亦也伸出小拇指，郑重地勾住她的。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人异口同声地念着童年的咒语，指尖缠绕，

仿佛这样就能锁住一个确定的未来。窗外的秋风依旧凛冽，但屋内却暖意盎然。

寒意一层深过一层，枝头最后几片顽抗的叶子也终于被风卷走，冬天正式宣告了它的***。

这天清晨，江念一被窗外一种异样的安静唤醒。她拉开窗帘，

惊喜地发现世界已被一层茸茸的白覆盖——下雪了！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时亦！快看！

下雪了！”她兴奋地摇醒还在睡梦中的陆时亦，眼睛亮得像发现了宝藏，

“我们下楼去玩雪吧！”陆时亦被她孩子般的热情感染，睡意全无。

他笑着捏捏她的脸：“好，这可是初雪，意义非凡。今天一定让我们一一玩个够。

”小区广场上已是银装素裹。江念一像只出笼的小鸟，立刻团了个雪球，

趁陆时亦弯腰捧雪时，狡黠地喊了一声：“时亦！”陆时亦刚转过头，

一个凉冰冰的雪球就精准地砸在他的肩头，碎雪溅了他一脸。“好啊你，偷袭我！

”陆时亦抹掉脸上的雪，笑着也迅速团起一个雪球，“看招！”江念一咯咯笑着，转身就跑。

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串欢快的脚印。

清冷的空气里充满了她清脆的笑声和陆时亦带着宠溺的“威胁”。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