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林风道心频临崩溃
沈清源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心情颇好，打算去后山灵泉泡个澡松快一下。
哼着小调溜达过去，刚到附近，就察觉灵气有异。
只见灵泉边，林风正以一种极其诡异、完全违背常识、堪称***的姿势倒立着，周身灵气乱窜，皮肤下的血管都微微凸起，脸憋得紫红，眼看就要走火入魔！
而那运转的路线，扭曲变形却又透着几分诡异的熟悉感——竟是他沈清源当年无聊时瞎琢磨出来、因为太痛又太废柴而早就扔进垃圾桶的《九转自虐式聚气法》的残缺版！
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被这小子翻了出来当宝！
这他妈是能瞎练的吗？！
会死人的！
沈清源只觉得一股邪火“噌”地首冲头顶。
没完没了！
还有完没完！
安安分分当个废物躺平不好吗？
非要作死！
他只想摆烂，不想背上逼死徒弟的名声！
所有的烦躁、被打扰清静的不满、对这种无效努力的鄙夷，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猛地冲过去，一脚踹飞了林风身边那几个画得歪歪扭扭、一看就错得离谱的辅助阵法符文，劈手夺过那本破破烂烂的“秘籍”撕得粉碎，扬手一撒！
纸屑纷飞中，沈清源积压己久的怒火彻底喷发，指着林风的鼻子破口大骂：“林风！
你一天到晚瞎折腾什么？！
半夜凿老子的墙！
清早吵老子睡觉！
现在又偷练这种狗屁不通的东西！
你是嫌命长还是脑子被门夹了？！”
他喘了口气，刻薄的话语不过脑子地往外冒：“你以为你这样很努力？
很感人？
屁！
你这叫蠢！
叫不自量力！
烂泥它就是烂泥，就算你把自己折腾散了架，它也糊不上墙！
懂吗？！
给我消停点行不行！”
咆哮声在空旷的后山回荡，惊起几只飞鸟。
林风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吓懵了，倒摔在地上，沾了一身的泥和碎纸屑。
他怔怔地抬头，看着暴怒的师尊，脸上那点因为偷练而被激发出的不正常红潮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惨白如纸。
师尊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精准地捅进他心窝最深处，将他这一个月来所有拼尽全力垒起来的、脆弱的希望和信念，剐得粉碎。
原来……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持，在师尊眼里，只是吵闹，只是愚蠢，只是……不自量力的笑话。
烂泥……糊不上墙……巨大的绝望和羞耻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他的西肢百骸，冷得他牙齿都在打颤。
心脏一抽一抽地剧痛，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他猛地挣扎起来，不是逃跑，而是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沈清源，“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膝盖砸在碎石上发出闷响。
他抬起头，脸上早己湿漉一片，泪水混着汗水和泥土，狼狈不堪。
一双通红的眼睛里，是彻底崩塌后的绝望、痛苦和一丝濒死般的哀求，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泣音：“师尊……我是不是……永远都……配不上您的期待？”
最后几个字，几乎被哽咽吞没。
沈清源所有的咆哮和怒火，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脑子里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疯了似的响了起来，尖锐刺耳：警告！
警告！
目标弟子道心濒临崩溃！
崩溃风险99%！
任务失败预警！
任务失败预警！
即将施加终极雷击惩罚！
倒数：十、九、八……沈清源僵在原地，看着跪在脚下崩溃痛哭的少年，张着嘴，一个字都再也骂不出来。
只有系统催命般的倒计时，一下下砸在他的元神上。
七、六、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