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狐狸

折冕 榭与宵 2025-09-24 19:4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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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的沉香殿里,青铜貔貅香炉被踹翻在地,香灰如雪霰般扑上蟠龙金柱。

瑞王君炜盯着跪地颤抖的暗卫首领,五指突然攥紧案上《山河舆图》——羊皮纸"刺啦"一声从中裂开:"九十九名死士!

连他一片衣角都没沾到?!

"金丝楠木案几在他掌下轰然坍裂,碎木溅到柱上刻出深痕。

"王爷息怒..."谋士玄明子从帷幔后转出,鸦青道袍扫过满地狼藉,"摄政王身边的无妄军本就是鬼蜮手段炼出来的,何况..."他忽然用拂尘梢头挑起半枚带血的玄铁腰牌,"我们真正要钓的鱼,昨夜己经入了网。

"君炜眼底骤然迸出精光:"谢云息肯归顺?

""刚到的密函。

"玄明子从袖中抽出一卷缠着银丝的帛书,"那小子到底识时务,知道如今..."话音未落,君炜己抢过帛书展开——蓖麻散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帛书霎时变成烫手烙铁,君炜猛甩开时,绢布在空中展平:墨笔画了只伸脖王八,龟壳上端端正正写着"屠城之仇必报",尾巴后头一行小字溅着朱砂似的红:"尔头暂寄项上,来日亲取。

"满殿死寂中,君炜突然暴出大笑:"好!

好个南陈谢云息!

"笑声戛然而止时,他一脚碾碎落地的帛书,"跟他那个宁愿烧死自己也不肯说出地宫位置的姑姑一样...全是倔种!

"暗卫恰在此时踉跄扑入:"王爷!

探子报摄政王将谢云息押进了长明殿地牢!

"血顺着侍卫额角滴在碎瓷上,"说是...要亲自审问龙脉之事。

"君炜眼底霎时翻起阴鸷狂澜:"好啊..."他忽然扯过那幅撕裂的《山河舆图》,手指狠狠摁在标注南陈旧都的位置,"就看咱们摄政王殿下...撬不撬得开这只小凤凰的硬嘴!

"地牢里渗着霉湿的寒气,水珠从石壁缓缓滑落,在草席上溅开细小的暗斑。

谢云息腕间铁链轻响,他忽然仰头看向阴影中抱臂而立的君珩:“端王手握先皇丹书铁券,边关十二座功德碑刻满他的战功——陛下动不得,殿下也动得艰难吧?”

他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您关着个亡国质子,殊不知锁住的是能斩断心头刺的利刃。”

君珩低笑一声,玄色貂裘扫过地面血污:“你想借本王的刀报仇?”

铁链突然哗啦绷首,谢云息逼近栅栏,眼底映着壁灯幽光:“蓖麻散的密函此刻正灼着端王的手——王爷若不信,大可问问您安插在瑞王府东厨的眼线。”

他呼吸间带出白雾,“明日未时三刻,望江楼赏雪宴...端王要与北漠使臣验看九鼎地图。”

水珠滴答声里,君珩忽然抽刀斩断铁链!

玄铁重锁应声断裂,他掐着谢云息的后颈将人按在石壁上:“孤凭什么信你?”

碎发黏在谢云息汗湿的额角,他却笑出声:“因我比王爷更恨他——恨到愿吞炭毁嗓替他唱了三年亡国曲,恨到能闻出他每件袍子都熏着姑姑最恨的龙涎香!”

喉骨在钳制下发出脆响,字句却淬血般清晰,“杀我如碾蚁...但留着我...”他忽然仰颈露出脆弱的咽喉:“能做您最听话的猎犬。”

君珩松手任他滑落在地,貂裘拂过时抛下一物——正是那枚染血的端王府腰牌。

玄铁令牌被君珩漫不经心抛进谢云息怀中时,溅起的血珠正巧落在令牌中央的蟠龙目上。

“雪宴之时,”君珩用染血的鞭梢划过令牌边缘,弹出半张金丝请柬,“孤会亲自去会会他——而你…”冰凉的玄铁突然抵住谢云息心口,“趁他所有暗卫都盯着孤的时候,用这个进他书房暗格。”

谢云息指尖抚过请柬上端王的私印:“《北漠边塞图》?”

“聪明。”

君珩突然扯开他衣襟,将令牌按在旧伤处,“令牌里封着蛊虫——孤每拖延端王一刻钟,它便咬你一口。”

蓝光随话音骤亮,谢云息猝不及防闷哼出声。

“若酉时未归…”君珩笑着展开刚从刺客齿间取下的长命锁碎片,“你在上庸城的奶娘之子,便会替你还这噬心之痛。”

窗外风雪愈烈,他忽然将谢云息推向密道:“现在懂了?

这令牌不是钥匙…”玄铁在掌心腾起幽蓝雾气,“是告诉你——孤能给你牵制端王的时机,也能让你珍视之人瞬间湮灭。”

“叼稳了。”

地牢铁门轰然开启,风雪卷着他的冷笑灌入,“若叫错主子...”月光照亮君珩半侧阴鸷的眉目,“孤便把你炖成醒酒汤。”

玄铁令牌叩开地牢三重锁时,谢云息腕间镣铐应声而落。

守门的无妄军见到令牌背面氤氲着幽蓝血光的掌印纹,齐刷刷跪地让道。

他却转身将令牌抛还给领头的侍卫:"告诉你们主子——"镣铐在石阶上拖出刺耳声响,"端王的狗嗅到味儿了。

"说罢竟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染血的素袍拂过潮湿石壁,径首走向地牢最深处的刑房——君珩正摩挲着鞭柄上的玉螭纹,看火盆烙铁烧得通红。

"王爷的令牌。

"谢云息将那块玄铁掷在刑案上,惊起一串血珠,"下次莫要随手塞给牢犯。

"他指尖轻点令牌边缘新添的刀刻痕,"方才出门时,差点被瑞王府的弯刀劈碎。

"君珩倏地抬眼,无妄军统领立即跪禀:"确有六名刺客伏击,己处置干净。

""你如何偷的?

"君珩的鞭梢突然挑起他下颌,"孤记得那夜亲手将令牌塞进你衣襟。

"谢云息眼尾那粒朱砂痣在火光里灼灼一闪:"王爷抱我出醉红楼时,戏袍金线勾住了您悬囊的暗扣。

"他忽然模仿起那夜虚弱的颤音,"冷..."尾音未落,窗外突然爆出凄厉惨叫!

一支端王府徽记的弩箭穿透窗纸钉入梁柱,箭尾系着血淋淋的耳朵——正是方才被擒的刺客首领的左耳。

"瞧。

"谢云息用靴尖拨了拨令牌上的血渍,"端王急着灭口呢。

"君珩反手抽剑斩断弩箭:"肃清府邸。

"剑尖忽地转向谢云息,"至于你——"冰凉的剑面拍在他苍白脸颊,"既这般能耐,往后就住西暖阁。

"当夜,无妄军从摄政王府地砖下挖出七具端王暗桩的尸首。

谢云息倚在西暖阁的锦茵间,任由太医包扎手腕勒伤。

窗外飘进的血腥气里,他忽然轻笑出声。

案头琉璃盏突然被推至眼前,君珩不知何时立在屏风旁,掌中托着枚丹丸:"穿肠毒药。

"他故意顿了顿,"或解瘴毒的灵芝丸——选一个。

"谢云息拈起丹丸含入口中,旋即被苦得蹙眉:"王爷试探人的手段...比端王高明些。

""不是试探。

"君珩突然掐住他两腮迫他张口,指腹抹过舌尖确认丹丸融化,"是告诉你——"烛火在眸中跃出金芒,"孤的狗,得活着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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