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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林悠悠,看似无忧无虑的富家千金,实则是家族企业面临危机时最便捷的“筹码”。

此刻正站在我爸书房那扇厚重的红木门外,手心冰凉。里面传来的谈话声,

像钝刀子一样割着我的神经。“……顾家那边,宴舟的意思是,可以先接触看看。

”是我爸林国栋的声音,带着一种我熟悉的、谈生意时的谨慎讨好。“顾宴舟那人,

圈子里谁不知道?工作机器,冷面阎王!

我们家悠悠怎么能……”我妈张雅兰的语气里充满了焦虑,但那份焦虑,

不是为我未来的幸福,而是为“林家千金”这个商品能否顺利交割。“妇人之见!

现在公司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几个大项目都被截胡,资金链绷得多紧!能和顾家联姻,

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这是救公司,也是为悠悠好!

”“可是悠悠那性子……”“就是因为她那不着调的性子,才更需要顾家这样的门第来管束!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定”字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我心口。我不是商品。

我也不要被“管束”。

更不要嫁给那个连面都没见过、只知道在财经新闻里板着一张脸的“商界阎王”顾宴舟!

我猛地转身,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又决绝的声响,

逃离了那座令人窒息的豪宅。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晃,心里堵得厉害。阳光很好,

却照不进我半分。车子在红灯前停下,我烦躁地捶了下方向盘。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街角,

一个临街的工地正在施工。高高的实体围墙上,只开了个供车辆进出的大门。就在这时,

大门内侧,一个身影推着一辆沉重的斗车出来,

正要将车里的建筑垃圾倾倒在门外的指定区域。就是这一瞥,我的视线像被钉住了。

那是个极其打眼的男人。很高,起码一米八五以上。简单的白色工字背心被汗水浸透,

紧紧贴在身上,清晰地勾勒出壁垒分明的胸肌和腹肌线条。

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汗湿的光泽。侧脸轮廓如刀削般凌厉,鼻梁高挺,下颌线紧绷。

即使他满身尘土,推着与他气质极不相符的斗车,也掩不住那种极具冲击力的英俊。

一种野性的、充满生命力的英俊。

和我平时接触的那些穿着高定西装、喷着古龙水、说话拐弯抹角的所谓精英们,截然不同。

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劈进我混乱的脑海。荒诞,大胆,但……似乎可行?绿灯亮起,

后车不耐烦地按了下喇叭。我猛地回过神,一踩油门,过了路口,

随即迅速在路边找了个临时停车位。我的心跳得飞快。深吸了一口气,我推开车门,

朝着那个工地大门走去。我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走到大门附近。他刚好倒完垃圾,

正推着空斗车准备返回。“喂,请问……”我开口,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里不算大。

他脚步顿住,侧过头看我。那双眼睛很黑,像沉静的深潭,

带着一丝劳作后的疲惫和询问的意味。这下,我看清了他的正脸。英俊得极具攻击性,

但眼神却异常沉稳,像不见底的深潭。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看着我,带着一丝询问。

我被这眼神看得有点心慌,但还是硬着头皮,抬了抬下巴,

努力摆出平时那副骄纵千金的架势。“跟你谈笔生意,做不做?”他挑了下眉,依旧没说话,

但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谁?”“假装我男朋友,一天,不,可能只需要几个小时。

报酬……”我快速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报出一个对于普通工人来说绝对是天价的数字,

“五万块。”他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是诧异。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目光扫过我价值不菲的裙子和包包。“理由?”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干活的沙哑,

却异常好听。“这你不用管。就问你,干不干?”我没心思解释太多。他沉默了几秒,

那双深潭似的眼睛看着我,仿佛在权衡什么。然后,他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

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怎么装?”他问。这是……答应了?我心中一喜,

赶紧说:“很简单,就是装成一个特别……嗯,特别有钱,特别嚣张,特别油腻的霸道总裁。

就是那种,看谁都不顺眼,觉得全世界自己最牛,开口闭口‘天凉王破’的调调。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反应。我怕他理解不了,或者觉得我脑子有问题。但他听完,

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在哪?”“时间地点我到时候通知你。留个联系方式。

”我拿出手机。他报了一串数字,我存下,名字直接输入“工地帅哥”。他看了一眼,

没说什么。“对了,你叫什么?”我后知后觉地问。“周凛。”他回答。周凛。

名字倒是不错。“好,周凛,等我消息。记住,演技浮夸一点,越让人受不了越好!

”我再次强调。他看着我,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点了点头。搞定!离开工地,

坐回车里,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一半是因为刚才的紧张,

一半是因为这个疯狂计划带来的***。我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沈墨哥!”“悠悠?

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声音听着不对,谁又惹你了?”电话那头传来沈墨温柔关切的声音。

沈墨是我邻居,比我大两岁,从小一起长大,像哥哥一样照顾我。“我爸妈!

他们真要卖女求荣了!”我带着哭腔,

把联姻的事情和我的“惊天计划”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沈墨在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

“悠悠,你……你这太胡闹了!找个工地工人假扮男朋友?这能骗得过你爸妈,骗得过顾家?

万一对方是个骗子怎么办?太危险了!”“哎呀,不会的!我看人很准的!

那个周凛……虽然是个搬砖的,但长得挺正派的!再说,就是演场戏,给完钱就两清!

”我信心满满。“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告诉我具体时间地点,我得在场看着点。

”沈墨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知道他是担心我,只好答应:“好吧好吧。

不过你到时候可别露馅,也别……别瞧不起人家。”“我是那种人吗?

”沈墨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挂了电话,我心里有点暖,

又有点乱。沈墨很好,我知道他对我可能不止是兄妹之情,但我对他,真的只有亲情。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了对周凛的“紧急特训”。

第一次“授课”地点,约在了一个我很少去的、相对隐蔽的咖啡厅包间。周凛准时出现。

他换下了工地的背心,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洗去了尘土,整个人清爽利落,

那股逼人的英俊更是藏不住。我看着他,心里莫名有点满意。嗯,底子不错,

包装一下应该能唬人。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霸总语录精选”和“浮夸举止要点”,

开始照本宣科。“首先,眼神!要睥睨天下,

看人的时候要带着三分不屑三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我努力做出示范,努力瞪大眼睛。

周凛坐在我对面,安静地看着我,眼神……很平静,甚至有点像是在看小朋友表演。

“你试试!”我催促他。他配合地微微眯起眼,下颌抬了抬。别说,

那股冷傲劲儿还真有点意思。“对对对!就是这样!然后,说话要慢,要沉,

最好带点气泡音,每句话结尾都要上扬,显得高深莫测!”我清清嗓子,

捏着声音示范:“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周凛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快,

你说一遍!”他沉默了两秒,似乎在做心理建设,然后才用他那把低音炮,

没什么感情地重复:“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明明是一样的台词,

从他嘴里说出来,少了油腻,多了种……莫名的压迫感。“呃……还行吧。就是不够油!

”我点评道,“再来是动作!走路要带风,坐下要像帝王登基,最重要的是,

要学会用钱砸人!比如,‘这家店不错,买下来’;‘这瓶酒配不上我女朋友,

换你们酒窖里最贵的’!”我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周凛听得挺认真,偶尔会问一两个问题,

比如:“买店需要走什么流程?”“最贵的酒一般怎么鉴定?”问题还挺专业?

我只好胡乱搪塞:“哎呀,就是吹牛!显得你财大气粗就行!不用管流程!”培训中途,

我去洗手间。回来时,远远看到沈墨竟然来了,正站在包间门口,透过门缝看着里面的周凛,

脸色不太好看。我走过去:“沈墨哥?你怎么来了?”沈墨收回目光,把我拉到一边,

压低声音:“我就是不放心,过来看看。悠悠,你看他那个样子,哪点像霸总?一身穷酸气,

眼神阴沉沉的,根本不行!这计划太冒险了,趁早取消!”我本来对周凛还挺有信心,

被沈墨这么一说,逆反心理一下就上来了。“你怎么能以貌取人!我觉得他演得挺好的!

再说这是我的事,我知道分寸!”“我是为你好!”“为我好就支持我!

”我们俩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些。我担心被周凛听见,赶紧拉着沈墨走远了几步。

等我们结束争执回到包间时,周凛依旧安静地坐在那里,

慢条斯理地翻着我给他的那份可笑的“霸总要点”,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但不知为什么,

我总觉得,他周身的气息,比刚才更冷了一点。培训继续,但气氛有点微妙的变化。

我让周凛练习“用钱砸人”的经典场景。他看着我,忽然开口,

语气平淡无波:“林小姐今天的裙子很漂亮,是哪家的高定?不喜欢的话,

可以把设计师叫过来当场改。”我愣了一下。这台词不是我教的,但……莫名贴合场景,

而且那股“老子有钱任性”的劲儿,居然被他用这种面无表情的方式演绎出来了!“对!

就是这个感觉!”我惊喜道,“不过语气可以再嚣张一点!”他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次培训,周凛进步神速。他仿佛有种奇特的学习能力,

能迅速抓住“油腻霸总”的精髓,甚至还能即兴发挥,说出一些让我都瞠目结舌的“骚话”。

而沈墨,总是会“恰好”出现。他不是送来“贴心下午茶”,就是“路过”来看看。

每次他来,话里话外都带着对周凛的审视和隐隐的排斥。“周先生做这行辛苦吗?

日晒雨淋的。”“听说工地上不太安全,周先生还是要多注意。

”周凛通常只是淡淡地“嗯”一声,或者干脆不接话,任由沈墨的试探像拳头打在棉花上。

但我能感觉到,周凛看我的眼神,在一次次接触中,似乎有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变化。

不再是纯粹的陌生和交易,偶尔会掠过一丝探究,一丝……兴味?直到有一次,

沈墨当着周凛的面,语气带着明显的优越感对我说:“悠悠,别胡闹了。顾家那边,

我爸妈也许可以帮忙说说情,总比找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演戏强。”“沈墨哥!”我顿时火了,

这话太难听了,“周凛是我请来的!请你尊重他!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不用你管!

”我说完,下意识地看向周凛。他正垂着眼眸,慢悠悠地用搅拌棒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侧脸线条冷硬。听到我的话,他搅动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眼,目光极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辨。沈墨被我一顿抢白,脸色难看地走了。包间里只剩下我和周凛,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那个……沈墨他说话比较直,没恶意,你别往心里去。

”***巴巴地解释。周凛放下搅拌棒,身体往后靠向椅背,目光落在我脸上。

“林小姐似乎很维护我。”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我的心猛地一跳,脸上有点发热。

“我……我是对事不对人!本来就是他不对!”周凛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我,

嘴角似乎又牵起了那抹极淡、极难察觉的弧度。相亲宴的日子,终于到了。

我特意给周凛准备了一套价格不菲、但款式极其浮夸的亮蓝色西装,配上骚包的紫色领带,

力图将“油腻”进行到底。看着镜子里经过我“精心打造”的周凛,英俊依旧,

但那种刻意营造的暴发户气质,让我非常满意。“记住,今晚,你就是全场最亮的崽,

也是最欠揍的那个!”我给他打气。周凛整理了一下领带,看向我,眼神深邃。“放心。

”他这两个字,莫名让我安心了不少。战役,即将开始。---宴会厅水晶灯晃得人眼晕。

我挽着周凛的手臂,能感觉到他西装下紧绷的肌肉。我自己的手心也在冒汗,

但脸上还得挂着趾高气扬的笑。“宝贝,这酒店格局一般,配不上你的身份。”周凛开口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桌听见。他按照我教的剧本,微微抬着下巴,眼神扫过大厅,

带着一种刻意的不屑。我爸妈就坐在主位,脸色已经有点发青。

尤其是当我娇滴滴地接话:“哎呀,亲爱的你说得对,不过将就一下嘛,

反正以后咱们家的酒店肯定比这好!”我妈张雅兰手里的叉子差点没拿稳。

我爸林国栋重重咳了一声,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周……先生,

不知府上是做什么生意的?”周凛慢条斯理地拿起面前的红酒杯,晃了晃,没喝,

眉头皱起:“这酒,单宁粗糙,果香不足,年份也虚标了。林伯父,待客用这种酒,

有失身份啊。”他抬眼看向旁边侍立的酒店经理,“去,

把你们酒窖里那瓶1945年的罗曼尼·康帝拿来,记我账上。”经理瞠目结舌。

我爸妈的表情已经不是发青,而是快发黑了。我心里乐开了花,

对周凛投去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他接收到我的信号,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就在这时,沈墨来了。他穿着得体的深色西装,

笑容温润,径直走到我们这桌,先礼貌地跟我父母打招呼,然后目光才落到周凛身上。

“周先生,好久不见。”沈墨笑着,眼神却没什么温度,

“刚才在门口好像看到你的……电动车?挺别致的,现在送外卖也挺辛苦吧?

”这话刺耳极了。桌面上瞬间安静下来。我心头火起,没等周凛反应,立刻抢白:“沈墨哥,

你什么眼神?那是我男朋友新买的***版杜卡迪,好几百万呢!

你以为是你们家保安骑的那种?”周凛侧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深邃。他没反驳,

只是轻轻拍了拍我挽着他的手,动作带着一种莫名的亲昵和安抚意味。然后他才看向沈墨,

语气平淡无波:“沈先生对交通工具很有研究?不过,男人的价值,不应该用坐骑来衡量。

”他顿了顿,补上致命一击,“就像女人的魅力,也不该用她身边男人的财力来定义。

你说对吗?”沈墨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语塞。我心里爽翻了!周凛这临场发挥,简直绝了!

不仅化解了刁难,还把沈墨噎得够呛。我下意识地把他的手臂挽得更紧了些。这场相亲宴,

就在这种诡异又火花四溅的气氛中进行着。

周凛完美扮演着一个“有钱没文化、嚣张惹人厌”的暴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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