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刚给胃痉挛的顾言喂完药，用热毛巾帮他敷着肚子，
手机就收到了他白月光苏晴晴的消息。“婉婉姐，言哥哥的胃好些了吗？都怪我，
不该拉着他聊那么晚。”下一条是张限量款铂金包的图片。“对了，这个包明天发售，
全球最后一只，言哥哥答应了送我当生日礼物，你记得早点去排队哦。”我盯着那张图，
又看了一眼在床上疼得紧锁眉头的顾言，把手机调成静音。第二天，
我拖着一夜未睡的疲惫身体，刚把熬好的粥端到顾言床前，就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手机重重砸在我脚边。“林婉！我让你去给晴晴买包，你为什么不去？
你现在是越来越拎不清自己的位置了！”我看着他，他眼里没有丝毫对我熬夜照顾的感激，
只有对没能讨好白月光的愤怒。那一刻，我长达三年的恋爱脑，终于被这一巴掌扇醒了。
1.我平静地将手里的粥碗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弯腰，
捡起地上屏幕已经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
那是顾言当初为了方便我给他当“二十四小时贴身助理”，特意配给我的工作机。
开机键还能用。我划开屏幕，点开微信，苏晴晴的消息在对话框里跳个不停。“婉婉姐，
你没买到吗？怎么回事呀？言哥哥不是都交代你了吗？”“我好伤心啊，
这可是我最想要的生日礼物……”“是不是你故意的？你是不是嫉妒言哥哥对我好？
”我看着这些绿茶味十足的质问，第一次没有感到憋屈和愤怒，只觉得可笑。过去三年，
我就是为了顾言这句“晴晴她从小身体不好，心思单纯，你多让着她点”，
一次次忍下这种委屈。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顾言的珍惜，可换来的，
却是他此刻理直气壮的指责。“林婉，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聋了？
”顾言见我半天不吭声，语气愈发不耐烦。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现在，立刻，马上去跟晴晴道歉。然后想办法，不管花多少钱，
把那个包给我弄到手！”“如果我弄不到呢？”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顾言愣了一下，
似乎没料到我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皱起眉，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林婉，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一个三本毕业的，能当上我顾氏集团的总裁秘书，是谁给你的机会？
别忘了，你的工作，你的住处，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惹我不高兴，我随时能让你滚蛋！
”“好啊。”我轻轻吐出两个字。“什么？”我笑了，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我说，
好啊。我不干了。”2.顾言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谭。“你说什么？林婉，
你再说一遍！”他伸手想来抓我的胳膊，被我侧身躲开。“我说，我辞职。你的秘书，
我不当了。你的女朋友，我也不当了。”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顾总，我们分手吧。
”空气瞬间凝固。顾言的脸色由错愕转为铁青，最后，他像是被气笑了，
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分手？辞职？林婉，你拿什么跟我赌气？离开我，
你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付不起！”“你以为你是谁？没了你，
想爬上我床、想当我秘书的女人能从这里排到法国！你这是在威胁我？”我摇了摇头，
平静地陈述事实：“不，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通知你。”说完，我不再看他，
转身走进卧室，拖出我那个小小的行李箱。这三年来，我所有的东西加起来，
也就这么一个箱子。我的生活完完全全地围绕着他转，随叫随到，没有自我。
朋友们都骂我得了“顾言癌”，晚期，没救了。现在，我终于决定自我救赎。
我收拾东西的动作很快，不到十分钟，所有属于我的物品都被装进了箱子里。
当我拖着箱子走出卧室时，顾言还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林婉，
你非要闹成这样？”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为了一个包，至于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事了？”我停下脚步，看着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泛着密密麻麻的疼。但更多的是一种彻骨的寒冷。
不是为了一个包。是为了在你胃痉挛的夜里，我守了你整整一夜，你睁开眼，
却只关心另一个女人的礼物。是为了这三年来，我为你做的一切，在你眼里都成了理所应当。
是为了我所有的付出和牺牲，在你口中，只换来一句轻飘飘的“不懂事”。这些话，
我不想再说了。对一个永远只爱自己的人来说，解释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顾言，
”我最后叫了一次他的名字，“你知道吗？你胃痉挛的时候，医生说，
不能吃油腻辛辣的东西，要喝温水，吃流食。你喜欢往右侧躺，那样会舒服一点。
你对青霉素过敏，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摩挲无名指上的戒指……”我每说一句，
顾言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而我呢？”我自嘲地笑了笑，“你连我最喜欢吃什么，
对什么过敏，都不知道吧？”“你只知道，苏晴晴喜欢什么。”顾言的嘴唇动了动，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深吸一口气，拉起行李箱的拉杆：“所以，就这样吧。
祝你和你的苏晴晴，天长地久。”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在我手握上门把的那一刻，
顾言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冲过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林婉！你敢走！”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
以后就别想再回来！”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顾总，你放心。”“这个门，
我踏出去，就没想过再回头。”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他所有歇斯底里的怒吼。
我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东西破碎的声音，缓缓地，吐出了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口浊气。
天亮了。3.离开顾言的公寓，我拖着行李箱，茫然地站在街头。清晨的冷风吹在脸上，
让我彻底清醒过来。我拿出自己的手机，而不是那部工作机，拨通了闺蜜周琪的电话。“喂，
琪琪……我分手了，也辞职了。我能去你那儿住几天吗？”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尖叫，
然后是周琪兴奋到破音的声音：“分了？真分了？祖宗你可算想通了！快来快来！
我给你开香槟庆祝！”挂了电话，我打车去了周琪家。一进门，
周琪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回家，林婉同志！恭喜你脱离苦海，重获新生！
”看着她夸张的样子，我紧绷了一早上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忍不住笑了。“先别庆祝了，
我得赶紧找工作。不然下个月真的要喝西北风了。”我把行李箱放在角落，拿出笔记本电脑。
周琪给我倒了杯热水，坐在我旁边：“找什么工作啊？你先歇两天。再说了，凭你的能力，
还怕找不到工作？”这话不假。给顾言当秘书的这三年，我虽然丢了爱情和自我，
但也确实被锤炼成了十项全能的战士。从行程安排、会议纪要，到商务谈判、危机公关，
我几乎参与了顾氏集团所有核心项目的运作。我对顾言的行事风格、决策习惯，
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我打开招聘网站，开始浏览职位。我的目标很明确：第一，
薪资要高；第二，平台要大；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必须是顾氏集团的死对头。
我要让顾言知道，我林婉不是离开他就活不了的菟丝花。我不仅能活，
还能活得比以前好一百倍，一千倍。很快，一个招聘信息吸引了我的注意。
诚聘执行总裁秘书，要求：三年以上相关工作经验，熟悉商业运作，抗压能力强，
薪资面议。公司名字是：盛世集团。我的眼睛亮了。盛世集团，
顾氏集团在国内市场上最大的竞争对手。它的总裁，季忱，更是圈内一个传奇人物。
年纪轻轻就从家族手里接过濒临破产的公司，仅用五年时间，就将其打造成了行业巨头，
手段狠辣，雷厉风行，是顾言最忌惮也最痛恨的对手。就是他了。我没有丝毫犹豫，
点开申请按钮，将我那份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金光闪闪的简历投了过去。那份简历里，
我隐去了顾氏集团的名字，只写了“某大型上市集团”。但我在工作内容描述里，
详细列举了我参与过的几个大项目。我相信，只要季忱的HR不是瞎子，
就能看出这份简历的含金量。4.投完简历，我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周琪凑过来看了一眼，惊呼道：“盛世？林婉你疯了？你要去给顾言的死对头当秘书？
你这是要去对面阵营当卧底啊！”我笑了笑：“不是卧底，是正大光明地跳槽。
”“可是……季忱那个人，听说是个不近人情的疯子，工作狂，在他手下干活，能把人逼死。
”周琪有些担心。“疯子才好。”我的眼神里闪着冷光，“只有疯子，
才能对付另一个自大的疯子。”我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平台，一个足够狠的领导，
去完成我的“复仇”。我以为简历投过去，至少要等上三五天才能有回音。没想到，
一个小时后，我就接到了盛世集团人事部的电话。电话那头的HR小姐姐声音干练又礼貌，
通知我明天上午十点，直接去总裁办公室面试。“直接……总裁面？”我有些惊讶。“是的，
林小姐。季总亲自看了您的简历，点名要见您。”挂了电话，我还有些恍惚。
周琪比我还激动，抓着我的胳膊直晃：“卧槽！林婉你牛逼啊！季忱亲自面试！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看上你了！你这波是直接跳到王者局了啊！”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波澜。
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季忱是什么人？他不可能因为一份简历就对我推心置腹。
他点名见我，八成是看出了我简历里隐藏的信息，想亲自探探我的底。明天的面试，
将是一场硬仗。5.第二天，我换上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化了精致的淡妆，
准时出现在盛世集团的顶楼。总裁秘书办公室里，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温和的男人接待了我。“林小姐是吧？我是季总的特助，我叫陈舟。
季总正在开会，麻烦您稍等一下。”“好的，谢谢陈特助。”我礼貌地点了点头，
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我没有玩手机，而是挺直背脊，目光平静地观察着四周。
这是一个高效、严谨、快节奏的工作环境。每个人都步履匆匆，神情专注，
连空气中都仿佛漂浮着紧张的因子。这和我之前在顾氏集团的感受完全不同。
顾氏虽然也是大公司，但顾言的管理风格相对随性，导致整个公司的氛围都有些松散。
而这里，就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每个人都是一个严丝合缝的齿轮。我暗自点头，
看来我没选错地方。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会议室的门开了。一群西装革履的高管鱼贯而出，
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几分凝重。陈舟快步走过去，和一个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低声交谈了几句。
那个男人点点头，然后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就是季忱。他比财经杂志上的照片更要英俊逼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衬得他身形挺拔，气场强大。五官深邃立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一双漆黑的眸子，
锐利得像是能穿透人心。他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陈舟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整理了一下衣摆，深吸一口气，跟了进去。
6.宽大的总裁办公室里，季忱坐在办公桌后，正低头翻阅着一份文件。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却丝毫没有柔化他周身冷冽的气场。“季总，林小姐来了。”陈舟恭敬地说道。
季忱“嗯”了一声，头也没抬。我站在办公桌前，不卑不亢地开口：“季总，您好，
我是来面试的林婉。”他终于放下文件，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落在我身上，
带着审视和探究。“林小姐。”他开口，声音低沉磁性，却没什么温度，“你的简历，
我看过了。”他将我的简历推到桌子边缘，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履历很漂亮，
参与的几个项目，都很有分量。”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不过，
你为什么不写上一家公司的名字？”来了。我就知道他一定会问这个问题。我迎上他的目光，
坦然道：“因为我的前东家，是顾氏集团。”办公室里的空气，
似乎因为“顾氏集团”这四个字，而瞬间下降了好几度。陈舟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季忱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顾氏集团……总裁秘书？”他拖长了语调，“这么说，你的前老板，是顾言？”“是。
”“为什么离职？”他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目光紧紧地锁定我。
这个问题，我早有准备。我不能说是因为私人感情问题，那会显得我非常不专业。
我必须给出一个能让他信服，并且能体现我价值的理由。“因为理念不合。”我平静地说道，
“顾总的行事风格，过于依赖直觉和个人喜好，
在很多重大决策上缺乏严谨的数据支持和风险评估。我认为，这样的企业，长期来看，
发展会受限。”“哦？”季忱挑了挑眉，似乎来了兴趣，“举个例子。”“比如，
去年顾氏竞标城南那块地。”我迅速在脑中调出相关信息，“当时所有数据都显示，
那块地的开发成本远高于预期回报，公司的项目评估团队也给出了不建议投资的报告。但是，
仅仅因为苏小姐说她喜欢那里的风景，顾总就力排众议，
以超出市场价百分之三十的价格拍了下来。”我口中的“苏小姐”，自然就是苏晴晴。
“结果呢？”“结果，项目至今停滞，资金链紧张，成了顾氏目前最大的一个财务窟窿。
”我说完，办公室里一片寂静。陈舟看我的眼神，已经从惊讶变成了震惊。这些信息，
都属于顾氏的内部机密，我能说得如此详尽，足以证明我所言非虚。季忱靠回椅背，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停下了敲击。他看着我，黑眸中闪过一丝赞许。“你很大胆，林小姐。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不怕我把这些话告诉顾言？
”我笑了：“如果季总是这样的人，那我也没必要来盛世了。”季忱也笑了。
那是一种真正的，带着欣赏的笑意，让他冷硬的轮廓柔和了几分。“好。最后一个问题。
”他收起笑容，正色道，“顾言知道的所有事，你都知道。他不知道的软肋和把柄，
你可能也知道。现在，我要你告诉我，你能为盛世带来什么？”这个问题，才是面试的核心。
他要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秘书，他要的是一把能精准刺向顾言心脏的利刃。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能为您带来的，是顾氏的现在，和未来。
”“我了解顾言的每一个决策习惯，能预判他下一步的棋路。我熟悉顾氏的每一个核心项目，
知道它们的优势和命门。”“顾氏对我来说，是一本摊开的书，而我，可以帮您一页一页地，
把它撕掉。”我的话说完，季忱沉默了很久。他深邃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
像是在评估我这把“刀”，究竟有多锋利。最终，他站起身，朝我伸出手。“欢迎加入盛世，
林秘书。”7.我以最快的速度办理了入职。陈舟带我熟悉环境，
我的办公室就在季忱的办公室外面，只隔了一道磨砂玻璃门。“林秘书，以后季总的工作，
就主要由你来负责了。我这边会全力配合你。”陈舟的态度非常客气，甚至带着几分敬畏。
我知道，我的那番面试宣言，已经在他们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陈特助客气了，
以后还要多向您请教。”我谦虚地回应。下午，我就正式开始了在盛世的工作。
季忱的工作风格，和我预想的一样，高效、精准、不容许任何差错。
他扔给我一份关于“东城新能源项目”的资料。“顾氏最近在跟这个项目，你去研究一下，
明天早上给我一份分析报告。”我接过厚厚一沓资料，点头道：“好的，季总。
”这个项目我有所耳闻，是政府扶持的新兴产业，市场前景广阔，
是所有大公司都在争抢的香饽饽。顾氏自然也不例外。我抱着资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立刻投入了工作。我不需要去查顾氏的资料，因为关于这个项目，顾言所有的想法和部署，
都储存在我的脑子里。我清楚地记得，顾言对这个项目的核心技术并不看好，他看中的，
是这个项目带来的政策红利和短期股价拉升。他的策略，一定是先高调拿下项目，炒作概念，
等股价涨到高点后，再将项目转手卖掉，赚一笔快钱。这是一个典型的投机者行为，短视，
且风险极高。而季忱的风格，向来是稳扎稳打，着眼于长期发展。这两个人，
从根子上就是两种人。我一边分析着项目资料，一边在脑中构建顾氏的行动方案，
同时思考盛世的应对策略。不知不觉，窗外已经夜色深沉。办公室的人陆续走光了，
只有我和季忱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去茶水间冲杯咖啡，
季忱办公室的门开了。他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车钥匙。“还没走？”他看了我一眼。
“报告还没做完。”他走到我办公桌前，看了一眼我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分析图表，
眉梢微挑。“进度很快。”“习惯了。”我淡淡道。在顾言那里，通宵加班是家常便饭。
季忱沉默了片刻，突然说：“走吧，去吃饭。”我愣了一下：“啊？”“我饿了。
”他言简意赅，语气不容置喙，“你的报告，明天早上九点前给我就可以。
盛世不鼓励无效加班。”说完，他便径直朝电梯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这三年来，顾言只会无休止地压榨我的时间，从不关心我是否饿了，
是否累了。而季忱，这个传说中不近人情的“疯子”，却在我入职的第一天，
提醒我按时下班吃饭。我关掉电脑，拿起包，快步跟了上去。
8.季忱带我去了一家很安静的私房菜馆。吃饭的时候，我们聊的依然是工作。
“你对东城新能源项目，有什么看法？”他问我。“我认为，
顾氏会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这个项目，但他们的目的不是经营，而是炒作。
”我将我的分析和盘托出。“所以，他们会在前期投入大量资金进行宣传，制造声势。
但对于核心技术的研发和投入，会非常保守。”季忱静静地听着，偶尔点一下头。
“那你认为，盛世应该怎么做？”“截胡。”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但不是和他们硬碰硬地抢标。我们应该绕开他们，直接去找项目的技术核心团队。
”我将资料里的一页翻出来，指着上面一个不起眼的名字：“李教授，
这个项目的技术创始人。他是一个纯粹的学者，最看重的是技术能否真正落地应用。
而顾氏的炒作行为，恰恰是他最反感的。”“只要我们能拿出足够的诚意和资金，
支持他的后续研发，我相信，他会愿意和我们合作。”季忱看着我，
黑眸里闪烁着欣赏的光芒。“你的意思是，釜底抽薪。”“没错。”我点头，
“让顾氏花大价钱，最后只买到一个空壳子。”季忱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林秘书，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那一晚，我们聊了很多。我发现季忱虽然外表冷漠，
但其实是一个非常有远见和格局的领导者。他对行业的洞察，对未来的规划，
都远在顾言之上。和他交谈，我有一种棋逢对手的酣畅淋漓。
这是一种在顾言身边从未有过的感觉。在顾言那里，我只是一个执行者，一个工具。
而在季忱这里，我感觉自己是一个被尊重的，有价值的“合伙人”。9.第二天，我一上班，
就把完整的分析报告和行动方案交给了季忱。他看完后，只说了一个字：“准。”随即，
他便立刻召集了项目组开会，全盘采纳了我的方案。盛世的行动力非常惊人。当天下午，
季忱就亲自带队，飞往了李教授所在的城市。而我，则留在公司，
负责另一项任务——迷惑顾言。季忱走后，我故意通过一些“非官方”渠道，放出消息，
声称盛世对东城新能源项目志在必得，并且已经准备了巨额资金，准备在竞标会上一决高下。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顾言的耳朵里。这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电话。是顾言打来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暴躁：“林婉，你在搞什么鬼？你真的去盛世了？
”“顾总消息真灵通。”我语气平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几乎是在咆哮，
“你投靠我的死对头，就是为了报复我？你知不知道这叫商业背叛！
”我忍不住冷笑出声：“顾总，您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也已经从顾氏辞职了。
我现在是盛世的员工，我为我的老板工作，天经地义。”“至于背叛，”我顿了顿，
声音冷了下去，“当初是谁为了给白月光买个包，把我像条狗一样骂，
又是谁把我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顾总，您还是先管好您自己吧。”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
顾言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婉婉，回来吧。我知道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