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尖子班的第一天，我就被教学速度碾压成渣。 正庆幸发现同类——后排那个全程睡觉的哥们。 结果老师粉笔头精准爆头：你保送985了也尊重下课堂！ 我低头翻书装死，却听见他懒洋洋反驳： 老师，我在闭眼复盘您上节课讲的宇宙膨胀理论…… 现在装学渣还来得及吗？
我叫林凡，今天之前，我还是原来那个普通班里横着走的小学霸，每次考试都能在成绩单最顶上找到自己的名字，那感觉，啧，走路都带风。可风水轮流转，这不，就被班主任一脸“我看好你哦”的表情，打包塞进了这个号称“神仙打架”的尖子班。
站在讲台旁边，迎着底下几十道或好奇、或审视、或许还带着点“又来一个炮灰”意味的目光，我胸口一挺，声音那叫一个洪亮：“大家好，我叫林凡，我会尽快融入这个优秀的集体，请大家多多指教！” 自信，必须自信！输人不输阵！
然后，第一堂物理课就教会了我什么叫现实骨感。
讲课的是个戴眼镜的小老头，姓严，人如其名，表情严肃得像实验室里泡了十年的标本。他嘴皮子翻得那叫一个快，知识点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往外扫，什么电磁感应、楞次定律，在我耳朵里基本就成了“@#￥%……&*”。板书更是龙飞凤舞，我瞪大眼睛，感觉他写的不是公式，是天书。
我偷偷环顾四周，学霸们个个眼神炯炯，跟打了鸡血一样，笔记记得唰唰响，时不时还能跟上老师的节奏插两句话，讨论些我听都听不懂的深奥问题。我就像个误入高端学术论坛的小白，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完了，芭比Q了。这哪是跟不上，这是连车尾灯都看不见啊！
就在自信心快要跌停板的时候，我眼角余光瞥见了教室最后排，靠窗的那个角落。有个哥们儿，脑袋一点一点，明显是去跟周公约会了。
哎嘿！我心里顿时一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原来不止我一个跟不上啊！看来这尖子班也不是人人都变态嘛！果然，适当的压力需要同伴来分担，瞬间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我这刚暗自庆幸了不到三秒，甚至嘴角那丝“找到组织”的微笑还没完全展开，就听“咻——”的一声破空轻响。
一道白色影子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无误地命中了角落那颗熟睡的脑袋瓜。
“啪！”
声音不大，但在此刻落针可闻的教室里，清脆得吓人。
全班目光“唰”地聚焦过去。
只见严老师扶了扶眼镜，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默，虽然你提前被985录取了，但课堂是神圣的地方，你能不能尊重一下老师？好歹装个样子。”
我：“……”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那一粉笔头给砸裂了。保……保送985？！所以这位大哥不是跟不上，是特么的已经通关了？！我来这儿是挑战新手村BOSS，人家是满级神装来新手村怀旧？！
我赶紧把头埋进书本里，假装自己在认真研究法拉第的生平，恨不得能有个隐身术。大哥，对不起，是我僭越了，我不该把您当成我学渣路上的难兄难弟。
就在我努力降低存在感，祈祷老师千万别注意到我这个新来的“真·学渣”时，那个叫李默的哥们儿揉了揉被砸中的额头，慢悠悠地抬起头，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老师，我没睡觉。”
严老师眉毛一挑：“哦？那你是闭目养神，思考人生？”
底下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
李默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说：“我在闭眼复盘您上节课最后讲的那个关于宇宙膨胀理论与暗物质关联的推导过程，顺便思考了一下您提到的那个临界密度参数Ω_0，如果引入修改引力理论MOND，是否能在不假设暗物质的情况下解释星系旋转曲线。”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
我……我连他说的是中文还是外星语都需要反应半天！
严老师明显也愣了一下，随即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脸上还是板着：“嗯……思考是好事，但下次最好睁着眼睛思考，免得我误会。”
“好的老师，我尽量。”李默说完，还真就坐直了身子，虽然眼神依旧有点飘忽。
而我，林凡，此刻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
现在退学回去当我的普通班第一还来得及吗？！在线等，挺急的！
严老师推了推眼镜，指着黑板上那道让我头皮发麻的物理题，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这道关于电磁场叠加和能量守恒的综合题，做错的举手。”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道题？我连题目在问啥都快没理清，解题过程更是写得磕磕绊绊，最后答案怎么看怎么像蒙的。完了，肯定错了。
本着诚实以及一丝丝希望找到同类减轻尴尬的原则，我，林凡，在严老师话音落下的瞬间，小心翼翼地、带着点英勇就义般的悲壮，举起了我的右手。
手臂刚抬到一半，我就感觉不对劲了。
怎么……这么安静？
我脖子有点僵硬地左右转了转。好家伙，放眼望去，整个教室五六十号人，手臂森林一片沉寂，就我这一根独苗，孤零零地竖在那里，像个不合时宜的路标。
空气仿佛凝固了。我甚至能听到旁边同学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以及我自己那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跳声。
严老师的目光精准地锁定在我身上，那张严肃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堪称“和蔼”的笑容？“哦，是新同学林凡啊。没关系，刚来不适应，这道题是有点综合。那好，我们就不耽误其他同学时间，单独为林凡讲一下这道题的思路。”
我：“！！！” 单独讲？当着全班学霸的面？这简直比公开处刑还残忍！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我恨不得原地蒸发的时候，我旁边那位，就是上一秒还在用宇宙膨胀理论震撼我全家的新同桌李默，懒洋洋地举起了手。
“老师，没必要浪费大家时间。”他声音依旧带着没睡醒的调调，“下课我教他就行。”
然后他转过头，对我眨了眨眼，拿起笔在我那惨不忍睹的草稿纸上点了点：“这题，你用这个高斯定理的变形思路，把电场和磁场的通量关联一下，再套个能量守恒，就出来了。”
我盯着他，眼睛瞪得像铜铃：“高……高斯定理？我们课本上有这个吗？”我拼命回忆，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在天边听过，但绝对不属于我可怜的高二物理知识体系。
李默愣了一下，随即恍然，用一种“哦，我忘了你还不会走”的语气说：“没听过啊？没事，那用大学微积分的散度定理也一样，本质是相通的，就是计算稍微复杂点……”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大哥！我现在才高二！微积分是什么我都还没正式学呢！”
“哦对，高二。”李默拍了拍脑门，从善如流，“那就用高中知识教你解好了，稍微绕一点点，但也能解。” 他说得轻松，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是吃米饭还是面条。
我：“……” 我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