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先断蛀虫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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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晚没等柳文月来请,自己先换了身相对整齐的粗布衣裳。

虽还是打了补丁,却被她连夜用针线仔细缝补过,边角熨帖,看着比之前精神不少。

她揣着柳文月昨晚誊抄的“糊涂账本”,又拿了个空布包,便催着柳文月往脂粉铺去。

脂粉铺开在县城的西街,离县衙不算远,门脸儿看着还算体面,挂着块“月容斋”的木匾,只是漆皮掉了大半,透着股子疏于打理的颓气。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铺子里传来算盘珠子的脆响,一个穿着绸衫、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柜台后算账,见柳文月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今天怎么来了?

不是说身子不舒服,让你在家歇着吗?”

这便是柳文月的远房表哥,掌柜周福。

柳文月被他这态度噎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身后的林晚。

林晚没说话,径首走到柜台前,目光扫过柜台上摆着的脂粉——粉盒是劣质的木头做的,边缘毛糙,脂膏的颜色也发暗,闻着还有股淡淡的油哈味。

“周掌柜,忙着呢?”

林晚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股不容小觑的气场,“我是文月的娘,柳老太君。

今天过来,是想看看铺子里的生意。”

周福这才抬起头,看见林晚时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位“常年不出门”的老太君会来。

他连忙放下算盘,脸上堆起假笑:“原来是老太君,您怎么大老远跑来了?

快坐快坐,我让伙计给您倒茶。”

“茶就不用了,先看账本吧。”

林晚把手里的账本往柜台上一放,“文月说这半年的账都是你记的,我来对对。”

周福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闪烁着说:“老太君,这账本都是些琐碎事,哪用劳烦您亲自看?

我跟文月说就行。”

“跟她说?

她看得懂吗?”

林晚瞥了眼一旁紧张得攥紧衣角的柳文月,语气带着几分冷意,“上个月你从铺子里支了二两银子,说是家人生病,我倒想问问,是哪家人生病?

看的什么大夫?

药费单子呢?”

周福没想到她一上来就问这事,脸色微微发白,支支吾吾道:“是……是我内人,得了风寒,请了城里的王大夫,药费单子……单子我没留着,随手扔了。”

“扔了?”

林晚冷笑一声,“二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够寻常人家吃两个月的,你倒好,单子说扔就扔。

那我再问你,上个月进的那批胭脂,说是十两银子,可有进货的单据?

卖家是谁?

住在哪里?”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周福的额头开始冒汗,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进……进货的单据我放在后屋了,卖家是……是外地来的客商,卖完货就走了,没留地址。”

“没留地址?”

林晚站起身,走到柜台后,目光落在柜台下的一个小箱子上,“那铺子里的存货呢?

你说上个月进了十两银子的胭脂,现在还有多少?

拿出来给我看看。”

周福脸色大变,连忙上前阻拦:“老太君,这存货都在后屋,堆得乱七八糟的,哪用您亲自看?

我跟您说个数就行。”

“我说要亲自看。”

林晚的语气不容置疑,伸手就去掀柜台后的帘子。

周福急了,伸手想拉她,却被柳文月拦住了。

“表哥,你就让我娘看看吧,不然她不放心。”

柳文月虽还是怕事,却也听出了周福话里的破绽,心里渐渐有了数。

周福没办法,只能不情愿地掀开帘子,引着她们往后屋去。

后屋不大,堆着几个木箱,打开一看,里面的胭脂水粉少得可怜,而且大多是临近过期的,颜色暗沉,膏体都快凝固了。

“这就是你说的十两银子的货?”

林晚拿起一盒胭脂,用指甲挑了一点,手感粗糙,气味刺鼻,“就这破烂玩意儿,别说十两,一两银子都嫌多!

周福,你老实说,这进货的银子,到底有多少进了你的腰包?”

周福被戳穿,再也装不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老太君,我错了,我不该贪墨铺子里的钱!

是我鬼迷心窍,想着文月好说话,就……就多报了点进货价,那二两银子也是我编的借口,其实是我拿去赌了……”柳文月站在一旁,听得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表哥,我那么信任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这铺子是我攒了好久的钱才开起来的,你怎么能把它霍霍成这样……”林晚看着跪在地上的周福,心里没什么波澜——这种中饱私囊的蛀虫,她在现代见得多了。

她没让周福起来,而是从布包里掏出纸笔,放在他面前:“想求饶可以,先把你这半年贪墨的银子都写下来,一笔一笔,不许漏。

还有,你欠铺子里的钱,限你三天内还回来,要是还不上,咱们就去县衙见官,让文轩来判判你这贪赃枉法的罪!”

周福一听要见官,吓得魂都没了,连忙拿起笔,哆哆嗦嗦地写了起来。

他一边写,一边把自己藏起来的银子也交了出来,总共加起来,竟有十五两之多。

林晚把银子收起来,又让周福写了张欠条,才让他滚蛋:“记住,三天后要是见不到剩下的钱,你就等着坐牢吧。”

周福连滚带爬地跑了,铺子里总算清静下来。

柳文月还在哭,林晚拍了拍她的肩膀:“哭有什么用?

现在知道人心险恶了吧?

以后这铺子,你得自己盯着,不能再当甩手掌柜了。”

柳文月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娘,我知道了,以后我都听您的。”

林晚看着柜台上那些劣质的脂粉,又看了看空荡荡的货架,心里有了主意:“这些不好的货,先别卖了,明天我让人来处理掉。

咱们重新找进货渠道,进些好货,再改改铺子的规矩,保准能把生意做起来。”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柳文轩提着个布包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喜色:“娘,妹妹,我按照您说的,去核实了之前接济的百姓,还真查出几个浑水摸鱼的,把银子要回来了三两。

我还跟县丞打听了,西街有个专门做脂粉原料的铺子,货好还便宜,正好给妹妹的铺子用。”

林晚看着眼前这对渐渐开窍的儿女,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

她接过柳文轩手里的银子,放在柜台前,笑着说:“好,钱要回来了,进货渠道也有了,咱们这‘月容斋’,也该重新开张了。”

阳光透过铺子里的窗户,洒在三个人身上,也洒在那堆刚找回来的银子上,闪着细碎的光。

林晚知道,这只是盘活柳家的第二步,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做,但看着儿女们不再执着于“体面”,愿意踏踏实实做事,她就有信心——这穷酸的柳家,早晚能被她带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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