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冰冷的皮革座椅,价值不菲,却像一条毒蛇,紧紧缠着顾言的身体。他微微发着抖,
脸色苍白得像一张宣纸,垂下的眼睫在灯光下投射出脆弱的阴影。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沈牧,
正用一种审视猎物的目光,一寸寸地凌迟着他。“抬起头来。”沈牧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
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顾言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缓缓抬头,露出一双惊恐又无助的眼睛,
像一只被逼到绝路的小鹿。这副模样,足以激起任何人的保护欲,或者……施虐欲。
沈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的墨色更深了。他起身,踱步到顾言面前,
修长的手指捏住顾-言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这张脸,和他真像。
”他口中的“他”,是沈牧早逝的弟弟,沈然。而外界传言,顾言就是害死沈然的罪魁祸首。
“我……我不是故意的……”顾言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因为恐惧而蜷缩起来,“沈先生,
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你?”沈牧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沈然死的时候,
有没有人放过他?”他松开手,力道之大让顾言的头偏向一旁,
白皙的脖颈上立刻浮现出一道红痕。“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沈牧居高临下地宣布,
“我会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保镖上前,粗鲁地将顾言从沙发上拽起来。
顾言踉跄着,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他被拖拽着走向二楼的某个房间,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将他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房间里一片漆黑,顾言没有开灯。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缓缓滑落,最终坐在了地上。
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的剧烈颤抖,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他抬起手,
抹去眼角那滴恰到好处的泪珠。黑暗中,那双原本充满恐惧的眼睛,
此刻却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他掏出手机,屏幕的微光照亮了他毫无血色的嘴唇,
那唇角,正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微微上扬。手机上是一条未读信息,发信人是他的私人助理。
言哥,一切顺利。沈牧已经上钩了。顾言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回复了两个字。
很好。没错,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被当成替身,被强行掳走,被囚禁在这座金丝笼里,
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之中。沈牧以为自己是猎人,殊不知,他从一开始,
就是顾言选中的猎物。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顾言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沈家灯火辉煌的庄园,戒备森严,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但他知道,
再坚固的堡垒,也终有从内部被攻破的一天。他要的,不仅仅是为自己洗刷冤屈,
更是要将沈牧,以及他背后那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彻底拖入深渊。沈牧,
你以为你在凝望深渊,却不知道,深渊,也正在凝望你。而我,就是你的深渊。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丝病态的疯狂和势在必得的决绝。2第二天清晨,
顾言是被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惊醒的。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夜未眠,
憔ें憔悴又脆弱。“出来吃饭!”门外传来管家张伯不耐烦的声音。顾言打开门,低着头,
小心翼翼地跟在张伯身后。餐厅里,长长的餐桌上只坐着沈牧一个人。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居家服,正慢条斯理地翻阅着财经报纸,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
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却丝毫没有减弱他身上的寒气。顾言的早餐很简单,
只有一杯牛奶和一片干巴巴的面包,与沈牧面前丰盛的餐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一种无声的羞辱。顾言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拿起面包,小口小口地啃着。
他的顺从似乎取悦了沈牧,男人放下报纸,目光落在他身上。“怎么,不合胃口?
”沈牧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顾言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面包差点掉在地上。“没……没有,
很好吃。”“是吗?”沈牧的视线移到他白皙的脖颈上,那里的红痕经过一夜,
变得更加清晰刺眼。“那就多吃点,不然我怕你没力气‘玩’接下来的游戏。
”顾言的脸“唰”地一下白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沈牧很满意他的反应,
这种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让他有一种病态的快感。他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
却不知道,他的每一个反应,都在顾言的预料之中。顾-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要让沈牧觉得他软弱可欺,不堪一击,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他的防备心。午后,
沈牧去了公司。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顾言和几个佣人。他被禁止离开别墅,
甚至连自己的房间都不能随意出入。张伯像个监工一样,时刻盯着他。顾言表现得十分安分,
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看书。那本书是沈然的遗物,一本关于古典音乐的鉴赏集。
这是沈牧故意放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顾言他的“罪孽”。顾言翻看着书页,
书页上还有沈然留下的清秀笔记。他看得极其认真,仿佛真的沉浸其中。
张伯透过门缝观察了许久,见他确实没什么异常,便放松了警惕,转身去忙别的事情了。
张伯一走,顾言立刻合上书。他走到窗边,看似在眺望风景,实则是在观察别墅的安防布局。
摄像头的位置,保安巡逻的路线和时间,都被他一一记在心里。他的记忆力超乎常人,
几乎达到了过目不忘的程度。傍晚,沈牧回来了。他似乎喝了点酒,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一进门,就径直走向顾言的房间。“把这个换上。”他将一个袋子扔到顾言脚下。
袋子里是一套白色的衬衫和西裤,款式和沈然生前最喜欢穿的一套一模一样。
顾言的身体僵住了,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怎么,不愿意?”沈牧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我……”顾言咬着下唇,眼中水光闪烁,“我换。”他走进浴室,关上门。镜子里,
映出他那张与沈然有七分相似的脸。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沈牧,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我当成了他。他换好衣服出来,沈牧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那一瞬间,
他仿佛真的看到了沈然站在自己面前。“然然……”他不受控制地喃喃出声。
顾言的心猛地一沉,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沈先生?”沈牧猛地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上前一步,粗暴地抓住顾言的手腕,
将他拽向餐厅。“吃饭!”今晚的餐桌上,摆满了沈然生前最喜欢吃的菜。
沈牧逼着顾言一道一道地品尝,每吃一道,就问他:“好吃吗?这是然然最喜欢吃的。
”这顿饭,对顾言来说,无异于一场酷刑。但他都忍了下来,
并且将自己的“痛苦”表现得淋漓尽致。饭后,沈牧将他带到书房。书房的墙上,
挂着一幅巨大的沈然的画像。画中的少年,笑容灿烂,眼眸清澈。“跪下。”沈牧命令道。
顾言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对着他,忏悔你的罪行。
”沈牧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顾言抬起头,看着画中的沈然,
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挣扎,还有一丝隐藏得极深的……嘲讽。沈牧,
你很快就会知道,真正该忏悔的人,是谁。3.接下来的几天,
沈牧用尽了各种方法折磨顾言。他让顾言穿沈然的衣服,用沈然的餐具,睡沈然的房间。
他想把顾言变成沈然的影子,一个活着的替代品,
以此来慰藉自己扭曲的思念和无处发泄的仇恨。顾言的“反抗”越来越弱,
整个人就像一朵被暴雨摧残过的花,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只剩下麻木的顺从。他的这种变化,
让沈牧感到一丝莫名的烦躁。他想要的,是看到顾言痛苦、挣扎、求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这天晚上,沈牧又喝多了。他摇摇晃晃地走进顾言的房间,
看到那个蜷缩在床角的身影,心中的暴戾之气瞬间被点燃。他冲过去,
一把将顾言从床上拽了下来。“你就这么想当他吗?好,我成全你!
”他撕扯着顾-言的衣服,动作粗暴而疯狂。顾言终于不再沉默,他开始剧烈地反抗,
用尽全身力气推搡着沈牧。“我不是他!我不是沈然!”他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他的反抗,彻底激怒了沈牧。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也放大了他心中的恶魔。“你不是他?
那你这张脸是怎么回事!”沈牧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你就是个卑劣的替代品,一个杀人凶手!”窒息感传来,顾言的眼前开始发黑。
他的双手无力地抓挠着沈牧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
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的时候,沈牧突然松开了手。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沈牧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顾言,眼神复杂。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动了杀心。可是,当他看到顾-言眼中那濒死的恐惧时,
心中却涌起一丝不忍。为什么?他明明恨透了这个人。“滚。”沈牧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顾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他跑进浴室,反锁上门,
然后打开水龙头,将冰冷的水尽数泼在自己脸上。镜子里,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
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刚才的濒死体验,是计划中最危险的一环。他赌的,
就是沈牧在最后关头,会对他产生一丝恻隐之心。现在看来,他赌对了。沈牧的防线,
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缝。他拿出藏在牙膏管里的微型窃听器,这是他被带进别墅之前,
助理交给他的。他将窃听器启动,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浴室的通风口,
将它送到了隔壁沈牧的书房。从现在开始,沈牧的一举一动,都将在他的掌控之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始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沈牧下手很重,他的脖子上留下了清晰的指痕,
身上也布满了青紫的瘀伤。他看着镜中伤痕累累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沈牧,
你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都会加倍奉还。4.自从那晚之后,
沈牧有好几天没有再找顾言的麻烦。他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他,整天待在公司,很晚才回来。
别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佣人们对顾言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最初的鄙夷和幸灾乐祸,变成了如今的同情和怜悯。这一切,都在顾言的意料之中。
他利用这段难得的清静时间,通过窃听器,收集了大量关于沈牧公司的商业机密。
沈牧的公司“盛世集团”,是国内的龙头企业,涉及房地产、金融、娱乐等多个领域。
表面上看,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内部早已腐朽不堪。沈牧为人专断独行,树敌众多。
公司内部,派系林立,勾心斗角。几个副总,都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
顾言将这些信息一一整理,然后通过一个加密的渠道,
匿名发送给了盛世集团的几个主要竞争对手。他要做的,就是釜底抽薪,
让沈牧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从内部开始瓦解。这天,顾言正在房间里看书,
张伯突然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顾先生,不好了!先生他……他在公司晕倒了!
”顾言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担忧和焦急。“怎么会这样?他现在在哪里?
”“已经被送到医院了。”“我要去看看他!”顾言说着,就要往外冲。
张伯拦住了他:“先生吩咐过,不许你离开别墅半步。
”“可是他现在……”顾言的眼圈红了,一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张伯看着他这副模样,
心中也有些不忍。“你别急,先生只是劳累过度,没什么大碍。”顾言知道,沈牧晕倒,
只是个开始。他放出的那些“鱼饵”,已经开始起作用了。盛世集团的股价,从昨天开始,
就出现了不正常的波动。今天更是毫无征兆地大跌,几乎到了跌停的地步。
这对于一向自负的沈牧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顾言回到房间,
继续扮演着他那个为“仇人”担忧的痴情角色。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坐立难安,
甚至连饭都吃不下。他的表演,天衣无缝,骗过了别墅里的所有人。晚上,沈牧回来了。
他的脸色很难看,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疲惫和阴郁。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而是径直来到了顾言的门前。他推开门,看到顾言正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
似乎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听到开门声,顾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沈牧,
眼中立刻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你回来了!你没事吧?”他冲到沈牧面前,想去扶他,
手伸到一半,又怯生生地缩了回来。沈牧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或许,是想从这个替代品身上,寻找一丝慰藉。又或许,
是想看看这个被自己折磨得体无完肤的人,在得知自己落魄之后,
会是怎样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一双写满了担忧和关切的眼睛。
这让他感到无比的讽刺。“我没事。”他推开顾言,声音沙哑地说道。“你脸色很难看,
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顾言小心翼翼地问。沈牧没有回答,
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我……我给你倒杯水吧。”顾言转身要去倒水,
却被沈牧一把抓住了手腕。“不用了。”沈牧的力道很大,捏得顾言生疼。
“你是不是很得意?”他突然问道。顾言愣住了,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得意什么?
”“看到我这么狼狈,你心里是不是在偷着笑?”沈牧的眼中,充满了猜忌和怀疑。
“我没有!”顾言急忙否认,“我只是……只是担心你。”他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一颗一颗,
砸在沈牧的手背上,滚烫。沈牧的心,莫名地颤了一下。他松开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顾言缓缓地擦干了眼泪。沈牧,你的心,已经乱了。
5.盛世集团的危机,愈演愈烈。负面新闻铺天盖地,股价持续下跌,合作方纷纷解约,
银行也开始催缴贷款。一时间,沈牧四面楚歌,焦头烂额。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别墅里的佣人,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生怕触怒了他。只有顾言,
一如既往地“关心”着他。他每天都会为沈牧准备好可口的饭菜,虽然沈牧一次都没有吃过。
他会在沈牧深夜回家时,为他留一盏灯,递上一杯热茶。他的温柔和体贴,像一张无形的网,
将沈牧越缠越紧。沈牧对他的态度,也从最初的厌恶和折磨,变成了如今的依赖和索取。
他会在喝醉后,抱着顾言,一遍遍地叫着“然然”。他会在遇到烦心事时,
将顾言当成一个情绪垃圾桶,对他大吼大叫。顾言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用他的“温顺”,
一点点地腐蚀着沈牧的意志。这天晚上,沈牧又喝得酩酊大醉。他回到别墅,
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停地砸着东西。顾言端着一碗醒酒汤,敲响了书房的门。“滚!
”里面传来沈牧愤怒的咆哮。顾言没有走,他推开门,走了进去。书房里一片狼藉,
名贵的古董花瓶碎了一地。沈牧瘫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双眼通红,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他冲着顾言吼道。顾言没有理会他的怒火,他放下醒酒汤,
蹲下身,开始默默地收拾地上的碎片。一块锋利的瓷片,划破了他的手指,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他“嘶”地一声,将手指含进了嘴里。沈牧看着他,眼神闪烁了一下。
“别收拾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异的疲惫。顾言抬起头,看着他:“你还好吗?
”“好?我怎么会好!”沈牧自嘲地笑了笑,“公司快要完了,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他妈就是个废物!”他一拳砸在地上,手背上立刻渗出了血。顾言拿出纸巾,
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着伤口。“不会的。”他轻声说道,“盛世集团是你多年的心血,
不会就这么完了的。”“你懂什么!”沈牧烦躁地推开他。“我是不懂商业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