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聚餐与初次越界会议第一天中午，池夏、苏染月、祝明漪等人如约来到卓越西餐厅。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深棕色的实木餐桌上，银质餐具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池夏漫不经心地用叉子戳着盘中的沙拉，目光却时不时瞟向餐厅入口。"好了，先说件正事。

"苏染月将红酒杯轻轻放在桌布上，杯底与桌面接触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们一会儿让他们两个发言，然后投票谁当大陆会议主席。"她的指尖在杯沿缓缓划过，

神色认真得近乎严肃。约翰•佩恩皱着眉头切下一块牛排："就是说投票出来的那个人，

我们一会儿全力托举他当大陆会议主席是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刀叉碰撞的声响在略显安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是的，没错。"苏染月微微颔首，

目光扫过在座每一个人。祝明漪正在小口啜饮着柠檬水，杯壁上的水珠顺着她的指尖滑落。

叶隐枫靠在椅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就在这时，

段寒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今天穿了件藏青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

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池夏的叉子突然停在半空，

她看着段寒辞走到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抱歉，迟到了。

"段寒辞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包厢的气氛为之一变。服务员适时地为他倒上一杯冰水，

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苏染月轻轻咳嗽一声："既然人都到齐了，

我们就开始讨论下午的议程。"她的目光在池夏和段寒辞之间来回扫视，

"首先是关于大陆会议主席的提名。"池夏注意到段寒辞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在玻璃表面留下一道道转瞬即逝的水痕。她突然站起身，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绕到段寒辞身后。"领带歪了。"她轻声说，

手指已经搭上了他的领带结。段寒辞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池夏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墨水味。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要整理领带时，池夏突然用力一拽。段寒辞被迫仰起头，下一秒，

她的唇已经压了下来。这个吻来得突然而强势，池夏能感觉到段寒辞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他的手指下意识抓住了餐桌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包厢里一片寂静，

只能听到两人交缠的呼吸声。祝明漪的叉子掉在盘子里，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苏染月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餐巾被攥得皱成一团。池夏终于松开手，

段寒辞的领带已经彻底歪了，嘴唇也因为刚才的亲吻而泛着不自然的红。

她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仿佛刚才那个惊世骇俗的吻只是众人的幻觉。"继续。

"池夏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杯沿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口红印。苏染月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如...如我刚才所说，下午的投票非常重要。

"她的目光不敢再往段寒辞那边看，"我们需要统一立场。

约翰•佩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所以...我们到底要支持谁？""亚当斯。

"池夏斩钉截铁地说，她的目光直视着段寒辞，"我认为他的发言最有说服力。

"段寒辞的眼睛微微睁大，他正在试图重新系好领带，闻言手指一颤，

刚整理好的领带又歪了。叶隐枫忍不住笑出声，但在池夏警告的目光下很快变成了一阵假咳。

"这...这会不会太明显了？"祝明漪小声问道，

"大家都知道你们的关系...""什么关系？"池夏挑眉，

"我只是客观评价他的辩论能力。"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节奏和刚才叶隐枫敲击的一模一样。苏染月揉了揉太阳穴："好吧，那我们就这么定了。

下午先听他们发言，然后..."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池夏一眼，

"希望大家做出'客观'的选择。"午餐的后半段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进行。

段寒辞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是机械地吃着面前的食物。池夏注意到他的耳尖一直泛着红，

这让她莫名感到愉悦。离开餐厅时，池夏故意放慢脚步，和段寒辞落在最后。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生气了？"她轻声问。段寒辞摇摇头，

领带上的褶皱还清晰可见："只是...没想到你会...""我怎么了？"池夏突然转身，

将他逼到墙边。她的手指再次抚上那条可怜的领带，"不喜欢？

"段寒辞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不是...""那就好。"池夏松开手，

转身继续向前走，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微笑。她能感觉到段寒辞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

像一道无形的枷锁。下午的会议准时开始。当主席团宣布开始提名发言，

池夏第一个举牌："我提名马萨诸塞州的约翰•亚当斯。"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在安静的会场里格外响亮。会场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段寒辞坐在不远处，

手中的钢笔差点掉在地上。祝明漪和叶隐枫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而苏染月则扶住了额头。"基于代表发言的理性选择。"池夏面不改色地解释，

仿佛中午那个把人按在墙上亲吻的人不是她一样。段寒辞低着头，

手中的文件被他捏得皱了起来。但从池夏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他嘴角压抑不住的弧度。

这个发现让她的心情莫名地好，以至于在接下来的辩论中，

她一反常态地没有打断任何人的发言。会议结束后，池夏在走廊里拦住了段寒辞。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满意吗？"她问，

手指又一次不安分地伸向他的领带。段寒辞这次没有躲，

只是轻声说："你知道他们会怎么说...""让他们说去。"池夏满不在乎地耸肩，

手指慢慢收紧领带，"反正..."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段寒辞突然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和中午那个完全不同，温柔而克制，却让池夏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当她反应过来时，

段寒辞已经松开了手，转身离开。池夏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触碰着自己的嘴唇。

走廊尽头，她清楚地看到祝明漪和叶隐枫举着手机，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像一道闪电划过昏暗的走廊。但她不在乎，

因为段寒辞的背影在夕阳中显得格外清晰，而他刚才的那个吻，比任何言语都要真实。

第6章 喉结上的齿痕池夏的房门被轻轻叩响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开门。走廊的灯光斜斜地照进来，

勾勒出段寒辞的轮廓——他手里拎着两份外卖，白色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饿了吧？"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池夏侧身让他进来，鼻尖掠过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她接过外卖袋，

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手背，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今天磋商太累了，

"段寒辞把外套挂在门后，揉了揉太阳穴，"华盛顿那边咬得很紧。

"池夏把外卖盒一个个摆在桌上，没有抬头："美利坚***杰斐逊派的人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段寒辞在她对面坐下，拆开一次性筷子，"骂我是叛徒呗。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但池夏看见他握筷子的指节微微发白。

她突然伸手覆上他的手背："你后悔吗？"段寒辞抬眼看她，

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笑意："为了你？不后悔。"池夏迅速抽回手，

耳尖发烫。她低头扒拉米饭，故意岔开话题："这个宫保鸡丁太辣了。""我备注了微辣，

"段寒辞皱眉，"商家又搞错了？""没事，"池夏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被辣得眼眶发红，

"辣点好，提神。"段寒辞起身去拿矿泉水，背影挺拔如青松。池夏望着他的后颈，

那里有一小块皮肤被衣领遮住，若隐若现。她突然想起母亲的话——"这孩子看着稳重，

骨子里倔得很。"确实倔。从共和党跳反到君主立宪派，顶着"叛徒"的骂名，

就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赢的立场。就像现在，明明可以回自己房间休息，

却偏要来陪她这个"失眠患者"吃饭。"给。"段寒辞把拧开的矿泉水递给她，

指尖还带着凉意。池夏接过水猛灌几口，喉结上下滚动。

她没注意到段寒辞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脖颈上，深沉而专注。"你房间空调是不是坏了？

"段寒辞突然问。池夏一愣："没有啊。""那怎么这么热。"他嘟囔着，

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池夏这才发现他耳根通红，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两人沉默地吃完晚饭，窗外的雨声渐渐大了起来。段寒辞收拾好餐盒，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站在窗前，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倒映出他模糊的侧脸。"要下雨了。"池夏说。"嗯。

""你...不回去吗？"段寒辞转过身，目光灼灼："你想我回去？

"池夏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她攥紧床单，

声音细如蚊呐："不是你说...要陪我睡的么..."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个"陪睡"明明是指单纯的陪伴睡眠，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

她慌忙补充："我是说，就像之前那样，你在旁边我睡得比较好..."段寒辞轻笑一声，

走到床边坐下："我知道。"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来吧，我的阿普唑仑小姐。

"池夏磨磨蹭蹭地挪过去，刚躺下就僵成了木板。段寒辞关掉顶灯，只留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他规规矩矩地平躺着，双手交叠在腹部，像个等待入殓的遗体。"你..."池夏侧过身，

"这样睡得着？"段寒辞睁开眼："不然呢？"池夏鼓起勇气，

拽过他的手臂枕在头下："这样。"段寒辞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放松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池夏能靠得更舒服些。两人的呼吸在黑暗中渐渐同步，

雨声成了最好的白噪音。"段寒辞。"池夏突然叫他。"嗯？""你为什么喜欢我？

"段寒辞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你是你。""这算什么回答...""就是，

"他斟酌着词句，"你抑郁发作时躲在厕所哭的样子，辩论时咄咄逼人的样子，

写情书时笨拙的样子...我都喜欢。"池夏把脸埋在他肩窝，闷闷地说："你知不知道，

抑郁症患者很容易依赖别人？""知道。""那你还...""池夏，"段寒辞打断她，

"你知道BaSO₄为什么稳定吗？"池夏摇头，发丝蹭得他下巴发痒。

"因为两种离子的大小刚好匹配，"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就像我们。

"池夏突然撑起身子，在夜灯微弱的光线下凝视他的眼睛。段寒辞的瞳孔放大，

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她的目光下移，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那里随着吞咽上下滚动，

性感得令人发指。鬼使神差地，她低头咬了上去。"嘶——"段寒辞倒吸一口冷气，

却没有推开她。池夏的牙齿轻轻研磨那块脆弱的软骨，舌尖尝到微微的咸涩。

她能感觉到段寒辞的脉搏在唇下疯狂跳动，像只受惊的小鸟。

"池夏..."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双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放在哪里。池夏松开牙齿，

满意地看着那个泛红的齿痕："标记一下，免得别人不知道你有主了。

"段寒辞无奈地笑了："幼稚。"池夏重新窝回他怀里，听着他尚未平复的心跳。雨声渐歇，

睡意如潮水般涌来。朦胧中，她感觉段寒辞的唇轻轻擦过她的发顶，像一片羽毛落下。

......"咔嚓"。微弱的快门声惊醒了浅眠的段寒辞。他警觉地抬头，

看见门缝下有影子晃动。"谁？"他压低声音问道，轻轻抽出被池夏压麻的手臂。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压抑的笑声。段寒辞轻手轻脚地下床，

猛地拉开门——祝明漪和叶隐枫像两只受惊的兔子，僵在原地。祝明漪手里还举着手机，

屏幕上赫然是刚才拍的照片：昏暗的灯光下，池夏窝在段寒辞怀里，唇边带着满足的笑，

而段寒辞低头看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删了。"段寒辞冷下脸。

叶隐枫讪笑着后退两步："别这么严肃嘛，我们就是路过...""路过？"段寒辞挑眉，

"凌晨两点？"祝明漪把手机藏到身后："拍个照而已，又不会外传。

"段寒辞伸手："手机给我。""不给！"祝明漪转身就跑，叶隐枫紧随其后。

段寒辞追了两步，又担心吵醒池夏，只好作罢。他站在走廊上，看着两人消失在拐角，

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到房间，池夏还在熟睡，对刚才的风波一无所知。

段寒辞轻轻躺回她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重新搂进怀里。

"怎么了..."池夏迷迷糊糊地问。"没事，"段寒辞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

"池夏蹭了蹭他的胸口，又沉沉睡去。段寒辞望着天花板，思绪万千。

他知道明天那张照片很可能会传遍整个模联群，但此刻，怀里的温度让他无暇顾及那些。

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月光穿过云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段寒辞听着池夏均匀的呼吸声，眼皮越来越沉............"段寒辞！

"一声怒吼惊得段寒辞直接从床上弹起来。他茫然四顾，发现自己还在池夏房间，

而池夏正红着脸缩在被子里。祝明漪站在门口，一脸恨铁不成钢。"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祝明漪咬牙切齿，"七点半了！开幕式还有半小时就开始了！"段寒辞这才彻底清醒，

慌忙找手机："我的闹钟怎么没响...""因为你根本没设！"祝明漪翻了个白眼，

"赶紧的，华盛顿已经在群里@所有人了。"段寒辞抓起床头的外套，

匆忙对池夏说："我先回去换衣服，一会儿会场见。"池夏点点头，

嘴唇还带着睡意朦胧的嫣红。段寒辞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她的嘴角，

在祝明漪的尖叫声中落荒而逃。走廊上，叶隐枫正倚在墙边等他，

脸上挂着促狭的笑："昨晚睡得香吗？"段寒辞懒得理他，快步走向自己房间。

叶隐枫不依不饶地跟上："照片我已经发给苏染月了哦。""什么？"段寒辞猛地转身，

"你——""别紧张，"叶隐枫晃了晃手机，"她回复说'年轻真好'。"段寒辞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