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恋爱十年,奋斗八年,终于有了自己的家。我发现他出轨那天,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只是平静地把那枚陌生的耳钉放到他面前,看着他从滔滔不绝变得哑口无言。
离开那个家时,我拉着行李箱,给他发了最后一条短信。“当年那碗牛肉面,
是我勤工俭学给你买的。如今这套房子,装修的钱是我熬夜加班赚的。我的青春和血汗,
不该成为你和别人偷情的温床。”01行李箱的轮子在深夜的小区道路上发出空洞的咕噜声,
每一声都像是碾在我光秃秃的心上。唐糖打开门的时候,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裙,
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还带着睡意。可当她看到我,看到我身后那个小小的行李箱时,
所有的睡意都瞬间蒸发了。她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侧过身,让我进去,
然后接过我手里的箱子。门在我身后合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咔哒”。就是这一声,
像一个信号,我紧绷了整整一晚上的神经,彻底断了。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
一开始是无声的,一滴一滴,滚烫地灼烧着我的皮肤。唐糖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
紧紧地抱住我。她的怀抱很暖,带着沐浴露淡淡的香气,
却无法驱散我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压抑的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十年。我的人生,
有几个十年?从青涩的学生时代,到步入社会摸爬滚打,我生命里每一个重要的节点,
都有陈屿的影子。我哭我们一起吃泡面还房贷的日子,
哭他骑着破自行车带我穿过整个城市的夜晚,哭他信誓旦旦说要给我一个家的眼神。
那些画面有多清晰,此刻心口的窟窿就有多大。“哭,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唐糖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背,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怒火和心疼。“陈屿这个王八蛋,
他怎么敢!”“他凭什么这么对你!”“林晚,你为他付出了多少,你自己算过吗?
他就是个被你惯坏了的成年巨婴,把你当成免费保姆还不够,现在还要你的命!
”唐糖的话像刀子,每一句都戳在我最痛的地方。我哭得更凶了,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好像要把这十年积攒的所有委屈,所有不甘,连同我的五脏六腑一起吐出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嗓子彻底哑了,眼泪也流干了,我才脱力地靠在唐糖的肩膀上,
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这个陌生的天花板,干净,洁白,不像我们家的那个,
因为楼上漏水,有一小块淡淡的水渍,还是我亲手刷的漆。家。我已经没有家了。
那个我用青春和心血筑起来的巢,现在成了别人鸠占鹊巢的地方。唐糖给我倒了杯热水,
塞进我冰冷的手里。“晚晚,听我说,天塌不下来。”“离了那个刽子手,你只会过得更好。
”“你什么都别想,就在我这儿住下,我养你。”我握着水杯,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却怎么也暖不到心里。那一夜,我彻底失眠了。唐糖睡在我的旁边,呼吸均匀。我睁着眼睛,
看着窗外深蓝色的夜空,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闪过和陈屿的过往。
他给我买的第一支玫瑰花,是他省了两顿午饭钱买的。我们拿到的第一笔项目奖金,
他拉着我去吃了顿昂贵的海鲜,自己却没舍得吃几口。我们买房签合同的那天,
他激动得像个孩子,抱着我在马路边转了好几个圈。可电影的最后,
画面定格在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句轻飘飘的“对不起”上。甜蜜是真的,奋斗是真的,
背叛,也是真的。手机在枕边震动了一下,打破了深夜的寂静。我木然地拿起来,
是陈屿发来的信息。我以为会是道歉,是解释,是忏悔。都不是。“晚晚,
书房里那个蓝色的文件夹你放哪了?明天开会要用。”隔了几秒,又来一条。“还有,
燃气费是不是该交了?我回来的时候好像没热水了。”我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方,一动不动。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扔进了冰窖里。没有一句关心,没有一句挽回,
甚至没有一丝愧疚。在他的世界里,我仿佛只是一个负责整理文件和缴纳费用的搭伙伙伴。
我们的十年,在他那里,就只剩下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巨大的悲哀和愤怒席卷了我。原来,
他不是不知道我有多痛,他只是根本不在乎。我的血肉被他吸食了十年,
如今他找到了新的宿主,便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地将我一脚踢开。我没有回复。指尖颤抖着,
找到了他的头像,那个我亲手为他画的卡通头像。长按。删除联系人。
对话框跳出“是否确认删除”的提示。我点了确认。然后是微信,是支付宝,
是我们所有的共同好友圈。我一个一个,冷静地,把他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清除。做完这一切,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看着窗外那抹微光,心里那片废墟之上,
第一次升起了一丝冰冷的,决绝的念头。陈屿,这一切,才刚刚开始。02第二天我醒来时,
头痛欲裂,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唐糖已经去上班了,餐桌上留着温热的牛奶和三明治,
旁边贴着一张便签。“宝贝,吃完饭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晚上我带你去吃火锅,
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我看着她娟秀的字迹,干涩的眼眶又有些发热。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有人爱我的。我强迫自己把早餐吃下去,胃里却翻江倒海,
最后还是冲进卫生间吐了个干净。镜子里的人,面色惨白,双眼无神,
憔悴得让我自己都感到陌生。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为了一个***,不值得。我打开手机,
开始浏览租房软件。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看中了一套离市区不远的一居室,
租金虽然贵了点,但环境和安保都很好。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完全属于我自己的空间,
来舔舐伤口,重新开始。我给中介打了电话,约好下午看房。然后,我打开了银行APP,
准备把我们联名卡里的钱转出来。这张卡里,有我们这几年攒下的二十万。这笔钱,
是准备用来提前还一部分房贷的,也是我们的应急备用金。然而,当我点开余额的那一刻,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数字,让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三千二百零八块五毛。
二十万,只剩下了三千多。我反复刷新了好几遍,那个数字依然顽固地停留在那里。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立刻点开交易明细,一笔笔地往下翻。从两个月前开始,
就有一笔笔的大额支出。五万。三万。八万。收款方,全都是我不认识的名字和公司。
最后一笔八万的转账,就在上个星期,陈屿说他要去邻市团建的前一天。
我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我立刻拨通了陈-屿的电话。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主动联系他,
想了很久才接起来。“晚晚?”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我没有跟他废话,
声音冷得像冰。“我们卡里的钱呢?”电话那头的陈屿明显愣住了。“什么钱?
”“别给我装傻!”我几乎是吼了出来,“卡里二十万,现在只剩下三千!钱去哪了!
”他沉默了,电话里只剩下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这种沉默,就是默认。“陈屿,
那笔钱是我们两个人的,你凭什么一个人动用!”我气得浑身发抖。“晚晚,你听我解释,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支支吾吾,“我……我拿去投资了一个项目,很快就能回本的,
到时候连本带利还给你。”投资?多么可笑的借口。一个建筑设计师,
什么时候开始懂投资了?“什么项目?”我逼问道。“你……你不用管了,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他试图搪塞过去。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我忽然想起了什么。
上个月,白薇在朋友圈里晒过一只新买的奢侈品包,我当时还查过价格,五万多。上个星期,
她又发了一条动态,定位是一家高档公寓的售楼部,配文是“新家的钥匙,开启新生活”。
那套公寓的定金,正好是八万。一切都对上了。我的钱,我们的共同财产,
被他拿去讨好另一个女人,为他们构筑新的“爱巢”。“陈屿。”我平静地叫着他的名字,
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钱,是花在白薇身上了吧?”他彻底不说话了。我笑了,
笑声嘶哑又凄凉。原来,我不仅是感情的失败者,还是个彻头徹尾的傻子。
我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成了他们风花雪月的资本。“陈屿,你真让我恶心。
”我挂断了电话,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壁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感情的背叛像一把刀,
插在我的心上。而财务的背叛,则是往这个伤口上,又狠狠地撒了一把盐,
再用烙铁烫了一遍。那种屈辱和愤怒,几乎要将我整个人都吞噬。我给唐糖打了电话,
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电话那头,唐糖直接炸了。“***!这个畜生!
他这是恶意转移婚内共同财产!这是违法的!”作为律师,她瞬间就抓住了重点。“晚晚,
你别怕!把所有的银行流水都打印出来,一张都不能少!”“我现在就去帮你起草律师函!
这笔钱,我让他一分不少地给你吐出来!”“不!还要加上精神损失费!让他倾家荡产!
”唐-糖愤怒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我混沌的脑子。对。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不是那个可以任人宰割的林晚了。我擦干眼泪,从地上站起来,
眼神里最后一点温情也被冰冷的恨意所取代。我冲进房间,换了身衣服,抓起包就往外走。
去银行,打印流水。去法院,咨询***。陈屿,你让我一无所有,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03去银行打印流水的路上,我的手机一直在响。是陈屿。我没有接,直接按了静音,
任由它在包里固执地嗡嗡作响。他大概是慌了。一个习惯了从我这里索取的人,
第一次意识到,我这个“提款机”不仅停工了,还要开始追债了。
银行的打印机吐出长长的纸条,每一笔支出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我的脸上。
我把那些纸张一张张叠好,放进包里,它们沉甸甸的,像是我这十年错付的青春。
从银行出来,我准备去附近找家打印店复印几份。路过一家咖啡馆时,
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我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陈屿和白薇。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画面美好得像一幅精修过的海报。
白薇亲昵地挽着陈屿的胳膊,巧笑嫣然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陈屿的脸上带着我久违的宠溺笑容,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多么刺眼的一幕。那个位置,
曾经是我的专属座位。那个笑容,曾经也只属于我一个人。我的脚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白薇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抬起头,朝我这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
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意外或慌乱,反而,是一种***裸的挑衅和炫耀。
她故意将身体贴得离陈屿更近了些,然后,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放在桌面上,
轻轻地拨弄着咖啡杯。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闪闪发光的钻石手镯。我认得那个牌子,
也认得那个款式。上个月,陈屿卡里一笔三万块的支出,收款方正是这家珠宝品牌的专柜。
原来如此。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淬了毒的蝎子狠狠蛰了一下,痛得我瞬间麻木。白薇看着我,
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那笑容仿佛在说:看,你省吃俭用的一切,现在都是我的了。
你守护了十年的男人,现在也属于我了。你输了。输得一败涂地。陈屿顺着白薇的目光,
也看到了我。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尴尬,
下意识地想要把胳膊从白薇的怀里抽出来。白薇却抱得更紧了,
还用一种无辜又委屈的眼神看着他。陈屿的动作停住了。他看着我,眼神躲闪,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甚至不敢站起来,不敢朝我走过来。懦弱,自私,
展现得淋漓尽致。我看着他们,看着这场无声的闹剧。想象中的冲上去撕扯、质问、哭闹,
都没有发生。我的内心翻江倒海,面上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眼神冰冷,疏离,像在看两个与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或者说,是两件肮脏的垃圾。
我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大概十秒钟。然后,我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转身,迈步离开。
没有一句质问,没有一个愤怒的眼神。无视。彻底的无视。这比任何打骂都更具杀伤力。
我能感觉到,陈屿的目光像芒刺一样扎在我的背上。他一定很心慌吧。他一定很错愕吧。
他习惯了我为他收拾烂摊子,习惯了我的温柔和包容。他大概以为我会像个泼妇一样冲进去,
让他下不来台,那样反而能衬托出他身边白薇的“善解人意”。可我偏不。
我不会再为他浪费一丝一毫的情绪。走出十几米远,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心口的疼痛依然剧烈,但更多的是一种决绝的冷意。林晚,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爱了十年的男人。这就是你用青春换来的下场。从今天起,
你再也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理由了。我走进一家打印店,把银行流水复印了三份。走出店门,
阳光有些刺眼。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家业内顶尖设计公司的电话。“您好,我叫林晚,我想预约一个面试。
”04“筑梦空间”的办公楼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整整五十层,
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着金光,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精英气息。这里,
是所有室内设计师的朝圣地。也是我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一周后,
我坐在这栋大楼的会议室里,等待着我的最终面试。我的对面,坐着三位面试官。
居中的那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设计总监,陆泽远。他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神情严肃,不苟言笑。他的目光锐利,
仿佛能穿透你的皮囊,直视你的灵魂。我有些紧张,手心微微出汗,
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早已准备好的作品集递了过去。面试的过程很常规,自我介绍,
阐述设计理念,回答提问。陆泽远全程几乎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翻看着我的作品集,
偶尔用指尖敲击一下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这种沉默,
比任何尖锐的问题都更让人感到压抑。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淘汰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你最近的一个项目,为什么中途退出了?”他的声音低沉,没有温度。我愣了一下,
他指的是我和陈屿共同负责的那个项目。离婚的闹剧,让那个项目被迫中止,
所有的心血都付诸东流。我深吸一口气,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因为私人原因,
我和我的搭档,解除了合作关系。”我没有说谎,也没有过多地解释。
他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审视我话里的真伪。“室内设计,
讲究的是从一而终的责任感。一个无法对自己的作品负责到底的设计师,筑梦空间不需要。
”他的话很刻薄,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我最脆弱的伤口。我攥紧了拳头,
指甲刺痛了掌心。“我承认,那个项目的终止,是我的失职。但那不是我的作品,
那只是我和前搭档为了生存而做的妥协品。”我的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我的作品,
在这里。”我指了指桌上的作品集。“里面的每一个设计,从概念到草图,
再到最终的渲染图,都是我一个人独立完成的。我对它们负全部的责任。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另外两位面试官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陆泽远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合上我的作品集,推到我面前。“好了,
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回去等通知吧。”我站起身,对着他们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走出会议室的门,我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我觉得自己搞砸了。但奇怪的是,
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至少,我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三天后,我接到了“筑梦空间”人事部的电话。
我被录取了。当我拿着入职通知,再次站在这栋大楼前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的新工位被安排在设计部的角落里。办公室的气氛很严肃,每个人都埋头在自己的电脑前,
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和鼠标的点击声此起彼伏。陆泽远作为设计总监,
他的办公室就在大开间的最里面,一扇巨大的玻璃墙,
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每一个员工的动静。入职第一天,他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他扔给我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城西旧纺织厂改造项目,之前的负责人离职了,你来接手。
”我打开文件夹,迅速浏览了一遍。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一个典型的烂摊子。项目预算低,
工期紧,而且原有的建筑结构限制非常多,改造难度极大。难怪没人愿意接。
周围的同事投来同情的目光,还有人小声议论。“新人一来就接这种烫手山芋,
陆总监也太狠了。”“估计是想给她个教训,谁让她面试的时候敢顶嘴。
”我没有理会那些议论,只是抱着文件夹,对陆泽远说了一句:“好的,陆总。”他抬起头,
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波澜。“三天之内,给我一份新的概念方案。”说完,
他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我看着手里的文件夹,心里非但没有退缩,
反而燃起了一股久违的斗志。烂摊子又怎样?越是难啃的骨头,越能证明我的能力。
从那天起,我开启了连轴转的工作模式。白天,我去项目现场实地勘测,
了解每一个建筑细节。晚上,我回到公司,查阅大量的资料,通宵达旦地画草图,做模型。
整个设计部,我是最后一个走的。有时候陆泽远加班结束,看到我还在,
也只是从他办公室门口路过,什么都不说。但我知道,他都看在眼里。第三天晚上,
我终于完成了新的概念方案。我把它打印出来,敲响了陆泽远办公室的门。他正在看图纸,
头也没抬。“放那吧。”我把方案放在他的桌上,却没有走。“陆总,
我想现在跟您汇报一下我的设计思路。”他终于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不耐烦。
但他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笔,拿起了我的方案。他看得非常仔细,一页一页,一言不发。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概过了十分钟,他终于看完了。他把方案放下,
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我。“想法不错,但还不够。”他拿起一支红笔,
在我的方案上迅速地勾画起来。“这里的空间利用率可以更高。”“这个采光设计,
没有考虑到季节变化。”“还有这里,材料的选择,完全忽略了预算。”他每说一句,
都在我的方案上画下一个刺眼的红圈。他的点评一针见血,直击要害,
全都是我没有考虑到的细节。我站在原地,脸上一阵阵发烫。本以为自己做得足够好了,
但在他面前,还是漏洞百出。“拿回去,重做。”他把方案扔回给我,
语气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我拿起那份被画得面目全-非的方案,心里却并没有感到沮服。
反而,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谢谢陆总。”我真心实意地说道。他似乎有些意外,
抬眼看了我一下。“我不需要你的感谢,我只需要一份能让我满意的方案。”说完,
他又埋头于自己的工作中,不再理我。我拿着方案走回自己的工位,
看着上面那些红色的标记,心里重新燃起了火焰。严苛,但不代表否定。
他愿意指出我的问题,就说明我的方案还有可取之处。林晚,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05在“筑梦空间”的日子,忙碌而充实,让我几乎没有时间去想那些糟心事。
我和陆泽远之间,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默契。我每天提交一份修改后的方案,
他总能从里面挑出新的问题,然后毫不留情地打回来。我再修改,再提交。如此反复,
一周过去了,我的方案已经改了七八个版本,桌上堆满了画废的草图。同事们看我的眼神,
从最初的同情,变成了敬佩,甚至有些幸灾乐祸。他们大概觉得,我这个新人,
快要被陆泽"远这个工作狂给逼疯了。但我自己知道,我没有疯。我甚至,
有些享受这个过程。每一次被否定,每一次推倒重来,都让我对这个项目,对设计本身,
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陆泽远就像一块磨刀石,把我这把钝了很久的刀,重新打磨得锋利起来。
就在我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时候,麻烦,还是找上了门。公司的茶水间,向来是八卦的集散地。
那天我去接水,隐约听到几个女同事在小声议论。“哎,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新来的林晚。
”“怎么了?”“我同学在陈屿他们公司,听说林晚是被她老公给甩了,
因为她在外面有人了。”“不是吧?看她平时挺老实的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听说她私生活特别乱,这次能进我们公司,也是靠着不正当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