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堵自闭孤僻的南墙终于被我撞开条缝。
他会在暧昧时亲我,会在情至浓时喊我小名。
也会揉着我肚子跟我说,阿雪,我们要个孩子,长得像你,好不好。
直到他白月光回国那天,他失踪了三十二个小时。
我找到他时,他为女人破戒,喝酒喝到胃穿孔。
我捏住口袋里的孕检单,问他,走不走。
他沉默,眼角微红,就一句,她回来了。
网友都笑我是个废物,五年了都拴不住一个病人。
我没有生气,只是笑着服下药物。
季知酩不知道,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我也有自己的明月,高悬心头。
那是季知酩失踪的第三十二个小时。
也是我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没日没夜发动所有关系网找人的第三十二个小时。
我很难形容自己看到他那一瞬间的感受。
激动,疲惫,失而复得的巨大的落差感。
就连小腹也泛起一阵痉挛。
如果再不找到他,先撑不住的那个人会是我。
压住了浑身的颤抖,我拨开人群朝他走过去。
季知酩社恐自闭。
在这样的包厢里多待一刻便像是凌迟。
我失态的拽住他的手,双眼通红。
季知酩,走。
我仅剩的理智只够支撑我说完这一句。
可下一秒,我的手被甩开了。
季知酩摇摇晃晃,还是抓住了香槟细长的瓶口,不走。
我怔愣住那一瞬。
林茉枝像只受惊的小鹿似的从包厢门走出。
她手里抱着几大瓶酒,看到我,一脸的诧异。
吴医生?对吧?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把学长借出来都忘了跟你说一声。
你别怪他呀,我的错。
姿态亲昵,语气坚定。
像是我,才是那个没分寸的人。
那一刻,我抬眸看向季知酩。
若是放在过去,哪怕他待我再平淡,也是不允许别人下我的面子的。
可这次,他黑沉的眸底翻涌的唯有女人的侧脸。
一个心理医生最基础的技能,便是察言观色。
我后知后觉意识到。
那个把季知酩困在自己世界里出不来的人。
回来了。
而他,不需要我了。
我还记得季知酩第一次跟我提起吴茉枝的样子。
催眠室,他放松的身体在想起她的那一刻陡然绷紧。
片刻后,他挣扎着从催眠中醒来。
砸了我催眠用的水晶吊坠,恨不得把我掐死。
我警告你,再提起她一次。
你的执业资格别想要了!季知酩是旁人眼中的电竞天才。
我翻遍了他过去的报道,才从夹缝中找到一条。
十九岁少年天才机场追爱,声嘶力竭九十九句——别走!新闻中的另一位主角,就是站在我面前的,林茉枝。
小报上写,她美术天赋卓绝,满身热烈。
是绝不为任何人停留的红玫瑰。
可现在,这朵红玫瑰像摘掉了身上所有的刺。
林茉枝无比体谅的把怀里的酒放下。
学长,你就跟吴医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