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只要你陪傅总一晚,公司的危机就解除了。
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你还是我最爱的妻子。
我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手机里丈夫顾明哲发来的信息,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慢慢抬起头,看向沙发上那个正在慢条斯理擦拭着古董茶杯的男人。
他就是傅砚深,我丈夫口中能救我们全家的男人。
而我,就是那个被献祭的礼物。
我醒来时,头顶是陌生的水晶灯,空气里弥漫着清冷的雪松香气,而不是家里熟悉的百合香。
陌生的环境让我心脏骤然一缩。
我猛地坐起身,身上的丝质睡裙完好无损,但这里绝对不是我的家。
这是一个巨大而空旷的酒店套房。
醒了?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我循声望去,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双腿交叠,姿态闲适,手里端着一杯清茶。晨光透过玻璃,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却丝毫没有暖意,反而更显得他轮廓分明,气场迫人。
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昨晚,结婚三年的丈夫顾明哲亲自为我倒了一杯红酒,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他说:念念,最近公司压力大,喝一杯放松一下。
我没有怀疑,一饮而尽。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就是在这里。
我的丈夫,亲手把我送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床上。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死死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微微颤抖:你是谁?顾明哲呢?
男人放下茶杯,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
他的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却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他很高,我需要仰视他。
我叫傅砚深。他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至于你的丈夫,他现在应该在楼下,等我的好消息。
傅砚深……
这个名字我听过。
是京市真正的豪门贵胄,傅家的掌权人。顾明哲最近削尖了脑袋想要攀上的大人物。
所以,这就是他求人的方式?
把自己的妻子打包成礼物送上门?
荒唐,恶心!
我抓紧了身上的被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所以,昨晚……
傅砚深似乎看穿了我的恐惧,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嘲讽:放心,我没有趁人之危的习惯。我对你丈夫的『礼物』,不感兴趣。
他的话像是一记耳光,火辣辣地打在我脸上。
我是一个礼物。
一个被丈夫明码标价,用来换取利益的商品。
我掀开被子下床,双腿有些发软,但我强撑着站直身体,走到他面前。
谢谢傅总的君子之风。我一字一句地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那么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傅砚深看着我,深邃的眼眸像是一潭古井,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
顾明哲为了拿到我的项目,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淡淡地开口,像是在陈述一个与我无关的事实,你觉得,他成功了吗?
我心中一沉。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微微倾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一个连妻子都能当成货物交易的男人,我不相信他的人品,更不相信他的项目。合作,取消了。
说完,他直起身,退后一步,恢复了那种疏离而冷漠的姿态。
我愣住了。
顾明哲费尽心机,不惜牺牲我,结果却……鸡飞蛋打。
这算不算报应?
手机在此时震动起来,是顾明哲发来的信息。
念念,只要你陪傅总一晚,公司的危机就解除了。
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你还是我最爱的妻子。
看着那句最爱的妻子,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没有回复,直接将手机揣进兜里,抬头看向傅砚深。
多谢。
这两个字,我说得真心实意。
不是谢他放过我,而是谢他,让我彻底看清了顾明哲的真面目。
傅砚深似乎有些意外,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挺直背脊,一步步走出了这个让我感到无尽屈辱的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见傅砚深在里面,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
可惜了,那朵『并蒂莲』。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