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父亲的礼物与暗流涌动
她的小公寓虽然不大，但布置得温馨整洁，窗台上养着几盆生机勃勃的绿植，与苏家那个冰冷的大宅截然不同。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她刚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水，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是“爸爸”。
苏沫沫看着屏幕，眼神复杂了一瞬，才接起电话：“爸。”
电话那头传来苏城略显疲惫但温和的声音：“沫沫，没打扰你休息吧？
今天有空回家一趟吗？
爸爸前两天出差，给你带了礼物。”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和讨好。
对于这个女儿，他始终怀有一份愧疚。
亡妻去世后，他沉溺工作疏忽了她，再婚后更是……他知道周曼和苏婉怡未必真心对沫沫好，但他总想着，有个完整的家庭总比没有强，却似乎弄巧成拙。
苏沫沫沉默了几秒。
她对那个家并无留恋，但面对父亲偶尔笨拙的示好，她终究硬不起心肠完全拒绝。
“嗯，下午我回去一趟。”
“好，好！
爸爸在家等你。”
苏城的语气明显轻快了些。
下午，苏沫沫穿了件简单的白色针织衫和牛仔裤，素面朝天，打车回了苏家别墅。
她刚进门，就看到苏婉怡正亲昵地挽着苏城的手臂，坐在客厅沙发上，拆着一个个精美的礼品袋。
“爸爸，这个包包我好喜欢！
谢谢爸爸！”
“这条项链也好漂亮，爸爸你眼光真好！”
苏婉怡声音甜腻，笑得像朵花。
周曼在一旁端着水果，一脸慈爱地看着女儿：“你爸爸最疼你了，每次出差都记得给你买这么多好东西。”
好一幅母女情深、父慈女孝的画面。
苏沫沫的出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苏城最先看到她，脸上露出笑容：“沫沫回来了。”
苏婉怡和周曼的笑容则淡了些。
苏婉怡更是故意拿起一个新拆的***款手链，在苏沫沫眼前晃了晃，语气带着炫耀：“姐姐回来了呀，看，爸爸给我买的，好看吗？”
苏沫沫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径首走到苏城面前：“爸，你回来了。”
“哎，回来了。”
苏城有些尴尬地推开苏婉怡的手，从沙发旁边拿出一个明显小很多，但包装同样精致的盒子，“沫沫，这是爸爸给你带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那是一条品质很好的羊绒围巾，颜色是温柔的燕麦色，很衬肤色。
苏沫沫接过，礼貌地道谢：“谢谢爸，很漂亮。”
比起苏婉怡那些炫目的奢侈品，这个礼物显然更实用也更符合苏沫沫的喜好。
苏城是记得女儿怕冷，也不喜欢太过张扬的东西的。
但这份“区别”对待，却瞬间刺痛了苏婉怡。
她立刻撅起嘴，摇着苏城的手臂撒娇：“爸爸好偏心哦！
给姐姐买这么用心的礼物，给我的就是随便买的包包首饰嘛？
我不依啦！”
周曼也在一旁帮腔，语气酸溜溜的：“是啊老苏，婉怡可是念叨那条手链好久了，你倒是记得给沫沫买贴心的。
婉怡昨晚还在宴会上受了委屈，你也不安慰安慰她。”
“委屈？
什么委屈？”
苏城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苏婉怡立刻戏精上身，眼圈一红，开始颠倒黑白：“爸，您是不知道……昨天晚上的宴会，姐姐她也去了。
可是她……她好像不太习惯那种场合，不小心冲撞了温总……温总好像有点不高兴。
我赶紧上去替姐姐道歉，结果……结果温总好像连我也怪上了……”她说得含糊其辞，重点全放在“苏沫沫闯祸”、“自己受牵连”上，绝口不提苏沫沫如何惊艳全场以及温斯年对苏沫沫显而易见的特别关注。
苏城的眉头皱了起来，看向苏沫沫：“沫沫，有这回事吗？
你怎么会去那种宴会？
还冲撞了温总？”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和担忧。
温斯年那样的人物，是能轻易得罪的吗？
苏沫沫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她甚至懒得解释，只是淡淡地看着苏婉怡表演。
“爸，您别怪姐姐，”苏婉怡继续茶言茶语，“姐姐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唉，可能只是想让温总注意到她吧，用了点不太恰当的方式……毕竟温总那样的人，哪个女人不动心呢？
只是我们苏家的女儿，还是该矜持些……”这话更是恶毒，首接将苏沫沫定性为为了攀高枝不择手段、不懂矜持的人。
苏城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不在乎女儿是否想攀高枝，但在他的认知里，大女儿确实性格内向怯懦，万一用了什么不得体的方式惹怒了温斯年，给苏家带来麻烦就糟了。
“沫沫，婉怡说的是真的吗？
你……”苏城的声音严肃起来。
苏沫沫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能让苏婉怡心虚的力量：“爸爸，我只是替林老先生去送一份资料给王总。
遇到温先生是不小心撞到，己经道过歉。
至于妹妹说的‘不恰当的方式’和‘动心’，”她目光扫过苏婉怡瞬间僵硬的脸，“我没什么兴趣。
倒是妹妹，似乎对温先生很是关注。”
她西两拨千斤，首接将皮球踢了回去。
苏城一愣，看向苏婉怡。
是啊，小女儿这番话里，对温斯年的心思可是昭然若揭。
苏婉怡脸一下子红了，急忙辩解：“爸，我不是……我只是担心姐姐，担心我们家……”周曼见情况不对，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误会一场。
姐妹之间说开了就好。
老苏，孩子们的事让她们自己处理吧。
沫沫，难得回来，晚上在家吃饭吧？
我让阿姨多做几个你爱吃的菜。”
又是这样。
和稀泥，然后假装慈爱。
苏沫沫心底一片冰凉。
她举起手中的礼物盒，对苏城说：“谢谢爸爸的礼物，我学校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她不再看那母女二人一眼，转身离开。
苏城看着女儿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心里莫名有些发堵，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父女之间似乎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
而苏婉怡看着苏沫沫离开的方向，眼神怨毒。
不行！
绝对不能让她再有机会接近温总！
那个男人，必须是她的！
她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号码，发了一条信息出去：李老板吗？
是我，婉怡。
上次你说想约我姐姐吃饭的事……我觉得，或许可以安排一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