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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陪废太子苦守冷宫的第五载,他终于卧薪尝胆夺嫡成功。

他亲口许诺:“朕必凤冠霞帔,风光迎你入主中宫。”

本以为当年替嫡姐嫁入东宫的我终守得云开。

然而明黄圣旨送来那一日,指名道姓要册封的皇后,却是我的嫡姐。

可他不知,为断绝后患,他与嫡姐成婚当夜,我被嫡母强压着送出京城给老员外做妾室。

一道圣旨及时拦住花轿。

却是靖王亲自带来的婚约懿旨。

满城哗然中,我接旨谢恩,走向那个病骨支离的男人。

后来重逢,新帝却双眼猩红,死攥住我手腕。

“你只能是朕的妻,是朕唯一的妻!”

1.

成婚后时隔三月,我再次进宫,却生出几分恍如隔世之感。

“小宜?”

温润声线将我从回忆中扯出。

“王爷刚才说什么?我走神了,抱歉。”

谢玉衡摇头浅笑,替我拢紧披风。

“无妨。若你身子不适,我们便改道回府。”

自太皇太后懿旨赐我与靖王殿下成亲后,宫里的内侍就一遍遍来传。

说是皇后娘娘思念姐妹,宣我进宫叙话。

可谁都心知肚明,并非嫡姐手笔,而是那位新帝不肯罢休的试探。

谢玉衡已经替我拒了好几回,我不想他再被迁怒为难。

“躲不过的。”我轻声道,“该来的,总要来。”

皇后宣我在暖阁相见,谢玉衡则被新帝寻去对弈。

值守的两个宫女低声闲聊。

“听说陛下自选秀后还是一直宿在皇后娘娘宫里。”

“娘娘与陛下患难夫妻,宠冠六宫,自是旁人羡慕不得的。”

暖热的炭火熏得人呼吸凝滞,我走到半开的窗前看雪。

目光无意识掠过西南一角,那曾是我在宫中困守五年的居所。

冷僻的宫殿如今竟是焕然一新,株株红梅虽相隔甚远,依旧炽烈瞩目。

见我长久眺望,宫女艳羡解释。

“那是陛下特为皇后娘娘改建的梅园。陛下说娘娘喜爱红梅,便将旧宫苑全数翻新,亲自择选梅树。”

我垂眸,“陛下对娘娘用情之深,令人感佩。”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违心话了?”

一道低沉男声响起,宫人匆匆下跪行礼。

“参见陛下。”

2.

“都下去吧。”

谢云策扶住我手臂,制止了我屈膝行礼。

“你身子不好,不必多礼。”

我抽回手,神色淡淡:“谢陛***恤。”

“舒宜。”谢云策喉结滚动,嗓音发涩。

“那天,为什么不等等我?”

他说的是,我被嫡母下了软骨散,送去京外做妾的那一天。

后来我才知,那日宫里其实连下了两道旨意。

一道是谢玉衡请来救我的赐婚懿旨。

另一道,则是谢云策立我为郡主的圣旨。

谢玉衡来得更快,我清醒时已身在靖王府。

可若当时的我有得选,也不会去接谢云策的圣旨。

“不是违心话。”

我开口,回答的却是他第一个问题。

“嫡姐弱质芊芊,陛下能善待她,我便安心了。”

谢云策一顿,轻笑:“吃醋了?你不必拿话刺我。”

他抬手,想如同往常那样揉一揉我发顶。

目光却定格在我发间那支碧玉蝴蝶簪上。

他的手僵在半空。

“这是皇叔送你的?”

我扶了扶发髻,不明所以。

谢云策却不解释了,他冷冷勾唇,抬手就扯我的发簪。

他动作太莽撞,连带扯下了几缕青丝。

我却顾不得疼痛,也顾不得失仪,急忙踮脚去抢。

“还给我!这是靖王殿下的东西!”

“祝舒宜!”谢云策攥住我的手腕,墨黑的眼中阴晴不定。

“你什么时候同他有的私情?”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

谢云策半边脸上掌印鲜红,他不可置信:“你打我?”

3.

我忍着几乎要浑身发颤的疼痛,一字一句道。

“不许你诬蔑他。”

“你......”

谢云策刚要动怒,却看见了我颤抖得厉害的指尖。

“你怎么了?”

我呼吸急促,趁他愣神,一把抢过簪子,紧紧握在手中。

谢云策迫近半步,五年磨炼,他已褪去少年身形,高大不少,也有了帝王气势。

靠近时阴影几乎能覆盖我整个人。

“别过来。”

我眼前已经开始发黑,身上烫得厉害,是旧疾发作的前兆。

谢云策一愣,周身怒气霎时如泼冰水被浇熄。

“舒宜,你在怕我?”

他伸手探向我,近乎有些无措地解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是我......”

“陛下!”

谢云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片刻后收回,在身侧紧握成拳。

有人快步而来,将我护在了怀里。

嗅着那熟悉的清冷檀香,我喘息稍定。

谢云策冰冷目光从他脸上扫过,冷声道:“皇叔来得倒快。”

谢玉衡扶稳我,看向谢云策,温润的眼中此时毫无笑意。

“陛下上位已久,怎么还连御书房和暖阁都走错?让臣好等。”

谢云策轻描淡写:“遇上故人,叙旧几句罢了。”

“我与陛下没有什么旧交。也无话可说。”

我攥住谢玉衡温凉的手,强撑着对他一笑。

“夫君,我们回家。”

他颔首,甚至未行礼,揽着我转身便走。

“小宜,怎么样?”

马车内,谢玉衡用帕子轻拭我额上冷汗,眉心微蹙。

我勉强弯唇:“老毛病,不必担心我......”

只是这身子实在不给我面子。

话音未落,我眼前一阵昏黑。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车帘一角被冷风卷起,漫天卷地一片碎雪。

4.

我嫁给谢云策的那一日,京城也是这样的雪天。

那是小姐祝婉儿从城外庄子把我接回丞相府的第三年。

庄子里的人都说,我要念着小姐的恩情。没有她,我早成了乱葬岗的饿殍。

我亲娘生下我后便投了井,父亲视我为毕生之耻,嫡母更是从不拿正眼瞧我。

唯有小姐,那年随嫡母来庄子小住,在后山狗洞边发现了浑身脏污、与野狗争食的我。

她给了我一块干净的桂花糕,对嫡母说:“母亲,她眼睛亮。带回去给我做个伴吧。”

我叫她小姐,私下没人的时候,她却唤我妹妹。

小姐是个好人,我愿意报答她。

只是我没想到这个报答的机会来得这样快,这样决绝。

那一夜丞相府大乱,父亲怒喝,嫡母尖声叫嚷,只有小姐不发一言,依偎着我发抖。

他们说,太子完了,触怒龙颜,这辈子都完了。

太子,就是那个小姐要嫁的东床快婿。

“陛下没有收回赐婚旨意!婉儿要是嫁过去,我们祝家被拖到废太子的船上就全完了!”

嫡母慌张乱转的眼珠忽然定在了我身上,第一次对我挤出和颜悦色的笑意。

“舒宜,你也不想你姐姐受苦,拖着我们全家跳火坑,对吧?”

我看了眼一旁死攥着帕子,脸色苍白的嫡姐。

她避开了我的目光,也没有像从前那样站出来,柔声说“别为难她”。

于是我轻轻点了下头:“是,奴婢愿意报答小姐。”

没有嫁妆,甚至没有喜服,十五岁的我就这么进了东宫。

沉重的宫门在我身后重重合上,东宫成了一座冷宫。

宫苑内荒草萋萋,而病榻上那个浑身是伤、气若游丝的少年,成了我的夫君。

5.

谢云策的父皇信他写了反诗,挑断了他右手手筋。

一个不能再执笔握剑的太子,就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我来时,他已水米未进三天,伤口溃烂化脓,浑身滚烫,却仍在喃喃咒骂着什么。

我试着喂他药,他挥手打翻,瓷碗碎裂四溅。

“滚,都给孤滚!”

谢云策实在是个脾气不大好的郎君。

巧的是,在庄子野大的我,脾气也不佳。

第三次打翻药碗时,我顺手扇了他一巴掌。

他懵了,满脸震惊:“你敢打我?我是太子!”

我捡起破碎的陶片,平静陈述:“现在是废太子。”

“贱婢!”

他气得崩溃,用枕头、茶杯,一切摸得到手的东西砸向我,让我滚。

我就站在那里,等他砸累了、骂哑了,把唯一的冷饼撕开,一半塞进他嘴里。

他呛咳着,眼泪混着饼渣落下。

“他们都想我死......你还管***什么!”

“你不能死。”我啃着半块饼,蜷在床脚,“你死了我也活不成。”

谢云策呆呆地望着结了蛛丝的房梁,哑声道:“我是被冤枉的。”

我点点头:“嗯。”

他猛地从床头挣扎起来,乱发后的眼睛澄亮,“你信我?这句话我都快说了一千遍、一万遍,可是没有一个人肯信我!”

我灌了口冷水压下干饼,看着他:“我信你,有用吗?”

“只有你活下去,走出去,站在他们面前,才能让天下人都信你。”

谢云策愣住了,幽暗烛光下,他猛地歪头蹭了把眼睛,肩膀轻微发颤。

混着哽咽,他学我一样,狠狠咬了一大口冷饼。

6.

那碗异常浓黑的汤药送来时,带着不同寻常的肃杀。

送药的内侍们紧盯着谢云策,大有他不肯喝便强灌的意思。

谢云策自然不可能喝,挣扎间,好不容易有所痊愈的右手又被狠狠踩在地上。

他痛得闷哼,却冲着我大叫:“祝舒宜,快跑!”

那一刻,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我冲上去推开那些内侍,夺过药碗。

“我喝!”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我将那碗药一饮而尽。

随即狠狠将碗摔碎,捡起最锋利的碎片抵在颈间。

“若贵妃娘娘仍不肯放过!便请知会丞相府来替女收尸!”

他们被我这股决绝的疯劲镇住,终究忌惮我面上那丞相嫡女的身份,退去了。

谢云策连滚带爬扑过来抱住我,浑身抖得比我还厉害。

“祝舒宜!你不要死......我不准你死!”

我忍着腹腔灼烧般的绞痛,费力擦掉他的眼泪,“放心吧,又不是砒霜。”

虽非即刻毙命,却是缠绵肺腑的剧痛,

发作时如烈火灼烧,痛不欲生。

那个雪夜,我高烧呕血,意识模糊。

只依稀感觉他一次次将自己埋进雪地冻透,再跑过来死死抱住我,用冰冷身体为我降温。

迷蒙中,我听见谢云策语无伦次地求我别丢下他。

周而复始,竟真的从鬼门关抢回我一条命。

此后,他抛却所有骄傲,叩遍宫门,终于求得久不管事的老太后开口,解了他的禁闭。

可我知道,那个会哭会笑、天真纯粹的太子谢云策已死在了冷宫里。

走出来的只是日渐阴郁、城府深沉的三皇子。

他在暗中笼络势力,眼神日渐冷硬,手腕杀伐果决。

只有深夜紧紧拥我入怀时,谢云策才会泄露一丝脆弱的依恋。

“舒宜,等我除掉所有障碍,再没人能欺辱我们。”

“等我得到那个位置,必以江山为聘,凤冠霞帔迎你为后。此生绝无二色。”

他的承诺越来越重,也越来越远。

而我的回答始终如一。

“好啊。我等着那一天。”

谢云策果真做到了。

逼宫前夜,他终于等到了那位昔日战神,靖王谢玉衡的倒戈。

为保万无一失,他将我送回祝家。

临别前,深深看我一眼,目光十分复杂。

“舒宜,等我去接你。”

直到赐婚诏书如期来到了祝家,明黄的绢帛上清晰写着要迎回的,却是嫡姐祝婉儿。

我才恍然惊觉,那天谢云策说的是“接我”。

而不是“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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