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素琴与其他侍女如往常一样跪在主殿，虔诚地诵念着经文。
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伴随着低沉的对话声——是管家和家主来了。
"守玄大人最近可有异动？
"家主的声音低沉，混杂在侍女们的诵经声中，若非鱼素琴耳朵尖，几乎轻不可闻。
"回禀家主，一切照旧。
只要定期献上祭品不会有异动。
"管家恭敬地回答。
“鱼紫棠，鱼紫兰，鱼紫婉，你们三个过来。”
管家吩咐了一声。
三个女孩颤抖地跟了上去。
鱼素琴跪在最后一排，竖起耳朵听着。
她看着三个女孩惨白的脸，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脊背爬上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管家和家主的身影消失在神祠后方，朝着那扇常年紧闭的祭坛之门走去。
她听见他们似乎对着祭坛说了些什么，但微弱的声音很快被侍女们的诵经声所掩盖。
突然，一阵诡异的声响从祭坛方向传来。
那声音像是骨头被碾碎的咯吱声，又像是某种黏腻液体被搅拌的声响。
鱼素琴浑身一僵，周围的侍女们也都停下了诵经，面面相觑。
紧接着，一股恐怖的威压如潮水般从祭坛方向涌来。
那威压沉重得令人窒息，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鱼素琴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几乎要跪不住了。
她咬紧牙关，努力保持着跪姿，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啊！”
尖锐的女声短促地响起，又戛然而止。
"咔嚓...咔嚓..."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从祭坛后传来，那声音清晰可辨，就像是有人在咀嚼着什么。
鱼素琴的胃部一阵翻腾，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诵经声早己停止，整个大殿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那可怕的动静。
"诵经！
"管家严厉的声音从祭坛方向传来，"继续诵经！
"众人战战兢兢地重新开始诵经，所有人的声音都在颤抖，包括她自己。
那咀嚼声持续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然后渐渐远去，最终消失不见。
当管家和家主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们的表情如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鱼素琴清楚地看到，家主的袖口上沾染了一抹暗红色的污渍，而管家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
"今日的诵经到此为止，你们可以退下了。
"管家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侍女们如蒙大赦，纷纷起身退下。
鱼素琴刻意落在最后，悄悄拉住一个同房的侍女小游小声问道："小棠和紫兰姐她们……？
"小游脸色苍白，左右看了看，有些神神叨叨地颤抖着声音开口："她们被选为圣女了，去永远地陪伴神明了。
我们以后……谁也跑不了…我们都会成为圣女…""圣女？
"鱼素琴心头一震，"可我听到了...咀嚼的声音...""嘘！
"小游惊恐地捂住她的嘴，"有些事情知道就好。
家主每次会选三个圣女。
这是规矩！”
鱼素琴倒吸一口凉气。
每次都要吃掉三个少女的神明，是真的神明吗？
还是说…邪神？
祂真的是在守护着鱼家吗？
还是说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
回到偏殿后，鱼素琴辗转难眠。
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祭坛方向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她想起那些消失的侍女，想起那可怕的咀嚼声，想起管家袖口上的血迹...从那以后，每两个月左右，家主都会来访一次，鱼素琴亲眼目睹了一次又一次的"选圣女"仪式。
每次，都会有三名侍女被选中，然后...消失。
她想过逃离，可是她出不去鱼家。
有一次她尝试刚刚走到鱼家的边界，便有两位黑衣侍卫如幽灵般出现在她身后，将她又带回了祭坛。
鱼管家仍然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让她在冰天雪地中罚跪了一天一夜昏死而去，扣除了半年的俸禄，并告知若有下一次，会让她母亲在她面前抽筋剔骨而后血流而死。
鱼素琴知道，鱼管家说到做到，她不敢再尝试。
被选中为圣女的祭品基本上都在15岁左右，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年龄逐渐向15岁靠近。
她知道，那一天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