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网红冯饱饱的狗,不吃狗粮,吃人。
我是叶休。
对,就是你想到的那个叶休。
可惜,那些带着一帮兄弟、在另一个世界里呼风唤雨的日子,都过去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来到这个破地方,成了一个给狗铲屎的宠物托管师。
唯一的慰藉,是隔壁那个叫冯饱饱的女孩。
她人长得干净,就是有点怪。
尤其是她养的那条叫“阿白”的萨摩耶。
那狗,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
更像是……在看储备粮。
我本来以为这只是我的错觉。
直到我托管的宠物,一只接一只地,在她家隔壁,离奇消失。
而那个叫冯饱饱的女孩,每一次,都用她那双纯真的眼睛看着我,说:“叶休哥,阿白它……很乖的。”
她越是这么说,我后背就越是发凉。
这个故事,关于一个失去力量的前“大神”,如何在一个现代都市里,对抗一个看似无害的邻居,和她那条……不吃狗粮的狗。
我是叶休。
对,就是你想到的那个叶休。
但现在,除了这个名字,我过去所拥有的一切……都没了。
没有战队,没有兄弟,更没有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本事。
我现在的职业,是在一个老旧小区的二楼,开了个家庭式宠物托管。
说白了,就是个高级铲屎官。
今晚的雨下得特别大,砸在窗户上,啪啪响。
我刚给一只叫“土豆”的柯基喂完食,准备锁门睡觉,门就被敲响了。
笃,笃,笃。
很有节奏,不急不躁。
我以为是哪个粗心的主人忘了东西,从猫眼里一看,是隔壁的冯饱饱。
她就住在我对门,202。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自己住。还养了条叫“阿白”的萨摩耶。
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雨水顺着往下滴。她没打伞。
我开了门。一股混着雨水和洗发水的味道飘了进来。
“叶休哥,”她开口,声音有点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阿白……阿白它好像不对劲。”
我往她身后看,那条叫阿白的萨摩耶就蹲在她脚边,一身雪白的毛也湿了,但它没抖水,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我。那双黑色的眼睛在楼道的灯光下,反着一种很奇怪的光。
“怎么了?”我问,侧身让她进来。
“它……它从刚才开始就不吃东西,也不动,就这么看着我。”冯饱饱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一进来,屋里那几只狗都开始躁动,对着门口的阿白低声吼。我赶紧把土豆和其他几只狗关进笼子里。
“你别急,我看看。”我蹲下来,想去摸阿白的头。
手刚伸出去,阿白突然呲了一下牙。很轻微的动作,但充满了警告。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干这行快一年了,很少有狗会对我这么有敌意。
“阿白!”冯饱饱赶紧把它拉到自己身后,冲我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啊叶休哥,它可能……就是不舒服。”
“没事。”我站起来,和她保持了一点距离。
现在我才注意到,她那件宽大的T恤因为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她好像没穿内衣。我赶紧把目光移开,看向她的脸。
她的脸很白,嘴唇没什么血色。
“要不……你先在我这儿坐会儿?给它吹吹干,可能是淋雨感冒了。”我说。
“能……能借你的浴室用一下吗?我想给它洗个热水澡,也想……也想冲一下。”她的声音很小,眼神有点躲闪。
我没法拒绝。
“行,你用吧。毛巾和吹风机都在柜子里。”
她点点头,拉着阿白进了浴室。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刚才阿白看我的那个眼神,又在我脑子里闪过。
那不是一条狗该有的眼神。太平静了,平静得有点像……在审视猎物。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浴室门开了一条缝。
“那个……叶休哥,”冯饱饱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我……我没带换的衣服,能借你一件T恤穿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行,你等下。”
我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最干净的灰色T恤,走到浴室门口,把门推开一点递进去。
一只冰凉的手接了过去。碰到我指尖的时候,我打了个哆嗦。
太凉了,不像活人的温度。
又过了几分钟,她穿着我的灰色T恤出来了。我的衣服对她来说太大了,下摆一直盖到她大腿中间。她赤着脚,头发还在滴水。
阿白跟在她身后,毛已经被吹干了,看上去蓬松又干净。它还是那么安静地看着我。
“谢谢你,叶休哥。”冯饱饱小声说,不敢看我的眼睛。
“没事。”我说,“狗怎么样了?”
“好多了,它刚才还舔我手了。”
我看着阿白,它也看着我。我们两个就这么对视着。
突然,我托管的一只泰迪在笼子里叫了起来。叫得很凄厉。
阿白猛地转过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身上的毛都炸起来了。
冯饱>>饱赶紧抱住它,一边安抚它,一边跟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阿白它就是胆子小。”
胆子小?我看着阿白那副随时准备扑上去干架的样子,怎么也跟“胆子小”三个字联系不起来。
“雨好像小了。”我下了逐客令。
“嗯……那我先回去了。”冯饱饱抱着阿白,站起来,“衣服我洗干净了再还你。”
“不急。”
我送她到门口,看着她打开对面的房门走进去。门关上的前一秒,那条叫阿白的狗,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打了个冷战,赶紧把门锁上。
回到客厅,我发现地上有一小滩水迹,是刚才冯饱饱滴下来的。水迹旁边,有一根很长的、黑色的头发。
我蹲下来,想把它捡起来。
凑近了才闻到,那滩水迹里,除了雨水的土腥味,还有一股很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