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狱中重逢双男主我被判十年,送进了全国最森严的黑石监狱。抬眼的刹那,
我血液冻结——我的前男友霍深,肩章冰冷,正以典狱长的身份,审阅我的入狱档案。
三年前他不告而别,让我沦为笑柄。如今,他成了掌控我生死的狱中王。
而他给我的第一个命令,是“全面检查,里外,一寸不漏”。我体内藏着的翻盘芯片,
眼看就要暴露。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空旷的通道里撞出回响。“编号0791,凌曜。
”他抬起眼。惨白的顶光打在脸上,勾勒出过于精致的下颌线条,
黑色囚服空荡荡地挂在他清瘦的肩上,像套了个麻袋。然后,他所有的呼吸,
在那一刻被彻底掐断。通道尽头,审讯室冰冷的铁门敞开着。
一个肩章冰冷、身姿笔挺如松的男人正背光而立,指尖夹着一份薄薄的档案。副官躬身,
正低声汇报着什么。男人微微侧头,灯光掠过他冷硬的侧脸轮廓,眉峰压得很低,
眼神是淬了寒冰的刃,没有任何温度地扫过手中的纸张。霍深。凌曜觉得全身的血液,
一瞬间冻住,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涌,冲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几乎站不稳。
他三年前不告而别、让他沦为整个圈子最大笑柄的前男友。他无数个深夜噩梦里的主角。
此刻,正以这座黑石监狱最高统治者的身份,审视着他的入狱档案。
命运给了他最狠的一记耳光。“走!”身后的狱警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凌曜踉跄一步,
目光却像焊死在了霍深身上。男人似乎这才注意到新来的囚犯,他抬起眼,眸光深寂,
像一口望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任何波澜。那目光掠过凌曜的脸,
如同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随即漠然垂下,继续翻阅档案。仿佛从不认识。
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比这监狱的冷气更刺人。凌曜攥紧了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用刺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他不是来叙旧的。他有必须进来的理由。“例行检查。脱。
”狱警的声音毫无感情。凌曜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翻涌。他不能出错,
任务才刚刚开始。他机械地配合着指令,感受着粗糙的手在他身上拍打、按压。
每一秒都是煎熬。他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像实质的冰锥,钉在他的背上,冷得他皮肤起栗。
霍深就站在那里,沉默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被羞辱。恨意毒藤般缠绕上心脏。“等等。
”冰冷的声线,不高,却像刀锋切过凝滞的空气,让所有动作瞬间停顿。
霍深将档案递给副官,一步步走下那几级台阶。锃亮的军靴敲击水泥地面,
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嗒、嗒声,像踩在人的心跳上。他停在凌曜面前,
巨大的压迫感随之笼罩下来。他比三年前更冷厉,周身的气场几乎能刮伤人。
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伸了过来,冰凉的指尖粗暴地抬起凌曜的下巴,力道大得不容抗拒,
迫使他对上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特殊监区0791,”霍深开口,是对狱警说,
目光却像锁链,死死锁着凌曜,仿佛要将他每一寸表情都剥开审视,“档案显示,
有自残倾向。”凌曜瞳孔猛地一缩。“全面检查。”霍深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
字句却残忍得令人发指,“里外,一寸不漏。”凌曜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
全面检查?他体内……藏着一枚微型芯片!那是他翻盘和传递信息的唯一希望!
霍深是要彻底毁了他!他知道了什么?还是仅仅为了报复当年?巨大的恐惧和愤怒瞬间炸开,
几乎将他理智吞没。就在他几乎要不管不顾拼死反抗的瞬间,
却猛地瞥见霍深眼底——那一片冰冷的死寂之下,似乎极快地掠过了一丝……扭曲的痛楚?
快得像是错觉。为什么?“典狱长!B区暴动!急需支援!
”一个狱警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急报。凝滞的气氛被骤然打破。霍深盯着他,
那眼神复杂得让凌曜心惊肉跳。几秒令人窒息的对峙后,他猛地甩开手,
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带去禁闭室。单独关押。”他冷声下令,转身大步离开,
没有丝毫留恋。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和声音。
绝对的黑暗和寂静压了下来。凌曜虚脱般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冷汗早已浸透背心。
他剧烈地喘息,手指颤抖地按压腹部——芯片还在。没有被发现。
2 暗藏玄机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而来。霍深……为什么最后放过了他?
那个眼神……他混乱地想着,手指无意识地在囚服口袋里摸索,却猛地僵住。口袋里,
多了一个硬物。他小心翼翼地掏出来。是一小管极昂贵的、未开封的抗感染药膏。
绝不是监狱会配发的玩意。是刚才混乱中,霍深借着抬他下巴的动作,塞进来的?
凌曜捏着那管微凉的药膏,指尖都在发抖。恨意、困惑、还有一丝不该有的妄念疯狂交织,
几乎要将他撕裂。最初的尖锐恨意被巨大的疑云笼罩:霍深,你到底是我的刽子手,
还是……同谋?禁闭室的二十四小时,是凌曜对黑石监狱规则的初体验。绝对的黑,
绝对的静,时间失去意义。只有送饭的小窗定时打开,塞进一碗寡淡的糊状物。第一次送饭,
他机械地吞咽,却在碗底摸到一小截异常光滑的东西——是一管挤得干干净净的营养膏包装,
被人巧妙地藏在了底部。第二次,送来的水格外清甜,里面明显兑了补充电解质的饮品。
第三次……他发起了高烧。白天的检查、惊吓、冰冷禁闭室,耗尽了他本就勉强支撑的精力。
寒气从骨头缝里钻出来,他冷得蜷缩成一团,牙齿咯咯作响,意识逐渐模糊。昏沉中,
他似乎听到极轻的开门声。一个滚烫的身体靠近了他,带着他熟悉到灵魂战栗的冷冽气息。
他想挣扎,却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那人动作粗暴地掰过他的下巴,
将苦涩的药片塞进他嘴里,然后灌下水。动作毫无温柔可言,甚至称得上凶狠。但下一刻,
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他冰凉汗湿的额头,停留了片刻。那掌心粗糙的茧子磨过他的皮肤,
带来一种诡异的安心感。接着,一件带着体温的、厚重的外套扔到了他身上,将他紧紧裹住。
他像濒死的旅人抓住救命稻草,无意识地向那热源蹭去,抓住了一只手臂,死死抱在怀里,
喃喃呓语:“……冷……”那只手臂瞬间僵硬如铁。黑暗中,
他仿佛听到一声极力压抑的、沉重到极致的呼吸。不知过了多久,那只手近乎粗暴地抽离。
脚步声远去,门再次轻轻合上。仿佛一切只是他高烧下的荒唐梦境。凌曜再次醒来时,
烧已经退了。嘴里残留着药的苦味。他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一件陌生的黑色制服外套,
尺寸大得离谱,将他整个人都包了进去。禁闭室里空空如也,只有他一个人。
仿佛昨夜那短暂的温暖和照顾,只是一场幻觉。但嘴里残留的药味,
身上这件不属于他的外套,都在冰冷地陈述着一个事实——霍深来过。他把他扔进地狱,
又偷偷塞来一颗糖。凌曜抱着那件残留着冷冽气息的外套,坐在绝对的黑暗里,心乱如麻。
恨意依旧灼心,却不再纯粹。他开始模糊地意识到,这座监狱的真正规则,
或许并不写在墙上。而那个男人,他的前男友,典狱长霍深,本身就是最复杂难解的那一条。
而他,必须学会在这条规则下,活下去,并完成任务。禁闭时间结束,铁门打开。光线刺入,
凌曜下意识地眯起眼。他脱下那件外套,仔细叠好,放在墙角。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走出禁闭室,脸色依旧苍白,但背脊挺得笔直。
一个狱警面无表情地等在门口:“0791,你的劳动分配下来了。洗衣房。
”凌曜默不作声地跟上。穿过放风广场时,
几个膀大腰圆、眼神凶悍的囚犯吹着口哨围了上来,不怀好意地挡住了去路。“哟,新来的?
长得***带劲!”为首的光头舔着嘴唇,手就朝凌曜脸上摸来,“这细皮嫩肉的,
也来洗衣房?哥哥们帮你‘洗洗’?”凌曜眼神一冷,猛地后退一步避开。
狱警抱着胳膊站在几步外,冷眼旁观,显然早已司空见惯。“躲什么?”光头狞笑,
再次逼近,“来了这,就得守这儿的规矩!哥几个就是规矩!”凌曜深吸一口气。
任务还没开始,他不能惹事,但不能任人宰割。他大脑飞速运转,目光快速扫过周围环境。
就在那只脏手即将碰到他胸口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鞭子般抽了过来,炸裂在空气里。
“你们在干什么?”所有人浑身一僵。凌曜猛地抬头。
霍深不知何时站在了广场边缘的高台上,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如鹰隼般锁死这边,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光头几人瞬间怂了,
噤若寒蝉:“典…典狱长…我们…我们跟他开玩笑…”3 禁闭之谜霍深一步步走过来,
军靴踏地,如同丧钟敲响。他看也没看那几个抖成筛子的囚犯,目光直直钉在凌曜身上。
“编号0791,刚放出来就惹事?”他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凌曜张了张嘴,想辩解。
但霍深根本没给他机会。“顶撞狱警,挑衅同监,”他冷冰冰地宣判,
“禁闭延期二十四小时。现在执行。”凌曜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那几个找事的囚犯脸上露出侥幸和得意的窃笑。狱警立刻上前,粗暴地扭住凌曜的胳膊。
霍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被押走,眼神深得看不见底。就在被重新推入黑暗的前一秒,
凌曜回头,死死盯住霍深。他看到霍深极快、极轻微地动了下嘴唇。没有声音。
但凌曜看懂了那个口型。他说的是——“等。”又被扔回了禁闭室。
黑暗和寂静再次吞噬而来,但这一次,凌曜的心境截然不同。愤怒还在燃烧,
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清明。霍深那个无声的“等”字,像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
搅动了他所有的思绪。他不是在惩罚他。他是在用他的方式,
把他从一场即将发生的、更可怕的冲突中隔离出来。那管药膏,那件外套,昨夜模糊的照顾,
还有此刻……凌曜背靠着冰冷的铁门,缓缓滑坐下去。恨意依旧盘踞在心口,但它旁边,
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透进一点他极力抗拒的光。这一次的禁闭,不再是纯粹的煎熬。
它成了一种缓冲,一个让他冷静下来,重新评估局势的机会。霍深是敌是友?目的何在?
他必须弄清楚。二十四小时一到,门再次打开。来的还是那个冷漠的狱警,将他带往洗衣房。
一切仿佛重置,但凌曜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洗衣房巨大、湿热,
充斥着漂白粉和汗水的混合气味。巨大的工业洗衣机轰鸣作响。凌曜被分到熨烫区,
负责将清洗好的狱警制服熨平。这是个相对“轻松”的活,但同样枯燥累人。而且,
他很快发现了问题。几件送来的制服肩章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扣子松动,线头开裂。
这很常见,高强度训练和日常冲突难免。但按规定,损坏的制服需要报备送修,流程繁琐。
以往的犯人大多选择敷衍了事,熨平就好,眼不见为不净。
凌曜拿起一件肩章几乎要脱落的制服,眸光微闪。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微小,
但可能有效的试探。
他找来针线——洗衣房常备以缝补普通衣物——仔细地将那松脱的肩章重新缝紧,
针脚细密整齐。他并没有多做任何一件,只挑了最破损的几件,耐心处理好。第二天,
副典狱长林雄——一个身材精瘦,眼神总是透着算计的中年男人——来巡查洗衣房。
他极其注重仪表,随手拿起一件熨好的制服检查,恰好是凌曜缝补过的那件。
他摩挲着那结实整齐的针脚,愣了一下,随即看向正在低头忙碌的凌曜,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和审视。“你缝的?”凌曜停下手中的活,
垂着眼:“报告长官,是的。看到损坏了,就顺手处理了。”林雄没说话,
又检查了其他几件,没再发现缝补的痕迹。他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没表扬也没批评,
转身走了。这件事小得像一粒尘埃,似乎没引起任何波澜。但下午,凌曜就被狱警叫了出去。
不是去禁闭室,而是去了——图书馆。黑石监狱的图书馆很小,藏书陈旧,
但这是一个极其稀缺的、能接触到“外界”信息和拥有片刻安静的地方。
通常只有表现良好或有特殊需求的囚犯才能申请进入。凌曜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知道,
他的试探,可能得到了回应。带他来的狱警把他留在门口就走了。图书馆里空无一人,
只有纸张和灰尘的味道。他走到书架深处,手指划过那些陈旧的书脊,大脑飞速运转,
思考着如何利用这里。突然,他的手腕被人从后面猛地抓住!凌曜浑身一僵,
另一只手肘下意识就要向后击去,却被人轻易格挡,
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狠狠按在了冰冷的书架之上!霍深!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男人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后背,灼热的体温和冷冽的气息将他完全笼罩。
一只手死死扣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撑在他耳边的书架上,形成一个无法挣脱的禁锢。
“谁允许你自作聪明?”霍深的声音压得极低,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廓,
语气里是压抑的怒火,“缝补?显示你的能干?生怕林雄注意不到你?!
”凌曜被他按得生疼,挣扎了一下,纹丝不动。
那股熟悉的、带着绝对掌控力的气息让他心慌意乱,也激起了他的反骨。“那我该怎么办?
像其他人一样敷衍了事?还是等着那些找茬的人再来堵我?”他咬着牙反问,
声音同样压得很低,却带着刺,“典狱长先生,您的‘等’,
就是让我像个废物一样任人宰割?”霍深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活着。”霍深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嘶哑,“给我活着,别惹事,
别引起任何多余的注意!这就是你要做的!”“然后呢?像这样?”凌曜猛地侧过头,
试图看清他的脸,眼神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委屈,“像只老鼠一样躲在角落里,
靠着您偶尔施舍的一点‘保护’苟延残喘?霍深,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质问,
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霍深紧绷的神经。扣在他手腕上的力道骤然松了一瞬。
4 暗流涌动霍深的下巴几乎抵在他的头顶,沉重滚烫的呼吸拂过他的发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一触即发的、危险的寂静。凌曜能感觉到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
撞击着自己的后背。那心跳快得失常。“我……”霍深刚吐出一个字,
图书馆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两人身体同时一僵。霍深反应快得惊人,几乎是瞬间,
他松开凌曜,将他往书架更深的阴影里猛地一推,自己则迅速退后两步,随手抽出一本书,
动作流畅自然地转身,仿佛只是恰好在此查阅资料。凌曜踉跄一步撞在书架上,赶紧低下头,
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喉咙。进来的是两个普通囚犯,他们似乎只是来找本书,看到霍深,
吓得立刻立正站好:“典…典狱长!”霍深连眼皮都没抬,只冷漠地挥了下手。
两人如蒙大赦,飞快地溜了。小小的插曲打破了刚才几乎失控的场面。霍深合上书,
放回书架。他没有再看凌曜,侧脸线条依旧冷硬如冰雕。“安分点。”他丢下最后三个字,
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仿佛刚才那个情绪几乎失控的男人只是幻觉。他大步离开,
没有回头。凌曜独自站在书架投下的阴影里,后背还残留着被按压的触感和对方的体温,
手腕上一圈红痕清晰可见。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那冷冽又灼热的气息。他缓缓抬起手,
看着那圈红痕,心跳久久无法平复。霍深……他到底在承受什么?那次图书馆的短暂交锋后,
日子仿佛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凌曜依旧在洗衣房,不再做任何出格的事。
找茬的人似乎消停了,或许是霍深那两次“禁闭”的威慑起了作用。但他能感觉到,
暗处的眼睛更多了。来自副典狱长林雄的审视,以及某些身份不明的囚犯的窥探。他知道,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天,洗衣房一台大型烘干机突然故障,卡死无法启动。
值班的狱警捣鼓了半天,满头大汗,机器依旧毫无反应。生产线被卡住,耽误了进度,
狱警开始焦躁地骂骂咧咧。凌曜在一旁看着。他认得这种型号的机器,
家里以前的佣人房用过简化版,原理相通。故障原因很可能是热敏电阻感应失灵或皮带脱落。
他犹豫了一下。出头可能引来麻烦,但这是个机会,一个展现价值而非挑衅的机会。“长官,
”他低声开口,“可能是热敏电阻的问题,或者皮带卡住了,需要打开后面检修。
”狱警不耐烦地瞪他:“你懂?”“以前……接触过类似的。”凌曜含糊道。狱警将信将疑,
但还是让开了位置。凌曜上前,熟练地切断电源,找来工具,卸下后盖。果然,
是皮带脱槽卡死了。他小心地将皮带复位,检查了电阻,确认无误,装回后盖,接通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