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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妻子车祸身亡通知时,她正坐在我对面吃早餐。

警方提供的尸体照片上,女人右手戴着我送的婚戒。

可那个款式——我昨晚刚在首饰盒里见过。

镜子前,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无名指。

那里有一道淡淡的戒痕。

而我根本不记得自己摘过戒指。

电话铃响起来的时候,是个寻常得令人发困的周六早晨。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把料理台照得明晃晃的,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煎蛋的香气。周宁坐在我对面,正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嘴角沾着一圈浅浅的白沫。

我拿起手机,瞥了一眼陌生号码,顺手划开接听。

“请问是林远先生吗?”一个略显公式化的男声传来。

“是我,哪位?”我应着,目光还落在周宁身上,她拿起一片面包,细致地抹着草莓酱。

“这里是市交警支队事故处理科。我们很遗憾地通知您,您的妻子周宁女士,于今天凌晨在环城高速入口处发生严重交通事故,经抢救无效……”

后面的字句变得模糊不清,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我只听见“周宁”、“事故”、“身亡”这几个碎片般的词,尖锐地刺进耳膜。

“……需要您尽快来确认一下遗体,办理相关手续。”对方终于说完了。

我举着手机,喉咙发紧,视线凝固在对面的女人身上。她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抬起头,用那双我再熟悉不过的、微微上挑的杏眼望过来,带着些许询问。

“怎么了?谁的电话?”她的声音清晰无误,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电话那头的警官似乎没听清我这边的动静,又重复了一遍:“林先生?您在听吗?关于周宁女士的后事……”

我猛地挂断了电话。

手有些抖,手机滑落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打错的?推销的?”周宁放下牛奶杯,抽了张纸巾擦嘴,动作自然流畅,和过去七年里的每一个早晨没有任何不同。

“……嗯。”我含糊地应了一声,感觉后背渗出一层冷汗。“说是……交通事故。”

周宁皱起眉:“真晦气。大清早的。”她站起身,端着空盘子和杯子走向水槽,“你今天不是还要去公司加班?快吃吧,要迟到了。”

我看着她走到水槽边,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作响。阳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背影,居家服的布料柔软地贴合着身体曲线。一个活生生的、触手可闻的人。

恶作剧?可那个号码是交警支队的。信息诈骗?对方准确说出了我和周宁的名字。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地跳。

几分钟后,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短信,来自刚才那个号码。附带了一张需要辨认遗体的通知,下面还有一张加了模糊处理、但依旧能看清局部的尸体照片。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照片一角。那只属于女性的、苍白僵硬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

铂金指环,镶嵌着一颗不大的方钻,两侧有细密的蔓叶纹缠绕。

那是我向周宁求婚时送的戒指。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款式,是我亲手画的草图找师傅定做的。

可这枚戒指,此刻应该安静地躺在卧室床头柜的首饰盒里。我昨晚临睡前找东西时,还亲眼见过它。

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我猛地抬头,看向水槽边的周宁。她正背对着我冲洗杯子,水流声掩盖了我粗重的呼吸。她的右手无名指上——空空如也。

我们结婚后,她除了偶尔涂抹护手霜,几乎从不摘下婚戒。她说戴着它,感觉我一直陪着她。

“宁宁,”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你的戒指呢?”

她关掉水龙头,转过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懊恼:“哦,早上洗脸的时候摘下来放在洗手台边了,可能不小心碰掉进水池下面的缝隙里了。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我低下头,用叉子戳着盘子里已经冷掉的煎蛋,“就是突然想起来,好像有阵子没见你戴了。”

“嗯,最近感觉手指好像有点胀,戴着有点紧,就偶尔摘下来透透气。”她走过来,从我身后环住我的脖子,下巴搁在我头顶,声音带着笑意,“林先生这是在查岗吗?怕我弄丢了定情信物?”

她的体温,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都如此真实。可那股寒意却在我四肢百骸里凝固成了冰。

我必须去确认。

我借口公司有急事,匆匆离开了家。开车驶向交警支队的时候,我的手心一直在冒汗。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那个戴着婚戒的女尸,家里安然无恙的妻子,还有首饰盒里那枚冰冷的戒指……哪个才是真的?

在交警支队冰冷的停尸房里,我见到了那具尸体。面部损伤严重,但身形、发型、甚至穿着的那件米色风衣,都和周宁昨天出门时一模一样。负责接待的警官给我看了物证袋,里面是那枚婚戒。在明亮的灯光下,我看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都分毫不差,包括指环内侧我亲手刻下的我们名字的缩写——“L&Z”。

“林先生,请节哀。”警官的声音带着程式化的同情,“确认无误的话,请在这里签字。”

我拿着笔,手指僵硬。目光再次落在那只戴着戒指的手上。然后,我注意到一个刚才被忽略的细节。女尸的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浅浅的、月牙形的旧疤。

周宁手上没有这道疤。从来没有。

“这不是我妻子。”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

警官愣了一下:“什么?可是……”

“我妻子周宁,现在好好地待在家里。”我抬起头,直视着他,“这个人,不是她。戒指……也许是巧合,也许是仿造的。”

警官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拿起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很快,另外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神情凝重。

他们要求我带他们回家确认。

一路上,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失控。是有人冒充周宁?是周宁有个孪生姐妹?可她是独生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家里那个“周宁”,又是谁?

车停在家楼下。我带着三名警察,乘坐电梯上楼。钥匙***锁孔,转动。门开了。

客厅里空无一人,安静得可怕。早餐桌已经被收拾干净。

“宁宁?”我喊了一声。

卧室的门开了。周宁走了出来,看到我身后的警察,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不安:“林远?这……出什么事了?”

她的目光纯净,带着疑惑,看不出任何破绽。

为首的警官上前一步,出示了证件:“周宁女士?我们是市交警支队的。我们接到通知,今天凌晨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位与您身份信息吻合的女士不幸罹难。但您的丈夫林先生声称您安然无恙,所以我们特来核实。”

周宁用手捂住了嘴,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和不可置信:“天啊!我?车祸?这太可怕了!可是我昨晚很早就睡了,一直在家里啊!林远可以作证!”她求助般地望向我。

我看着她,那个与我同床共枕七年的女人。每一个微表情,每一个小动作,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警官先生,这一定是搞错了。”周宁急切地说,“可能是我的身份证丢了?或者被人冒用了?”

警察们交换了一下眼神。显然,一个活生生的、能清晰对答的周宁站在这里,比任何物证都更有说服力。

“抱歉,周女士,可能是我们工作失误,需要进一步核实信息。”警官的语气缓和下来,“打扰您了。”

他们又询问了几句关于身份证件、近期行踪的问题,周宁对答如流,没有任何漏洞。警察们带着满腹疑惑离开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她。

周宁像是虚脱一样,靠在玄关的墙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到底是谁啊,这么晦气……”她抚着胸口,然后走到我面前,伸手想抱我,“老公,幸好你……”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拥抱。

她的手臂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慢慢转为受伤和不解:“林远?你怎么了?你……不相信我?”

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伪装。

“你的戒指,”我缓缓开口,声音沙哑,“真的掉进水池缝隙了?”

“当然啊,”她立刻回答,带着一丝委屈,“我骗你干嘛?要不我现在去找找看?”

“不用了。”我说。

我转身走进卧室,径直来到床头柜前,猛地拉开抽屉,拿出那个丝绒首饰盒,打开。

那枚独一无二的婚戒,安然地躺在黑色的绒布上,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冷硬的光芒。

周宁跟了进来,站在门口,看着我和我手中的戒指盒,脸色微微发白。

“这……怎么在这里?”她喃喃道,眼神里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哦,我想起来了!我后来从水池边捡起来了,放回盒子里了。刚才一紧张,给忘了。”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紧张之下,忘记一些细节很正常。

可是,那道疤呢?那个死去的女人手上的疤怎么解释?

我放下首饰盒,没有再看她,转身走进了洗手间。我需要用冷水洗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拧开水龙头,双手撑在冰冷的陶瓷台面上,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一副被惊吓过度的样子。

镜子清晰地映出我撑在台面上的右手。

无名指的指根处,有一道清晰的、因为长期佩戴戒指而形成的、比周围皮肤颜色稍浅的环状痕迹。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指。

那道戒痕,清晰可见。

可我……我根本不记得自己摘过戒指。我和周宁一样,婚后几乎从不摘下婚戒。

什么时候摘的?为什么摘的?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冰冷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镜子里,我苍白的脸孔后方,洗手间的门口,周宁静静地站在那里,无声无息。她正透过镜子,看着我的眼睛。

她的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温柔或娇嗔,而是一种冰冷的、探究的、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诡谲的神情。

我们的目光在镜子里相遇。

她微微歪了歪头,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勾出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微笑。

“想不起来了,是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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