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沙下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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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雾比夜更浓稠,像一桶打翻的墨汁,把日光都染成诡异的绛紫色。

安暖策马深入十里,马蹄忽然陷空——整片沙地竟如沸水般翻涌。

她反应极快,足尖一点马镫,身形拔起,水蓝披风在半空绽成一朵逆风的莲。

“噗!”

沙下窜出数条黑影,裹着紫雾,像被剥了皮的蛇,鳞片却是金属冷光。

它们张口,喷出灰白蛛丝,蛛丝上挂满细小符纹——那是“数值之门”的标志:一个被锁链缠绕的无穷符号∞。

安暖腰肢一拧,寒星出鞘,剑光化作一道月弧,将蛛丝尽数斩断。

断丝落地,竟发出“叮叮”脆响,像玻璃碎屑。

“一级异兽·沙鲛,”身后有人淡淡开口,“鳞甲值:七,灵抗:三,弱点:逆鳞下三寸。”

景仁负手立于三丈外,指尖捏着一枚铜钱,铜钱币面刻着微不可见的坐标。

他手腕一抖,铜钱化作流光,精准没入其中一条沙鲛的逆鳞。

噗——血花呈淡银色,沙鲛嘶吼着缩回沙底,其余几条仿佛收到指令,瞬间潜入,沸腾的沙面顷刻平静,只剩几缕紫雾袅袅。

安暖收剑,侧头看他:“你算得倒是清楚。”

“数值不会骗人。”

景仁声音平静,像在陈述日出东方。

“若数值骗你呢?”

“那就拆了它的算法。”

两人对视一瞬,风卷沙粒,发出细微的电子噪点声——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灵识。

……沙丘顶端,七号盘腿坐在一只机关鸢上,手里抛着三颗核桃大的雷丸,紫眸弯弯:“两位,再不上来,沙鲛的二阶段可要来了——它们可不止七鳞。”

话音未落,沙地再度隆起,这一次范围更广,像有一张巨网在地下收紧。

“走!”

景仁抓住安暖手腕,两人化作一道残影,瞬移至机关鸢背。

七号脚尖一点,鸢翼展开,雷光迸射,三人冲天而起。

下方沙地轰然塌陷,露出一张深渊巨口——由无数沙鲛首尾衔接而成的“***体”,每一片鳞甲都闪着幽绿数据流,像一场噩梦被写成了代码。

机关鸢在高空悬停,七号吹了声口哨:“数值之门的手笔,把沙鲛做成‘链式矩阵’,鳞与鳞之间互为节点,毁掉一片,其余自动补位——要破阵,得找到主节点。”

安暖俯视那张巨口,忽然想起母亲剑鞘内侧刻着的一行小字:“万物皆流,唯数永恒。”

她心中一动,拔剑割破指尖,血珠滚落,在剑脊上拖出一道猩红。

“借我你的坐标。”

她朝景仁伸手。

景仁眸光微闪,将第二枚铜钱放入她掌心。

铜钱沾血,立刻浮现细密光纹,像一张缩小的星图。

安暖闭目,神识沉入剑身——寒星剑内,竟藏一方寸许空间,幽蓝水波荡漾,中央浮动着一枚“水珠”:那是她筑基时凝聚的本命真符,符纹天然形成一道抛物线。

“抛物线顶点……”她喃喃,倏然睁眼,“七号,雷丸借我!”

三号雷丸落入她手,安暖抬手,将雷丸、铜钱一并按在剑尖,寒星发出清越龙吟,一剑掷下!

剑光化作湛蓝流星,精准命中巨口上颚某片毫不起眼的灰鳞。

轰——雷丸炸成紫电,铜钱碎成光屑,那片灰鳞寸寸龟裂,裂缝里溢出刺目白光。

下一息,整个“链式矩阵”像被拔掉主梁的楼阁,轰然垮塌,沙鲛群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化作漫天数据残片,消散在风里。

风停了,沙面只剩一个巨大凹陷,像被勺子挖走的蛋糕。

机关鸢上,三人一时无声。

七号先开口,声音轻得近乎自语:“你……能看穿主节点?”

安暖摇头,血从指缝滴落:“只是赌一把——我娘说过,抛物线最高处,是‘势’的转折。”

景仁垂眸,目光落在她滴血的手指,眼底有什么东西极快地一闪。

“你的血,”他声音低哑,“有仙界气息。”

安暖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景仁却移开视线,看向沙漠深处:“前面就是‘紫域’外环,数值浓度将提升十倍,幻觉会入侵识海——跟紧我,别被自己的影子吃掉。”

……午后,烈日悬在紫雾之上,像一盏被熏黑的灯。

三人降落在一片残垣断壁——上古遗城“玄霄”的废墟,亦是“紫域”入口。

断裂的石柱上,刻满密密麻麻的算筹刻度,风一吹,石屑掉落,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像无数算盘同时拨动。

七号蹲下,指尖捻起一块石屑,眸光微凝:“是‘八进制’阵列——有人把整座古城做成了转换器,将自然灵力转为‘数值灵力’。”

她话音未落,地面忽然亮起幽蓝光栅,纵横交错,将三人分割在不同方格。

“触发校验。”

机械般的女声自虚空响起,“身份:未知;灵根:杂糅;威胁值:逐级攀升。”

光栅骤然收拢,像一把巨大的激光尺,要将他们切成标准单位。

景仁冷喝:“退!”

他并指如剑,太虚剑意横扫,剑光所过之处,光栅被强行“擦除”——像黑板上的粉笔字被抹掉,露出其后幽暗的真空。

然而,真空只维持了一息,更多光栅从地底升起,这一次,每一道格子里都浮现一枚数字:0 与 1 交替闪烁,像一场无声的审判。

安暖眼前一花,忽然看见自己站在瑞景药铺——父亲躺在柜台后,胸口插着寒星剑,血顺着“∞”符号流淌。

“暖暖,为何不信数值?”

父亲睁眼,声音空洞,“娘被你害死了,现在轮到爹。”

安暖踉跄后退,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这是幻觉,却真实得让她喉咙发苦。

“安暖!”

景仁的声音穿透幻觉,像冰刃划破纸幕,“算出来!

你娘教过你怎么拆幻阵!”

安暖咬破舌尖,剧痛让她瞬间清醒——她抬手,以血为墨,在虚空连点数下,画出一条简单却优美的曲线:y = x²。

曲线成型的刹那,整个“0/1”矩阵轰然一震,像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数字乱序,光栅崩散!

废墟重归寂静,只剩三人急促的喘息。

七号看向安暖的目光,多了一丝复杂:“你刚才……用二次函数拆了‘二进制幻阵’?”

安暖抹去唇角血迹,声音发颤:“我只会这个。”

景仁忽然笑了,笑意极淡,却像雪夜突然绽开的焰火:“够了,继续走。”

他转身,黑袍猎猎,迈向废墟深处。

安暖跟上,却未发现——她留在石柱上的那滴鲜血,正被石壁缓缓吸收,凹陷成一枚细小的“∞”符号,幽光一闪,又归于死寂。

……与此同时,废墟地底千丈。

一座由黑曜石垒成的巨厅,穹顶悬着无数水晶棱镜,每一面棱镜都折射着上方三人的影像。

巨厅尽头,高座上的男人缓缓睁眼,瞳孔里浮现同样的“∞”符号,声音低沉而愉悦:“样本己入场,开始收集参数。”

他抬手,虚空浮现一行流光小字——变量:安暖;当前函数:y = x²;未来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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