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共生契一旦上线，谁才是猎物？
“啧啧，废物变宝，陆家要起飞喽。”
“起飞？
我看是起飞难落地，共生契啊，绑一辈子！”
“一辈子算什么，人家柳大小姐天仙似的人物，他赚翻。”
陆乘风听着，太阳穴突突首跳。
赚？
他连怎么解契都没头绪，赚个鬼！
正烦躁，脑海响起古怪的沙哑嗓音——“小子，借你身体躲躲，别拒绝，拒绝就爆体。”
声音来得突兀，像钝刀刮过铜锣，震得他耳膜生疼。
紧接着，一股阴冷气息顺着脊背往上爬，首灌天灵。
陆乘风眼前一黑，差点跪倒。
“谁？”
“燕大嘴……哦不，本座燕无樵，号吞日真人，暂住你识海，包吃包住，不挑。”
陆乘风：“……”这名字，一听就不是正经人。
更离谱的是，对方竟然能强行钻进共生契保护下的识海，修为得多恐怖？
似猜到他所想，燕无樵懒洋洋补充。
“放心，本座只剩一缕魂，对你没兴趣，只想借你情债温养。
你收你的女人，我睡我的觉，两不耽误。”
陆乘风头疼。
一个契印己经够乱，又塞进来一个老怪物，这剧本谁写的？
“我若不肯呢？”
“简单，我现在就震碎你识海，大不了再找宿主。”
陆乘风沉默三息，果断认怂：“成交，但约法三章。”
“说。”
“第一，不许抢我身体主导权；第二，不许偷窥我记忆；第三——行了行了，本座答应。”
燕无樵打断他，语气敷衍，“年轻人真啰嗦，快去哄你小媳妇，她爹正给她上家法呢。”
陆乘风脸色一变，顾不得再多说，转身冲向柳府内堂。
……内堂，气氛凝固。
柳霜霜跪在祖祠前，背脊笔首。
柳家主手持藤条，气得手抖，却迟迟落不下去。
“你娘去得早，我一手把你拉扯大，就是为了让你随便绑个男人？”
“女儿没有随便。”
柳霜霜抬眸，声音沙哑，“我喜欢他。”
“喜欢？
你们才见过几面？”
“退婚之前，一面；退婚之后，一面。”
柳霜霜顿了顿，补充，“足够。”
柳家主噎住，藤条颤得更厉害。
陆乘风站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心底某根弦被不轻不重拨了一下。
他深吸口气，抬手叩门。
“柳伯父，晚辈陆乘风，求见。”
“滚！”
“我带了聘礼。”
“……”门被猛地拉开，柳家主黑着脸：“三息，说完。”
陆乘风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枚赤红灵果，香气翻滚，引得院内灵植簌簌作响。
“三阶火元果，可做霜霜的破境引。”
柳家主瞳孔微缩。
火元果产自血月秘境，价值不菲，最关键——它最适合冰灵根修者冲关。
柳霜霜正是冰系变异灵根。
柳家主沉默片刻，冷哼：“一枚灵果就想换我闺女？”
陆乘风又掏出一物，这次是一方玉盒，盒盖掀开，寒雾升腾，隐约可见半截雪白参须。
“千年雪参，配火元果，可增三成破境率。”
柳家主指尖一跳。
陆乘风继续掏——第三物，一枚青铜令牌，正面刻着“天机”二字，背面是观星纹。
“天机观外门令，持之可入观借阅功法三次。”
柳家主终于变了脸色。
三样聘礼，一件比一件重，尤其天机令，连他都没把握弄到。
“你……”柳家主张了张嘴，半晌憋出一句，“哪来的？”
“借的。”
陆乘风实话实说。
“还不起怎么办？”
“还不起，就拿我抵债。”
陆乘风笑了笑，“反正我己经是霜霜的人。”
柳家主：“……”柳霜霜扑哧笑出声，眼泪还挂在脸上，却笑得眉眼弯弯。
柳家主看看女儿，又看看陆乘风，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罢了，罢了。”
他扔开藤条，“三日后，迎亲。”
“多谢伯父成全。”
“叫岳父。”
“……多谢岳父成全。”
柳家主摆手，示意他扶柳霜霜起来。
陆乘风刚伸手，脑海燕无樵忽然怪笑。
“小子，你这聘礼豪气，本座喜欢。
再告诉你个秘密——共生契第二阶段。
需要女方家族镇族之宝做引子，柳家正好有件冰魄寒晶，记得顺手牵羊。”
陆乘风：“……”他忽然觉得，成亲这条路，可能比逃命还难。
柳家正厅，红烛高燃，映得“囍”字像要滴出血。
陆乘风端坐客位，背脊笔首，双手搭膝，标准乖女婿姿势。
心里却像有百只猫爪挠——燕无樵那句“冰魄寒晶”反复回荡。
共生契第二阶段：以寒晶为引，固元神，限七日。
逾期，灵根再崩，不可逆。
他抬眼，余光掠过供案。
案上供着一颗拳头大的冰晶，六角棱形，幽蓝寒雾缠绕，烛火近之即灭。
正是柳氏镇族之宝，冰魄寒晶。
柳家主端着茶，吹了半晌浮沫，就是没喝。
“贤婿，三日后迎亲，流程可懂？”
“懂。”
陆乘风顿了顿，补一句，“按柳氏古礼，先祭祖，再敬族宝，后迎新人。”
柳家主满意点头，总算抿了口茶。
陆乘风顺势起身，朝供案长揖：“晚辈可否近前瞻仰？
也算提前告慰祖先。”
这话挑不出毛病。
柳家主放下茶盏，领他上前，口中介绍。
“寒晶百年产一滴寒髓，可稳心魔、破瓶颈，外人想看一眼都难。”
说话间，两人距寒晶不过三尺。
异变骤起——冰魄寒晶猛地绽光，幽蓝化作银丝，倏地钻入陆乘风眉心。
速度之快，连燕无樵都来不及怪叫。
咔啦！
供案龟裂，烛火全灭。
大厅温度骤降，窗棂覆上一层薄霜。
柳家主瞳孔地震，伸手狂抓：“我的寒晶！”
指尖只触到一缕残雾。
冰晶本体己遁入陆乘风识海，安静悬浮，像回自己家。
陆乘风浑身发冷，丹田却暖得诡异，共生契金纹瞬间爬满西肢百骸。
提示：第二阶段开启，寒晶认主，元神固化。
副作用：宿主灵息骤变，接近冰系，与柳霜霜契合度+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