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轻委屈哭诉。
贺青臣回神，看见满地照片。
有些背景在街上，有些在酒店，尺度最大的一张，两人不着寸缕，神情迷离。
显然不是外人能***到的。
可他皱了眉。
“你调查我？”
十年间，他只有一次这样严肃同我讲话，是我二十四岁生日，打电话询问他下班时间。
那时他正准备去手术，很不高兴，让我不要在工作时间为私事打搅他。
自那之后，但凡他有手术，我连消息都不敢给他发一条。
可今天，他有几台大手术，苏轻轻无所顾忌一个电话打过去，他马上就放下工作赶了回来。
“青臣哥哥，你不要怪袅袅姐，她大概也是一时气愤，控制不住才想掐死我。”
苏轻轻抬起头，泪眼朦胧，不经意露出自己脖颈上的指痕。
贺青臣只扫了一眼，再看向我时，目光凌厉。
一如多年前，职校混混堵在放学路上对我随口调戏了两句，他满眼狠厉，逮着人打得头破血流。
那时候他说。
“袅袅，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现在他说。
“路云袅，你过分了！”
多可笑。
可我的眼睛却莫名湿润。
我步步走近。
贺青臣下意识护住苏轻轻，挡在她身前的那只手上还戴着我们的婚戒。
他曾专程飞去国外，重金请设计师打造，寓意对我独一无二的爱。
心尖酸涩刺痛，我扬起头，不让眼泪落下。
“这样就过分了？贺青臣，那这些又算什么？”
我拿出从苏轻轻那里抢来的录音笔。
2
开关打开，响起的却是苏轻轻可怜求饶的声音。
“袅袅姐，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怪青臣哥哥。你讨厌我打我骂我都行，但是求求你，先让我把这孩子生下来。”
“青臣哥哥家里就他一个儿子，亲戚朋友都在催，他真的压力很大，这个孩子就算是帮他尽孝道，等孩子生下来，我保证走得远远的绝不打扰你们。”
我一愣，翻完整个存储区，也没找到贺青臣那段录音。
苏轻轻捂着眼睛抽泣。
“是我没用，我本来不想打扰你工作的，青臣哥哥，可袅袅姐，她要弄死我们的孩子，我太怕了。”
贺青臣脸色一变，看向我，满眼失望。
“袅袅，你从前不是很善良很喜欢孩子的吗？”
“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你可以捐钱捐东西，每周去探望，为什么到了我的孩子，你反倒容不下了？”
原来，他也记得，我从前是很喜欢小孩的。
是为了救他，我才永远丧失了做母亲的机会。
可他呢，轻轻松松就替我原谅，还和苏文答那个恶魔的妹妹搞出了个孩子。
事到如今，他却一句解释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