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镇外的鬼校传闻，深夜的探险约定我叫陈默，二十三岁，在镇上的书店当店员。
镇西头有座废弃的育英小学，是我们从小就不敢靠近的地方 —— 不是因为荒，
是因为 “邪”。老人们说，十年前那场大火后，这里就没安生过，半夜总能听到读书声，
还有人说见过穿校服的影子在操场晃，手里攥着烧焦的课本。最先提起要去探校的是阿凯，
他是我发小，做直播的，总爱找些刺激的题材博眼球。上周六晚上，我们在烧烤摊喝酒，
他拍着桌子说：“默子，胖子，小雅，明天半夜去育英小学探探，我开直播，肯定火！
”胖子一口肉差点喷出来：“凯哥，你疯了？那地方邪得很，我叔去年路过，
说听到教室里有哭声，差点吓出心脏病！”小雅是我们几个里唯一的女生，胆子却比胖子大，
她推了推眼镜：“我倒想去看看，我妈说她以前在育英小学当老师，大火那天她请假，
不然也……” 她说着停住了，眼里有点红。小雅妈很少提育英小学的事，
我们只知道那场大火烧了半栋教学楼，死了三个老师，五个学生，原因至今没查清，
只说是 “线路老化”。我心里也犯怵，可看着小雅的眼神，还有阿凯的怂恿，
鬼使神差地点了头：“行，去就去，不过得准备好东西 —— 手电筒、打火机、急救包，
还有…… 护身符，我奶给我的，说能驱邪。”第二天晚上十一点，
我们在育英小学门口集合。学校的铁校门锈得厉害，“育英小学” 的牌子掉了一半，
剩下的 “育英” 两个字被烧得发黑，边缘卷着，像被啃过。校门没锁，虚掩着，
风一吹就 “吱呀” 响，像有人在叹气。阿凯架起手机，开了直播，
镜头对着校门：“家人们，今天带你们探镇西头的鬼校，据说半夜有读书声，还有影子，
咱们今天就揭穿它！” 直播间里人不多，只有几十个人，
弹幕全是 “主播小心”“别去了太吓人”。胖子攥着我的胳膊，手心全是汗：“默子，
我怎么觉得冷飕飕的，要不咱回去吧？”“怕什么，有我呢！” 阿凯拍了拍胸脯，
率先走进校门。我和小雅跟在后面，胖子磨磨蹭蹭，最后还是被我拽着进去了。
进校园的第一感觉，是闷。空气里混着灰尘、霉味，还有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像烧过的木头，
吸进肺里发呛。操场的草长得比人高，枯黄的草叶在风里晃，像无数只手在抓。
教学楼在操场尽头，三层，墙面被烟熏得发黑，窗户大多破了，玻璃碎片散在地上，
月光照进去，能看到里面东倒西歪的桌椅，像被遗弃的骨架。“先去一楼的教室看看，
我妈说她以前在一楼办公室。” 小雅指着教学楼的门，门是木制的，上面有个烧焦的手印，
不知道是老师的还是学生的。阿凯推开门，“吱呀” 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直播间里的弹幕多了起来：“听到了吗？刚才那声音！”“主播快进，别磨叽！
”我们拿着手电筒，往里面走。走廊里的墙壁上，还留着大火的痕迹，黑色的印记像蜘蛛网，
有的地方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红砖，砖缝里好像还卡着点什么，走近一看，
是半片烧焦的作业本，上面的字还能看清一点：“我爱我的老师”。我的心猛地一沉，
手里的手电筒晃了晃，光扫过一间教室的门，门是开着的，里面传来 “哗啦” 一声，
像书掉在地上。2 空教室的翻书声，灼烧的课本印记“你们听到没？” 我停住脚步，
声音有点发颤。阿凯也关掉了直播的背景音乐，走廊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哗啦” 声又响了，这次更清楚，是从右手边第三间教室传来的，
门牌上写着 “一年级2班”，字迹被烟熏得模糊。阿凯的眼睛亮了，
举着手机往教室走：“家人们，有动静！咱们去看看！” 胖子想拉他，没拉住，
只能跟在后面，嘴里念叨着 “菩萨保佑”。我和小雅走在最后，手电筒的光扫过教室门口，
里面的桌椅东倒西歪，有的桌子被烧得只剩腿，椅子歪在地上，坐垫早就没了，
露出里面的弹簧，像生锈的骨头。黑板上还留着半道数学题，“3+5=？”，
粉笔灰掉在讲台上，厚厚的一层，不知道积了多少年。就在这时，
一阵朗朗的读书声突然传了出来。不是一个人，是一群孩子的声音，清脆，
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寒意，像从冰窖里传出来的，飘在空气里，
绕着我们的耳朵转：“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胖子 “啊” 的一声叫了出来，
拽着我的胳膊就想跑：“鬼！是鬼！”“别慌！” 小雅拉住他，“听，
这声音是从讲台那边传的！”我们往讲台走，读书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扫过去，
讲台上放着一本翻开的课本，是语文书，封面上写着 “一年级语文上册”，
出版社是十年前的，书页已经泛黄，边缘还有被火烧过的焦痕，黑色的印记像眼泪。
最诡异的是，课本正在自己翻页！“哗啦，哗啦”，一页一页，正好翻到《静夜思》那课，
读书声就是从课本里传出来的！阿凯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直播间里的弹幕炸了：“卧槽！
真翻页了！”“不是特效吧？”“主播快跑！”我慢慢走近讲台，手电筒的光盯着课本，
书页还在翻，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个歪歪扭扭的签名：“林晓雅”，旁边画着个小太阳，
被火烧得只剩一半。“林晓雅……” 小雅突然轻声说，“我妈说，
她以前班上有个学生叫林晓雅，大火那天，她没逃出来……”我的心一紧，
手里的护身符突然变凉，贴在皮肤上，像块冰。课本翻到最后一页，突然停住了，
读书声也停了，教室里静得可怕，只有风从破窗户吹进来，带着焦糊味，
吹得课本 “哗啦” 响了一下，好像在提醒我们什么。“凯哥，咱走吧，太邪门了！
” 胖子的声音带着哭腔，腿都在抖。阿凯也没了刚才的兴奋，脸色发白，
举着手机的手在晃：“家人们，今天先到这，明天…… 明天再探！”我们转身想走，
突然听到 “砰” 的一声，教室的门关上了！不是风吹的，是从外面关上的，
我们跑过去拉，门纹丝不动，像被什么东西顶住了。“谁？谁在外面？” 阿凯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只有风的声音，还有…… 隐约的哭声，从走廊里传过来，很轻，
像小女孩的声音。我的手电筒扫过走廊，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在走廊尽头晃了一下，
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像校服，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一闪就不见了。“是林晓雅吗？
” 小雅轻声问，声音里带着同情，“她是不是有话想跟我们说？”胖子吓得蹲在地上，
抱着头：“别说了！我不想听！我想回家！”我走到讲台前，拿起那本语文书，
课本还是凉的，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我翻到林晓雅签名的那页，手指碰到焦痕，
突然觉得一阵刺痛，像被针扎了，赶紧缩回手，指尖上留了个小小的黑印，擦都擦不掉。
“这本书有问题，” 我把课本递给小雅，“你妈认识林晓雅，说不定能看出什么。
”小雅接过课本，翻了几页，突然停住了，指着一页空白的地方：“你们看，这里有字！
是用铅笔写的，被擦掉了，还能看清一点！”我们凑过去，手电筒的光聚在上面，
能看到淡淡的铅笔印：“老师，火好大，我怕……” 后面的字被擦掉了，
只剩下几个模糊的笔画，像 “救”“我”。3 办公室的旧日记，
大火的隐藏真相教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我们没敢多想，赶紧跑了出来，
一路跑出教学楼，跑出校门，直到坐在阿凯的车里，才敢大口喘气。胖子瘫在座位上，
脸色惨白，小雅手里还攥着那本语文书，手指在发抖。阿凯关掉直播，车里静得可怕，
没人说话，只有发动机的声音，还有我们的心跳声。过了很久，小雅才开口：“那本课本，
我要拿给我妈看看，她肯定知道更多。”第二天一早，我们去了小雅家。小雅妈正在做饭，
看到那本语文书，手里的锅铲 “啪” 地掉在地上，
脸色瞬间白了：“这…… 这是晓雅的课本，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坐在客厅里，
小雅妈给我们倒了水，慢慢说起十年前的事：“那天是周五，放学的时候突然起火，
是从二楼的多媒体教室烧起来的，风大，火很快就蔓延到一楼。我那天请假去医院看我妈，
不然也…… 晓雅是我班上最乖的学生，那天她留下来帮我整理作业，
没来得及逃出来……”“警察说是线路老化，您觉得是吗？” 我问。小雅妈摇头，
眼里有泪：“不是，我那天早上还检查过线路，没问题。而且，有家长说，大火那天，
看到有个男人从学校后门跑了，手里拿着汽油桶，可警察查了，没找到人，
最后就按线路老化定了案。”“男人？什么样的男人？” 阿凯赶紧问，
他还想着直播的素材。“不知道，天黑，没看清，只知道穿黑色的衣服，很高。
” 小雅妈叹了口气，拿起那本语文书，翻到林晓雅签名的那页，眼泪掉在焦痕上，
“晓雅最喜欢这本课本，她说要把它留到小学毕业，没想到……”我们从小雅家出来，
手里多了个东西 —— 小雅妈找出来的旧日记，是她以前在育英小学当老师时写的，
里面记着班上学生的事，还有大火前的一些异常。我们坐在书店的后院，翻开日记，
纸已经泛黄，字迹是小雅妈的，娟秀，却透着股压抑：“2014 年 5 月 12 日，
晴。今天多媒体教室来了个维修师傅，穿黑色的衣服，很高，说话很奇怪，总盯着晓雅看，
晓雅说她怕他。”“5 月 15 日，阴。维修师傅又来了，这次带了个汽油桶，
说要给发电机加油，可学校的发电机早就不用了。我问他，他说‘备用’，眼神很怪。
”“5 月 18 日，雨。晓雅跟我说，维修师傅昨天拦住她，
问她‘老师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晓雅说没有，他就威胁她‘别多嘴’。我想报警，
可没证据，只能让晓雅放学跟其他同学一起走。”“5 月 20 日，晴。今天是周五，
晓雅要帮我整理作业，我让她早点走，她却说‘老师，我帮你整理完再走，
不然你明天要忙很久’。我没拦住她，
早知道…… 早知道我就不让她留了……”日记到这里就没了，后面的页数被撕掉了，
只剩下参差不齐的纸边，像被人故意撕的。“是那个维修师傅！” 阿凯激动地拍着桌子，
“他肯定是故意放火，怕晓雅揭穿他什么！”我的心沉到谷底，那个维修师傅，
就是小雅妈说的穿黑衣服的男人，他放火不是意外，是故意的，而且，
他可能和学校的什么秘密有关，晓雅知道了，所以他要灭口。“我们得回去，去多媒体教室，
” 我站起来，手里攥着日记，“大火是从那里烧起来的，肯定有线索！
”胖子吓得直摇头：“还去？昨天差点没出来！万一再被关在里面怎么办？
”“晓雅的冤屈还没洗清，那个维修师傅还没被抓到，我们不能不去。” 小雅看着我们，
眼神坚定，“我妈这些年一直内疚，觉得是她没保护好晓雅，我们帮她找到真相，
也算是帮我妈赎罪。”胖子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点了头：“行，去就去，
你们别丢下我就行。”当天晚上，我们又去了育英小学。这次准备得更充分，
带了撬棍、备用手电筒、打火机，还有小雅妈给的一张学校的旧地图，
标注了多媒体教室的位置 —— 在二楼的最东边。进校园的时候，月亮躲在云里，
天更黑了，操场的草晃得更厉害，像无数只手在抓。教学楼里静得可怕，只有我们的脚步声，
还有手电筒的光，扫过墙壁上的焦痕，像扫过无数个伤口。二楼的走廊比一楼更破，
有的地方楼板都塌了，露出里面的钢筋，我们小心翼翼地走，生怕掉下去。
多媒体教室的门是铁的，没被烧掉，上面有个大大的 “封” 字，是警察贴的，
早就泛黄了。阿凯用撬棍撬门，“哐当” 一声，门开了，里面的焦糊味更浓，
呛得我们咳嗽。我们拿着手电筒往里走，里面的设备早就被烧得不成样子，
投影仪只剩个空壳，屏幕烧得发黑，掉在地上，像块破布。我的手电筒扫过墙角，
看到一个东西，是个汽油桶，一半被烧掉了，上面还能看到个模糊的商标，
和小雅妈说的一样！“找到了！是汽油桶！” 我喊了一声，阿凯赶紧跑过来，
举着手机拍：“家人们，重大发现！十年前的大火不是意外，是人为！
”小雅蹲在汽油桶旁边，摸了摸上面的商标，突然说：“这个商标，我见过！
我爸以前在加油站工作，说有个叫‘老黑’的人，总买这种汽油，他穿黑色的衣服，很高，
跟我妈说的维修师傅很像！”“老黑？” 我心里一喜，“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小雅摇头：“我爸说，十年前大火后，老黑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哪了。”就在这时，
我的手电筒扫过讲台，看到一个笔记本，被烧得只剩一半，放在讲台的抽屉里。我拿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