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高考作弊被抓,性质恶劣,被罚三年内不得参加任何国家级考试。听到消息时,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最终,所有的怨气都找到了完美的宣泄口。她抄起衣架,
劈头盖脸地向我抽来。“我让你给他补习,你就是这么把他往死路上带的?陈望男,
你安的什么心!”没错,这一切,正是我想要的结果。1我恨我的名字,陈望男。这两个字,
时刻提醒着我,父母对弟弟的爱,对我的厌恶。小时候,看着他们围着弟弟嘘寒问暖。
那种被排除在外的嫉妒,几乎要把我的心烧成灰烬。我甚至鼓起勇气问过他们,
既然这么不想要我,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我妈的回答,没有一丝的掩饰。
“怀你三个多月的时候,我花了二百块托人找关系查了,是个丫头片子。我当天就去了医院,
号都挂好了,准备把你打掉。”“要不是医生说我***壁太薄,这胎要是流了,
以后可能就绝后了,你以为你还能站着跟我说话?”她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的儿子。而我,
不过是为了保住她生育能力,而不得不留下的副产品。我的存在无关紧要,
但若妨碍到她生儿子,那就罪该万死。果不其然,我刚出生没多久,
她就急不可耐地怀上了二胎。我一岁的时候,我妈梦寐以求的儿子。陈家宝,出生了。
从我记事起,我的记忆里就充满了奶粉的味道。而我弟,则是在我妈怀里,
享受着最温暖的母乳,一直喝到快两岁。这大概就是不爱和偏爱的区别吧。2我弟的出生,
分走了我妈身上所有的母爱。对,你没看错,是所有。我刚满一岁,嗷嗷待哺。
我妈怕我抢了弟弟的口粮,哪怕她奶水充足,也从未给我喂过一口。那天,
她正准备给我冲奶粉,刚烧开的水滚烫着。卧室里突然传来我弟的哭声,她浑身一激灵,
手忙脚乱地把热水壶往桌上一扔,第一时间就冲了进去。下一秒,热水壶翻倒,
浇在了我的左臂上。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了整个屋子。但我妈没空管我。
等她把心肝宝贝哄睡时,才发现我的手臂已经血肉模糊,上面布满了水泡。
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那块大面积的烫伤,留下了疤痕。住院的时候,
外婆看着这么小的我遭此大罪,哭得眼睛都肿了。善良的她实在不忍心,
把我带回了乡下老家,接到身边亲自照顾。我妈本就嫌弃我这个多余的女儿,
见外婆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她乐得清闲,连句客套的挽留都没有。我爸则忙着工作,
只要没人带走他的宝贝儿子。他对家里的其他事,向来漠不关心。3在外婆身边,
我度过了童年里最温馨的时光,一直长到六岁。只有每年春节,我才能见到我的父母。
“望男,又长高了?来,这是妈给你买的新裙子,快试试。”久别重逢,
他们也会象征性地表现出一些关心。只不过,那些衣服,不是大了两号像个布袋,
就是小得根本套不进去。要么就是颜色灰扑扑的,款式土得掉渣。有一年,
外婆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小望喜欢粉色,你们下次给她买粉的。
给小姑娘买什么黑不溜秋的衣服,多不吉利。还有尺码,买之前打电话问我一下。
”外婆知道我从小就讨厌望男这个名字,所以一直叫我小望。我妈嘴上答应得好好的。
“哎呀,妈,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结果第二年,送来的衣服,
依旧是不合身的尺码和我不喜欢的颜色。后来外婆也懒得再说了,因为她明白,
提醒再多次也没用。他们的心里,早就被我那个叫家宝的弟弟塞得满满当当,
容不下任何其他人。六岁之前,我对父母的偏心,还没有特别切身的体会。
直到舅妈生了二胎,外婆年纪大了,精力实在有限,同时照顾三个孩子分身乏术。
加上我也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外婆只好同意舅妈的建议,把我送回了父母身边。从那天起,
我童年的噩梦,正式拉开了序幕。4外婆提前打电话通知了我爸妈,
我要回去的具体日期和车次。结果那两位,彷佛压根没这回事,不闻不问。
最后还是舅舅看不下去,开了三个小时的车把我从乡下送了过来。因为舅舅还要赶着回去,
匆匆把我放到小区门口,就掉头走了。我回到那个所谓家的第一天,一推开门,
一个小胖墩就张开双臂,像一只护食的小狼狗,挡在门口,用充满敌意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你谁啊?谁让你进我家的?出去!”他比我小两岁,但在城里娇生惯养,营养过剩,
个头比我还高出一截。“这也是我的家,我回家了。”我抱着小小的行李包,
认真地向他解释。谁知,他听完脸色大变,一***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就开始撒泼打滚。
“哇!我不要她回来!我不要她抢我的爸爸妈妈!让她滚!”他的哭声尖锐刺耳,
立刻把我爸妈从房间里引了出来。“爸爸,我要她走!我不要她分走我的父爱和母爱!
这个家里,只能有我这一个宝宝!”我弟捂着脸,哭得惊天动地。我尴尬地杵在原地,
手足无措,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我爸妈。我天真地以为,他们至少会对弟弟说,
我是他的亲姐姐,要和姐姐相亲相爱之类的话。可事实证明,我不配。我爸蹲下身,
爱怜地摸了摸我弟的头,笑眯眯地夸道:“哎哟,我们家宝真聪明,连父爱母爱都知道了,
词汇量真丰富!”我妈更是毫不避讳我的存在,将我弟搂进怀里。“家宝你放心,
爸爸妈妈所有的爱,都只属于你一个人,没有任何人能抢走,妈妈跟你保证。”说完,
她还抬头看了一眼我爸,“是吧,老公?”我爸毫不犹豫地点头:“那当然了。”我的心,
在那一刻,像是被扔进了冰窟窿,从里到外凉了个透。尽管我爸妈费尽唇舌地向我弟表忠心。
但他依旧不依不饶,坐在地上哭得更大声了。我妈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我。“望男,
你先在门口等一会儿。等家宝睡着了,我们再悄悄让你进来。你看他一直坐在地上,多凉啊,
生病了怎么办。”这不是商量,是命令。话音刚落,我妈直接把我推出了门外。
也不管我是否同意,门被关上了。那时的我,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除了这个所谓的家,我根本无处可去。没办法,
我只能抱着行李袋,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等待着那扇门再次为我打开。我想,
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像极了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等着等着,困意袭来,
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妈好不容易把我弟哄睡,
似乎才终于想起门外还有我这个女儿。听到开门声,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看到我妈朝我招了招手。“望男,家宝好不容易才睡着,你进来的时候轻手轻脚的,
别把他吵醒了。还有,以后你没事就待在自己房间,少出来晃悠,省得你弟弟看见你又闹心。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抱起行李,走进了那间狭小的次卧。在这个家里,接下来的几个月,
我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透明人。我试图改变这种状况,但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
那种根深蒂固的疏离感,像一道无形的墙,横亘在我们之间。有时候一整天下来,
我和他们几乎零交流。我也想象其他孩子一样,扑进父母怀里撒娇,但我做不到。
他们的怀抱,只属于陈家宝。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个周末,陈家宝的五岁生日。
5为了防止我碍眼,我爸妈带着陈家宝出门后,直接从外面把门反锁了。
他们怕我一个人在家出事,临走前还特意把煤气总阀和电闸都关了。我饿得受不了,
只能翻出厨房里冰冷的剩菜充饥。外婆叮嘱过我,小孩子不能吃隔夜菜。
但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根本顾不了那么多。没有电,烧不了开水,渴得喉咙冒烟的我,
实在没办法,打开橱柜喝了一瓶专属于陈家宝的橙汁汽水。从白天到黑夜,家里没电没水。
我躺着发呆,坐着发呆,趴着发呆,那种被囚禁的窒息感,让我几乎崩溃。到了晚上,
我害怕地蜷缩在沙发角落,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终于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我红着眼睛,
鼓足了勇气,冲过去紧紧地抱住我妈的腰,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示弱。“妈,我好怕。
”我妈的身体僵了一下,她瞟了一眼身旁弟弟的脸色,随即嫌弃地推开我。“都快七岁了,
还怕黑,胆子怎么这么小,女孩子就是没用。”陈家宝得意地朝我做了个鬼脸,
怀里抱着一个最新款的乐高星际战舰模型。“陈望男,你知道吗?
爸妈今天带我去吃了人均八百的自助餐哦,可好吃了。”自从我回家后,他从来不叫我姐姐。
他知道我不喜欢望男这个名字,就故意天天挂在嘴边。我只在中午吃了点剩菜,
晚上滴米未进,此刻早已是饥肠辘辘。“我们吃了大龙虾,帝王蟹,
还有哈根达斯……”陈家宝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龙虾的大小。
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我妈大概也觉得把我一个人锁在家里有点过意不去,
虚情假意地解释道。“望男,你也知道咱们家条件一般,要是带上你,又得多花八百块。
所以才让你留在家里的,你能理解爸妈的难处吧?”我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啊,
望男,你也是大孩子了,该懂事了。不能为家里赚钱,总得为家里省点钱吧。
”我爸在一旁理所当然地附和。我不理解,我也不想懂事。但年幼的我,
面对这种***裸的不公,除了沉默,无能为力。下一秒,陈家宝突然尖叫起来,
指着桌上的空瓶子,气急败坏地哭喊。“妈!陈望男偷喝了我的汽水!那是我的专属汽水!
”我妈一看,桌上果然摆着我喝光的饮料瓶。“妈,我太渴了,家里没电,我也烧不了水。
”尽管心里委屈得要命,我还是小声解释道。陈家宝气得跳脚,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就是个小偷!没经过我同意,谁都不准碰我的东西!”他抱着我妈的手臂,
又哭又闹地撒泼:“妈,你让她把我的汽水吐出来,还给我!”6我妈一脸为难:“家宝乖,
一会儿妈妈带你去超市买一箱新的补偿你,好不好?”结果我弟使出了他的杀手锏,
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妈妈不爱我了!有了陈望男,妈妈就不要我了!呜呜呜!”这次,
不管我爸妈怎么哄,又是许诺买新玩具,又是答应买一大堆零食,他就是不听。
站在一旁的我,看着我爸妈为了哄他急得满头大汗。那一刻,
我甚至都恨不得能把喝进肚子里的汽水抠出来还给他。我妈被陈家宝吵得心烦意乱,
看到杵在一旁的我,怒火一下就上来了。她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
我妈随即看向陈家宝,语气里带着讨好。“宝贝儿子,你看,妈妈教训她了,这样总行了吧?
”陈家宝愣了愣,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哭声戛然而止。我当时还不到七岁,
被一个成年人甩了一耳光,整个人都懵了。我捂着***辣的脸,耳朵里嗡嗡作响,
世界一片空白。这下,陈家宝不闹了,“哼,这还差不多!”我爸见他儿子终于消停了,
松了口气,随即瞪了我一眼:“望男,再给你弟弟道个歉,这事就算翻篇了。
”我红着眼眶看着他们,第一次***。“喝汽水是我的错,这一巴掌也够了。还想让我道歉?
做梦!一瓶汽水换一巴掌,我认了。再多,门儿都没有!”这真的是我的亲生父母吗?
那一刻,我对人生产生了巨大的怀疑。那一晚,我躲在被子里,把枕头都哭湿了。
7第二天早上,我趁着爸妈还在睡觉,偷偷用家里的座机打电话给了外婆。我还没开口,
电话那头的外婆似乎就已经猜到了。“小望,是不是受委屈了?跟外婆说,外婆给你做主。
”听到外婆熟悉的声音,我的眼泪瞬间决堤,满肚子的委屈堵在喉咙里。“外婆,
我……我想你了。”外婆在电话那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小望,你再等几天,
外婆去城里接你回来。”那句话,给了我无尽的希望。接下来的几天,我上学都心不在焉,
掰着手指头,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外婆来接我脱离苦海。可惜,我没有等来外婆,
却等来了舅妈的一通兴师问罪的电话。我妈接完电话后,脸色铁青。
她怒气冲冲地闯进我的房间,像拎小鸡一样揪住我的后衣领,把我从椅子上硬生生拎起来,
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你这个赔钱货,谁让你给你外婆打电话的?
你不知道你外婆要照顾你舅舅家那两个小的吗?害得我被你舅妈指着鼻子骂了一顿,
我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我的膝盖磕在地板上,疼得钻心。这一次,我死死地咬住嘴唇,
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我妈大概是在舅妈那里受了气,一肚子火没处发,全撒在了我身上。
她用力地拧住我的耳朵,恶狠狠地说。“听见没有?下次再敢跟你外婆告状,
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妈,我不敢了,我会听话的。”我痛得直抽气,
感觉那半边耳朵快要被她拧掉了。事后,我妈气消了。那天晚上,
她破天荒地给我买了一瓶橙汁汽水,算是给我道歉。可是,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那颗糖,
还会甜吗?答案是,不会。两天后,我在学校收到了外婆寄来的包裹,
里面是一封信和五百块钱。外婆在信里说她对不起我,舅妈不让她来,她也没办法。
外公去世得早,她将来还要指望舅舅养老,很多事情她也身不由己。
这些钱是她瞒着舅妈偷偷攒下的,让我省着点花。她说,让我也原谅她终究是个凡人,
没办法一碗水端平,在儿子和外孙女之间,她最终还是得选择儿子。我知道,
向外婆求助这条路,也堵死了。之前那六年,外婆对我已经仁至义尽,我给她添了太多麻烦,
确实不应该再为难她。我原本以为,在这个家里,只要我一直当个缩头乌龟,就能相安无事。
但我还是低估了一个五岁男孩的恶劣程度。因为有父母明目张胆地撑腰,
陈家宝开始肆无忌惮地欺负我。不是往我刚洗干净的白色校服上泼墨水,
就是把嚼过的泡泡糖粘在我头发上。这些幼稚的恶作剧,让我吃尽了苦头。但最过分的一次,
他居然把图钉塞进我的鞋子里。我穿鞋的时候没注意,一脚踩下去,脚趾当场被扎穿,
鲜血直流。钻心的疼痛让我瞬间失去了理智,我抓起陈家宝最心爱的那个乐高机器人模型,
狠狠地砸在地上,又用我那只没受伤的脚用力地踩了上去,把它踩得粉碎。
心爱的玩具碎了一地,他愣了几秒,随即嗷嗷大哭地跑去找我妈告状。
而我也毫无意外地被我妈用皮带狠狠地抽了一顿。我红着眼睛,
把我还在流血的脚趾伸到她面前,让她亲眼看看她宝贝儿子的杰作。然而,我妈心里的天平,
永远是歪的。她对我的伤口视而不见,反而刻薄地骂道。“陈望男,
你就是个没良心的败家玩意儿!你知不知道那个机器人三千多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为了你那只破脚,害我损失三千多!”大概在她眼里,我受伤的脚趾,
还不如陈家宝一个玩具来得重要。毕竟,从名字就能看出来。一个是望男,一个是家宝。
8后来我也尝试过曲线救国,在爸妈面前和陈家宝争宠,只为换取他们的关注。
我会在我爸下班进门时,殷勤地递上拖鞋。“爸爸,您上班辛苦了。”我妈在厨房做饭,
我就在一边帮她摘菜洗菜。她热得满头大汗时,我会搬个小板凳站上去,费力地踮起脚,
为她擦汗讨好她。“妈,等我长大了,我帮您做饭,您就歇着。
”有时候为了得到一句口头表扬,我甚至会打好洗脚水,跪在地上替他们洗脚***。
我天真地以为,一个贴心的小棉袄,和一个整天调皮捣蛋的皮夹克,两相对比之下,
他们心里的天平总能稍稍向我倾斜那么一点点。但事与愿违,只要我和陈家宝发生任何冲突。
我之前付出的所有努力,都会瞬间化为泡影。我永远也叫不醒一对装睡的父母。所以后来,
我放弃了。既然无法在别人的羽翼下寻求庇护,那我只能靠自己。在学校里,
我开始疯狂地学习,比任何人都用功。在爸妈眼里,
我这个赔钱货不值得他们在教育上多做投资。我不能像其他同学一样,
报各种辅导班和兴趣班。我只能利用所有课余时间,疯狂学习。与其卑微地讨好,
不如用成绩武装自己,毕竟知识是谁也抢不走的。在家里,
我逐渐变成了我爸妈口中那个识大体、懂事的好姐姐。我不会再愚蠢到和陈家宝争宠,
而是学着我爸妈的样子,变本加厉地宠溺他。我不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过一个词。捧杀。
效果出奇地好,陈家宝轻而易举地上钩了。他不仅挑食,而且懒得出奇。他九岁的时候,
还需要我妈每天一口一口地追着喂饭。有时候,我妈好言相劝让他多吃点青菜,
他只要一不高兴,就会把满嘴的饭菜全吐出来,然后上演手抓饭、满地乱扔的戏码。
连我这个旁观者,都觉得那画面令人作呕。为这事,我妈没少生气。我甚至怀疑,
她才三十多岁,头上却有了明显的白发,都是被陈家宝给愁的。有时候我妈气急了,
又不忍心责备这个被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就再一次把怒火转嫁到我身上。
在陈家宝第N次把饭菜当成武器,弄得满墙满地都是的时候,我妈终于崩溃了。
她气得脸色涨红,抬手掀翻了我面前的碗筷,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吃吃吃,就知道吃!
不吃你会死啊?你弟弟还饿着肚子呢,你在这里吃什么吃!一点当姐姐的样子都没有!
”我原本在安静地吃饭,被她这么一弄,米饭和汤汁糊了我一脸,狼狈不堪。我眨了眨眼,
西红柿蛋汤的汤汁顺着我的眉毛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又湿又黏。还好汤已经不烫了,
不然我的脸上可能又要多一块疤。旁边看戏的陈家宝,看到我这副窘态,顿时乐开了花,
拍着手叫好。“妈妈,打她!你打她我就吃饭!”我看得出我妈在那一瞬间心动了,
她真的在考虑是不是要继续打我,来换取她儿子能好好吃口饭。在她付诸行动之前,
我连忙乖巧地开口。“妈,以后我来喂家宝吃饭吧。这些年您太辛苦了,
以后这活儿就交给我,我保证让家宝吃得又饱又好。”“哼,你喂我?我才不吃你喂的饭呢。
”陈家宝双臂环在胸前,高傲地把头扭到一边。我没有丝毫气恼,而是笑眯眯地凑到他耳边,
说了几句悄悄话。等我说完,他狐疑地看了我两眼,才慢吞吞地开口:“妈,行,
以后就让她给我喂饭!”尽管陈家宝是我妈的心头肉。但这些年,一口一口地喂饭,
还要忍受他各种作妖,我妈早就烦透了。现在听到陈家宝居然同意我接手这个苦差事。
我妈如获大赦,连连点头,生怕我们反悔。9我通过观察发现,陈家宝这个巨婴是真的作。
他不爱吃蔬菜和鸡蛋,只爱吃肉,而且必须是那种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纯瘦肉他都嫌柴。
不仅如此,菜拌饭、肉拌饭,或者菜肉混在一起,他都不吃。必须是一勺纯米饭,
再一勺纯肉,他才肯赏脸张嘴。这些年,看着我妈给他喂饭,
我也早就摸清了他这点挑食的毛病。我妈总担心他营养不均衡,
经常会想方设法劝他吃几口青菜,结果每次一劝,他就往外吐。我可不管这些,
陈家宝爱吃什么,健不健康,都与我无关。我只想赶紧完成任务,让自己少遭罪。
他只吃肥瘦相间的肉,我就投其所好。一口饭,一口肉地喂他。我妈见陈家宝不再折腾她,
还愿意乖乖张嘴吃饭,也就不再干涉我的喂饭方式。毕竟,能成功让他吃完一顿饭,
难度系数堪比登天,她早就身心俱疲了。自从那次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