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柔，本官今日前来，是要纳你为妾。"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绯红官袍的男人。

三年前，他说要娶沈清雅为妻，让我成全他们。

三年后，他高中状元，荣华富贵加身，竟然又回来要我做妾。

"林墨轩，你当我是什么？"

府中下人匆匆跑来："夫人，林大人求见。"

我正在院中浇花，听到这个名字，手中的水壶差点摔在地上。

林墨轩。

三年了，他竟然还敢来见我。

"让他进来。"我平静地说道。

下人愣了愣："夫人，您真的要见他？"

整个京城都知道，三年前林墨轩为了攀附沈家，抛弃了与我的婚约。那时他还是个穷书生，我是他的未婚妻，苏家嫡女。

为了他的前程，我主动退让，成全了他和沈清雅的婚事。

如今他高中状元，官居五品，而我已是寡妇之身。

"见。为什么不见？"我整理了一下衣衫，"把他带到正厅。"

正厅里，林墨轩一身绯红官袍，玉带金冠，比三年前意气风发了不知多少倍。只是那双眼睛，依然是我熟悉的模样。

"婉柔。"他开口唤我，声音带着三分试探。

"林大人。"我淡淡回应，"不知林大人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他皱了皱眉："婉柔，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分？"

"生分？"我忍不住笑了，"林大人贵为状元郎，我一介寡妇，如何不生分？"

林墨轩脸色微变，走近了几步："婉柔，我知道当年的事让你受了委屈。但你要知道，男人总要为前程考虑。如今我已有了地位，自然要补偿你。"

"补偿？"我看着他，"不知林大人要如何补偿？"

"我要纳你为妾。"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虽不能给你正妻之位，但以我对你的情分，定会让你在府中地位超然。"

我愣了几秒，随即大笑起来。

"林墨轩，你是不是疯了？"

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苏婉柔，你一个寡妇，还有什么好挑剔的？我愿意要你，已经是天大的恩典！"

"恩典？"我站起身来，"林墨轩，三年前你抛弃我的时候，可没说过什么恩典。"

"那时不同！"他急声说道，"那时我只是个穷书生，如今我是状元郎，五品官员！"

"所以你觉得，现在的你配得上曾经的我了？"我一步步走向他，"还是说，你觉得现在的我，只配给你做妾？"

林墨轩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继续说道："三年前，苏家家财万贯，我是嫡女。你不过是个寒门子弟，靠着我苏家的资助才能进京赶考。"

"如今我虽守寡，但苏家的家业还在。你一个五品官员，哪来的底气说要纳我为妾？"

"你......"他脸色涨红，"苏婉柔，你别太过分！我今日来提亲，已经是看在旧情的份上！"

"旧情？"我冷笑，"什么旧情？是你当年山盟海誓的旧情，还是你为了前程抛妻弃子的旧情？"

"我何时抛妻弃子？"林墨轩怒道，"当年你我还未成亲！"

"没错，是还未成亲。"我点头，"但定亲三年，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说抛弃就抛弃，说要就要，林墨轩，你当我是什么？"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整理了一下衣衫，淡淡说道："林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苏婉柔！"他猛地站起身，"你要想清楚！你一个寡妇，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

这话一出，整个正厅都安静了下来。

我看着他，那个曾经在我面前温柔体贴的男人，如今竟说出这样的话。

"管家。"我轻声唤道。

"夫人。"管家立刻出现在门口。

"送客。"

"是。"

林墨轩还想说什么，但管家已经上前："林大人，请。"

他看了我一眼，眼中带着不甘，但最终还是拂袖而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

同样是在这个正厅，他跪在我面前，说要娶沈清雅为妻。

"婉柔，我对不起你，但男人总要为前程考虑。沈家能帮我，而苏家......"

那时的我，哭着成全了他。

如今他却要我做妾。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