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卫东，观澜国际的保安队长。在这里，业主的狗都比我精贵。直到今天下午，
我坐在岗亭里刷手机，一则红色通缉令的推送，像一记重锤，
砸碎了我这个由钢筋水泥和虚假微笑构成的世界。照片上，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逃犯蒋锋，代号“博士”，
原国家级基因实验室核心研究员，三年前携S级保密项目“奇美拉”叛逃，悬赏金额，
一千万。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这张脸，我太熟悉了。他就是3栋1单元的业主，
王泽晨先生。那个每天开着一辆黑色的辉腾进出，会摇下车窗，温和地对我说“李队长，
辛苦了”的男人。不可能。我的第一反应是荒谬。一个悬赏千万的头号逃犯，
会躲在全市安保最严格的小区，每天对一个保安客客气气？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试图从那张像素不高的照片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同。脸型，
发际线，鼻梁的高度……越看，我手脚越冰凉。越看，那张温文尔雅的脸，
就和我记忆中王先生的脸，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滴——”门禁识别的声音响起，
一辆黑色的辉腾，平稳地停在了道闸前。是王先生。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心脏狂跳得像要挣脱肋骨的囚笼。我下意识地挺直了后背，手指僵硬地搭在开闸按钮上，
眼睛却不受控制地透过车窗，死死锁住驾驶座上那张脸。车窗缓缓降下。王先生转过头，
看到了我，像往常一样，露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如沐春风的微笑。“李队长，辛苦了。
”他的声音温润，富有磁性，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但今天，这个微笑，这张脸，在我眼里，
却像是一张从地狱里探出来的、画着精美妆容的魔鬼面具。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我僵硬地点了点头，按下了开闸的按钮。就在道闸缓缓升起，
他准备驱车进入时，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多停留了零点五秒。那零点五秒里，
他的微笑没有变。但他的眼神，变了。那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变化，
像平静湖面下闪过的一丝暗流。带着一丝探究，一丝审视，
还有一丝……让我汗毛倒竖的冰冷。他好像，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车开进去了。
我瘫坐在椅子上，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刚才那一瞬间的对视，
像是一场无声的交锋。我输得一败涂地。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必须证实，
或者推翻这个可怕的猜想。我立刻调出了王泽晨从业主系统登记开始，
一直到今天的所有监控录像。整整三个通宵，我把自己关在监控室里，眼睛熬得像兔子，
一遍又一遍地，像看电影慢放一样，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的生活规律得像一台精密的钟表。每天早上八点出门，下午六点回家，
周末偶尔会去附近的超市。没有访客，没有派对，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
完美得……就像一个伪装。直到第三天凌晨，我把一段他下车刷门禁卡的视频，
放大到极限时，我的心脏，猛地一缩。通缉令上有一行小字备注：目标左眉眉骨上方，
有一处长约0.5厘米的陈旧性疤痕。视频里，王先生微微低头，额前的碎发散开。
一道极其浅淡的、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白色印记，就在他左眉的上方。就是他。
确认这个事实的瞬间，我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是一种从骨子里升腾起来的、久违的战栗。我，
李卫东，一个退伍的侦察兵，一个蛰伏在安逸生活里的保安。我的猎物，出现了。
2确认身份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报警。开什么玩笑？一个保安，
指着本市最顶尖社区的尊贵业主，说他是悬赏千万的逃犯？警察不把我当精神病送进去，
都算是客气了。我需要证据。不是那种模棱两可的疤痕，而是能把他一锤钉死的，
无法辩驳的铁证。我的目光，投向了地下车库。王泽晨的车位，在负二层最偏僻的角落，
是一个独立的、带卷帘门的车库。这种车库整个小区只有十个，
专门卖给那些拥有顶级豪车的业主。他的那辆辉腾，虽然低调，但也是顶配。
根据车辆进出记录，我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细节。王泽晨的辉腾，每周总有那么一两天，
记录显示在深夜十一点左右“进入”车库，但之后，就再也没有“驶出”的记录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他会准时开车离开。这说明，要么是系统出了BUG，
要么是……他有另一辆车，一辆没有在物业登记过的“幽灵车”，在深夜，
从这个独立车库里开了出去。一个正常的业主，需要一辆“幽灵车”吗？我的突破口，
就在这个车库。我开始利用保安队长的职务之便，频繁地在负二层巡逻。每一次，
我都会“不经意”地路过王泽晨的车库。那扇灰色的卷帘门，永远紧闭着，
像一张守口如瓶的嘴。锁是德国进口的电子密码锁，外面没有任何监控探头。
一个完美的密室。我的窥探，似乎也引起了王泽晨的警觉。他见到我时，依旧会微笑，
会打招呼。但他的话，开始变得意有所指。“李队长，最近车库好像不太平啊，
我听说有业主丢了东西？”一次，他摇下车窗，状似无意地问我。“没有的事，王先生，
一切正常。”我心里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笑了笑，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玩味：“那就好。毕竟，大家花这么多钱住进来，
买的就是个安全感。要是自己家里，老被人惦记着，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你说对吧？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冰冷的针，扎在我的神经上。这是警告。他不仅知道我在调查他，
甚至可能已经猜到了，我知道了他的身份。这场猫鼠游戏，从我单方面的暗中窥探，
变成了双方心照不宣的对峙。我必须加快速度了。我不能强行破门，那会立刻暴露。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神不知鬼不觉地，看到门后秘密的机会。机会，在一个星期后，
自己送上门了。小区线路检修，整个地下车库需要断电一个小时。而那种德国进口的电子锁，
在断电后，会有一个三十秒的备用电源启动延迟。这三十秒，就是我的全部时间。检修那天，
我提前安排好了所有人的工作，独自一人，守在负二层。下午三点整，车库的灯，
“啪”的一声，全部熄灭。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我戴上早就准备好的夜视仪，像一只猎豹，
无声地冲向了那个角落。跑到车库门前，
我掏出了一样东西——一个从特殊渠道搞来的微型光纤内窥镜。我蹲下身，
将细如发丝的镜头，从卷帘门最下方的缝隙，一点点地，探了进去。三十秒的时间，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当镜头终于穿过门缝，
夜视仪的屏幕上，呈现出门后景象的瞬间——我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3. 车库里的“奇美拉”车库里，没有车。没有那辆黑色的辉腾，
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幽灵车”。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实验室。一个临时的，
但却无比精密的，生物实验室。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
发出细微的“嗡嗡”声。玻璃器皿里，盛放着不同颜色的液体。几台电脑的屏幕上，
正滚动着瀑布般的数据流。整个空间，被一种诡异的、蓝色的冷光笼罩着。
而实验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一人多高的圆柱形玻璃培养仓。里面，
注满了淡黄色的营养液。无数根导管，连接着培养仓的内部。而在那浑浊的液体里，
一个“东西”，正静静地悬浮着。它蜷缩着身体，像一个巨大的、尚未发育完全的婴儿。
但它，绝对不是人类。它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白色，四肢的比例极其不协调，
脊背上，甚至还长着一排类似鱼鳍的、正在微微翕动的骨刺。最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
是它的脸。那张脸上，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一张紧闭着的、像裂缝一样的嘴。
“奇美拉……”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的大脑。通缉令上说，蒋锋叛逃时，
带走了S级保密项目“奇美拉”的核心数据和……初始胚胎。所以，这就是“奇美拉”。
一个被人工合成的、融合了多种生物基因的……怪物。蒋锋，或者说王泽晨，
他没有把这个东西藏起来，或者销毁掉。他竟然……在小区的地下车库里，把它养了起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啪。”车库的灯，重新亮了起来。一个小时的检修时间到了。
我吓得一个激灵，猛地抽回了内窥镜，连滚带爬地躲进了旁边的消防通道。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才看到的画面，
像一场最恐怖的噩梦，在我脑海中疯狂地回放。那已经不是“证据”了。
那是一个足以震惊全世界的、反人类的恐怖事实。这个发现，
让我之前那点侦探游戏般的兴奋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巨大的恐惧。我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逃犯。而是一个，
正在秘密培养着未知生物兵器的……疯狂科学家。我该怎么办？现在拿着这个情报告警？
警察会相信吗？他们来了，王泽晨只需要按下某个按钮，那扇卷帘门永远不会打开。
就算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也可能早就被他销毁了。我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只有我的一面之词。而王泽晨，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我这个小小的保安队长，身败名裂，
甚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无力。这种感觉，比当年在战场上，
被狙击手的子弹打穿肺叶时，还要绝望。就在我心神俱乱的时候，我的对讲机，响了。
是我的副手，小张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队长，队长，你在哪？3栋的王先生找你，
说……说他车库的电子锁，好像被断电搞坏了，让你赶紧过去看看！”我的血，
瞬间凉了半截。他发现了。44. 献祭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发现了。
他绝对是发现了门缝下那极其细微的划痕，或者是我撤离时留下的什么痕迹。
他这是在逼我现身。去，还是不去？去，就是自投罗网。他既然敢把我叫过去，
就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不去，他就会立刻确定，窥探者就是我。以他的行事风格，
他绝不会让我活到明天早上。这是一道必死的选择题。“队长？你听到了吗？”对讲机里，
小张还在催促。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平静。
“收到。你告诉王先生，我马上过去。”挂掉对讲机，我没有立刻冲出去。我靠在墙上，
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不能就这么去。我需要武器，需要后援。我掏出手机，
翻出了一个我退伍后，发誓永远不会再联系的号码。我的老班长，黑狼。他退役后，
进了一个比警察更神秘的单位。电话接通了。“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警惕的声音。“班长，是我，李卫东。”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传来一声又惊又喜的低骂：“操！你小子还活着？！”我没有时间跟他叙旧。“班长，
听我说，我可能遇到大麻烦了。观澜国际小区，3栋，地下车库。记住这个地址。
”我语速极快地说道，“我现在要过去，如果半个小时后，我没有再给你打电话，
就意味着我出事了。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把这个地方给我围起来！里面有东西，
足以惊动最高层。”“卫东，你他妈到底……”“别问了！”我打断他，“记住，半个小时。
还有，帮我查一个人，蒋锋，代号‘博士’，三年前叛逃的那个基因科学家。
把他所有的资料，立刻发给我。”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做完这一切，
我仿佛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我知道，这通电话，可能是我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痕迹。
我整理了一下制服，从靴子里，拔出了一把锋利的、陪伴我多年的军用匕首，藏在袖子里。
然后，我走出了消防通道，像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死囚，一步一步地，
走向那个亮着灯的车库。王泽晨就站在车库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
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笑容。只是今晚，他的笑容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李队长，你可算来了。”他看着我，慢悠悠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当班呢。
”“王先生的车库出了问题，我肯定要第一时间过来。”我强迫自己直视着他的眼睛，手，
已经悄悄握住了袖子里的刀柄。“是啊，出了点小问题。”他侧过身，
指了指那扇大开的卷帘门，“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断电，我这个锁的报警系统就响了。
它提示我，有人……试图从门缝下面，塞点东西进来。”他死死地盯着我，像一条毒蛇，
在吐着信子。“李队长，你经验丰富，你帮我分析分析，这是什么情况？”那一刻，我知道，
所有的伪装，都已经被撕破了。就在我准备暴起发难，做最后一搏的时候。
一个我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队长，你怎么在这？
我不是跟你说王先生在等你吗？”是小张。这个刚从军校毕业、分配到我手下的实习生，
一脸天真，手里还提着两杯奶茶。他怎么会在这里？！我还没来得及对他发出警告，
王泽晨的眼睛，亮了。那是一种，猎人看到新的、更脆弱的猎物时，才会有的，兴奋的光芒。
“哦？这位是？”王泽晨的目光，越过我，落在了小张的身上。“这是我的同事。
”我立刻挡在小张身前，心沉到了谷底。“这么晚了还来给你送喝的，你们关系真好啊。
”王泽晨笑着，缓缓地向我们走来。他从我身边走过，目标明确，就是小张。“小伙子，
刚来不久吧？跟着李队长，要多学着点。他可是个……很‘好奇’的人呢。”他说着，
友好地伸出手，拍了拍小张的肩膀。就在他手掌落下的瞬间，我看到，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从他的袖口，无声无息地，刺进了小张的脖子。小张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他手里的奶茶，
“啪”地一声掉在地上。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王泽晨顺势扶住了他，对着目眦欲裂的我，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胜利的微笑。“李队长，
看来，我们需要换个地方，好好聊聊了。”5我被带进了那个地狱般的实验室。
小张像一滩烂泥一样，被王泽晨随意地扔在角落，生死不知。卷帘门，在我身后，缓缓落下。
我和这个魔鬼，被彻底封死在了这个密室里。“坐。”王泽晨指了指一张实验用的金属凳，
自己则优雅地坐到了电脑前的主位上，仿佛这里不是一个藏污纳垢的秘密据点，
而是他的私人会客厅。我没有动。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角落里的小张，手心里的匕首，
已经被汗水浸得湿滑。“别担心，你那位天真的小同事，只是睡着了。”王泽晨转动着椅子，
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一种强效的神经麻痹毒素，没什么副作用，八个小时后自己会醒。
当然，前提是……他还有机会醒过来的话。”赤裸裸的威胁。“你到底是谁？
”我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一字一句地问道。“我是谁？”他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实验室里，
显得格外刺耳，“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李卫东队长。哦，不对，
应该叫……前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战区‘雪狼’特种侦察大队，上士，李卫东。
”我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他竟然，连我最隐秘的身份，都查得一清二楚。“很惊讶？
”他似乎很享受我脸上的震惊，“在你调查我的同时，我也在调查你。说实话，我很欣赏你。
一个受了伤，不得不离开战场的孤狼，竟然还能保留着这么敏锐的嗅觉。
可惜……你的好奇心，太重了。”他站起身，缓缓地走到那个巨大的培养仓前，
用一种近乎痴迷的、温柔的眼神，看着里面那个沉睡的怪物。“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问我，像一个骄傲的父亲，在炫耀自己的孩子。我没有回答。“这是‘奇美拉’。
一个……完美的生命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狂热，“它拥有人类的智慧，
深海生物的抗压能力，甚至还有……蜥蜴的再生基因。它可以在任何极端的环境下生存。
它是人类进化的……下一个阶段。是神！”“疯子。”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疯子？
”他转过头，眼神怜悯地看着我，“不，李卫东，你们这些还停留在碳基生命形态的凡人，
是无法理解这种伟大的。战争，疾病，衰老……人类的劣根性，都将被它终结。
我不是在毁灭世界，我是在……创造新世界。”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班长。
他把蒋锋的资料，发过来了。我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份资料，
比通缉令要详细得多。上面记录了蒋锋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
天才、偏执狂、反社会人格……但最让我感到震惊的，是最后一行。“……其父，蒋建国，
二十年前，在一次S级生物实验的泄露事故中，为保护实验数据，牺牲。蒋锋本人，
亦在该次事故中，受到不明生物污染，产生基因突变……”我的大脑，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王泽晨，看向他那张狂热而扭曲的脸。我终于明白，
他为什么要创造“奇美拉”。那不是为了进化。是为了……自救。他自己，
就是第一个“实验品”！“看来，你都知道了。”王泽晨注意到了我眼神的变化，
他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有些自嘲，“没错。我身体里的那个‘东西’，
正在缓慢地吞噬我。我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我的人类基因，在崩溃，在瓦解。
我创造‘奇美拉’，就是为了找到，从它身上，提取出逆转这种崩溃的方法。
”他拉开自己白衬衫的袖子。在他的手臂上，布满了青黑色的、如同血管般的诡异纹路。
那些纹路，甚至还在微微地蠕动着。“我快没有时间了。”他看着自己的手臂，喃喃自语，
“所以，李卫东，我不能让任何人，来打扰我的工作。尤其是，像你这样，爱管闲事的老鼠。
”他话音刚落，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全部变成了刺眼的红色。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车库。
“看来，你的后援，到了。”王泽晨抬起头，看着头顶的通风管道，脸上，
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也好。就让他们，成为‘奇美拉’苏醒后，第一顿开胃菜吧。
”6“轰！”一声巨响，从我头顶传来。车库的卷帘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
从外面硬生生地撕开了一个口子！几个全副武装、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特战队员，
如同天降神兵，从破口处鱼贯而入。他们的手臂上，都印着一个我无比熟悉的，雪狼的徽章。
是班长的人！“不许动！放下武器！”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实验室里的王泽晨。然而，
王泽晨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就凭这些原始的铁器，也想阻止神的诞生？
”他话音未落，猛地按下了电脑旁的一个红色按钮。“嗡——”整个实验室，
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嗡鸣。那个巨大的培养仓里，淡黄色的营养液，开始剧烈地沸腾起来！
无数的气泡，咕噜咕噜地向上翻涌。里面那个蜷缩着的“奇美拉”，它的身体，
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开来！“阻止他！”班长黑狼，嘶吼着下达了命令。“砰！砰！
砰！”密集的枪声，瞬间炸响！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在培养仓的玻璃上。但是，没用。
那些足以射穿钢板的特种子弹，打在玻璃上，只留下了一个个白色的浅坑，随即就被弹开了。
“没用的。”王泽晨的声音，在枪声中，显得格外的清晰和冰冷，“这是特制的防弹玻璃，
连火箭弹都打不穿。好好欣赏吧，凡人们。见证一个新物种的……诞生！”培养仓里，
那个怪物，已经完全站直了身体。它的身高，至少有两米五。它那张没有五官的脸，
缓缓地转向了我们。那道裂缝般的嘴，缓缓地……张开了。“吼——！！！
”一声不属于任何已知生物的、充满了暴戾与饥饿的嘶吼，从它嘴里爆发出来！那声音，
仿佛带着实质性的冲击力。整个实验室的玻璃器皿，都在瞬间，被震得粉碎！
几个靠得近的特战队员，抱着头，痛苦地跪倒在地，耳朵和鼻子里，都流出了鲜血。
“咔嚓……咔嚓……”培养仓的玻璃上，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密的裂缝。它要出来了！“撤退！
所有人，立刻撤退！”黑狼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冲到我身边，
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另一只手，则准备去拖角落里昏迷的小张。但，已经来不及了。
“轰隆——！！！”培养仓的玻璃，彻底碎裂！无数的玻璃碎片，夹杂着黄色的营养液，
向四周爆射开来！一个巨大的、灰白色的身影，从破碎的培养仓中，一步，跨了出来。
它站在那里，粘稠的液体，顺着它光滑的皮肤，不断地滴落。整个实验室的空气，
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地放慢。我看到了班长脸上，
那无法置信的惊恐。我看到了特战队员们，那因为恐惧而扭曲的面孔。我也看到了王泽晨，
那张因为狂热和兴奋，而涨得通红的脸。“上吧，我的孩子。”王泽晨张开双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