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裂痕我和林婉结婚的第二年冬天，我第一次在亲密时听见林婉喊出“张妍”的名字。
窗户外面寒风卷着细碎的雪花，卧室里的空调还在嗡嗡作响，暖风吹得人懒懒的有些发困。
林婉的脸贴在我的胸口，发丝蹭得我下巴有些发痒，就在我以为一切会像往常一样收尾时，
她忽然轻轻哼出了一个名字，那两个字就像窗外的寒风直接吹进我的心里——“张妍”。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林婉似乎并无察觉，依旧闭着眼，
睫毛在卧室的暖光灯下微微颤动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我僵硬的躺在原地，
还搭在她腰上的手指，却再也没了半分温度。张妍，那是林婉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
也是我和林婉从大学恋爱到结婚，始终没缺席过的“见证人”。大学我追林婉时，
第一次约她去看电影，“要不叫张妍一起吧，她最近总说没有人陪她”林婉说。
我用攒了三个月的工资给林婉买了条项链，当面送给她时，张妍凑过来笑着说“哇，
陈默你也太偏心了，怎么也不给我带一条啊？”就连我们结婚那天，林婉换婚纱时，
都是张妍陪着她，还悄悄跟我说“你要是敢对林婉不好，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那时候我只是觉得，张妍太在乎林婉了，像个护犊子的姐姐。可结婚后，
渐渐的这种“在乎”变了味道。林婉原本在一家设计院做设计，工作稳定，工资不错，
只是偶尔加个班。但每次都会提前给我发消息说“今晚要晚点回家，你先吃饭吧，
不用等我啦！”可是去年夏天，张妍突然找林婉说“我想要开家文化公司，
你懂设计又会跟客户沟通，来帮我吧，咱们一起创业当老板”。林婉一开始犹豫，
跟我说“张妍和我都没做过公司，我怕帮不了她”。可是张妍却像铁了心一样，
非要和林婉一起开公司。天天找她，今天说“公司的选址我都看好了，就等你了”，
明天说“我妈都拿出钱来了，还说你要是来，给你多算一些股份”。架不住张妍软磨硬泡，
林婉最终还是辞了职。公司开起来后，我就没怎么见过林婉按时回家。
一开始她说“公司刚刚起步很忙，要跟客户谈合作”，后来又说“要去外地考察一下项目”。
可我有一次偶然翻到她的手机相册，看到里面全是两人旅游时的照片。有在三亚沙滩上拍的，
张妍和她穿着同一款泳衣，笑得一脸灿烂；还有在上海的奢侈品店，
两人手里拎着好几个购物袋。这还哪有时间工作，
是不是根本没有所谓的“客户”和“项目”？我问过林婉“你们不是去考察吗？
怎么看着像旅游”，她眼神躲闪道“考察之余偶尔放松一下，总不能一直工作嘛！
”我便没再多问，只当是自己多心。可心里总有一丝不安，像那受了潮的墨渍，慢慢晕开。
直到那天晚上，她喊出了张妍的名字，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些事情早就变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妍的名字像一道魔咒紧紧的缠着我。我看着林婉早上出门时，
会特意换上张妍送她的裙子；看着她手机里和张妍的聊天记录，
从“今天吃什么”变成“那家美容店的新项目不错，我们周末去”；甚至她跟我说话时，
偶尔还会露出张妍的语气——那种带着点娇纵，又透着点掌控欲的语调。
我想跟林婉好好的谈一谈，可每次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说“你别跟张妍走那么近”？可她们是二十年的闺蜜；说“我那天听见你喊张妍的名字了”？
又怕她觉得我胡说八道。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一件更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是周六，林婉说要收拾换季的衣服，让我帮忙把衣柜顶层的箱子拿下来。我刚搬完箱子，
林婉就拿着换洗衣物去了浴室，手机随手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就在这时，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弹出一条微信消息，发信人是“张妍”。我本来没打算看，
可那条消息的内容就明晃晃地显示在锁屏界面上——“明晚七点，铂金酒店1888，
密码8881”。没有多余的话，就只有一个酒店名字、房间号和密码。我的心猛地一沉，
手里的箱子“咚”地一声砸在地板上。浴室里的水声还在响着，
林婉也似乎没听见外面的动静，可我却觉得，那细小的水流声像无数根银针，
扎进我的耳朵里耳膜生疼。我拿起林婉的手机，手指都在发抖。
解锁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输进去时，指尖好几次按错了数字。点开微信，
在张妍的对话框里，上一条消息还是昨天林婉发的“我跟陈默说周末要陪你逛街，
他没有怀疑”。再往上翻，全是类似的对话。“下周我们去杭州吧，就说去谈合作，
陈默不会问的。”“我给你买的那套新款护肤品，别让陈默看见，他又不懂这些。
”“你跟陈默待在一起小心点，别不小心说漏嘴，他会影响我们计划的。”“计划”？
什么计划？我盯着屏幕，脑子里一片混乱。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此刻全都涌了上来。
林婉越来越频繁地找借口跟张妍出去，她接电话有时会下意识地躲开……原来不是我多心，
是她们早就有事瞒着我。浴室的水流声停了。我深吸一口气，删掉了张妍发来的那条消息，
然后把手机放回原来位置，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我心里已经做了决定——明天晚上，
我替林婉去赴约。我倒要看看，张妍到底想干什么。那天晚上，我躺在林婉的身边，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却一夜没睡。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
在地板上投出一道细长的影子，像一道醒目的疤痕。我知道，明天去酒店，
可能会得到我最不想要的结果，甚至会彻底毁掉我和林婉的婚姻。可我没有退路了，
我必须去找张妍，必须弄清楚这一切。第二天下午，我跟林婉说“公司有点事，晚上要加班，
可能要晚点回家”。她没多问，只是淡淡地说“好，那你注意安全”。看着她平静的表情，
我心里更疼了——她到底是不知道张妍的计划，还是早就跟张妍串通好了？晚上六点半，
我开车来到铂金酒店门口。停好车，我攥了攥手里的车钥匙，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数字从1慢慢往上跳，我的心跳也随之越来越快。
我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见面时的场景——我应该先问她“你为什么要给林婉发这种消息”，
还是直接跟她说“你别再缠着林婉了”？可我没想到，推开1888号房门的那一刻，
所有的准备都成了泡影。房门并没有锁，我轻轻一推就开了。一股奇怪的香味扑面而来，
不是香水味，像是香薰的味道，带着一丝甜味，有点让人头晕。我皱了皱眉，
刚想喊“张妍”，就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她在洗澡？我愣在门口，进退两难。
进去吧，她在洗澡，太尴尬；走了吧，又不甘心。犹豫了几秒，还是先解决问题再说，
我轻轻带上门，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酒店的房间里很整洁，张妍应该也是刚刚入住，
只有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
旁边还有一个开着的香薰机——那股奇怪的香味就是从香薰机里散发出来的。
我伸手想去关掉香薰机，可刚碰到开关，就觉得脑袋一阵发懵，眼前的东西好像都在旋转。
我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身体却越来越热，嘴里发干，心里也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我意识到不对劲，想站起来离开，可双腿却软得像没了骨头，根本站不起来。就在这时，
浴室的水声停了。我抬头望去，看见张妍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她的头发还在滴水，
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下，落在浴巾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你怎么来了？”张妍看到我，
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带着一丝了然的笑容。我想开口说话，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
发不出声音。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妍走到我面前，慢慢解开了浴巾。她的皮肤很白，
在酒店的灯光下泛着光泽。我想别过脸，可眼睛不太听话，像被黏住了一样，根本就移不开。
那股奇怪的香味越来越浓，我脑子里的理智一点点被吞噬，只剩下一种原始的欲望，
在身体里疯狂地叫嚣着。张妍蹲下身来，伸手抚摸着我的脸，她的手指很凉，却让我更热了。
“陈默，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声音很柔很软，像羽毛挠在我心上。
我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来。她笑了笑，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因为我讨厌男人，
尤其是像你这种，自以为很了解自己老婆的男人。”她的话像一根刺，扎醒了我一丝理智。
我想推开她，可身体却不听我使唤。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林婉”两个字。那铃声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我身体里的欲望。
我猛地清醒过来，看着眼前赤裸的张妍，再看看手机屏幕上的名字，
一股巨大的羞耻和愤怒涌上心头。我一把推开张妍，挣扎着站起来，抓起外套就往门口跑。
身后传来张妍的笑声，带着点嘲讽，又带着点得意：“陈默，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林婉，
早晚是我的。”我没有回头，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电梯里，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衬衫的扣子都扣错了，脸上带着还未褪去的潮红。
我用力抹了把脸，想把那些不堪的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可张妍的笑容、那股奇怪的香味，
还有林婉的名字，不停的在我脑海浮现，死死地缠着我。我开车离开酒店，
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行驶。城市的灯光透过车窗照进来，照在我的脸上忽明忽暗。
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婉。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还是林婉打来的。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陈默，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炖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都快凉了。”林婉的声音很温柔，
和刚才张妍的嘲讽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指节都泛了白。
我想跟她说“我去了铂金酒店，看到了张妍”，想跟她说“你们两人背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这边还有点事，可能要过会儿才能回家，你先吃吧，
不用等我了”。挂了电话，我靠在座椅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我不知道，
我和林婉的婚姻，还能不能回到过去。更不知道，张妍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想起刚才张妍在我耳边说的话——“我讨厌男人，尤其是像你这样，
自以为很了解自己老婆的男人”。她为什么讨厌男人？她和林婉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可我却找不出答案。我只知道，从今天起，
我和林婉、张妍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第二章 过往我把车停在江边，
看着江面上闪烁着的亮光，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蒂堆满了烟灰缸，
可心里的烦躁却一点都没减少。手机屏幕亮了又亮好几次，都是林婉发来的消息，
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我去接你”。我看着那些消息，
手指一直在屏幕上悬了很久，最终还是只回复了一句“没事别担心，忙完我就回家”。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一想到她可能早就知道张妍的计划，甚至参与其中，我就觉得心凉。
可一想到我们大学时的甜蜜，结婚时她眼里闪着的光，我又不愿意相信她会背叛我。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陈默，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张妍的声音，带着点慵懒，又透着点挑衅。我攥紧了手机，
声音冰冷：“你想干什么？”“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张妍轻笑了一声，
“你现在应该很恨我吧？觉得我破坏了你和林婉的婚姻？”“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咬着牙问，“你和林婉不是最好的闺蜜吗？你怎么能这么对她？”“闺蜜？
”张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你真以为我把她当闺蜜？陈默，你怎么这样天真。
”她顿了顿，继续说：“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那我就跟你说说我的故事吧。
”张妍的父亲是个商人，在她小时候，家里很有钱。可她的父亲却是非常滥情的人，
经常带着不同的女人回家，有时候甚至会当着她和母亲的面，跟那些女人暧昧调情。有一次，
她才八岁，半夜起来喝水，看到父亲和一个陌生女人在客厅里忘情的拥吻。她吓得哭了起来，
母亲听到哭声跑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却只是默默地把她抱回房间，一句话都没说。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母亲笑。母亲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对她的管教也越来越严厉。“我妈对我要求特别高，每天必须六点起床背单词，
放学回家要先写作业，连看电视的时间都要精确到分钟。”张妍的声音有些低沉，
“她总说‘女孩子要靠自己，不能指望男人’，可她不知道，她的严厉，让我觉得喘不过气。
”后来，她父亲因为女色被合伙人骗走了所有钱，还欠下了一大笔债。
母亲带着她离开了那个家，靠着自己的能力重新打拼，成了别人口中的“女强人”。
可母亲的强迫症却越来越严重。家里的东西必须摆得整整齐齐，杯子要放在茶几的右上角，
衣服要按照颜色深浅挂在衣柜里，甚至连她的头发也要维持在母亲要求的长度。
“我从小就活在母亲的掌控里，一点自由都没有。”张妍说，“直到我遇到林婉。
”林婉是她小学同学，性格温柔又开朗，像一道光，照亮了她灰暗的生活。
林婉会偷偷给她带零食，会陪她躲在房间里看漫画，会在她被母亲骂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