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的女儿最近总是躲着我,说现在的妈妈味道不对。我起初以为孩子胡说,
直到我在监控里看到。深夜的卧室,另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正从衣柜里悄无声息地爬出来,
轻轻睡在了我丈夫的身边……1.女儿甜甜已经连续一周不让我抱了。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只要我一靠近,就立刻躲到我丈夫沈聿辰的身后,探出半个小脑袋,
怯生生地说:妈妈,你身上的味道不对。沈聿辰总是笑着打圆场:小孩子嗅觉敏感,
你是不是换了新的沐浴露?我检查了浴室,用的还是甜甜最喜欢的蜜桃味沐浴露,
和以前一模一样。我心里有些发毛,但更多的是为人母的失落。我试着讨好她,
买了她最爱吃的草莓蛋糕,她却看也不看,小嘴一撇,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爸爸,我怕。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沈聿辰把我拉到一边,温柔地劝我:晚意,
你别太心急,孩子可能就是闹点小脾气,过两天就好了。你最近工作压力大,
是不是太敏感了?他的话语体贴入微,我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心里的不安被暂时压了下去。
或许,真是我太敏感了。可是,事情变得越来越诡异。家里的东西开始莫名其妙地移位。
我早上放在玄关的钥匙,晚上会在书房找到。我明明记得买的是全脂牛奶,
冰箱里却变成了脱脂。我问沈聿辰,他总是一脸无辜:是你自己记错了吧?晚意,
你最近真的太累了。连保姆王阿姨也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着我:太太,
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最近记性好像不太好。所有人都觉得我出了问题。我开始自我怀疑,
难道我真的因为压力太大,出现了记忆混乱?直到那天,我无意中在甜甜的玩具里,
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头。是那种伪装成纽扣的针孔摄像头。我脑子嗡地一声,
瞬间一片空白。是谁装的?装在这里做什么?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检查了家里的各个角落。
果然,在客厅的绿植里、书房的相框后,甚至我们卧室的空调出风口,都找到了同样的设备。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这个我生活了五年的家,变成了一个被窥视的牢笼。
我没有声张,而是偷偷买了一个新的监控,
装在了卧室最隐蔽的角落——正对着我和沈聿辰的大床,以及旁边那个巨大的衣柜。
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第一天,风平浪静。第二天,依旧如此。
我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第三天深夜,我照常躺在沈聿辰身边,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凌晨两点,我悄悄起身,打开了手机上的监控APP。屏幕里,卧室一片寂静。
沈聿辰睡得很沉,呼吸均匀。我几乎要以为又是自己多心了。就在这时,
画面中那个深棕色的衣柜门,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咔哒声。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一只苍白的手,从衣柜的缝隙里伸了出来,慢慢地,推开了柜门。然后,一个女人,
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从衣柜里悄无声息地爬了出来。她穿着和我同款的真丝睡裙,
赤着脚,长发披散。在夜视镜头下,她的脸白得像纸,动作僵硬又诡异。她爬到床边,
静静地看了沈聿辰一会儿。然后,她俯下身,轻轻地、轻轻地睡在了我刚刚躺过的位置,
紧紧挨着我的丈夫。而监控画面外的我,正一个人站在冰冷的客厅里,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我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手机从我颤抖的手中滑落,摔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会从我家的衣柜里爬出来?
最让我恐惧的是,睡在床上的沈聿辰,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他甚至在那个我
躺下后,习惯性地翻了个身,将手臂搭在了她的腰上,姿态亲昵。就好像,
他早就习惯了这一切。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疯长。女儿说妈妈味道不对,
难道她早就发现了,这个家里有两个妈妈?我不敢再想下去,捡起手机,冲向卧室,
门却反锁了。我拼命敲着门。聿辰!开门!沈聿辰打开门时,睡眼惺忪,
脸上带着被吵醒后毫不掩饰的不耐。怎么了?大半夜不睡觉,怎么把自己锁外面了?
我越过他,指着那个巨大的衣柜,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柜子……柜子里有人!
我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沈聿辰皱了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不耐,也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怜悯。他叹了口气,还是依言走过去,哗
地一声拉开了衣柜门。里面挂着我们的衣服,西装、裙子,整整齐齐,什么都没有。你看,
空的。他回过头,语气放软了些,晚意,你就是压力太大了,胡思乱想。
他朝我走过来,张开双臂想抱我。我像被蝎子蜇了似的,猛地后退一步,一把推开他。
我抓起手机,点开那段让我血液凝固的录像。不是!我没有胡思乱想!你看!你看这个!
我把冰冷的手机屏幕怼到他面前。视频里,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
正像蛇一样从衣柜里滑出,然后躺在他身边。沈聿辰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然后笑了。
那笑容,轻飘飘的,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晚意,
你是不是下了什么恐怖片剪辑APP?这特效做得还挺逼真。这不是特效!
这是我们家的监控!我快要急疯了,声音尖利得刺破了深夜的寂静。好了好了。
沈聿辰把的语气带着一种哄骗的敷衍。就是个APP出错了,或者是什么恶搞视频。
你别自己吓自己。说着,他拿过我的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操作了几下。你干什么!
我扑过去想抢,但已经晚了。我帮你把这个视频删了,
也把这个乱七八糟的APP卸载了,省得你再胡思乱想。他把手机塞回我手里,
脸上挂着我都是为你好的温柔表情,可那温柔底下,是化不开的冰冷。乖,睡吧,
明天还要上班呢。别想了。他躺回床上,背对着我,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却像被扔进了不见天日的冰窖。他在说谎。他看到视频时,脸上闪过的那一瞬间的惊慌,
没有逃过我的眼睛。他不是觉得我在胡闹。他是在掩饰。
那个女人……那个从衣柜里爬出来的女人,他一定知道!我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背,
又看了一眼那个空荡荡的衣柜。这个我生活了五年的家,此刻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坟墓。
而我的丈夫,正亲手将我活埋。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下楼,一夜未眠。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餐桌上,除了我、沈聿辰和女儿甜甜,还多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穿着我最喜欢的一条香槟色连衣裙,
微笑着给甜甜的牛奶里加蜂蜜,动作娴熟又自然。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
让她看起来那么真实,那么温暖,和我昨晚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个纸一样惨白的鬼影判若两人。
我脑子嗡地一声,僵在楼梯口。沈聿辰抬起头看到我,脸上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
仿佛昨晚的争执从未发生。晚意,醒了?快来,给你介绍一下。他朝我招手,
语气亲昵得令人作呕,这是安心,你忘了?你的双胞胎妹妹啊。妹妹?安心?
我什么时候有个叫安心的妹妹了?那个叫安心的女人也站了起来,朝我走来。
她那张和我别无二致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悲伤。姐姐,你又忘了?
医生说你的情况不稳定,不能受刺激。是我们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房间里。
她的声音,和我的几乎一样,只是语调更柔,更软。沈聿辰也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扶住我,
好像我是一个随时会碎掉的瓷娃娃。晚意,你生病了,安心特意从国外回来照顾你的。
一个荒谬绝伦的剧本,就这样砸在了我的脸上。他们说,我叫苏晚意,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伴有记忆缺失和幻想症。他们说,安心是我的双胞胎妹妹,一直在我身边。他们说,
我经常会幻想出一个从衣柜里爬出来的女人,然后歇斯底里。他们说,
女儿甜甜之所以躲着我,是因为害怕我发病时伤害她。我的世界,在这一刻,
彻底崩塌了。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看着他们脸上真诚的表情。我看向我的女儿甜甜。
她正被安心抱在怀里,小口小口地吃着安心喂给她的煎蛋。她没有躲,没有怕,
甚至还对安心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爸爸,我怕。前几天,她还是这样对我说的。
可现在,她却依偎在另一个妈妈的怀里。难道……疯了的人,真的是我?
你他妈的再说一遍!我狠狠地甩开沈聿辰的手,巨大的力量让他踉跄了一下。
他和安心都愣住了。他们大概没想到,一向被他们定义为柔弱、需要保护的我,
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演,继续演啊!我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
指着他们两个,一个是深情款款的丈夫,一个是任劳任怨的小姨,
你们不去拿奥斯卡都屈才了!沈聿辰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苏晚意!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他,沈聿辰,我们结婚五年,我有没有妹妹,
我不知道吗?甜甜是我的女儿,她害怕的是我,还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冒牌货,
你心里没数吗?我的目光转向安心。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
下意识地往沈聿辰身后缩了缩。还有你!我指着她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别用这张脸,做出这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我看着恶心!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
安心的眼圈红了,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真的是你妹妹啊!
我们小时候还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槐树下埋了时间胶囊,你都忘了吗?大槐树?时间胶囊?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些东西。这谎撒得还挺有细节。是吗?
我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那你说说,时间胶囊里,我们放了什么?
安心的表情一僵。沈聿辰立刻接口:晚意,你别逼她了!那时候你们才多大,
她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好一个神助攻。我看着他们俩拙劣的配合,
心里最后一点点对沈聿辰的夫妻情分,也彻底烟消云散了。好啊。我点点头,
收起了所有激烈的情绪,脸上恢复了平静,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我是个疯子。
我环视着这个我生活了五年的家,目光最后落在甜甜身上。那我也要带着我的女儿走。
我不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待在我的孩子身边。我说着,转身就走向甜甜。你站住!
沈聿辰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伪装的温柔,
只剩下狰狞和狠厉。苏晚意,我警告你,你今天哪儿也别想去!甜甜也别想带走!
安心也上前来,一左一右地夹住我。姐姐,你病得这么重,
我们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走呢?为了甜甜好,你还是乖乖听话吧。
他们一唱一和,彻底撕破了脸。我看着他们,忽然明白了。他们不是在演戏。他们是想把我,
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然后,名正言顺地,囚禁我,取代我。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被他们软禁了。沈聿辰收走了我的手机、钱包、身份证,甚至拔掉了座机的电话线。
美其名曰,防止我病情加重时乱跑出去伤害自己。我成了这个家里的囚犯。
他们在我面前不再掩饰。安心堂而皇之地穿着我的衣服,用着我的化妆品,
甚至开始模仿我的言行举止,学着我习惯性地在说话时轻抚耳垂。沈聿辰则对我冷眼相待,
每天晚上,都会逼着我吃下一颗白色的药片。我知道那不是什么治病的药。每次吃完,
我都会头晕目眩,昏昏沉沉地睡去,第二天醒来,脑子就像一团浆糊,
连昨天发生过什么都想不起来。我试过反抗,把药藏在舌下再吐掉。但沈聿辰很狡猾,
他会亲眼看着我把药用水咽下去,甚至会粗暴地捏开我的嘴,检查我的口腔。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这药,会毁了我。我必须找到一个帮手,
一个能帮我把消息传递出去的帮手。我想到了一个人——我的闺蜜,周静。她是一名律师,
精明、干练,也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我怎么联系她?家里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被切断了。
我的目光,投向了甜甜。第二天,我趁沈聿辰和安心不注意,偷偷在甜甜的书包夹层里,
塞了一张从药品说明书上撕下来的小纸条。上面只用眉笔歪歪扭扭地写了周静的电话,
和两个字:救我。我不知道三岁的甜甜能不能看懂,也不知道这张纸条会不会被发现。
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抱着甜甜,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甜甜,
如果看到一个叫周静的阿姨,一定要把书包里的东西交给她,好吗?只有她能救妈妈。
甜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满是困惑。送甜甜去幼儿园的,是安心。
我站在二楼的窗边,看着她们的背影,那个女人牵着我的女儿,越走越远,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整天,我都坐立不安。傍晚,安心接回了甜甜。我的心一沉。失败了吗?
安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吃晚饭的时候,沈聿辰突然接了个电话。什么?公司法务?
找我有什么事?他皱着眉,走到阳台去接。我的心猛地一跳。公司法务?周静的律所,
正好有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是她!她收到消息了!我强忍着激动,低下头,
假装因为药效发作而眼神呆滞,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沈聿辰打完电话回来,脸色很难看。
妈的,不知道谁在背后搞鬼,举报我职务侵占,公司要查我的账。
安心紧张地问:严重吗?不知道,说明天有个姓周的律师要来跟我谈。姓周的律师!
我差点笑出声。周静,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第二天,周静来了。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职业套装,长发盘起,眼神锐利,身后还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助手。
沈聿辰把她请进了书房。安心则像个女主人一样,忙前忙后地端茶倒水,
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仿佛在向周静宣示主权。我抱着一个泰迪熊玩偶,
傻傻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
这是我为自己设计的安全模式。一个没有攻击性、痴痴呆呆的疯子。
周静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我。她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晰的震惊和心痛,
但很快就被职业性的冷静所掩盖。我知道,她看懂了我的伪装。她走到我面前,
在我身边坐下,从公文包里拿出纸笔,装作记录的样子。沈聿辰立刻警惕起来。周律师,
她精神状况不好,您跟她说不清楚的。周静微微一笑,抬头看着他,
镜片后的目光犀利如刀。林先生,我只是想向苏小姐了解一些情况,
关于您和苏小姐的夫妻共同财产。这有助于我们处理您被举报『职务侵占』的案子。
她特意加重了职务侵占四个字。沈聿辰的脸色变了变,显然是被捏住了七寸,
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就在这里说吧。快一点。周静没再坚持,她低下头,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