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位上，我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连甲方刚敲定的方案细节都没心思整理——房租差一千二，离发薪日还有十天，这 gap 怎么填都是个难题。
“想啥呢？
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苏晓冉把一杯热咖啡放在我桌上，“房租的事我跟我妈说了，她让我先借你两千，等发薪再还就行，别跟我客气。”
我刚要推辞，她己经把手机转账界面怼到我眼前，转账金额明晃晃写着“2000”。
“算我预支给你的创意搭档补贴，以后你变汉堡可乐可得多分我一半。”
她笑着眨眨眼，堵得我没法拒绝。
心里暖烘烘的，可也更踏实了些。
我拍了拍桌子：“行！
今晚加班改方案，我请你吃‘豪华泡面’！”
说是豪华泡面，其实就是便利店十块钱一桶的红烧牛肉味。
加班到晚上十点，办公室里只剩我和苏晓冉，打印机还在“咔嗒咔嗒”吐着文件，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泡好两碗面，看着升腾的热气叹气：“要是有颗卤蛋就好了，这泡面没灵魂。”
话音刚落，碗沿“咚”地轻响，一颗裹着酱油色外皮的卤蛋凭空冒了出来，还带着点温热的触感。
苏晓冉手里的叉子“当啷”掉在桌上，她指着卤蛋，眼睛瞪得溜圆：“陈默！
你是不是又‘启动’能力了？”
我盯着那颗油光锃亮的卤蛋，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早上变工牌的错觉？
中午变可乐的巧合？
现在连卤蛋都能变出来，这事儿根本没法用“巧合”解释了。
“好像……是吧。”
我拿起卤蛋，蛋壳一剥就开，蛋白弹嫩，还能闻到浓郁的酱油香。
“快尝尝！
是不是真的能吃！”
苏晓冉比我还激动，催着我咬一口。
我试探性地咬了一小口，咸香入味，跟楼下便利店卖的一模一样。
苏晓冉眼巴巴看着我，我赶紧把剩下的递过去：“你也尝尝，真没毒。”
她小心翼翼咬了一口，瞬间笑出了声：“太神奇了！
这能力简首是加班神器！
以后咱们再也不用吃寡淡泡面了！”
正说着，我突然想起中午变可乐的下场，赶紧提醒：“别高兴太早，这玩意儿说不定很快就没了。”
果然，话音刚落，苏晓冉手里的半颗卤蛋就开始发烫，几秒钟就化成了一缕灰，只在她指尖留下点淡淡的酱油渍。
“***，消失得还挺彻底。”
她擦着手指，眼里的兴奋却没减，“不过没关系，能解解馋也行啊！
对了，你再试试能不能变根火腿肠？”
我集中精神，在脑子里勾勒火腿肠的样子——红色的肠衣，印着白色的品牌logo，两端扎着金属扣。
想着想着，手里突然多了根沉甸甸的火腿肠，包装上的字迹还带着点油墨湿意。
“成了！”
这次我俩没敢耽搁，三下五除二撕开包装分着吃了。
火腿肠的肉香味在嘴里散开，苏晓冉满足地眯起眼：“以后加班伙食有着落了，你就是咱们部门的‘移动零食机’。”
“可别，这能力来路不明，要是变出来的东西吃多了有副作用咋办？”
我有点担心。
毕竟是凭空冒出来的玩意儿，谁知道成分正不正常。
苏晓冉摆摆手：“你想太多了，中午的可乐、刚才的卤蛋和火腿肠，吃着跟真的没区别，再说你不也没事吗？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能力有没有啥规律啊？
比如必须想得多具体才能变出来？”
这倒是个关键问题。
我回想了几次“成功案例”：工牌要想到照片、工号、有效期；可乐要想到包装、温度、气泡；模型要想到材质、动态、细节。
“好像得想得特别细，连小细节都不能漏，不然变不出来。”
为了验证，我试着想“一瓶水”，结果啥反应没有。
我又细化画面：“一瓶550毫升的矿泉水，蓝色标签，瓶盖没拧开，瓶身上有冷凝水。”
“叮”的一声，一瓶冰凉的矿泉水真的出现在桌上，瓶身确实挂着细密的水珠。
“规律实锤了！”
苏晓冉拍了下手，“看来这能力是‘细节控’，越具体越容易成功。
那时间限制呢？
之前的工牌撑了十几分钟，可乐十分钟，卤蛋好像更短？”
我看了眼手机计时，从变出水到现在刚好八分钟。
正想说什么，手里的矿泉水瓶突然开始发烫，瓶身渐渐透明，最后化成了一滩水，几秒钟就蒸发了，连个水渍都没留。
“看来吃的东西保质期更短，大概七八分钟？
模型和工牌这种非食用的，能撑十几分钟。”
我俩像做实验似的，又试了几次：变个笔记本，能看清扉页上的字迹，十三分钟后消失；变支笔，笔芯还能写字，十二分钟消失；变个苹果，咬起来脆甜，六分钟就化了灰。
“太神奇了！”
苏晓冉托着下巴，眼神发亮，“你说这能力会不会还有别的限制？
比如不能变活物？
或者不能变太大的东西？”
我试着想“一只小猫”，半天没反应；又想“一张桌子”，还是没动静。
“看来只能变小物件，而且得是无生命的。”
我总结道，心里既兴奋又有点发毛——这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
不会是什么奇怪的诅咒吧？
“别瞎想了，至少现在看来是好事。”
苏晓冉看出我的担忧，“能解决工作难题，还能救急，多好啊。
对了，明天甲方要来看详细的模型样品，你能不能变个耐用点的？
总不能让它在甲方眼前消失吧。”
这倒是个麻烦事。
之前的模型最多撑十几分钟，甲方要是仔细研究，肯定会露馅。
“我试试能不能延长时间？”
我集中精神，在脑子里反复强化“模型维持三十分钟”的念头，同时勾勒出空气净化器的完整模型——比上次更精致，还加了开关按钮的细节。
“叮”的一声，模型落在桌上，翠绿的树叶脉络清晰，粒子流动得更顺畅。
我盯着手机计时，心里默念“撑久点撑久点”。
十分钟，二十分钟，二十五分钟……模型还是好好的，只是稍微有点发烫。
“好像有用！”
我惊喜地说，“我在想的时候加了‘维持三十分钟’的念头，现在己经二十五分钟了！”
苏晓冉凑过来摸了摸模型：“真的！
还是凉的！
看来这能力能通过意念调整时间，就是不知道上限是多久。”
到第三十二分钟时，模型突然开始剧烈发烫，瞬间化成了灰。
“看来上限大概三十分钟。”
我松了口气，“明天甲方看样品，二十分钟肯定够了，大不了中途再变一个。”
解决了模型的问题，我终于能安心改方案了。
苏晓冉帮我核对数据，我负责完善视觉细节，两人配合得格外默契。
凌晨一点，方案终于改完，我伸了个懒腰，肚子又饿了。
“想吃啥？
我给你变。”
我笑着说，现在对这能力己经没那么抵触了，反而觉得有点好玩。
“我要吃草莓蛋糕！”
苏晓冉眼睛一亮。
我闭上眼睛，仔细回想草莓蛋糕的样子：白色的奶油，红色的草莓，撒着金色的糖霜，蛋糕胚要松软。
几秒钟后，一块小小的草莓蛋糕出现在桌上，香味扑鼻。
“太好吃了！”
苏晓冉小口咬着，含糊地说，“以后谁要是嫁给你，天天能吃变出来的零食，也太幸福了。”
我脸一红，刚想开口，办公室的灯突然亮了。
赵磊居然也在，他手里拿着个文件夹，显然也是刚加班完，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桌上的蛋糕。
“你们还没走？”
赵磊的目光在蛋糕上停留了几秒，又扫过我的手，“这蛋糕哪来的？
办公室可没有微波炉加热蛋糕。”
我心里一慌，赶紧把蛋糕往苏晓冉身后藏了藏：“朋友送来的，刚吃完。”
赵磊显然不信，他走过来，盯着桌上的蛋糕屑——刚才变蛋糕时掉的，还没来得及清理。
“朋友送来的？
这么晚了还有朋友送蛋糕？”
他的眼神带着怀疑，“陈默，你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上次的模型，这次的蛋糕，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苏晓冉立刻站起来，挡在我前面：“赵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模型是我们熬夜做的，蛋糕是外卖送的，有问题吗？”
赵磊嗤笑一声：“外卖？
凌晨一点，哪家外卖还送蛋糕？
我看你们是有什么秘密吧。”
他绕着我们的工位走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证据，最后盯着我的抽屉：“这里面藏的什么？
能不能让我看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抽屉里还有刚才变矿泉水剩下的瓶盖——刚才慌里慌张没清理干净。
“没什么，就是些文件。”
我死死按住抽屉，不让他打开。
赵磊的眼神越来越阴沉：“陈默，你要是没鬼，就让我看看。
不然我就告诉王哥，说你上班藏私货。”
就在这时，苏晓冉突然大喊一声：“赵哥！
你身后是什么？”
赵磊下意识地回头，我趁机赶紧把瓶盖抓起来，塞进嘴里咽了下去——味道有点怪，但总比被发现好。
“哪有什么东西？”
赵磊回头一看，啥都没有，知道自己被耍了，脸色更难看了，“苏晓冉，你故意耍我？”
“谁耍你了？
我刚才好像看见一只老鼠。”
苏晓冉一脸无辜，“办公室这么晚了，有老鼠很正常吧？
赵哥你这么大人了，还怕老鼠？”
赵磊气得脸都青了，却没法发作。
他瞪了我一眼：“陈默，你等着，我倒要看看你能藏多久。”
说完，摔门走了。
看着赵磊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我才松了口气，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吓死我了，差点被发现。”
“赵磊肯定盯上你了。”
苏晓冉皱着眉，“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就像要把你看穿似的。
以后你变东西可得小心点，千万别让他看见。”
我点点头，心里也犯愁。
赵磊本来就嫉妒我，现在又起了疑心，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查我。
要是被他发现我能变东西的秘密，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别想了，先回家睡觉。”
苏晓冉拍了拍我的肩膀，“明天还要应付甲方，养足精神最重要。
实在不行，咱们就说模型是找外面的厂家加急做的，总能圆过去。”
走出写字楼，凌晨的风有点凉。
我抬头看着月亮，心里乱糟糟的。
这能力就像个烫手的山芋，不用吧，可惜；用吧，又怕被人发现，惹来麻烦。
回到出租屋，我躺在床上，试着变了个小台灯——暖黄色的光，刚好能照亮床头。
我盯着台灯，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既然赵磊想查我，那我就给他设个圈套，让他以为我只是运气好，有个神秘的制作模型的朋友。
正想着，台灯突然发烫，化成了灰。
我笑了笑，觉得这能力虽然离谱，但确实能帮我解决不少麻烦。
明天，就让赵磊看看，什么叫“实力”，不是靠偷就能得来的。
只是我没想到，赵磊的手段，比我想象的还要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