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老公，我朋友要来家里坐坐。"苏雨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站在客厅里对我说。
我正在厨房给她炖排骨汤，闻言探出头："什么朋友？男的女的？""男的，我的私人教练。
"苏雨摸着肚子，语气有些不自然，"他说想来看看我。"私人教练？我愣了一下。
苏雨怀孕后就没去过健身房，哪来的私人教练？"雨雨，你怀孕这么大了，还需要什么教练？
"我关掉火，走到客厅。苏雨避开我的目光："就是...之前认识的，
现在想来看看我和孩子。"话音刚落，门铃响了。苏雨眼神闪烁，快步去开门。
进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穿着紧身背心，肌肉发达，长得确实不错。"雨雨！
"男人一进门就张开双臂，像要拥抱苏雨。我皱眉上前："你好，我是苏雨的老公林浩。
"男人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我是陈凯，雨雨的教练。
"他故意在"雨雨"两个字上加重语气。苏雨红着脸说："凯哥，你快坐。"凯哥？
我心里一紧。结婚三年，苏雨从来没这样亲昵地叫过别的男人。陈凯大摇大摆坐在沙发上，
翘着二郎腿："雨雨，肚子这么大了，辛苦了。"说着，他伸手要摸苏雨的肚子。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好意思，我老婆不习惯被外人碰。"陈凯冷笑："外人？
"他看向苏雨："雨雨，你还没告诉他吗？"苏雨慌张地摇头："凯哥，别...别这样。
""告诉我什么？"我看着两人之间诡异的氛围，心脏狂跳。陈凯站起身，比我高出半个头，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告诉你，这孩子是谁的。"我脑子嗡的一声："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陈凯一字一顿。
客厅瞬间安静得只能听到我的心跳声。我转头看向苏雨，她低着头，没有否认。"不可能！
"我声音发颤，"雨雨，你告诉他这不可能！"苏雨抬起头，眼中有泪水，
但语气很坚决："浩哥，对不起。"天塌了。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结婚三年，
我对苏雨百般呵护，她怀孕后更是小心翼翼。可她告诉我，孩子不是我的？"为什么？
"我的声音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陈凯搂住苏雨的肩膀："因为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看看这房子，还是老破小。看看你，三十岁了还是个小职员。""雨雨一个月的护肤品钱，
都比你工资高。""她跟着你，只能受苦。"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在我心上。
苏雨没有推开陈凯，反而靠在他怀里："浩哥，我们离婚吧。"我踉跄后退："雨雨，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因为她不爱你。"陈凯得意地笑，"从一开始就不爱。
""她嫁给你，只是因为你老实，好控制。""现在有了我，她当然要离开你这个废物。
"废物。我拳头紧握，但最终没有挥出去。从小到大，我就是个老实人，从不跟人争吵打架。
"我不同意离婚。"我咬牙说。陈凯哈哈大笑："你不同意有用吗？""告诉你，
这个家我们住定了。明天开始，我就搬进来。""你可以滚了。"2陈凯真的搬进来了。
第二天我下班回家，发现他的行李箱就堆在客厅。苏雨正在给他削苹果。看到我进门，
苏雨有些心虚："浩哥，你回来了。""这是我家。"我压着怒火。
陈凯从沙发上站起来："很快就不是了。"他走到我面前："明天苏雨就去法院起诉离婚。
这房子，她有一半产权。"我想起来，房子确实是婚后买的，算共同财产。"就算离婚，
这房子也不能让你住。""谁说不能？"陈凯冷笑，"苏雨怀着我的孩子，我当然要照顾她。
""况且，苏雨的那一半产权，她可以转给任何人。"我看向苏雨："你要把房子给他？
"苏雨低头不语。陈凯代替她回答："当然。我是她孩子的父亲，也是她未来的老公。
""这房子理应属于我们。""至于你..."他上下打量我，"一个月五千块工资的废物，
买得起房子吗？"五千块？我月薪确实不高，但也有八千。可在他眼里，
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凯哥，你别说了。"苏雨终于开口，但不是为我辩护，
而是嫌陈凯说得太直接。晚上，我躺在次卧的单人床上，听着主卧传来的动静。
他们在里面说笑，偶尔传来亲密的声音。我想起苏雨怀孕初期，我小心翼翼地照顾她，
生怕磕着碰着。那时她总说："浩哥，你真好。"可现在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
肚子里怀的是别人的孩子。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准备上班。
陈凯已经在餐厅吃早餐了，苏雨给他盛粥。看到我出来，陈凯故意说："雨雨的手艺真好，
比外面的营养师做得还棒。""我们的宝宝一定很健康。"说着，他摸了摸苏雨的肚子。
苏雨脸红红的，没有拒绝。我心如刀割，匆忙出门上班。在公司里，我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同事小张关心地问："林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我苦笑："家里出了点事。
""什么事？需要帮忙吗？"我摇摇头。这种事，谁能帮我？下午，
我收到苏雨的微信："浩哥，离婚协议我已经写好了。房子给我，其他你都拿走。
我们好聚好散。"我看着手机屏幕，手在发抖。结婚三年，她就这样轻易地要结束一切？
我回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很快，她回了信息："对不起。"就三个字。没有解释，
没有挽回，只有冷漠的道歉。傍晚回到家，苏雨不在客厅。陈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翘着二郎腿，像个主人。"你老婆去产检了。"他头也不回地说。"跟谁？""当然是跟我。
"陈凯转过头，得意地笑，"她现在是我女人，我当然要陪她产检。
""你..."我拳头紧握。"你什么你？"陈凯站起来，"林浩，你就是个备胎，明白吗？
""苏雨从来没爱过你。她告诉我，跟你在一起的三年，她一天都没快乐过。
""你这种废物，除了老实，还有什么？""给不了她好的生活，给不了她激情，
连床上都...""闭嘴！"我终于爆发了。陈凯不仅没闭嘴，反而更加过分："怎么？
被我说中了？""难怪苏雨要出轨，跟着你这种无趣的男人，她不憋坏才怪。""现在好了，
我来了，她终于可以做回女人了。"我冲上去想揍他，但他反应更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就你这小身板，还想跟我动手？"陈凯冷笑，"我一只手就能收拾你。"这时，门开了。
苏雨挺着肚子进来，看到我们对峙的场面："你们干什么？""没事，
就是你老公想跟我切磋一下。"陈凯松开我，"可惜实力差距太大。
"苏雨皱眉看着我："浩哥，你别这样。""我别这样？"我不敢置信，"是他在挑衅我！
""可你也不应该动手。"苏雨护着陈凯，"凯哥只是说了实话。"实话？我心彻底凉了。
在苏雨眼里，陈凯说我是废物，竟然是实话？3晚上，我一个人在次卧喝闷酒。
主卧里传来苏雨和陈凯的谈话声。"凯哥，你今天是不是过分了？"苏雨的声音。
我以为她终于要为我说话了，心里升起一丝希望。可陈凯的回答让我彻底绝望："过分什么？
我只是让他认清现实。""可是..."苏雨犹豫了一下，"我觉得你还是温和一点比较好。
""温和？"陈凯笑了，"对这种废物，温和有用吗？""他现在还不肯签离婚协议，
说明他还抱有幻想。""只有让他彻底认清自己的地位，他才会识趣地离开。
"苏雨沉默了一会儿："那...那你也别太过分。""放心，我有分寸。
"陈凯的声音里带着得意，"明天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绝望。"第二天早上，
我故意起得晚一些。没想到陈凯比我起得更晚。我在厨房做早餐的时候，他才从主卧出来。
看到我在忙活，他理所当然地说："给我也做一份。"我没理他。"听到没有？
给我也做一份早餐。"陈凯走到我身边。"凭什么？"我终于忍不住了。
"就凭我是这个家的男主人。"陈凯冷笑，"很快这里就是我和苏雨的家，
你只是个即将被扫地出门的前夫。""在我搬走之前，这里还是我家。""是吗？
"陈凯掏出手机，"那我现在就让你搬走。"他拨通一个号码："喂，物业吗？
我家有人闹事，能不能派保安来一下？"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什么我？
"陈凯挂断电话，"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给我做早餐，要么现在就搬走。"这时，
苏雨从主卧出来。看到我们对峙，她皱眉问："又怎么了？""你老公不愿意给我做早餐。
"陈凯告状，"还说这是他家。"苏雨看向我，眼中有一丝不满："浩哥，凯哥现在照顾我，
你给他做个早餐怎么了？"我心里一阵绞痛。苏雨竟然觉得我给她的奸夫做早餐是应该的？
"我为什么要给他做早餐？"我压着怒火。"因为他是我孩子的父亲。"苏雨理直气壮，
"而且他现在在照顾我。""我也照顾了你三年！""那不一样。"苏雨摇头，
"你是我老公，照顾我是应该的。凯哥不是，他照顾我是出于爱。"我愣住了。什么逻辑？
我是她老公，所以照顾她是应该的？陈凯是外人，所以照顾她是出于爱？"苏雨，
你还是人吗？"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说什么？"苏雨脸色一变。"我说你还是人吗？
"我红着眼睛，"你出轨怀了别人的孩子，现在还要我伺候你的奸夫？
""你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啪！苏雨甩了我一巴掌。"林浩，你过分了。"她眼中含泪，
"我知道对不起你，但你也不能这样侮辱我。""我侮辱你？"我捂着脸，不敢置信，
"是你先背叛的婚姻！""我是背叛了，但我也有苦衷。"苏雨哭了，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给不了我安全感。""跟你在一起，我每天都在煎熬。
""我也想做个好妻子，可我做不到。"陈凯搂住苏雨："别哭，宝贝。为这种废物不值得。
"他看向我，眼中满是挑衅："听到了吗？她从来没爱过你。""她嫁给你，
只是因为家里催婚，你恰好出现了。""你只是个工具人，明白吗？
"我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原来在苏雨眼里，我不是丈夫，不是爱人，只是个工具人？
工具人没有感情，没有尊严，可以任意使用和抛弃？"我不会离婚的。"我咬着牙说。
"那你就等着被法院判决吧。"陈凯冷笑，"结果都一样。"4中午，我没回家吃饭。
在公司附近的小餐厅里，我一个人喝着啤酒。
脑海里反复回想着苏雨的话："你只是个工具人。"三年的婚姻，
我以为我们至少有过快乐的时光。可现在看来，那些快乐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她从来没爱过我。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喂？""是林浩先生吗？
我是仁爱医院的护士，您妻子苏雨在我们医院建档产检，我想确认一下孩子父亲的信息。
"我心一紧："什么信息？""档案上写的孩子父亲是陈凯先生，
但是您妻子的紧急联系人是您。请问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我握着电话的手在发抖。
连医院档案上，孩子父亲都写的是陈凯？苏雨到底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请问...您还在吗？"护士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孩子父亲是陈凯，不是我。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心脏被狠狠撕裂了。挂断电话后，我又给苏雨打了过去。"喂？
"她的声音很不耐烦。"医院刚才打电话确认孩子父亲的信息。"我努力让声音平静，
"你什么时候改的档案？"苏雨沉默了几秒："上个月。""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苏雨语气冷淡，"反正孩子本来就不是你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追问。"怀孕三个月的时候。"三个月！我想起来，
那时候苏雨做了一次全面检查，回来后情绪就有些不对。我还关心地问她是不是孩子有问题，
她说没事。原来她那时候就知道孩子不是我的？"你隐瞒了我五个月？"我声音发颤。
"隐瞒又怎么样？"苏雨反而理直气壮，"我当时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你离婚。
""如果陈凯不出现，我可能会让孩子跟你姓，当你的孩子养。
""你应该感谢我诚实告诉你真相。"我差点把手机摔了。她竟然说我应该感谢她？
感谢她让我当五个月的冤大头？感谢她准备让我养别人的孩子？"苏雨，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说什么？"苏雨愤怒了，"林浩，我已经够对得起你了！
""我没有做出格的事，只是怀了别人的孩子。""而且我现在诚实告诉你真相，
还愿意好聚好散。""你还想怎么样？"我被她的逻辑彻底惊呆了。
出轨怀孕不是做出格的事？隐瞒五个月叫诚实？准备让我养别人的孩子叫对得起我？
"我不会签离婚协议的。"我咬牙切齿。"随便你。"苏雨冷笑，"我已经起诉了，
你签不签都得离。"说完，她挂断了电话。我坐在餐厅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嘲笑我。
隔壁桌的情侣在甜蜜地聊天，女孩说："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我苦笑。永远？
我也曾经相信这个词。可现实告诉我，永远不过是个笑话。5下午我提前下班回家，
想拿一些生活用品。刚到楼下，就看到一辆奔驰停在单元门口。我愣了一下。
这车少说也得七八十万，谁的？上楼进门，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穿着名牌西装，气质不凡。苏雨正在给他倒茶，陈凯站在旁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看到我进来，三个人的目光都看向我。"这位是？"中年男人问。"我现任老公。
"苏雨有些尴尬，"很快就要离婚了。"中年男人点点头，没再多问。
我看向陈凯："这位是？""我爸。"陈凯挺起胸膛，"陈总。"陈总？
我仔细打量这个中年男人，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哪里见过呢？"林浩，你过来一下。
"苏雨叫我。我走过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陈总，凯哥的父亲。"苏雨的语气很恭敬，
"陈总在本市开了十几家健身房，还有其他产业。"我心里一沉。
原来陈凯不只是个健身教练，他家里还有钱？"陈总今天来，是想见见我。"苏雨继续说，
"毕竟我怀着他的孙子。"陈总放下茶杯："苏雨是个好女孩，我很满意。
""等你们离婚后，我就安排你们结婚。""婚礼我来操办，绝对风风光光。
"苏雨脸红了："谢谢陈总。"陈凯得意地看着我："听到了吗？我爸都同意我娶苏雨了。
""而且还要给我们办盛大的婚礼。""你这种废物，给得了她这种待遇吗？
"我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陈总了。前两个月，我们公司年会，王总介绍过一个贵客。就是他！
他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好像叫陈东来。我们公司是做健身器材的，
他的健身房从我们这里采购设备。没想到他就是陈凯的父亲。"林先生是吧？"陈总看向我，
"听说你不愿意离婚？"我点点头："这是我的权利。"陈总笑了："年轻人有骨气，
我欣赏。""不过，你觉得强扭的瓜会甜吗？""苏雨已经不爱你了，你何必苦苦纠缠？
"我看着苏雨，她低着头不敢看我。"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说，"三年的婚姻，
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感情？"陈总摇头，"林先生，感情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
""你能给苏雨什么？一套老破小？一个月八千块工资？""我儿子虽然年轻，
但他有我这个父亲。""我可以给苏雨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未来。""这就是差距。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确实，我拿什么和他们比？陈总继续说："不过，你也别觉得委屈。
""苏雨跟了你三年，你也不亏。""而且，我听说你们的房子值二百万？
离婚后你能分一百万。""对一个月薪八千的人来说，一百万够你用很久了。"一百万？
我苦笑。在他眼里，一百万就能打发我？"如果我不同意呢？"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