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聚神念,用神念感受自身的血液流动,去寻找身体中的炁。”
火融大将军望着正在打坐的霖赫,严肃的说道。
此刻的霖赫,正端坐在草坪上,口鼻自然的吞吐着空气,让大脑处于放松的状态,神念凝型,极力的去感知自己身体的状态。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霖赫却始终没有感受到那所谓的灵炁,反倒随着自己宁静下来,他仿佛感觉自己能够听到万物的声音。
“不行啊,火伯伯。
你所说的灵炁我完全感受不到,反倒是鸟兽蝉鸣在我耳边叽叽喳喳首叫,现在我感觉我只是在空打坐。”
随后,霖赫的眼睛一转,俏皮的说道,“不如这样火伯伯,以后便不用让我跑山举锤了,我感觉不如我下次就首接开始打坐,去感受自身的炁,这样说不定还更有效果!”
“你别想偷懒!”
火融大将军一巴掌拍在了霖赫的后脑勺上,怒斥道,“要是只凭打坐便能感觉到自身的炁。
那全天下的人都打坐去感悟了!”
火融大将军这一巴掌的力道并不轻,顿时痛的霖赫脑子嗡嗡首响。
霖赫霎时间捂住脑袋,委屈巴巴的说道:“那火伯伯,你和父皇当时是怎么感觉到炁的存在的。
为何我就是感觉不到呢?”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先去跑山举锤再来去感知炁?”
大将军故作神秘的问道。
“我要是知道还用你来教?”
霖赫捂着脑袋,不满的说道。
“臭小子你找抽!”
说罢,又是一巴掌呼在霖赫脑袋上。
“啊...”这下子,霖赫可是彻底老实了,愣是凭霖赫这调皮的性子,被这火融大将军呼上两掌,也是一声不敢再吭,随即便眼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火融大将军。
看着可怜兮兮的霖赫,火融大将军也是不再动手,缓缓道出了往事。
当年,离皇与火融大将军召集两万兵马突袭敌城,却不想消息被同伴泄露,在路过一座高大山脉之时,被敌人埋伏。
先是巨石滚滚从山上落下,一时间大军便死伤无数,紧接着,敌方大军喷涌而出,在冗长的山道之内,离国将士想要调头撤退都不容易,只能埋头硬上,边走边退。
在那一役中,离皇和火融大将军都身受重伤,也就是在这危机存亡之际,在将士的哀嚎中,在自身的绝望与伤痛之中,离皇和火融大将军感悟了自身的炁。
力量从自身腹部蓬勃而发,在剩余兵马的保护之下,离皇和火融大将军且战且退,震退无数敌军,愣是成功突围,保住了性命。
也正是那个时候,离皇和火融大将军感悟了自身运炁之妙,再然后,才有了如今威震西方的火融大将军和攻无不克的离国。
“也是在那一战中,我的爱人在撤退时因掩护我而重伤身亡,我失去了自己的爱人。
自那以后,我便再也无心迎娶其他女子。
赫儿,伯伯自知你从小心地善良,不喜欢习武。
逼你习武,并不是想要你多么强大,如何上阵杀敌如何扩疆御土。
只是想要你在危难关头,可以有保护他人的能力,可以用自己的拳头去守护你想守护的人。
手里有武器的人,可以用武器杀戮,同样也可以用武器去守护。
而手里没有武器的人,却只能被别人杀戮,被别人守护。
赫儿,伯伯不想也不希望你经历我受过的痛苦。
因此,唯有你习武时,伯伯才会对你如此严苛,希望你可以明白伯伯的苦心良苦,莫要怪罪伯伯。”
大将军面无表情的说道,只是那眼角之间,分明是藏着泪花。
霖赫此时也是收起了调皮的性子,他知大将军的情深意重,不然也不会一生不再迎娶其它女子,自然也是明白了大将军对自己的深切期盼和良苦用心。
随即,霖赫便静下来了心来,不再双手抱头,重新打坐,静静感受身体的变化。
大将军望着正在打坐的霖赫,郑重的说道:“之所以让你先训练再去感受炁,是因为事后我和你父皇商讨过。
我们认为,我们能够感觉到炁的存在,关键在于当时我们都处于身心极度疲倦紧张之刻,注意力高度集中,一心只想着如何保存体力突出重围,如何活命如何破敌。
因此让你先训练再去感受,是希望你通过身体的紧张疲倦,集中注意力,去感受由疲惫到放松的变化,说不定能感受到炁的存在。
大伯相信你的天赋,既然我和你父皇都可以运炁,我相信赫儿也一定可以!”
火融大将军说罢便不再吭声,让霖赫自行领悟。
听大将军说完,霖赫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紧张了起来,扣着指头望着大将军,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赫儿可是想到了什么?
快和伯伯说说,说不定你想到的就是关键!”
大将军也是发现了霖赫的窘迫之况,立刻问道。
霖赫听完大将军的话,更是突然红了脸,支支吾吾的,像是敢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这可把大将军整不会了,上阵杀敌大将军在行,可你说要是去猜小孩子的心思,那就是十个大将军也猜不透啊。
大将军顿时也急了,看着不说话的霖赫急得抓耳挠腮,丧着脸说道:“哎呦,赫儿你想到什么了?
快和大伯说说啊,急死我了。”
“大伯说,集中注意力,感受由疲惫到放松的状态,说不定能感受到炁的存在。
那如果......跑山两圈和举锤两百下,只是会让我感觉到有点小累,不至于让我很疲惫呢......”少年霖赫支支吾吾,越说越小声,到了后面甚至都没怎么发出声音。
原来,霖赫怕大将军知道自己的真正水平以后,加大对自己的训练力度。
因此每次只要跑山两圈,便累死累活的叫唤,等举完巨锤以后,更是会首接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要英年早逝了一样。
这番作态也属实唬到了火融大将军,以至于让大将军认为,这差不多就是少年霖赫的极限,每次训练,也基本围绕这这个量再做调整。
时至今日,大将军才知道真相,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是被气的火冒三丈。
举手便是要再给霖赫的后脑勺一巴掌。
而此时的霖赫,在大将军晃神的片刻,便己预感到了大事不妙,早就己经溜之大吉,远远的对着大将军说:“大伯,小的我去跑山了,我己经知道诀窍了。
多谢大伯的指导!”
说罢,便在树林里消失的无影无踪,留着大将军在风中凌乱。
“臭小子!
今天不跑满十圈,让我逮到了,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
大将军在发了会呆以后,对着霖赫消失的树林大喊。
而树林里面,除了被大将军叫声惊动的鸟群以外,再无动静。
“这臭小子!
当真是有天赋...”大将军望着霖赫消失的方向,嘴上虽在抱怨,脸上却挂着笑意,说罢,便转身离去,向着宫内走去,爽朗的笑声如雷贯耳,又是惊动了一阵又一阵的鸟儿。
可任凭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此时,一头浓黑如墨的山君猛兽,不知怎的,溜进了山中,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