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被认回豪门后,我住进了双胞胎妹妹的房间。
但她房间里所有的镜子都被人贴上了报纸,爸妈警告我,这是家里唯一的规矩:绝对,
绝对不能撕掉它们,去看镜子里的自己。正文:1.我叫江念,在福利院长到十八岁,
一朝被认回了顶级豪门江家。他们说,我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小女儿。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
江月。可惜,她在一年前就因为抑郁症,跳楼***了。踏入江家别墅的那一刻,
我被眼前的奢华震慑得手足无措。华丽的水晶吊灯,光洁如新的大理石地板,
穿着制服的佣人恭敬地站成一排。我的养母沈婉拉着我的手,眼眶通红:念念,欢迎回家。
以后,你就住月月的房间,我们什么都没动,都还保留着她生前的样子。她的声音温柔,
指尖却冰冷得像一块寒玉。我被管家引着上了二楼,推开那扇雕花木门。房间很大,
是梦幻的公主风,粉白色的主调,干净得一尘不染。只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房间里所有能反光的地方,梳妆台的镜子,衣柜门上的穿衣镜,甚至连卫生间的镜子,
全都被一层层厚厚的旧报纸封得严严实实,边角用胶带粘得死死的。报纸已经泛黄,
上面的日期,正好是妹妹江月去世的那一天。我爸江世勋跟了进来,他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
此刻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沉重。他看着那些被封死的镜子,声音沙哑地开口:江念,
家里没有别的规矩,只有这一条。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一字一句地警告我。绝对,
绝对不能撕掉这些报纸,去看镜子里的自己。沈婉也跟着附和,她抓着我的胳膊,
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念念,听话,这是为了你好。千万不要碰那些镜子。
他们的表情,不像是在立规矩,更像是在恐惧着什么。我心里发毛,只能讷讷地点头。晚上,
我躺在江月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黑暗中,那些贴着报纸的镜子,
像一个个沉默的窥视者,让我浑身不自在。我翻了个身,忽然摸到了枕头下有个硬物。
拿出来一看,是一本粉色的日记本,上了锁。我试了试江月的生日,锁咔哒一声开了。
翻开第一页,是江月娟秀的字迹。它来了,它又来了。它在镜子里看着我,
它想取代我。爸妈不信我,他们以为我疯了。我吓得手一抖,日记本掉在了地上。
心脏狂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江月不是抑郁症死的?就在这时,
房门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停在了我的门口。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门把手,
在黑暗中,被缓缓地转动了……2.门外的人似乎只是确认一下,并没有进来。
脚步声很快远去。我却一夜无眠,脑子里全是江月日记里那几句诡异的话。第二天餐桌上,
我见到了我的哥哥,江澈。他长着一张和江月有七分相似的脸,气质却冷若冰霜。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便移开视线,仿佛我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哥……
我小声地打了声招呼。他没理我,自顾自地吃着早餐。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沈婉连忙打圆场:念念,你哥哥就是这个性子,慢热,你别介意。我扯了扯嘴角,
没说话。饭后,江澈忽然叫住我:江念,跟我来书房。我跟着他走进书房,
他反手关上门,目光沉沉地看着我。爸妈跟你说的规矩,记住了?记住了,不碰镜子。
他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照片上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
笑得灿烂明媚。是江念和江月。不,不对。我看着照片里的我,感到一阵陌生的寒意。
照片里的那个江念,眉眼间带着一丝我没有的娇纵和傲气。
这是你和月月五岁走丢前的合照。江澈的声音很冷,你最好安分守己,
别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我们江家能找回你,也能再把你送回去。我心头一刺,
捏紧了拳头。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很明白。江澈逼近一步,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只是个替代品,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月月的位置,你坐不稳。
他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捅进我最脆弱的地方。是啊,他们把我找回来,
或许只是为了填补失去江月的空缺。我甚至,要住在她的房间,用她的一切。
我红着眼眶跑出书房,迎面撞上了一个女佣。她手里的托盘一歪,
一杯滚烫的咖啡尽数泼在了我的手背上。啊!我痛得惊呼出声。女佣吓得脸色惨白,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不起,二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沈婉和江世勋闻声赶来,
看到我烫得通红的手背,沈婉的脸色瞬间变了。她不是心疼我,而是一种极致的惊恐。
她冲过来,不是看我的伤,而是死死地盯着我身后的女佣,
厉声尖叫:谁让你端着反光这么厉害的银盘子过来的!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不锈钢托盘。
但在那短短一瞬间,我从托盘模糊的反光里,好像看到了什么。在我的身后,
站着另一个我。她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衣服,脸上却挂着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
3.我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念念,你没事吧?沈婉回过神,
紧张地抓住我的手检查。江世勋则对着那个女佣怒吼:滚!立刻给我滚出江家!
女佣哭着连连磕头,还是被两个保镖拖了出去。一场小小的意外,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看着爸妈过度反应的样子,心里那股不安愈发强烈。他们到底在怕什么?回到房间,
手背上的烫伤***辣地疼。我坐在书桌前,又翻开了江月的日记。它越来越像我了。
它学我说话,学我走路,学我笑。今天哥哥给我糖,我还没伸手,
它就在镜子里先伸手了。我好害怕,它说,它要出来,让我进去。没有人帮我。
日记的字迹从一开始的娟秀,到后面越来越潦草,充满了惊慌和绝望。最后一页,
只有三个血红的大字。别信他们。我合上日记,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们,是指谁?
爸妈?还是哥哥?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我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四周全是镜子。
每一面镜子里,都有一个江月。她们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然后,齐刷刷地咧开嘴,
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你来了。她们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等你好久了。
我吓得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窗外月光惨白,
将房间里那些被报纸覆盖的镜子轮廓映照得格外清晰。我总觉得,那些报纸后面,
有无数双眼睛,正在贪婪地注视着我。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必须知道真相。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梳妆台前,手指颤抖着,碰上了那张泛黄的报纸。
报纸的边缘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有些卷翘。我深吸一口气,指甲嵌进缝隙,轻轻一撕。
刺啦——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报纸被我撕开了一道小口。
我紧张地凑过去,透过那道小小的缝隙,往里看。镜子是黑的。不,不是黑。是镜子里面,
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睡衣的女孩,背对着我。她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
那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她的眼睛,是纯粹的黑,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旋涡。
她看着我,嘴角慢慢上扬,无声地对我说了一句话。抓住你了。4.我吓得魂飞魄散,
一***跌坐在地上。心脏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我连滚带爬地逃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瑟瑟发抖。镜子里的人,是江月吗?不,江月已经死了。那她是谁?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下楼,精神恍惚。沈婉关切地问我:念念,昨晚没睡好吗?
是不是不习惯?我看着她担忧的脸,江月日记里别信他们四个字在脑中回响。
我摇了摇头:没有,做了个噩梦。江澈冷冷地扫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能洞穿一切。
我心虚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早餐后,我借口散步,偷偷去了江家的老宅。
我从一个被辞退的女佣那里打听到,江月***前,曾在老宅住过一段时间。老宅很偏僻,
院子里杂草丛生,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我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积了厚厚一层灰,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和别墅里一样,这里所有的镜子,
也都被报纸封着。我壮着胆子,一间间房找过去。终于,在阁楼的一个旧箱子里,
我找到了一台老旧的DV机和几盘录像带。我迫不及待地播放了第一盘录像带。
画面闪烁了几下,出现了江月的脸。她看起来很憔E悴,眼里布满了血丝,正对着镜头说话。
如果有人看到这盘录像带,那说明我已经……她苦笑了一下,我没有得抑郁症,
我也没有疯。从我十五岁生日那天起,我就发现,镜子里的我,开始变得不对劲。
一开始,她只是会比我慢半拍。后来,她开始有自己的表情,自己的动作。
她会对我笑,很诡异的笑。她会模仿我所有的一切,甚至比我做得更好。我告诉爸妈,
告诉哥哥,他们都以为是我想象出来的。他们带我去看心理医生,给我吃很多药。
可是我知道,她是真的!她是活的!江月的情绪开始激动,她抓着自己的头发,
声音都在发抖。她告诉我,她叫江影,是我的另一半。她说,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她要从镜子里出来,取代我的人生。我开始砸镜子,把所有能反光的东西都藏起来。
可是没用,只要有反光,她就能出现。水面,玻璃,甚至是人的眼睛里……她无处不在。
画面到这里,突然一黑。我颤抖着换了第二盘录像带。画面里,是江家别墅我住的那间房。
江月拿着DV机,对准了梳妆台的镜子。镜子没有贴报纸。镜子里的江月,也就是江影,
正坐在镜子前,梳着头发。她似乎察觉到了镜头,缓缓抬起头,冲着DV机的方向,
露出了一个和我昨晚在镜子缝隙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笑容。然后,她抬起手,
指了指镜头外的江月,又指了指自己。口型分明是:下一个,是你。录像带到此结束。
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原来,这不是鬼,是一个活在镜子里的怪物。而我,
是她的下一个目标。我为什么会成为她的目标?因为我和江月是双胞胎?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老宅,脑子里一片混乱。我该怎么办?告诉爸(妈和哥哥?不,江月说过,
别信他们。他们明明知道真相,却骗我说江月是抑郁症***。他们把我接回来,
把我安排在江月的房间,就是把我当成了新的祭品!我必须自救!付费点我回到别墅,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江影的目标是我,她想取代我。而爸妈和哥哥,
是她的帮凶。我不能坐以待毙。我翻出江月的日记,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在日记的夹层里,
我发现了一张被折叠起来的黄纸符。符咒的背面,用血写着一个小小的地址,
还有一个名字:清风道长。这是江月最后的求救信号吗?我把地址和名字死死记在心里。
第二天,我借口说想出去买些自己的东西,向沈婉要了些钱和司机。沈婉很爽快地答应了,
但她派了那个对我冷冰冰的哥哥江澈跟着我。爸妈不放心你一个人。江澈面无表情地说。
我心里冷笑,是不放心我这个祭品跑了吧。车上,我故意说要去一家很远的书店。
在路过那个地址附近时,我突然捂着肚子,说要去上厕所。我跑进一个商场,趁江澈不注意,
从后门溜了出去,直奔那个地址。那是一个隐藏在老旧巷子里的香火店,
门口挂着一个褪色的清风观招牌。我推门进去,一个穿着道袍,
仙风道骨的老道长正闭目打坐。道长,救命!我把黄纸符拿出来,声音都在抖。
清风道长睁开眼,看到符咒时,眼神一凝。你是江家的孩子?是,我是江念。
他长叹一口气:终究还是来了。这孽缘,躲不掉啊。
我把江月日记和录像带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他听完,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镜中妖,
一体双生。你妹妹江月,不是被它取代了,而是被它……吞噬了。吞噬?
每隔十八年,江家的双生女,便会迎来一场劫难。镜中妖会苏醒,吞噬掉其中一个的灵魂,
占据她的身体,成为一个完整的人。而另一个,则会成为它下一个十八年的目标。
你的父母和哥哥,不是不救她,是他们无能为力。这是江家血脉里,代代相传的诅咒。
我如遭雷击,愣在原地。诅咒?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清风道长看着我,
眼神复杂:办法只有一个,在它完全苏醒之前,毁掉它的根源,那面生出它的『母镜』。
母镜在哪?就在你住的那个房间,那面最大的穿衣镜。
他递给我一把桃木剑和几张符咒。今晚子时,是阴气最重的时候,也是它最虚弱的时候。
用这把剑,刺进母镜的中心,再将这些符咒贴满镜子,或可镇压它。但是,
他话锋一转,一旦动手,就没有回头路。它会拼尽全力反抗,你可能会……
我握紧桃木剑,眼神坚定:我明白。与其被当成祭品,在恐惧中等待死亡,
不如拼死一搏!我谢过道长,匆匆离开。刚走出巷子口,就看到了倚在车门边,
脸色阴沉的江澈。他看到我手里的东西,眼神瞬间变了。你去找他了?哥,你都知道,
是不是?我红着眼质问他,你们都知道!你们眼睁睁看着江月被怪物吞噬,
现在又想让我步她的后尘!江澈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很大。
跟我回家!这件事不是你能掺和的!放开我!我用力挣扎,你们这些懦夫!骗子!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我被打懵了,捂着脸,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江澈的眼眶也是红的,他抓着我的肩膀,
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以为我们想吗!你以为眼睁睁看着月月被折磨,我们不痛吗!这是命!
是江家人逃不掉的命!我不信命!我哭着喊道,我只信我自己!我推开他,
不顾一切地往别墅跑。我必须在子时之前,做好准备。5.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背靠着门,
心脏狂跳不止。江澈在外面疯狂地敲门,嘶吼着让我开门。我置若罔闻。
我看着墙上巨大的穿衣镜,那上面厚厚的报纸,此刻在我眼里,如同封印恶魔的符咒。
我将清风道长给我的符咒一张张贴在门窗上,防止任何人进来打扰。然后,
我握着那把小小的桃木剑,深吸一口气,走到了穿衣镜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离午夜十二点越来越近。我的手心全是汗,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闭上眼,
脑海里浮现出江月在录像带里绝望的脸。不,我不能像她一样。我猛地睁开眼,
眼神变得决绝。我伸出手,狠狠地撕下了镜子上的报纸!刺啦——
整张报纸被我扯了下来,露出了光洁的镜面。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了我的脸。苍白,紧张,
但眼神里没有退缩。一开始,一切正常。镜子里的我,和我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
我等了大概一셔分钟,就在我以为是不是道长搞错了的时候,镜子里的我,嘴角忽然,
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来了!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镜子里的江影,
不再模仿我的动作。她歪了歪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就像在看一只笼中的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