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我成了我老公最大的过敏源。只要皮肤一接触,他就会全身红疹,呼吸困难。
为了他,我收起所有带香味的东西,将自己活成了一个无菌体,
连靠近他三步之内都小心翼翼。甚至为他的“怪病”寻遍名医。直到我们一起出了车祸,
我拖着断腿,想将他从驾驶座拉出来。他却拼死挣脱我的手,嘶吼道:“滚开!我宁愿死,
也不要你碰!”他当着所有救援人员的面,指向毫发无伤的白月光:“先救她,我太太害怕,
让她先走。”所有人都赞他情深义重,无人知道,被他推开的我,正被漏油的汽车吞噬。
再后来,我看见他将那个女人抵在墙上亲吻,肌肤相贴,安然无恙。那一刻我才明白,
沈晏庭的过敏源不是我,而是他对我的爱。既然如此,那我成全你。沈晏庭,这张离婚协议,
就当是我送你的痊愈证书。1“沈晏庭,我们谈谈。”我拖着打了石膏的腿,
站在他的病房门口。他正侧着头,温柔地给毫发无伤的林薇削着苹果。听见我的声音,
他头也没抬,语气冰冷得像手术刀。“滚。”“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林薇怯生生地抬头,挽住他的胳膊:“晏庭,你别这样,姐姐她也受伤了。”她看向我,
眼神里是胜利者的怜悯:“姐姐,对不起,晏庭他只是太担心我了,
毕竟他的病……”我笑了。“是啊,他的病。”我一瘸一拐地走进去,
将一份文件甩在病床的桌板上。“沈晏庭,这张离婚协议,就当是我送你的痊愈证书。
”他终于舍得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讥讽和不屑。“苏冉,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想用离婚威胁我?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哄着你?”他拿起笔,看都没看,
龙飞凤舞地在末页签下自己的名字。“签完了,你可以滚了。”“记住,你净身出户,
沈家的一针一线,你都别想带走。”我点点头,拿起那份协议,转身就走。经过他病床时,
我的手“不小心”擦过他的手背。肌肤相触。他却毫无反应。我停下脚步,
回头冲他粲然一笑。“忘了告诉你,沈晏庭。”“你的过敏,好像真的痊愈了。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我没再看他脸上的惊骇,推门而出。身后,
是林薇尖锐的惊叫和仪器的警报声。沈晏庭,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苏冉,
你还要不要脸!”我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被我那位前婆婆,沈夫人张曼拦住了去路。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怒火,一个耳光就朝我扇了过来。我侧身躲过。她扑了个空,
差点崴了脚,更显得气急败坏。“你这个扫把星!晏庭为了你忍了三年怪病,
你竟然在他出车祸的时候提离婚!”“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冷冷地看着她:“我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你应该去问问你那宝贝儿子。”“问问他,
是怎么在车祸现场,把我推向漏油的驾驶座,只为了先救他的心上人。”张曼的脸色一僵,
随即又变得理直气壮。“那也是应该的!薇薇是晏庭的救命恩人,当年要不是薇薇,
晏庭早就……”“救命恩人?”我打断她,“你确定?”张曼眼神闪烁:“当然确定!
你别想往薇薇身上泼脏水!”“行。”我懒得跟她废话,“既然你们沈家这么情深义重,
那就祝你的儿子,和他的救命恩人,百年好合。”我绕开她,拦下一辆出租车。
张曼在我身后尖叫:“苏冉!你休想从沈家拿到一分钱!我会让你后悔的!”后悔?
我最后悔的,就是嫁给沈晏庭。回到我和沈晏庭的婚房,意料之中,指纹锁已经打不开了。
我直接打电话叫了开锁师傅。大门打开,林薇正穿着我的真丝睡袍,
指挥着佣人把我房间里的东西打包。“这些,全都扔掉,看着就晦气。”“还有这些画,
品味真差,全都烧了。”她看见我,像是看见一只蟑螂,捂着鼻子皱眉。“苏冉?
你怎么还敢回来?”“哦,忘了,你现在无家可可归了。
”她趾高气扬地走到我面前:“晏庭说了,这个家里的东西,你一样都不能带走。
”“尤其是这些画,都是晏庭的心血,你这种没有艺术细胞的人,不配碰。
”我看着满地的狼藉,和我那些被当成垃圾的画,笑了。“你说得对。”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环球艺术品回收中心吗?”“对,地址是星海别墅一号。
”“这里有一批……赝品,需要处理掉。”2林薇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胡说什么!
这都是晏庭的真迹!”我没理她,对着电话继续说。“对,就是那个青年画家沈晏庭的作品,
全是假的。”“麻烦你们处理得干净点,别流出去,影响了沈先生的声誉。”挂了电话,
我看着脸色惨白的林薇,笑得更开心了。“你猜,沈晏庭要是知道,他赖以成名的‘心血’,
全都被当成垃圾处理了,会不会直接从病床上跳起来?”林薇气得浑身发抖:“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就在这时,沈晏庭的电话打了过来,林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哭着接了起来。“晏庭!你快回来!苏冉她疯了!她要把你的画全都毁了!”电话那头,
传来沈晏庭暴怒的嘶吼。“苏冉!你给我住手!”沈晏庭赶回来的时候,
回收中心的车已经停在了别墅门口。他穿着病号服,额头上还缠着纱布,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苏冉,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画?”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我平静地看着他:“你的画?沈晏庭,你撒谎撒久了,
真以为这些是你画的了?”他的身体僵住了。我甩开他的手,走到一幅画前,
指着右下角的签名。“‘晏’这个字,你习惯最后一笔从上往下。”“而我,习惯从下往上。
”“你猜,请个笔迹鉴定专家来,能不能看出区别?”沈晏庭的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
是的。这些被外界誉为天才之作的画,全都是我画的。沈晏庭空有理论,却毫无天赋。而我,
为了让他开心,为了那可笑的爱情,心甘情愿做了他三年的枪手。他所有的名声,
所有的荣耀,都建立在我的牺牲之上。而他回报我的,就是一句“我对你过敏”。
林薇大概是没看懂眼下的情况,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晏庭,别跟她废话了!她就是嫉妒你!
快把她赶出去!”沈晏庭却像是没听见,死死地盯着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怕了。
他怕失去“天才画家”这个光环。我笑了笑,对门口的工作人员说:“可以搬了。
”“不准动!”沈晏庭嘶吼道,声音都在发抖。他冲过来,张开双臂,
像护着珍宝一样护着那些画。“苏冉,你到底想怎么样?”“很简单。”我拿出手机,
点开一段录音。里面是我和他三年前的对话。“晏庭,这次画展,真的要用你的名字吗?
”“冉冉,对不起,等我稳定下来,我一定告诉所有人,你才是真正的天才。
”“可是……”“冉冉,我爱你,你为我做这点牺牲,都不愿意吗?”我关掉录音,
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要么,我把这段录音,连同我这三年所有的草稿,
一起送给各大媒体。”“要么,你闭上嘴,让我带走我的东西。”“你选。
”他死死地攥着拳,身体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微微颤抖。最终,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颓然地垂下了手臂。“……你带走。”我满意地笑了。指挥着工作人员,将我三年的心血,
一幅一幅,小心翼翼地搬上了车。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沈晏庭,
和一脸懵的林薇。“对了,忘了说。”“下个月,我要办一场个人画展。”“欢迎二位,
前来捧场。”3我即将举办个人画展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艺术圈炸开了锅。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苏冉”,凭什么?很快,沈晏庭的粉丝和水军就占领了所有社交媒体。
这个苏冉是谁?沈大师的前妻?一个离婚的女人还想蹭热度?我查了一下,
她大学学的是油画,风格和沈大师很像,肯定是抄袭!听说她是被沈大师赶出家门的,
人品肯定有问题,这种人的画展谁会去看?沈晏庭和林薇更是亲自下场。
林薇发了一篇长长的微博,字字句句都在暗示我因爱生恨,恶意模仿沈晏庭的画风,
想毁掉他的事业。而沈晏庭,则接受了一家权威艺术杂志的专访。“对于苏女士的行为,
我感到很遗憾。”“或许是三年的婚姻生活,让她的画风受到了我的影响。”“但艺术,
最重要的是原创精神。”“我希望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路,而不是活在别人的影子里。
”他话说得冠冕堂皇,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前妻纠缠的、宽容大度的受害者。一时间,
我成了整个艺术圈的笑话。画展的场地合作方,顶不住压力,单方面解约了。
就连我的经纪人,也劝我暂时避避风头。“苏冉,我们斗不过沈家的。”“要不,这个画展,
先取消吧?”我看着窗外,摇了摇头。“不。”“画展,要办。”“而且,要办得风风光光。
”画展如期举行。地点改在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画廊。开幕式那天,门可罗雀,
只来了几个看热闹的记者。沈晏庭和林薇也来了。他们挽着手,像一对璧人,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一个记者立刻将话筒递了过去。“沈大师,
对于您前妻的这场‘抄袭’画展,您有什么看法?”沈晏庭故作痛心地叹了口气。
“我还是那句话,希望她能迷途知返。”林薇依偎在他怀里,柔声说:“晏庭,
你就是太善良了。”就在这时,画廊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
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是国内最负盛名,早已隐退多年的艺术评论家,刘文清,刘老。
记者们都疯了,蜂拥而上。沈晏庭的脸色也变了,他立刻挤上前,恭敬地伸出手。“刘老,
您怎么来了?”刘老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握住我的手,
激动得老泪纵横。“孩子,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等了你十年啊!”全场哗然。
沈晏庭和林薇的脸,瞬间僵住了。刘老拉着我,转向所有镜头,声音洪亮。
“我来为我的学生,正名!”“这十年来,和我邮件往来,探讨画技,被我引为忘年交的,
从来不是什么沈晏庭!”“而是这位,真正的天才画家,苏冉!
”他拿出一沓厚厚的打印邮件和我的手稿,高高举起。“沈晏庭,你这个欺世盗名的骗子!
”沈晏庭的脸,彻底变成了死灰色。我接过话筒,看着他,笑了。“沈晏庭,你的过敏,
是不是又要犯了?”他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我一步步向他逼近,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展厅。“你的病,不是对我过民。”“是你的身体,在替你的良心,
对我过敏。”“每一次,你对我撒谎,伤害我,利用我的时候,你的身体都在发出警报。
”“你不是对我过敏,你是对你的‘罪恶感’过敏!”我死死盯着他惊恐的眼睛。
“车祸那天,你把我推开,选择去救林薇,你心里没有半分愧疚,所以你安然无恙。
”“可当汽车即将爆炸,你意识到我可能会死的时候,你的罪恶感达到了顶峰,
所以你才会呼吸困难,差点休克!”“你的病,是你内心深处,最后一点人性的悲鸣!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种因为强烈的精神压力,导致的躯体化障碍,有很高的遗传性。”“你说,
你爸爸沈董事长,这些年做了那么多‘亏心事’,他的身体,还好吗?”沈晏庭的瞳孔,
缩成了针尖。他看着我,像是看到了魔鬼。“噗——”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4沈晏庭当众吐血,被救护车拉走了。画展现场,乱成一锅粥。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差点把话筒怼到我脸上。“苏小姐!请问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沈晏庭的病,
真的和罪恶感有关吗?”“沈董事长又做了什么亏心事?”刘老挡在我身前,
中气十足地吼道:“都让开!没看到苏冉脸色不好吗?”他护着我,从人群中开出一条路。
上了车,他才担忧地看着我。“孩子,你刚才……太冲动了。”“沈家在商场上树大根深,
你这样直接撕破脸,怕是要吃亏。”我摇摇头,靠在椅背上,感觉有些疲惫。“刘老,
谢谢您。”“但这件事,我必须做个了断。”有些伤口,只有彻底剜掉腐肉,才能真正愈合。
当晚,#沈晏庭 吐血#、#天才画家 人设崩塌#、#苏冉 罪恶感过敏#,
三个词条引爆了热搜。沈氏集团的股票,一夜之间,应声跌停。沈家乱了。
张曼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她开始给我发短信,从一开始的破口大骂,
到后来的低声下气。苏冉,你到底想怎么样?算我求你了,放过晏庭吧!
只要你肯出面澄清,说那一切都是误会,你要多少钱,我们都给你!我看着那条短信,
冷笑一声,回了两个字。等着。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我的律师团队,
已经正式对沈晏庭提起诉讼,罪名是“著作权侵犯”和“商业欺诈”。我要让他,
为他偷走我的一切,付出代价。三天后,沈晏庭出院了。他直接来了我的画廊。几天不见,
他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再也没有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他看到我,眼神复杂,有悔恨,
有不甘,还有一丝……恐惧。“冉冉。”他声音沙哑。我正在修剪花枝,头也没抬。
“沈先生,有事?”这声“沈先生”,让他身体一僵。他往前走了一步,想靠近我。“冉冉,
我们……我们能重新开始吗?”“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撤诉好不好?
我把所有画都还给你,我公开道歉,我……”“沈晏天。”我放下剪刀,终于正眼看他。
“三年的时间,你把我当成一个无菌的透明人。”“车祸的时候,你把我推向死亡。
”“现在,你一句知道错了,就想抹掉所有伤害?”“你觉得,可能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苍白。他伸出手,似乎想来碰我。“冉冉,你相信我,
我对你还是有……”他的指尖,还没碰到我的衣角。一层细密的红疹,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从他的手背上蔓延开来。5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他看着自己瞬间红肿的手,又惊又喜。“你看!你看!我还是……还是对你过敏的!
”“这说明我心里还有你!我的身体……”我看着他这副可悲又可笑的样子,打断了他。
“不。”“这不是因为你心里有我。”“是因为你又想骗我,你的身体,
又在替你感到羞耻了。”我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眼中最后一点希冀。他踉跄着后退,
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滚吧。”“在我叫保安之前。”沈晏庭失魂落魄地走了。
但我知道,沈家不会就此罢休。果然,第二天,我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是张曼,
以沈氏集团的名义起诉我,说我恶意诽谤,损害了沈氏的商业声誉。同时,
她还冻结了我名下所有的银行卡。理由是,我画的那些画,是在婚内创作的,
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在我没有偿还沈家一半的画作收益前,我无权动用任何资金。她想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