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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七日的蝉医生说,我还有七天。像一只蝉。他吐出这个比喻时,

窗外正响着今夏第一声嘶哑的蝉鸣。声音穿透灼热的空气,穿过医院冰冷的玻璃,

落在我耳边,竟有几分同病相怜的喧哗。我没有惊讶,没有崩溃,甚至没有多余的问题。

胃部持续数月的、刀绞般的疼痛早已给出了更残酷的预告。此刻拿到这份“最终判决书”,

心头反而泛起一种奇异的平静。也好,三十年的漂泊与拉扯,终于有了一个确切的归期。

七天。我该去哪里?城市里那个冰冷的出租屋?不,

那里只有外卖盒和彻夜不灭的电脑屏幕的光。父母各自的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

便被我掐灭了。他们各自有新的家庭、新的孩子,我像一件过时的家具,

早已被妥善地安置在了记忆的仓库之外,何必在最后时刻去扮演一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打扰他们经营已久的圆满?只有一个地方。灵魂深处唯一能称之为“家”的坐标。

我回到了乡下,回到了爷爷留下的老宅。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时光的气息混杂着霉味和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院子里的老榕树愈发苍翠,投下大片浓荫,

蝉鸣在这里变得无比清晰,不再是城市的噪音,而是自然的背景音。

一切都和我童年记忆里的相差不多,只是更加破败,更加寂静。爷爷不在了。

那个用粗糙大手教会我辨认星辰,用佝偻脊背为我挡住风雨的老人,

早已化作了后山上一杯安静的黄土。我站在空荡荡的堂屋,看着墙上爷爷的遗像,

他慈祥地笑着,仿佛在说:“小默,回来了。”是啊,爷爷,我回来了。这次,

可能就不走了。我花了半天时间,简单打扫了灰尘,让这间老屋勉强能住人。

身体的疲惫和疼痛如潮水般阵阵涌来,我靠在爷爷常坐的那张旧藤椅上,闭上眼,

试图在这片熟悉的静谧中,寻找到一丝最后的安宁。然而,

命运似乎觉得我的结局还不够戏剧性。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以为是风,

或是野猫。我挣扎着起身,走到院门口,想查看一下。然后,我看见了她。季夏。

她站在熹微的晨光里,穿着一袭素雅的连衣裙,手里拿着画板,

正仰头看着老榕树婆娑的叶影,侧脸在光晕中显得有些不真实。岁月似乎格外厚待她,

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增添了几分优雅与沉静,只是眉眼间,

依稀还有当年让我心跳失序的轮廓。她怎么会在这里?!巨大的震惊让我僵在原地,

胃部的疼痛都仿佛瞬间停滞。世界的声音消失了,

只剩下我擂鼓般的心跳和窗外……那越来越响亮的蝉鸣。她似乎察觉到了目光,

缓缓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刹那,时间凝固了。她眼中的惊讶不亚于我,

甚至更多了一层难以置信。画笔从她指间滑落,掉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默?”她迟疑地、轻轻地唤出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梦境般的恍惚。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千头万绪,万语千言,全都堵在喉咙里,

变成一块坚硬的石头。我想过一万种生命终结的方式,却从未想过,在倒计时的起点,

会以这样狼狈的姿态,与她重逢。这个我曾用尽整个青春去爱,

最终却带给我最沉痛一击的女人。这个我试图用三年时间去遗忘,却在此刻见到的一瞬间,

所有防御便土崩瓦解的女人。她向我走来,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她在我面前站定,距离近得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

“我……我来这边采风,住在前面的民宿。听说这老宅很久没人住了,就想来画这棵榕树。

你……是回来看看?”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那里映着我苍白憔悴的脸。我该如何回答?

告诉她,我不是回来看看,我是回来等死?告诉她,我这只蝉,只剩七天的鸣叫时间了?

最终,我只是艰难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可能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嗯。回来……住几天。”蝉鸣声更响了,铺天盖地,

像是在为我这短暂而仓促的“一生”,奏响一支喧嚣又悲怆的序曲。而我,这只第七日的蝉,

只想在这最后的时光里,完成生命最后的、无声的鸣唱。却偏偏,遇见了最想避开的人。

第二章:蝉鸣与沉默的对白季夏的突然出现,像一块巨石投入我本已死寂的心湖,

激起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我几乎是仓皇地逃回了老屋深处,背靠着冰凉斑驳的墙壁,

才勉强支撑住虚软的身体。胃里的疼痛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骤然加剧,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我冲进厨房,对着老旧的水槽剧烈地咳嗽,暗红色的血点溅在污浊的陶瓷上,触目惊心。

我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掩盖了我粗重的喘息,也冲淡了那些生命的污迹。

看着水流打着旋儿消失在下水道,我感到一种冰冷的讽刺:我的生命,

是否也将这样无声无息地流逝?接下来的两天,我把自己囚禁在这座老宅里。白天,

我听着窗外榕树上不知疲倦的蝉鸣,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季夏与民宿主人淡淡的交谈声。

她似乎真的住了下来,以那棵榕树为中心,开始了她的写生。我不敢出门,

怕任何一次不经意的碰面,都会让我辛苦维持的平静假象崩溃。我像个幽灵,

在充满回忆的房间里游荡。抚摸着爷爷留下的泛黄书籍,

摩挲着那张被岁月磨得光滑的旧藤椅。往事如潮水般涌来——父母无休止的争吵,

他们各自离开时决绝的背影,

我被送到爷爷这里时那颗惶恐不安的心……是爷爷用他沉默却厚重的爱,

一点点缝补了我支离破碎的童年。他教我认字,给我讲星辰的故事,告诉我:“小默,

人活着,就像这树上的蝉,甭管几天,都得可劲儿地叫,对得住这夏天。”可现在,

我这只蝉,连嘶鸣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而关于季夏的回忆,则更加尖锐,像一根刺,

深深扎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那个曾在我一无所有时,

给予我全部光亮和温暖的女孩;那个也曾在我们蜗居的小屋里,

对着清贫的生活露出失望神情的女孩;最终,在那个飘着冷雨的夜,用一句“陈默,

我看不到我们的未来”,将我的整个世界击得粉碎。三年了,我以为时间已经磨平了棱角。

可她的出现证明,那只是我将所有伤痛深深埋藏,任其在暗处化脓、腐烂。如今,

这溃烂的伤口,被她无意间重新揭开,鲜血淋漓。第三天下午,我终究还是没忍住。

趁着日头偏西,估摸着她可能回去休息了,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院子角落,

那棵我们小时候一起种下的栀子花旁。花树还在,只是有些疏于打理,叶片上落满了灰尘。

我伸出手,想拂去一片叶子上的尘土。“这花……还活着。”一个轻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惊得我几乎魂飞魄散。我猛地回头,看见季夏就站在院门口,夕阳的金辉勾勒出她的身影,

她手里依旧拿着画板,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以及我面前那株栀子花。我局促地收回手,

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被当场抓住,下意识地想逃回屋里。“陈默!”她叫住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你别躲着我,好吗?”我脚步顿住,背对着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走近几步,语气放缓,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觉得这老宅,这榕树,还有……你,都很有故事,想画下来。你的背影,

刚才站在花旁的样子……很安静,很有力量。我能……画你吗?”画我?

画我这具被癌细胞啃噬得千疮百孔、行将就木的躯壳?画我这张写满了失败与绝望的脸?

一股混合着自嘲、悲愤和难以言喻的酸楚直冲头顶。我几乎要转身对她咆哮,将我的病情,

我的绝望,我所有的痛苦都砸向她,质问她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最后的安宁!可是,

当我转过身,接触到她那双清澈的、带着些许恳求和无辜的眼睛时,所有的怒火瞬间熄灭了。

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来采风的画家,偶然遇见了落魄的前男友。

我的悲剧,与她何干?我又有什么资格,将她拖入我这泥沼般的结局?我垂下眼睑,

避开了她的目光,用尽全身力气,让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平静,

甚至带上一丝疏离:“我没什么好画的。季小姐,你找错模特了。”说完,

我不再给她任何机会,几乎是落荒而逃,快步走回了老屋,紧紧关上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将她的目光,和那片刺眼的夕阳,一同关在了门外。背靠着门板,我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冷汗浸透了衣衫。门外,是长久的寂静。只有那喧嚣的蝉鸣,一如既往,穿透门板,一声声,

敲打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她还在外面吗?她是不是被我冷漠的态度伤到了?

还是已经离开了?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我和她之间,隔着一扇薄薄的木门,

却仿佛隔着一整个无法逾越的生与死的距离。门内,是等死的蝉;门外,是追寻夏日的画者。

而我们,再也无法共谱同一个夏天了。第三章:雨夜孤灯与欲言又止那场雨,

在令人窒息的闷热后,毫无预兆地倾泻而下。起初是豆大的雨点砸在瓦片上,噼啪作响,

很快便连成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鸣。天色彻底暗沉下来,狂风卷着雨水,

猛烈地拍打着老宅的每一扇窗户,仿佛要将这孤零零的房子连根拔起。

我蜷缩在堂屋的旧藤椅里,胃部的疼痛如同这恶劣的天气,掀起惊涛骇浪。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猛烈,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铁丝在腹腔里拧绞、穿刺。

冷汗一层层地冒出来,浸透了我单薄的衣衫,黏腻而冰冷。我咬紧牙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试图用外部的疼痛来转移内部的酷刑。眼前阵阵发黑,耳边的雨声也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就在我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被风雨声掩盖得几乎听不见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很轻,带着犹豫。会是谁?这种天气,这种地方?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我混沌的意识——季夏!她下午在附近写生!

强烈的担忧瞬间压过了剧痛。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扎着从藤椅上爬起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踩在刀尖上。我扶着墙壁,踉跄地挪到门边,

费力地拉开门闩。门刚开一条缝,狂风裹挟着雨水立刻扑了进来,打了我一身。门外,

季夏浑身湿透地站着,单薄的裙子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瑟瑟发抖的轮廓。她抱着画板,

头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眼神里充满了惊魂未定和求助的仓皇。“陈默……对不起,

雨太大了,我……我没地方去……”她的声音在风雨中颤抖,像一只受惊的雏鸟。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痛楚混合着难以言喻的心疼。我侧开身,

哑声道:“快进来。”她几乎是跌进门里的。我赶紧关上门,将狂暴的风雨隔绝在外。

屋内顿时显得安静许多,只有雨水敲击瓦片和窗户的密集声响。光线昏暗,

我摸索着点燃了爷爷留下的那盏旧煤油灯。温暖的橘黄色光晕散开,勉强照亮了狭小的堂屋,

也照亮了季夏狼狈的模样。她冷得嘴唇发紫,双手紧紧抱着手臂。“我去给你找条毛巾。

”我转身想往屋里走,可胃部一阵剧烈的痉挛让我身形一晃,差点栽倒。

我赶紧用手撑住墙壁,背对着她,大口喘气,努力平复着翻江倒海的痛苦。“陈默!

你怎么了?”季夏显然注意到了我的异常,关切地走上前。“没……没事!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打断她,声音因为强忍疼痛而显得异常粗嘎,“老毛病了,

胃疼……一会儿就好。”我不能让她看出端倪!绝对不能!我强撑着走到里间,

从爷爷那个老旧的红木衣柜里,翻出一条虽然陈旧但洗得干净的毛巾,

又找出一件爷爷生前穿的、宽大的深色旧外套。回到堂屋,我把毛巾和外套递给她,

“将就一下,擦擦,把这个穿上。”她接过毛巾,默默地擦着头发和脸上的雨水。

当她拿起那件旧外套时,动作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衣服上,

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她轻轻披上外套,宽大的衣服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谢谢。”她低声说,声音依旧有些发抖。我靠在墙边,

不敢离她太近,也不敢看她的眼睛。疼痛依旧持续,但比刚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至少能让我勉强站立和思考。堂屋里陷入了另一种沉默,

只有灯芯燃烧的噼啪声和屋外无尽的雨声。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土腥气、旧物的霉味,

还有她身上淡淡的、被雨水冲刷过的松节油气息。“你……一直有胃病吗?”她忽然开口,

打破了沉默。声音很轻,带着试探。我的心猛地一紧。“嗯。”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希望就此打住。“严重吗?看医生了吗?”她却追问道,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带着审视。

煤油灯的光线下,我的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看了。不严重。”我生硬地回答,

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了胃部的位置,这个细微的动作却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她张了张嘴,

似乎还想问什么,但看到我明显抗拒和疏离的态度,最终只是抿紧了嘴唇,将疑问咽了回去。

她低下头,看着跳跃的灯火,轻声说:“我记得……以前你身体挺好的。

”以前……这个词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那些健康的、充满活力的、与她相关的“以前”,像潮水般涌来,

与此刻病痛缠身、苟延残喘的“现在”形成残酷的对比。一股巨大的酸涩冲上我的鼻腔。

我别过头,看向窗外无边的黑暗和雨幕,哑声道:“人都是会变的。”雨,

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这方小小的、被孤灯照亮的天地里,

困着两个被往事和现实折磨的灵魂。一个心怀巨痛,拼命隐藏;一个满腹疑团,欲言又止。

而那只第七日的蝉,在这场暴雨中,是否还能等到天晴?

第四章:偷听到的诊断电话暴雨在黎明前渐渐停歇。第一缕苍白的晨光透过湿漉漉的窗棂,

照进堂屋。煤油灯早已油尽灯枯,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季夏蜷在墙角那把唯一的竹编靠椅里,身上还裹着爷爷的旧外套,似乎睡着了,呼吸轻浅。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褪去了昨夜的惊慌,显得有几分脆弱。

我几乎一夜未眠。胃里的怪兽在后半夜暂时蛰伏,留下的是劫后余生般的虚脱,

和一种更深沉的、骨髓里透出的疲惫。每一寸骨头都像被醋泡过,酸软无力。我不敢动,

怕惊醒她,也怕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惊扰这短暂而虚假的平静。阳光慢慢明亮起来,

空气中的尘埃在光柱中飞舞。远处,劫后余生的蝉开始试探性地鸣叫,一声,两声,

继而连成一片,比雨前更加嘶哑,更加用力,仿佛要追回被雨水耽搁的时间。我的时间,

又被追回了多少?倒计时,还剩四天?还是更少?一阵尖锐的振动声突然打破了寂静,

是从我扔在旧桌子上的那个老旧手机发出的。屏幕闪烁着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我的心猛地一沉——是医院随访?还是……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抓起手机,

看了一眼仍在熟睡或许是装睡的季夏,捂着手机,踉跄地闪进里间,轻轻掩上门。“喂?

”我压低了声音,喉咙干涩。“是陈默先生吗?我是市医院肿瘤科的刘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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