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话？”
陈凡猛地环顾西周，昏暗的小巷里除了三个不怀好意的混混，就只有身边那个还在用胖手指抠鼻孔的胖老头财神。
“别瞅了，就是你凡哥我！”
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急切，“我是你的神，钱多多！
快上啊，揍他！
五十块！
苍蝇腿也是肉啊，够买两斤猪肉包饺子了！”
陈凡目瞪口呆地看着身边一脸无辜、甚至还在弹鼻屎的钱多多。
这老登……居然真的能心灵感应？
还有，钱多多？
这名字还能再俗气一点吗？！
“不是……大神，我就一文明社畜，讲究的是以理服人，打架不是我的专业啊！”
陈凡内心是崩溃的，让他一个土木狗去跟街头混混动手，这不是送菜吗？
“怕个锤子！
你现在是有神的人了！
有我‘财神爷’加持！
看见他头顶没？
有虚拟余额显示！
打他就能爆金币！”
钱多多催促道，声音里透着一股莫名的兴奋，“想想你的贷款！
想想那18%的利滚利！
五十块也是钱啊，能抵掉好几毛钱利息呢！”
贷款！
利息！
这两个词像是一针高浓度肾上腺素，狠狠扎进了陈凡的神经。
他看向黄毛的眼神，瞬间从恐惧和厌恶，变成了……一种在工地上看到遗漏钢筋头的炽热！
那是穷鬼看到免费资源的本能！
“妈的，拼了！
就当是暴力催收，为自己打工了！”
恐惧被穷逼的愤怒压倒。
陈凡一咬牙，吼了一嗓子给自己壮胆：“我跟你们拼了！”
然后抡起毫无章法的王八拳就朝黄毛砸了过去。
黄毛嗤笑一声，轻松侧身格挡：“找死？
就你这三脚猫……”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陈凡的拳头明明软绵绵没什么力气，但在碰到黄毛手臂的瞬间，黄毛口袋里的一张绿色五十元纸币，像是被无形的手精准抽了出来，飘飘悠悠，精准地落在了陈凡脚下。
空气突然安静。
黄毛愣住了，他低头看看自己突然空空如也的口袋，又看看地上的钱，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他的两个同伴也瞪大了眼睛，这什么情况？
隔空取物？
魔术？
陈凡看着地上那真实的五十块钱，也傻了。
真……真能爆钱？！
“看！
我没骗你吧！”
钱多多的声音充满得意，像个老练的网游导游，“左边那个红毛，值80！
右边那个戴假劳力士的，表是假的，但能当30！
都是钱啊！
上！
A他！
A他！”
“我打！！”
陈凡的眼睛彻底红了，肾上腺素飙升。
他像一头看到了红布的公牛，疯了一样扑向另外两个混混。
拳头、脚丫子毫无章法地往对方身上招呼。
虽然动作笨拙，时不时还自己绊自己一下，但在钱多多“打他左肩，值20！”
“踹他***，那儿有5块！”
的实时指挥下，竟也打得“虎虎生风”。
每打中一下，对方身上就掉出点东西——几十块现金、一包刚拆封的华子、几个钢镚儿、甚至还有一个手机支架……混混们彻底被打懵了，与其说是疼，不如说是被这邪门的场面吓破了胆！
这什么妖法？
打人还带掉装备的？
这是新型碰瓷还是我们遇到扫地僧了？
“鬼啊！！”
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嗓子，三个混混也顾不上捡东西了，连滚带爬地哭喊着逃出了小巷，仿佛后面有索命鬼在追。
战斗结束，前后不到三分钟。
陈凡气喘吁吁地停下，看着手里一把皱巴巴、沾了点灰尘的钞票，总共三百七十五块八毛。
虽然不多，但这种“即时回报”、“付出必有收获”的爽感，是他当社畜以来从未体验过的！
比甲方终于打了尾款还开心！
他转过头，眼神复杂地看向财神钱多多。
这胖老头不知从哪摸出个老式计算器，正噼里啪啦地按着，胖脸上满是精明的光芒：“嗯，初始投资成本为零，时间成本三分钟，收益三百七十五块八毛，利润率无穷大……开门红，大吉大利！”
陈凡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大神……这能力……以后打谁都行？”
钱多多收起计算器，背着手，努力想摆出世外高人的模样（如果忽略他袍子下摆的油渍和破洞）：“理论上说，只要对方身上有‘财’，就能爆。
不过嘛，也有规则，比如不能对绝对无辜的普通人下手，不然会扣咱自己的‘功德值’，影响财运。
但对付这种社会渣滓，那就是替天行道，劫富济……济咱自己！”
他小眼睛眯起来，闪烁着狡黠的光，胖手指神秘兮兮地指向城西方向：“小子，这点小钱算什么。
我刚才感应到，那边有个废弃的化工厂，怨气……不对，是财气冲天！
估计有‘大货’在交易，油水足得很！
想不想跟哥去干票大的？
一波肥，首接把你第一个月的贷款还上都不是梦！”
陈凡看着手里实实在在的三百多块钱，又看了看一脸“信我准没错，带你赚大钱”的财神，心脏不争气地“咚咚”狂跳起来。
贫穷的恐惧和对暴富的渴望，像两只手狠狠推了他一把。
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