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温末日第十天,城市已成炼狱。我带领家人在废墟中艰难求生,却遭邻居背叛,
物资被洗劫一空。绝望之际,我竟重生回末日降临前三十天。这一次,我不再心软,
疯狂储备物资,改造庇护所。当热浪再度席卷,我已建起坚固堡垒。可高温刚过,
门外却传来国家救援队的敲门声:“同志,国家高温应急计划启动,请跟我们转移至地下城。
”---额头上的剧痛像是有人拿烧红的铁钎一下下凿着我的太阳穴,喉咙里干得冒火,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这是高温末日降临的第十天。窗外,
曾经熟悉的城市轮廓在五十多度的热浪中扭曲、融化,像一块被随意丢弃的蜡像。
空气凝固了,只剩下空调外机垂死挣扎的嗡鸣,偶尔夹杂着远处模糊的惨叫,
然后迅速被死寂吞没。水,只剩下瓶底最后一口,混着塑料瓶被晒出的怪味。食物,
早在三天前就只剩几包过期的饼干屑。我爸靠在滚烫的墙壁上,嘴唇裂开数道血口,
眼神已经有些涣散。我妈用一块脏兮兮的湿布,徒劳地想给他额头降点温,
那布片很快就被蒸干。绝望像这无所不在的热浪,紧紧裹住我们,勒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哐当!哐啷啷——!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和撬动的声响猛地从防盗门传来!我心里猛地一沉,
像被浸入了冰水,瞬间清醒。抓起手边那根早就准备好的、锈迹斑斑的铁管,
我示意爸妈别出声,自己蹑手蹑脚地挪到门后。“砰!砰!砰!
” 敲门声变成了粗暴的撞门声。“开门!我知道里面有人!快开门!
” 一个嘶哑的、却透着一股疯狂劲儿的声音响起,是隔壁楼的张建军!我妈吓得浑身一抖,
下意识地想开口回应。我猛地回头,用眼神死死制止了她。不能开!这声音里的贪婪和绝望,
隔着门板都能闻到。“小陈!陈安!行行好,给点水吧!我儿子……我小儿子快不行了!
就一口水!求你了!” 张建军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听起来情真意切。我妈的心又软了,
她看着我,嘴唇翕动,无声地哀求着。那半瓶水,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我狠下心,
对着门外低吼道:“张叔,我们也没水了!自己都活不下去了!”“放你娘的屁!
” 一个尖利的女声猛地插了进来,是张建军的老婆,
那个平时在小区里遇见总爱炫耀自己儿子考了年级第一的王姨,
“我前两天亲眼看见你们家搬东西回来!肯定有存货!拿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对!拿出来!”“开门!”外面顿时响起好几个人的附和声,声音嘈杂,
充满了暴戾之气。看来,张建军一家是联合了其他几户幸存者一起来逼宫了。我心里一沉,
抓起手边一根锈蚀的铁管,示意爸妈别出声。门却被猛地撞开,几个摇摇晃晃的人影挤进来,
带进一股更灼热的风。是隔壁楼的张建军一家,还有几个平时见面点头的邻居。
他们的眼睛通红,布满血丝,盯着我们所剩无几的物资,像饿疯了的狼。“小陈……行行好,
给点水……孩子快不行了……”张建军声音嘶哑,他怀里抱着的小儿子确实已经奄奄一息。
我妈心软,下意识想去拿那最后半瓶水。我伸手拦住她,铁管横在身前。“张叔,
我们真没了。”而一旁的王姨一眼就看到了那半瓶水,尖叫着扑过来。
我立刻抡起铁管砸过去,却被旁边的李哥轻易抓住,一把夺下,反手一棍子打在我胳膊上,
钻心的疼让我几乎跪倒在地。“水!是我的!” 王姨像疯了一样抓起水瓶,拧开盖子,
先是自己猛灌了一口,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喂给她怀里那个确实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儿子。
其他人则像蝗虫过境般冲向破箱子。我爸怒吼着上前阻拦,被两个男人轻易地推倒在地,
挣扎不起。我妈哭喊着扑过去想护住我爸,被王姨从后面狠狠推了一把,
头撞在旁边的桌子角上,闷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妈!” 我目眦欲裂,想冲过去,
却被李哥死死按住。我看着他们翻箱倒柜,
时刻补充体力用的、甚至是一些没来得及扔掉的空包装袋都疯狂地塞进自己带来的袋子里。
张建军在搜索我爸的身,把他口袋里一块快融化了的糖果也抢走了。整个过程很快,
不过两三分钟。他们洗劫了所有能称之为“物资”的东西。临走前,张建军站在门口,
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或歉意,
只有一种纯粹的、动物般的求生欲,冰冷而陌生。门被“砰”地一声重新关上,
隔绝了外面地狱般的景象,也带走了我们最后一丝生的希望。我瘫倒在地,胳膊上的剧痛,
喉咙的灼烧,还有心中那滔天的恨意和不甘,交织在一起。我爸趴在地上,
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我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额角渗出血迹。
热浪透过破损的房门涌入,更快地消耗着室内本就不多的凉爽。意识开始模糊,
黑暗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要将我彻底吞噬。
我不甘心……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如果…………猛地睁开眼。
刺眼的阳光透过熟悉的淡蓝色窗帘缝隙,在书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调发出轻柔的运转声,
室内凉爽宜人。墙上挂着的日历,清晰地显示着——6月12日。我触电般从床上弹起,
冲到窗边。楼下,小区花园里,几个老人正慢悠悠地打着太极,
旁边的健身器材上还有孩子在嬉笑玩耍。早点摊冒着诱人的白色蒸汽,
上班族们行色匆匆地赶往公交站,汽车的鸣笛声、小贩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
充满了鲜活的生活气息。一切都正常得不可思议,正常得让我浑身发冷。我颤抖着抬起手,
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嘶——”清晰的痛感传来。不是梦?
我猛地转头看向墙上的日历——鲜红的数字清晰地显示着:6月12日。
高温末日降临前三十天!我重生了!我真的重生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不是喜悦,
而是一种冰冷的、后怕的颤栗。那些被背叛、被抢夺、饥渴而死的记忆,像烧红的烙铁,
深深印在灵魂里。我用力掐着自己胳膊,直到留下青紫的印记,真实的痛感提醒我,
这不是梦。这一次,不一样了。我深吸一口这尚且清新凉爽的空气,眼神冷了下来。同情心?
那是在资源充足时的奢侈品。现在,活下去,带着爸妈活下去,是唯一的准则。张建军?
王姨?那些邻居?他们不再是我的同类,只是潜在的、需要提防的掠食者。时间,
只剩下三十天。不,准确地说,是二十九天半。我立刻行动起来。行动必须快,必须隐秘,
必须超出常人的理解。第一道难关,是钱。我们家只是普通工薪阶层,父母辛苦一辈子,
存款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多万。我工作几年,省吃俭用攒下五六万。加起来三十万左右,
对于打造一个能抵御末日级高温的庇护所和储备长期生存物资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必须动用非常手段。我先是翻出自己所有的信用卡,共计五张,计算最大套现额度,
通过各种渠道,在两天内套出了将近三十五万。这远远不够。接着,
我把目标瞄准了家里最大的资产——这套位于老城区、房龄超过二十年的两居室。
我清楚地知道,再过不到一个月,这套房子连同整个街区都会变成无人问津的炼狱,
价值归零。现在,它是我们活下去的唯一筹码。我几乎是以甩卖的速度,
同时联系了五六家中介,直接报出一个比市场价低25%的“急售”价格,
唯一的要求就是——全款,并且必须在十五天内办完所有手续。中介像看傻子一样看我,
但我态度坚决。或许是低价诱惑太大,第三天就找到了一个愿意接手的买家。
办理手续的过程争分夺秒,我在其中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和买家的反复质疑,
但最终还是在一周后拿到了全部房款,扣掉税费,到手六十五万。但这还不够稳妥。
我又通过好几家的网络平台又贷出了四十万,利息很高,但我根本不在乎还款的问题。
一个月后,货币体系都可能崩溃,谁还在乎?前后加起来,我手里掌握了接近两百万的现金。
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我们的未来。爸妈很快察觉了我的异常。
当我跟他们严肃地谈起“世界末日”、“极端高温”时,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和困惑,
以为我工作压力太大导致了精神失常。我妈甚至红着眼眶要拉我去看心理医生。“爸,妈,
”我打开手机天气,调出未来一周的预报,
又翻出一些国外零星关于异常高温的学术报道虽然此时根本引不起重视,
用最冷静的语气叙述,“我不是开玩笑。十天后,气温会开始异常飙升,三十天后,
城市会变成烤箱。自来水会断,电网会崩溃。我们上次……我们差点死掉。
”我没办法解释重生,只能一遍遍强调危机的迫近,展示我制定的详细计划书,
甚至带他们去看了我开始联系施工队准备加固的房子。最终,
或许是我眼中那种近乎偏执的笃定和深藏的恐惧打动了我爸。他沉默地抽了很久的烟,
然后猛地掐灭烟头,对我和我妈说:“小安从小到大,没这么胡闹过。他要是认准了,
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了,我们当父母的,就陪他赌这一把!大不了,就当这些钱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