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妻子出轨合影，所有人都要收到还债

手机“叮”一声脆响，沈铎以为是妻子林晚的日常问候。

屏幕亮起，却是林晚赤身躺在酒店大床，被三个男人环绕的合影。

“沈总，你老婆真带劲。”陌生号码附言。

他砸了手机，碎片溅上结婚照里林晚温柔的笑脸。

手机屏幕的光，在沈铎疲惫的眼底跳了一下。晚上十一点半，办公室窗外是城市永不熄灭的灯火洪流。他刚结束一个跨洋视频会议，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有把小锤子在里头敲。手指习惯性地划开屏幕，一条新信息孤零零地躺在通知栏顶端。

发信人：林晚。

沈铎嘴角下意识地牵动了一下，扯出一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又是她雷打不动的“查岗”吧？问他几点回，问他累不累，或者只是发个无聊的表情包。结婚五年，这种带着点黏糊的关心，像一层温吞的糖衣，裹着日渐乏味的日常。他点开信息。

不是文字。

一张照片，瞬间塞满了整个屏幕。

沈铎的呼吸，猛地停住了。

酒店房间。顶灯的光线惨白刺眼，照得一切都无所遁形。凌乱的大床，白色的被单皱成一团。照片的中心，是他的妻子，林晚。她侧躺着，身体的大部分暴露在镜头下，长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脸上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迷离的神情。她的手臂，正亲昵地环着一个男人的脖子。那男人背对着镜头，只露出半个赤裸的、肌肉虬结的肩膀和刺青的一角。

这还不是全部。

床边，还站着另外两个男人。一个穿着皱巴巴的衬衫，扣子解开了大半，露出松弛的肚腩，脸上挂着油腻腻的、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正低头看着床上的林晚。另一个年轻些，只穿着条四角裤，手里还拿着个酒杯，眼神直勾勾地落在林晚身上，那目光像带着钩子。

时间仿佛被冻住了。办公室里中央空调的微弱嗡鸣，窗外遥远的车流声，全都消失了。沈铎的耳朵里只剩下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沉闷的轰鸣。他死死地盯着屏幕，眼球像是被那刺眼的光灼伤，干涩发痛，却一眨不眨。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林晚颈侧那个男人留下的暧昧红痕，床边地毯上散落的空酒瓶，那个年轻男人酒杯里晃动的暗红色液体，还有那个肚腩男脸上每一道猥琐的褶子……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酸腐的气味直冲喉咙。他猛地捂住嘴，身体控制不住地前倾，额头上瞬间沁出一层冰冷的汗珠。恶心，一种生理性的、无法抑制的恶心感，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五脏六腑。

就在这时，照片下面，一行小字跳了出来，是那个陌生号码的附言：

“沈总，你老婆真带劲。哥几个替你验过了，活儿一流，够骚！”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沈铎的瞳孔，扎进他的脑子。

“轰——！”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野兽般的低吼从沈铎喉咙深处迸发出来。他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因为过度用力，指关节发出可怕的“咔吧”声，皮肤下的青筋根根暴起，像要挣破皮肉。下一秒，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手机甩了出去！

手机砸在对面墙壁上挂着的巨幅结婚照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钢化玻璃的手机屏幕瞬间炸开，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飞溅的玻璃碎片像冰雹一样四散弹开，有几片擦过沈铎的手背，留下几道细小的血痕，但他毫无知觉。

更多的碎片，则“噼里啪啦”地打在那张精心装裱的结婚照上。照片里，阳光正好，绿草如茵。穿着洁白婚纱的林晚依偎在穿着笔挺西装的沈铎怀里，笑得眉眼弯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此刻，几块锋利的玻璃碎片，正正地扎在她那张温柔的笑脸上，留下丑陋的划痕和碎裂的凹坑。照片里林晚的眼睛，被一块碎片斜斜划过，仿佛在无声地流泪。

沈铎站在原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一台超负荷运转后濒临爆炸的引擎。他死死盯着照片上林晚那张被玻璃碎片割裂的、依旧温柔笑着的脸，又猛地转向地上那堆还在微微闪烁的手机残骸。屏幕的碎片里，那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在碎裂的纹路中扭曲变形，却依旧清晰得刺眼。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杂着剧痛、恶心、被彻底羞辱的暴怒，如同火山熔岩，在他体内轰然爆发，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他猛地抄起办公桌上沉重的黄铜镇纸，像一头彻底失控的野兽，朝着那面挂着结婚照的墙壁，朝着地上那堆手机碎片，朝着眼前这瞬间崩塌的世界，疯狂地砸了下去！

“砰！哐当！哗啦——！”

镇纸砸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玻璃相框彻底碎裂，木屑飞溅。地上的手机碎片被砸得四处乱飞。昂贵的红木办公桌被砸出深深的凹痕。文件、笔筒、装饰品……所有触手可及的东西，都成了他发泄的对象。办公室里一片狼藉，如同飓风过境。

“啊——！！！” 沈铎的嘶吼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绝望和疯狂。他砸着，吼着，直到筋疲力尽，才踉跄着后退一步，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不受控制地滑坐下去，瘫倒在满地的狼藉之中。

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黏腻地贴在背上。手背上被玻璃划破的伤口渗出血珠，混着灰尘，蜿蜒而下。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抹了一把脸，指尖触到一片湿冷，分不清是汗还是别的什么。

他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空洞地望向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那光芒刺得他眼睛生疼，却驱不散眼前反复闪回的画面——酒店大床，刺眼的灯光，林晚迷离的脸，三个男人……还有那条附言，像毒蛇的信子，一遍遍舔舐着他的神经。

“林晚……” 他喃喃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曾经嵌入骨血的名字，此刻念出来，却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刻骨的冰冷。

他撑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皮鞋踩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万家灯火，车水马龙。这繁华盛景，此刻在他眼中，却像一张巨大的、冰冷的、嘲笑着他的幕布。

玻璃窗上，映出他此刻狼狈而狰狞的倒影：头发凌乱，双眼赤红，脸色惨白，嘴角紧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那倒影里的眼神，不再是片刻前的疯狂和绝望，而是沉淀下来的一种东西——一种深不见底的、冻结一切的寒意。

他慢慢抬起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玻璃，正好按在倒影中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曾经鲜活跳动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个巨大的、被彻底掏空的窟窿，灌满了刺骨的寒风和淬毒的恨意。

“呵……” 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从他喉咙里溢出，消散在寂静的空气里。

他转过身，不再看窗外那虚假的繁华。目光扫过地上那堆手机残骸，扫过墙壁上那张被彻底毁掉的、象征着他过去五年人生的结婚照。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办公桌后那张宽大的、象征着权力和掌控的黑色皮椅上。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皮鞋踩在碎玻璃上，每一步都异常清晰。绕过翻倒的椅子，跨过散落的文件，他走到皮椅前，没有坐下，只是伸出那只还在渗血的手，重重地按在冰凉的皮质扶手上。

手心的伤口被挤压，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这痛感，奇异地让他混乱灼烧的大脑，获得了一丝短暂的清明。

他需要知道。知道一切。

是谁？那三个男人是谁？林晚……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那张照片，是谁拍的？又是谁，用这种方式，带着如此恶毒的快意，发给了他？

一个个冰冷的问题，像淬毒的冰锥，在他冻结的心湖上凿开一个个窟窿。每一个问题，都指向一个必须付出代价的目标。

沈铎缓缓抬起头，赤红的眼底，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温度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机质般的、纯粹而冰冷的杀意。那杀意并非狂暴的火焰，而是西伯利亚冻原上万年不化的寒冰，带着灭绝一切的寂静。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按下内线快捷键。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

“沈总？” 助理小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显然刚才办公室里的巨大动静已经传了出去。

沈铎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去，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冰锥一样刺骨：“小杨，进来。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