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妻子和她情夫的照片发给了她的闺蜜。电话那头，
闺蜜的声音带着哭腔：“真没想到她会这样背叛你！你一定要拿到证据，让她净身出户！
”她成了我最信任的军师，一步步教我收集证据。直到我们在酒店的大床上醒来，
她把一份亲子鉴定拍在我胸口，笑着说：“现在，你妻子的孩子是野种，而你，
是我孩子的爹。”1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一张惨白的脸。那是一张照片。
酒店凌乱的白色大床上，我的妻子向月，像一条缺水的鱼，攀附在一个男人的背上。
她潮红的脸颊埋在男人的颈窝，闭着眼。我甚至能想象出她们在干什么。那个男人的脸，
我看不到。他背对镜头，只露出一截结实的后腰，还有一个黑色的蝎子纹身。这张照片，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下面还有一句话。“管好你老婆，律衍。”我的名字。
对方知道我是谁。我坐在车里，手脚冰凉。车是刚买的，向月挑的。她说之前的车太小，
以后有了孩子坐不下。为了这句话，我掏空了所有积蓄，还背上了三十万贷款。方向盘上，
还系着她求来的红绳，说是能保平安。现在，我觉得这红绳，像一条勒在我脖子上的绞索。
我和向月结婚三年。她是大学校花，追她的人从校门口排到图书馆。我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我花了四年时间，像个最虔诚的信徒，终于把她追到手。朋友们都说我走了狗屎运。
我也这么觉得。我把她的照片设置成手机屏保，钱包里也放着她的照片。
我手机里甚至没有一个女性的联系方式，除了我妈，和她的闺蜜，梅雪。梅雪。
这个名字跳进我的脑子。我几乎是出于本能，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她。她是向月最好的朋友，
她们无话不谈。也许，她知道点什么。我拨通了电话。“喂？阿衍？这么晚找我，
是向月又跟你闹别扭了？”梅雪的声音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沙哑，很柔和。我张了张嘴，
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阿衍？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张照片，连同那句话，一起转发给了她。然后，
我听到了手机落地的声音，一声闷响。几秒钟后，梅雪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
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哭腔。“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个男人是谁？！”“我不知道。
”我的声音是一片毫无波澜的死寂。“向月她……她怎么能这样对你！她疯了吗！
”梅雪的声音尖锐起来，充满了为我打抱不平的愤怒。“阿衍，你听我说，你现在在哪里？
你别做傻事！”“我在车里，公司楼下。”“你别动！千万别回家！你现在回去，一冲动，
什么都完了！”她的话很急，每一个字都砸在我的心上。“你听我的，这件事，
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背叛你，我们就要拿到证据，让她净身出户！
一分钱都别想从你这里拿走！”净身出户。这四个字，像一把钥匙，
瞬间打开了我心中那个名为“仇恨”的牢笼。笼子里的野兽，闻到了血腥味。
“我……该怎么做？”我听见自己问。电话那头，梅雪吸了吸鼻子，声音冷静下来，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先找个地方待着，别回家。我马上帮你问，
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私家侦探。我们一步一步来，阿衍，记住，有我帮你。”挂掉电话，
我趴在方向盘上，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一辆辆车从我身边开过，
里面或许都载着一个幸福的家庭。而我的家，没了。不。是她，毁了我的家。我抬起头，
看着后视镜里自己那双通红的眼睛。向月，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既然你不仁，
那就别怪我不义。2我和梅雪约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茶餐厅见面。她来的时候，
眼眶也是红的，脸上没有化妆，显得有些憔悴。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
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看见我，她快步走过来，从包里拿出一包湿巾，抽出一张递给我。
“擦擦脸吧，脸白得吓人。”我接过湿巾，胡乱在脸上一抹。
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侦探联系上了。”梅雪在我对面坐下，开门见山，
“他是我一个客户介绍的，很靠谱，嘴巴严。我已经把情况简单跟他说了，他说这种事，
最关键的就是证据链。”“证据链？”我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对。”梅雪身体微微前倾，
压低了声音。“一张照片，只能证明她和别的男人有染，但没法在法庭上让她伤筋动骨。
我们要的，是能证明她是‘过错方’的铁证。比如，长期的同居记录，大额的财产转移，
或者……捉奸在床的视频。”捉奸在床。这个词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端起桌上的柠檬水，猛灌了一口。冰水顺着食道滑下，却浇不灭心里的火。“那个男人，
你知道是谁吗？”我问。梅雪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向月从来没跟我提过。
她要是敢跟我说，我第一个就骂醒她！这个蝎子纹身……看起来不像什么正经人。
”她拿出手机，调出一个联系人推给我。“这是王侦探的微信，你加上。他会教你怎么做。
钱的事情你先不用担心，我这里还有点积蓄，先帮你垫上。”“不行，这钱我不能让你出。
”我立刻拒绝。“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分这么清？”梅雪皱起眉，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阿衍，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向月是我的闺蜜，她做出这种事，我也有责任。
我没看好她，我也有错。”她说着，眼圈又红了。“我真不敢相信，
她平时在你面前那么乖巧，怎么会……”看着她真情实感的样子，
我心里最后一点防备也卸下了。在这个世界上，我被最爱的人背叛，但还好，还有一个人，
坚定地站在我这边。“谢谢你，梅雪。”我由衷地说。“别说傻话了。”她勉强笑了笑。
“王侦探说，第一步，是先稳住向月，不能让她发现任何异常。你今天晚上，必须回家。
”“回家？”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抗拒。我没法想象，
我要怎么面对那张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脸。“必须回。”梅雪的语气很坚定。
“你不仅要回，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问你为什么这么晚，你就说公司加班。
你要比平时对她更好，更体贴。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有任何防备，我们才能抓到她的尾巴。
”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阿衍，我知道这很难，这等于是把刀子往自己心上捅。但是，
要想让她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你就必须忍。把她捧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疼。
”我看着梅雪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满是冷静和决绝。我点了点头，
很重地点了一下。“我明白了。”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死囚。
而我的刽子手，是我曾经最爱的妻子。我的行刑指令，来自她最好的闺蜜。这真他妈的讽刺。
3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我用钥匙开门，动作很轻。客厅里留着一盏昏黄的夜灯。
向月有这个习惯，她说不管多晚，家里总要有一盏灯是为我亮的。以前我觉得这是温暖，
现在只觉得虚伪。我换了鞋，走进卧室。向月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她侧躺着，
身上穿着我最喜欢的那件真丝睡裙，露出一段光滑白皙的后背。空气里，
还残留着她沐浴后的香气。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但一切都不一样了。我站在床边，
死死地盯着她。那张熟睡的脸，曾经是我全部的梦想。现在，我只想撕开这张美丽的面具，
看看下面到底藏着怎样一副肮脏的嘴脸。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比平时对她更好。”梅雪的话在耳边响起。我松开拳头，深呼吸，然后又深呼吸。
我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床垫因为我的重量陷了下去。向月似乎被惊动了，
发出一声含糊的呓语，翻了个身，面对着我。然后，她习惯性地把一条腿搭在了我的身上，
手臂也环住了我的腰。她的身体很软，很热。我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我怕我一动，
就会忍不住掐死她。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厨房的香味弄醒的。我睁开眼，
向月已经不在床上了。我坐起来，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旁边还有一张便签。“老公，
醒了喝点水。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皮蛋瘦肉粥，快起来吃哦。”字迹娟秀，
后面还画了一个可爱的爱心。我拿起水杯，把里面的水一饮而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干呕。我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水。镜子里，
我的脸色和死人一样。我洗了把脸，走出卫生间。向月正端着粥从厨房出来，看见我，
笑得很甜。“醒啦？快来，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她穿着一身粉色的居家服，
头发挽起，脸上带着幸福的红晕。她看起来，就是一个沉浸在爱意里的幸福小女人。
演得真好。我也笑了。“好香啊。”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
我闻到的，不是粥的香气，而是和照片里那个男人身上一样的，一种陌生的烟草味。很淡，
但确实有。向月的身体僵了一下。“怎么了，老公？”“没什么。”我收紧手臂，
在她脖子上亲了一口，“就是觉得，你好久没给我做早餐了。我好想你。”“讨厌。
”她娇嗔地拍了拍我的手，“快去坐好，粥要凉了。”我们面对面坐在餐桌上，
吃着这碗热气腾腾的粥。她问我：“昨晚怎么那么晚回来？项目很急吗？”我点头：“嗯，
一个紧急bug，必须昨晚修复上线。”“辛苦了。”她给我夹了一筷子小菜，“老公，
你对我真好。”我看着她，笑得更温柔了。“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那一刻，
我们俩，都成了奥斯卡影帝影后。4接下来的几天，我成了一个完美的丈夫。
我每天准时上下班，包揽了所有家务。我会在她下班前做好一桌子菜，
会在她泡澡时帮她热好牛奶，会在睡前给她讲笑话。向月很受用。她看我的眼神，
越来越温柔，也越来越……愧疚。是的，愧疚。我能感觉到。她开始加倍地对我好。
她给我买了我一直舍不得买的游戏机，给我换了最新款的手机，甚至主动提出，
把她名下的一套婚前公寓，加上我的名字。我当然拒绝了。“你的就是你的，我一个大男人，
怎么能要你的房子。”我义正言辞。她感动得抱着我，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公。
我抱着她，心里冷笑。我知道，这是心虚的表现。她越是这样，就越证明她心里有鬼。
这一切，都在梅雪的预料之中。我们几乎每天深夜都会通话。她像一个最高明的心理学家，
精准地分析着向月的每一个举动，然后指导我下一步该怎么做。“她给你买东西，是在弥补。
她要给你房子，是在试探。你做得很好，阿衍，继续保持。鱼就快要上钩了。”我们的关系，
在这种深夜的“机密通话”里，变得越来越微妙。她成了我唯一能倾诉的对象，
是我的精神支柱。我开始依赖她，依赖她冷静的分析，依赖她温柔的安慰。这天晚上，
向月说她要和客户吃饭，会晚点回来。我知道，机会来了。我立刻给梅雪发了消息。
她让我把王侦探给我的一个微型追踪器，放到向月的手包夹层里。我走进衣帽间，
向月正在镜子前换衣服。她挑了一条黑色的紧身连衣裙，裙摆开叉很高，露出修长的大腿。
“老公，我穿这件好看吗？”她冲我抛了个媚眼。“好看。”我说，“转过去我看看。
”她听话地转了过去。完美的背部曲线一览无余。我的手心，攥着那个火柴头大小的追踪器，
全是冷汗。我走上前，装作帮她整理裙子的拉链，手指飞快地伸向她放在一旁的爱马仕手包。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夹层拉链的瞬间，向月突然转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我大脑一片空白。完了。
我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停跳的声音。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举起手，
手里捏着一根从她头发上拿下来的，金色的长发。“这里有根头发。”我把头发递到她眼前，
笑了笑，“不是你的颜色。”向月的脸色，瞬间变了。我知道，她染的是栗色。而这根金发，
很可能是哪个酒店的床单上，留下来的。她愣了几秒，才挤出一个笑容，
伸手接过头发：“哦，可能是哪个同事的吧。我们办公室有个金发的外教。”“是吗。
”我没有追问，只是帮她把手包拿起来，递给她。“很配你。”就在她接过包的一瞬间，
我用拇指和食指，完成了那个动作。追踪器，被我精准地弹进了手包的侧袋里。她没有发现。
“那我走了，老公。晚上不用等我。”她踮起脚，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口红的印子，冰冷。
我看着她扭着腰肢出门，关上了门。我瘫坐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我拿出手机，
给梅雪发了两个字。“搞定。”很快，她回了过来。“干得漂亮。现在，我们来看一场好戏。
”5手机地图上，代表向月的那个红点，离开我们家，并没有去市中心的任何一家高档餐厅。
它一路向东，最后，停在了郊区的一个高档别墅区。那里我认识，叫“一号院”，
是本市最顶级的富人区。随便一套别墅，都是八位数起。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我给向月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老公？”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喘，
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KTV。“你在哪呢？跟客户吃饭？”我问，声音平静。“对啊，
在‘金色年代’唱歌呢，客户太热情了，非要拉我过来。好吵啊！”她抱怨着，“老公，
你有事吗？没事我先挂了，这边信号不好。”金色年代？本市最有名的商务KTV，
在市中心，和“一号院”一东一西，隔着大半个城市。她还在撒谎。“没事，就是想你了。
”我说，“你少喝点酒，早点回来。”“知道啦，你真啰嗦。挂了，么么哒。”电话被挂断。
我把这段通话，用梅雪教我的方法，录了下来。这是证据。我把定位截图和录音，
都发给了梅雪。过了一会儿，她打了电话过来。“阿衍，你现在……还好吗？”她的声音里，
充满了担忧。“我没事。”我说，“我早就料到了。”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你别骗我了。
”梅雪叹了口气，“我知道你难受。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里没有别人。”她温柔的声音，
像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紧绷的神经。我再也忍不住，把头埋进膝盖，
发出了野兽一样的呜咽。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我哭了多久，
梅雪就在电话那头陪了多久。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让我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
都发泄出来。直到我哭得筋疲力尽，声音嘶哑。“好点了吗？”她才轻声问。“嗯。
”“阿衍，你听我说。”她的声音变得严肃，“这个别墅区，我知道。能住在那里的，
非富即贵。向月搭上的，不是一般人。这件事，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对方很可能有家室。向月，是小三。如果能拿到他们俩在一起的证据，
我们不仅能让向月净身出户，甚至还能从那个男人身上，敲下一笔钱。”我愣住了。
“这……这是敲诈。”“不是敲诈，是精神损失费。”梅雪纠正道，“他破坏了你的家庭，
就应该付出代价。阿衍，你太善良了。对付这种人，你不能心软。”我的脑子很乱。
“我需要时间想想。”“好，我不逼你。”梅雪说，“但你记住，
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夜色。
向月的那个红点，一直没有动。她要在那个男人的别墅里，过夜。我闭上眼。脑子里，
全是那张照片。善良？我的善良，换来的就是妻子的背叛和欺骗。梅雪说得对。对付恶人，
就必须比他们更恶。6我开始按照王侦探的指示，进行第二步计划——财产取证。
向月是公司的市场总监，年薪是我的三倍。我们家的财政大权，一直在她手里。
我每个月的工资，除了留下一点生活费，全部上交。我一直觉得，这是爱她的表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