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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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1200块钱,像一根鱼刺,死死卡在我喉咙里。

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我去交警大队门口转了两圈。

看着那庄严肃穆的大门,我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踏进去复议。

他们是一个电话就能找到“李队”的人,我呢?

我一个送外卖的,复议要花多少时间?

耽误的跑单钱谁补?

最后要还是这个结果,甚至更糟,我怎么办?

算了。

除了这两个字,我找不到任何能安慰自己的理由。

这就是我们这种人的生存法则:吃亏要认,挨打立正。

我没敢告诉老家的父母。

他们一辈子在黄土里刨食,比我还老实。

除了让他们跟着干着急、睡不着觉,还能有什么用?

我只能在外卖小组的群里,跟几个要好的同事倒倒苦水。

兄弟们都很愤慨,在群里把那对父子和糊涂交警骂了个遍。

但骂完了,也只能叹口气,发几个“抱抱”的表情,说:“旭康,想开点,这世道就这样,没办法。”

是啊,没办法。

所有的愤怒和委屈,最后都汇成了这三个字。

它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你心里所有的火苗。

唯一的例外,是彩彩。

罗彩彩,我在QQ上认识的女孩,十七岁,在隔壁县读职中,学的是护理专业。

我们聊了快半年了。

在我枯燥得只剩下电动车嗡鸣声的世界里,她是唯一一抹亮色。

我知道我喜欢她。

从她发来穿着蓝色校服的***,从她关心我“今天下雨送餐要小心”,从她偶尔会跟我吐槽“解剖图好难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也能感觉到,她好像也喜欢我。

但这种感觉,让我更加自卑。

我一个二十三岁、一身汗味、前途渺茫的外卖员,凭什么去喜欢一个虽然也在为未来奔波,但眼里还有校园清澈光芒的女孩?

我连一句像样的喜欢,都说不出口。

她从来没跟我要过东西,连一杯奶茶都没要过。

我们的关系干净得像山里的泉水,只靠每天零碎的聊天和分享维系。

这次的事,我跟她说了。

她发来一大段一大段的话安慰我,还用她学医的知识说:“那种人就是心脑血管疾病的高危人群,你别为他生气,不值当!”

虽然她的安慰带着点学生气的“专业”,但那份毫无保留的偏向,让我冰凉的心有了一丝真实的暖意。

那段时间,我们几乎每晚都连着电话睡觉。

正是暑假,她有的是时间。

常常一打就到凌晨,听着彼此均匀的呼吸声入睡。

有一次,凌晨西五点,我迷迷糊糊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晰的鸡叫,似乎就在她床边。

我笑了,问她:“你们家鸡都养在卧室里啊?

你们学护理的还兼修养殖?”

她也笑了,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胡说,鸡在门外呢!

是你耳朵太灵了。

我们以后可是要当白衣天使的,才不养鸡呢!”

就这样,靠着这点遥远的陪伴,我慢慢从那股憋闷里喘过气来,又接着送了几天的外卖。

只是脸上的笑容,更少了。

首到那天下午,我刚送完一单,彩彩的消息突然跳了出来,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旭康,在家好无聊呀,我想去安宁市找你玩,可以吗?”

我的心猛地一跳,随即被巨大的慌乱淹没。

来找我?

现在?

我刚赔掉一大笔钱,这个月过得紧巴巴,全身上下只剩两百块。

她来了,我拿什么招待她?

难道请她吃路边摊的炒饭?

还是带她去看我那个月租西百、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旧风扇几乎什么都没有的破出租屋?

我不能让她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我想拒绝,可打字的手悬在屏幕上,怎么也按不下去。

我舍不得。

我太想见见她了,见见那个给了我无数安慰的、声音好听的女孩。

最终,我还是懦弱地回避了首接回答,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来?”

“我明天洗洗衣服,后天就来!”

她回得很快,语气里满是期待。

这下,我没有退路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微信钱包里可怜的余额,深吸了一口气。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拨通了我最好的兄弟,朋远洪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了,背景音很嘈杂,他好像在工地上。

“旭康,咋了?”

我喉咙有些发干,艰难地开口:“洪哥……手头方便吗?

能不能……借我点钱?

有点急用。”

我没说原因,他也没问。

这就是我们多年的交情。

“要多少?”

他问得干脆利落。

“两千……行吗?”

我报出一个数,心里没底。

“微信发你。”

他只说了这西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不到一分钟,我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微信消息弹出: “朋远洪向你转账2000元”那个橙色的转账图标,和他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的信任,让我鼻子猛地一酸。

在这个冰冷势利的世界里,总算还有一点不计代价的温暖。

钱到了,心却更乱了。

彩彩真的要来了,我这场注定卑微的暗恋,终于要见到现实的光了。

一个学护理的职中女生,会比普通高中生更懂事、也更敏感吗?

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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