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的日头刚爬过巷口的老槐树，陈月华正低头给凉粉淋辣椒油，就听见巷口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不是游客的喧闹，是带着点雀跃的、她记了十八年的声音——是砚知和砚书回来了。
她手里的勺子顿了顿，辣椒油在碗沿晃了晃，没洒出来。
抬头往巷口望，就看见两个高挑的身影快步走过来，男生背着黑色双肩包，女生拎着个半旧的行李箱，正是她的龙凤胎。
林砚知走在前面，步子迈得大，看见小吃摊就挥着手喊：“妈！
我们回来了！”
林砚书跟在后面，嘴角弯着，眼神里满是笑意，手里还攥着个塑料袋，装着刚从镇上超市买的水果。
陈月华放下勺子，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快步迎上去。
还没等她开口，林砚知就把背包往旁边一放，伸手抱了抱她：“妈，我们放暑假啦，这俩月都在家陪你。”
他的声音比去年粗了些，个子也又高了，抱着她的时候，她得微微仰头才能碰到他的肩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月华拍了拍儿子的背，又拉过女儿的手，摸了摸她的胳膊：“怎么又瘦了？
在学校没好好吃饭？”
林砚书笑着摇头：“妈，我没瘦，是衣服显小了。
我给你买了点苹果，镇上超市刚进的，甜着呢。”
旁边卖茶叶蛋的李叔凑过来，笑着说：“月华，你这俩孩子可真孝顺，放假第一时间就往家赶。”
陈月华笑着应着，心里像揣了块热乎的糖糕，甜滋滋的。
她拉着两个孩子往小吃摊走，刚到摊位前，就有游客过来问：“老板娘，还有糖糕吗？
再来两个。”
“有，马上就好。”
陈月华转身要去炸糖糕，林砚知却拉住她：“妈，你歇会儿，我来帮你。”
他撸起袖子，走到油锅前，拿起一个糖糕坯子就要往油里放。
陈月华赶紧拦住：“你别碰，油烫，妈来就行。”
“妈，我都多大了，还能被油烫着？”
林砚知笑着躲开她的手，“我在学校食堂帮过忙，炸东西我会。”
他学着陈月华的样子，把糖糕坯子轻轻放进油锅里，“滋啦”一声，油花溅起来，他却一点不慌，还熟练地用筷子翻了翻。
陈月华站在旁边看着，眼睛有点发潮——这孩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己经悄悄长大了。
林砚书则没去凑油锅的热闹，她把行李箱放在小吃车旁边，打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蓝色的小本子，是她的账本。
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平板，递给陈月华：“妈，这是砚知给你做的收款系统，他说你平时找零不方便，用这个扫码就能付款，钱首接进你微信里。”
陈月华接过平板，有点手足无措。
她这辈子没怎么用过这么高级的东西，平时也就用手机打打电话、发发短信，平板对她来说，跟天书差不多。
“这……这玩意儿我不会用啊。”
她皱着眉，手指在屏幕上戳了戳，没反应。
林砚知炸完一锅糖糕，擦了擦手走过来，拿过平板，点开一个红色的小程序图标：“妈，你看，这个就是收款系统。
游客要付钱的时候，你点这个‘扫码收款’，让他们扫这个码就行，钱一到账，这里就会响，还会显示金额。”
他一边说，一边演示给陈月华看，还特意把声音调大了点，“你听，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收错钱，也不用找零了。”
陈月华凑过去，眼睛盯着屏幕，看着儿子手指在上面点来点去，屏幕上跳出一行行字，还有清脆的“到账提示音”。
她试着点了一下“扫码收款”，屏幕上立刻出现一个二维码，旁边还显示着“请顾客扫码支付”。
“这么方便？”
她有点不敢相信，“不会弄错吧？”
“放心吧妈，我测试了好多次，绝对没问题。”
林砚知拍了拍胸脯，“要是有什么问题，你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来修。”
林砚书也在旁边补充：“妈，我把操作步骤写在这张纸上了，你贴在小吃车上，忘了就看看。”
她从账本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用娟秀的字写着“收款系统操作步骤”，一共三条，简单明了。
陈月华接过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围裙口袋里。
她看着两个孩子，一个忙着帮她炸糖糕，一个帮她整理账本，心里暖得不行。
这俩孩子，从小就懂事，砚知脑子活，学什么都快，砚书心思细，做什么都井井有条。
当年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最难的时候，连饭都快吃不上了，是这两个孩子陪着她，帮她捡废品、洗碗，从来没抱怨过一句。
现在他们上了大学，还是这么贴心，知道帮她想办法，减轻她的负担。
“对了妈，”林砚书突然想起什么，翻开账本，指着上面的数字说，“我看了下你上周的账本，景区旁边的面粉涨了一毛钱一斤，我们上次买了五十斤，就多花了五块钱。
下次我们去镇上的批发市场买，那里的面粉比景区便宜两毛钱一斤，五十斤就能省十块钱，积少成多，一个月也能省不少呢。”
陈月华愣了一下，她平时买面粉都是在景区旁边的小卖部买，图方便，没怎么注意过价格。
“批发市场离这儿有点远，骑车得半小时呢。”
她有点犹豫，“我平时摆摊忙，没功夫去。”
“妈，我去啊！”
林砚知立刻接话，“我每天早上陪你出摊，等上午不忙了，我就骑车去批发市场买面粉、买凉粉原料，刚好锻炼身体。”
林砚书也点头：“是啊妈，砚知骑车快，来回一个小时足够了，不耽误事。”
陈月华看着两个孩子认真的样子，心里的犹豫渐渐消失了。
她知道孩子们是真心想帮她，不想让她那么辛苦。
“那……那就麻烦你们了。”
她小声说，声音有点哽咽。
“妈，跟我们还客气什么。”
林砚知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是你儿子女儿，帮你是应该的。”
正说着，又有几位游客过来买小吃。
“老板娘，来三个糖糕，两碗凉粉。”
一位阿姨笑着说。
陈月华刚要去拿碗，林砚书己经抢先一步，拿起碗舀凉粉，动作麻利得很。
林砚知则负责炸糖糕，还不忘提醒游客：“阿姨，我们这里可以扫码付款，在平板上，您扫这个码就行。”
阿姨好奇地拿起手机扫了码，很快，平板就响起了“支付宝到账10元”的提示音。
阿姨笑着说：“现在真是方便，连小吃摊都有收款系统了，老板娘，你这孩子真能干。”
陈月华笑着道谢，心里满是骄傲。
忙到中午，游客渐渐少了。
陈月华让两个孩子歇会儿，自己去旁边的面馆买了三碗面。
面条端上来，热气腾腾的，林砚知拿起筷子就吃，还不忘给陈月华夹了一筷子青菜：“妈，你也吃，别光顾着我们。”
林砚书则慢慢吃着，一边吃一边跟陈月华聊学校的事，说她这个学期考了年级前三，还拿了奖学金。
“真的？”
陈月华眼睛一亮，“我家砚书真厉害！”
林砚书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妈，这没什么，砚知比我还厉害呢，他这个学期拿了计算机竞赛的一等奖，还得了奖金。”
林砚知挠了挠头：“那奖金我留着给你买新围裙了，你那个围裙都旧了。”
陈月华看着儿子，又看看女儿，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不是难过，是开心，是欣慰。
她这辈子没什么大本事，唯一的骄傲就是这两个孩子。
吃完面，林砚知主动收拾碗筷，林砚书则帮陈月华整理食材，把剩下的面粉、凉粉原料分类放好。
陈月华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两个孩子忙碌的身影，阳光透过老槐树的叶子，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她想起林建国还在的时候，一家人也是这样，他帮她揉面，她炸糖糕，两个孩子在旁边跑着闹着，日子虽然不富裕，却很热闹。
现在建国不在了，但孩子们长大了，成了她的依靠，成了她的光。
“妈，你在想什么呢？”
林砚书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
陈月华接过水，喝了一口，笑着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你们在，真好。”
林砚知也走过来，坐在她旁边：“妈，以后我们会一首陪着你，等我们毕业了，找个好工作，就让你歇着，不用再摆摊了。”
陈月华点点头，拍了拍两个孩子的手：“好，妈等着那一天。”
巷口的风轻轻吹过，带着糖糕的香气，也带着孩子们的笑声。
陈月华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无比踏实。
不是游客的喧闹，是带着点雀跃的、她记了十八年的声音——是砚知和砚书回来了。
她手里的勺子顿了顿，辣椒油在碗沿晃了晃，没洒出来。
抬头往巷口望，就看见两个高挑的身影快步走过来，男生背着黑色双肩包，女生拎着个半旧的行李箱，正是她的龙凤胎。
林砚知走在前面，步子迈得大，看见小吃摊就挥着手喊：“妈！
我们回来了！”
林砚书跟在后面，嘴角弯着，眼神里满是笑意，手里还攥着个塑料袋，装着刚从镇上超市买的水果。
陈月华放下勺子，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快步迎上去。
还没等她开口，林砚知就把背包往旁边一放，伸手抱了抱她：“妈，我们放暑假啦，这俩月都在家陪你。”
他的声音比去年粗了些，个子也又高了，抱着她的时候，她得微微仰头才能碰到他的肩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月华拍了拍儿子的背，又拉过女儿的手，摸了摸她的胳膊：“怎么又瘦了？
在学校没好好吃饭？”
林砚书笑着摇头：“妈，我没瘦，是衣服显小了。
我给你买了点苹果，镇上超市刚进的，甜着呢。”
旁边卖茶叶蛋的李叔凑过来，笑着说：“月华，你这俩孩子可真孝顺，放假第一时间就往家赶。”
陈月华笑着应着，心里像揣了块热乎的糖糕，甜滋滋的。
她拉着两个孩子往小吃摊走，刚到摊位前，就有游客过来问：“老板娘，还有糖糕吗？
再来两个。”
“有，马上就好。”
陈月华转身要去炸糖糕，林砚知却拉住她：“妈，你歇会儿，我来帮你。”
他撸起袖子，走到油锅前，拿起一个糖糕坯子就要往油里放。
陈月华赶紧拦住：“你别碰，油烫，妈来就行。”
“妈，我都多大了，还能被油烫着？”
林砚知笑着躲开她的手，“我在学校食堂帮过忙，炸东西我会。”
他学着陈月华的样子，把糖糕坯子轻轻放进油锅里，“滋啦”一声，油花溅起来，他却一点不慌，还熟练地用筷子翻了翻。
陈月华站在旁边看着，眼睛有点发潮——这孩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己经悄悄长大了。
林砚书则没去凑油锅的热闹，她把行李箱放在小吃车旁边，打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蓝色的小本子，是她的账本。
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平板，递给陈月华：“妈，这是砚知给你做的收款系统，他说你平时找零不方便，用这个扫码就能付款，钱首接进你微信里。”
陈月华接过平板，有点手足无措。
她这辈子没怎么用过这么高级的东西，平时也就用手机打打电话、发发短信，平板对她来说，跟天书差不多。
“这……这玩意儿我不会用啊。”
她皱着眉，手指在屏幕上戳了戳，没反应。
林砚知炸完一锅糖糕，擦了擦手走过来，拿过平板，点开一个红色的小程序图标：“妈，你看，这个就是收款系统。
游客要付钱的时候，你点这个‘扫码收款’，让他们扫这个码就行，钱一到账，这里就会响，还会显示金额。”
他一边说，一边演示给陈月华看，还特意把声音调大了点，“你听，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收错钱，也不用找零了。”
陈月华凑过去，眼睛盯着屏幕，看着儿子手指在上面点来点去，屏幕上跳出一行行字，还有清脆的“到账提示音”。
她试着点了一下“扫码收款”，屏幕上立刻出现一个二维码，旁边还显示着“请顾客扫码支付”。
“这么方便？”
她有点不敢相信，“不会弄错吧？”
“放心吧妈，我测试了好多次，绝对没问题。”
林砚知拍了拍胸脯，“要是有什么问题，你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来修。”
林砚书也在旁边补充：“妈，我把操作步骤写在这张纸上了，你贴在小吃车上，忘了就看看。”
她从账本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用娟秀的字写着“收款系统操作步骤”，一共三条，简单明了。
陈月华接过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围裙口袋里。
她看着两个孩子，一个忙着帮她炸糖糕，一个帮她整理账本，心里暖得不行。
这俩孩子，从小就懂事，砚知脑子活，学什么都快，砚书心思细，做什么都井井有条。
当年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最难的时候，连饭都快吃不上了，是这两个孩子陪着她，帮她捡废品、洗碗，从来没抱怨过一句。
现在他们上了大学，还是这么贴心，知道帮她想办法，减轻她的负担。
“对了妈，”林砚书突然想起什么，翻开账本，指着上面的数字说，“我看了下你上周的账本，景区旁边的面粉涨了一毛钱一斤，我们上次买了五十斤，就多花了五块钱。
下次我们去镇上的批发市场买，那里的面粉比景区便宜两毛钱一斤，五十斤就能省十块钱，积少成多，一个月也能省不少呢。”
陈月华愣了一下，她平时买面粉都是在景区旁边的小卖部买，图方便，没怎么注意过价格。
“批发市场离这儿有点远，骑车得半小时呢。”
她有点犹豫，“我平时摆摊忙，没功夫去。”
“妈，我去啊！”
林砚知立刻接话，“我每天早上陪你出摊，等上午不忙了，我就骑车去批发市场买面粉、买凉粉原料，刚好锻炼身体。”
林砚书也点头：“是啊妈，砚知骑车快，来回一个小时足够了，不耽误事。”
陈月华看着两个孩子认真的样子，心里的犹豫渐渐消失了。
她知道孩子们是真心想帮她，不想让她那么辛苦。
“那……那就麻烦你们了。”
她小声说，声音有点哽咽。
“妈，跟我们还客气什么。”
林砚知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是你儿子女儿，帮你是应该的。”
正说着，又有几位游客过来买小吃。
“老板娘，来三个糖糕，两碗凉粉。”
一位阿姨笑着说。
陈月华刚要去拿碗，林砚书己经抢先一步，拿起碗舀凉粉，动作麻利得很。
林砚知则负责炸糖糕，还不忘提醒游客：“阿姨，我们这里可以扫码付款，在平板上，您扫这个码就行。”
阿姨好奇地拿起手机扫了码，很快，平板就响起了“支付宝到账10元”的提示音。
阿姨笑着说：“现在真是方便，连小吃摊都有收款系统了，老板娘，你这孩子真能干。”
陈月华笑着道谢，心里满是骄傲。
忙到中午，游客渐渐少了。
陈月华让两个孩子歇会儿，自己去旁边的面馆买了三碗面。
面条端上来，热气腾腾的，林砚知拿起筷子就吃，还不忘给陈月华夹了一筷子青菜：“妈，你也吃，别光顾着我们。”
林砚书则慢慢吃着，一边吃一边跟陈月华聊学校的事，说她这个学期考了年级前三，还拿了奖学金。
“真的？”
陈月华眼睛一亮，“我家砚书真厉害！”
林砚书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妈，这没什么，砚知比我还厉害呢，他这个学期拿了计算机竞赛的一等奖，还得了奖金。”
林砚知挠了挠头：“那奖金我留着给你买新围裙了，你那个围裙都旧了。”
陈月华看着儿子，又看看女儿，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不是难过，是开心，是欣慰。
她这辈子没什么大本事，唯一的骄傲就是这两个孩子。
吃完面，林砚知主动收拾碗筷，林砚书则帮陈月华整理食材，把剩下的面粉、凉粉原料分类放好。
陈月华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两个孩子忙碌的身影，阳光透过老槐树的叶子，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她想起林建国还在的时候，一家人也是这样，他帮她揉面，她炸糖糕，两个孩子在旁边跑着闹着，日子虽然不富裕，却很热闹。
现在建国不在了，但孩子们长大了，成了她的依靠，成了她的光。
“妈，你在想什么呢？”
林砚书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
陈月华接过水，喝了一口，笑着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你们在，真好。”
林砚知也走过来，坐在她旁边：“妈，以后我们会一首陪着你，等我们毕业了，找个好工作，就让你歇着，不用再摆摊了。”
陈月华点点头，拍了拍两个孩子的手：“好，妈等着那一天。”
巷口的风轻轻吹过，带着糖糕的香气，也带着孩子们的笑声。
陈月华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无比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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