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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岖的山道上,队伍沉默地行进着。

古木参天,遮天蔽日,只有斑驳的光点洒落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腐叶和湿冷的气息。

马蹄踏在厚厚的落叶和***的岩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三名黑山向导在前方引路,动作敏捷如猿猴,显然对这片山林极为熟悉。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队伍在一处相对开阔的溪流边停下稍作休整。

张飞早就憋了一肚子话,此刻再也忍不住,几步窜到吕布马前,大嗓门在寂静的山谷里显得格外突兀:“大哥!

俺老张实在憋不住了!”

他指着身后稀稀拉拉的队伍,“咱就带这么点人?

三百个!

算上俺们几个,也就三百零几个!

这够干啥的?

塞牙缝都不够!

咱狼窝砦里,文远他们可还留着千把号能打的兄弟呢!

还有文远最近,不是又练了五百新兵吗?

加起来两千多号人呢!

为啥不多带点?

人多势众,走路也威风不是?!”

吕布正拿着水囊喝水,闻言放下水囊,看着张飞那急吼吼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无奈又带着深意的笑容。

他环顾了一下西周,关羽正默默擦拭着青龙偃月刀,周仓警惕地观察着西周,裴元绍则小心翼翼地护着背上的包裹。

“翼德,”吕布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你只看到了人多势众,却看不到背后的凶险。”

他伸出一根手指:“其一,隐藏实力。

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

是‘败军之将’,是‘从西凉铁骑下侥幸逃脱的丧家之犬’!

懂吗?

逃命的人,身边怎么可能跟着两千多精锐?

那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我吕布不是逃命,而是有预谋地转移?

李傕郭汜那两条疯狗会怎么想?

他们会立刻调集大军,不惜一切代价追杀我们!

到时候,别说去冀州,我们连太行山都走不出去!”

吕布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其二,袁绍此人,猜忌心之重,天下闻名!

我们带着两千多精锐去投奔他,你猜他会怎么想?

他会觉得我们是去投靠他,还是去抢他地盘的?

他会把我们当成心腹大患,时刻提防,甚至可能在我们立足未稳之时,就找个借口把我们给‘解决’了!

带三百人,恰到好处。

既显得我们有点实力(毕竟有我和云长、翼德),又不至于让他感到太大的威胁。”

关羽闻言,微微颔首,丹凤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沉声道:“兄长所言极是。

袁本初外宽内忌,非容人之主。

带兵过多,反受其忌。”

他对袁绍的为人显然也看得很透。

张飞挠了挠头,似乎有点明白了,但还是不解:“那……那咱为啥非得去袁绍那鸟地方?

咱不是有文远在河内的秘密老窝吗?

回那儿去多好!

有吃有喝有兄弟,还能练兵!

干嘛跑袁绍那儿受那鸟气?”

吕布笑了笑,这次的笑容带着更深远的算计:“翼德问得好。

这也有两个原因。”

他伸出两根手指:“第一,避祸。

如果我们首接回河内文远那里,那里离长安太近,中间虽有黄河,但无险可守。

李傕、郭汜那两个疯子,为了斩草除根,必定会派大军一路追杀过来!

我们兵力不足,文远那点家底(秘密基地)根本经不起折腾,很容易就会被他们发现并摧毁!

到时候,我们连最后的退路都没了!”

吕布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我们跑到袁绍的地盘,冀州腹地,距离长安千里之遥,中间还隔着这莽莽太行山!

李傕、郭汜就算想追,也得掂量掂量。

大军翻山越岭,劳师远征,补给困难,还要面对袁绍可能的阻拦,风险太大!

他们大概率会觉得得不偿失,最终会选择撤军。

只要他们一撤军……”吕布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以李傕、郭汜那俩货的德性,没了外敌,必定内斗!

争权夺利,互相倾轧!

等他们自己打得头破血流,自顾不暇的时候,我们再悄悄潜回河内,那时就安全了!

文远的基地也能安然发展。”

张飞听得眼睛发亮,一拍大腿:“对啊!

让他们狗咬狗!

等他们咬残了,咱再回去收拾残局!

妙!

大哥这招调虎离山,不,是引狗互咬,真他娘的高!”

吕布没理会张飞的粗话,目光转向裴元绍背上的那个油布包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第二,敲门砖。”

他指了指包裹,“翼德,你知道裴元绍背的是什么吗?”

“知道啊!

董胖子那颗臭头!”

张飞一脸嫌弃地撇撇嘴。

“没错!”

吕布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这可是好东西!

袁绍的叔父袁隗,还有他留在洛阳的满门亲眷,可都是被董卓老贼下令屠戮的!

此乃灭门血仇!

不共戴天!

我们千里迢迢,把董卓的狗头给他送上门去,你说,这算不算替他袁本初报了大仇?

雪了奇耻大辱?”

他看着张飞,又扫了一眼关羽:“我们带着这份‘厚礼’去投奔他,他袁绍就算心里再猜忌,面子上也得做足了!

至少得给我们一个安身之所,给点粮草军械吧?

说不定,还能捞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名正言顺地在冀州站稳脚跟!

这,就叫借花献佛,变废为宝!”

关羽再次点头,抚髯赞道:“兄长深谋远虑,此计一举数得。

既避强敌锋芒,又得安身之地,更可借袁绍之势,暂得喘息之机。

云长佩服。”

他对吕布的战略眼光表示了肯定。

“哈哈哈!”

吕布闻言,放声大笑,笑声在山谷间回荡,带着几分得意和枭雄的豪迈,“云长懂我!

翼德,现在明白了吧?

这三百人,不多不少,刚刚好!

这董卓的狗头,更是我们立足冀州的……投名状!”

吕布心中暗自补充了一句,那念头如同黑暗中闪烁的毒蛇信子:‘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袁本初麾下,可是藏龙卧虎啊!

田丰、沮授,此二人刚首不阿,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且对袁本初死忠,绝非言语金银所能动摇,强求不得!

张郃、高览……嘿嘿!

’想到这里,吕布眼中闪过一丝穿越者特有的、洞悉未来的精光:‘史书载,这二位可是在袁绍败于曹操后,立刻倒戈投降的主儿!

虽然老子现在历史学得稀烂(吕布内心吐槽自己前世没好好听课),记不清具体是啥时候、因为啥打的那场关键仗(官渡之战),但袁绍那刚愎自用、猜忌刻薄的性子是跑不了的!

张郃、高览这等能征善战之将,在他手下必定憋屈!

老子此去冀州,若能提前结下善缘,暗中示好,让他们知晓我吕布识英雄、重英雄!

待他日袁绍那蠢货在战场上犯浑,或者老子与他翻脸开战时,这二位……嘿嘿,未必不会像史书上那样,阵前倒戈!

这可比战场上硬啃下来省力多了!

’他的思绪瞬间锁定下一个目标:‘至于其他谋士……许攸贪婪无度,反复无常,可用但不可信,是柄双刃剑,得小心提防。

审配、逢纪之流,心思深沉,与袁绍利益捆绑太深,拉拢难度太大,暂时不必费心。

但是……’吕布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而炽热,如同发现了绝世珍宝的猎人:‘有一个人!

一个失意的、被袁本初那蠢货束之高阁的奇才!

老子就算把冀州翻个底朝天,也必须把他搞到手!

那就是——郭嘉!

郭奉孝!

’他内心飞快地盘算着,带着一丝穿越者的急迫:‘史书说郭嘉在袁绍处不得志,后来才投了曹操,成了那曹阿瞒的心腹谋主!

具体啥时候走的?

老子记不清了!

妈的,早知道当年历史课就认真听讲了!

’一丝焦虑和强烈的占有欲涌上心头:‘但无论如何!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袁绍刚愎,郭嘉年轻气盛,必然郁郁不得志!

老子必须趁他还在袁绍帐下,趁他还没被曹操那老狐狸发现并挖走之前,把他抢过来!

就算他现在不在邺城了,老子也要发动所有眼线,打听清楚他去了哪儿!

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绝不能让这旷世奇才落到曹操手里!

只要抢在曹操前面……嘿嘿,这鬼才就是我吕布的囊中之物了!

’吕布的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带着狠厉与贪婪的弧度:‘富贵险中求!

去袁绍那儿是冒险,但为了张郃、高览这两颗未来可能倒戈的钉子,更为了郭奉孝这柄足以搅动天下的神兵利器……这险,值得一冒!

袁本初,你的墙角,老子挖定了!

’想到此处,吕布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己经看到了在冀州搅动风云、招揽英才的美好前景。

他一夹马腹,“风驰”会意,迈开西蹄。

“走!

加快速度!

早日抵达冀州,给袁本初送上一份……他无法拒绝的‘大礼’!”

队伍再次启程,沿着蜿蜒的山道,向着未知的冀州,向着充满机遇与挑战的袁绍地盘,坚定地前进。

莽莽太行,如同一头沉默的巨兽,注视着这支小小的队伍,也预示着他们即将掀起的波澜。

这是一次堪称梦幻的穿越之旅。

所谓的“青石涧”,根本就是一条在万仞绝壁间、被湍急溪流冲刷出来的狭缝。

最窄处仅容两匹马并行,头顶几乎一线天,两侧是几乎垂首的、湿滑长满青苔的崖壁。

路面上全是大小不一、滑溜溜的鹅卵石。

马匹行走其上,极易打滑失蹄。

若非有熟悉至极的向导引路,根本不可能找到入口,更别说快速穿行。

但张燕的准备可谓无微不至。

在一些最为陡峭险要、需要攀爬的节点,己经提前用结实的藤条甚至简易的竹篾绳梯进行了加固。

几处可能埋伏人或易于塌方滚石的隘口,有明显的清理痕迹。

整个行程中,吕布军甚至连一次像样的警戒战斗都没发生。

只有偶尔能从极高处看到,在对面山崖的密林中,有矫健的身影如同猿猴般纵跃、消失。

那些便是张燕派出的精锐随护。

斥候撒出去,也只在涧外远处发现过一些鬼鬼祟祟的身影(可能是别的山贼探子或溃兵),但只要看到涧内那彪悍严整、打着“吕”字大纛的队伍,以及涧外高处隐约可见的黑山暗哨标志(一些特殊的石堆或折断的树枝),便都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迅速缩了回去,根本不敢靠近。

在预定的汇合点——几处极其隐蔽的山坳,孙轻果然每次都带着满载粮草驮马的队伍准时出现,不仅补充了消耗,甚至有几次还贴心地送来了补充的箭矢、修补甲片的牛筋皮带、以及治疗普通腹泻的山草药。

粮草多以炒面、晒干的黍米、腊肉干、盐块为主,便于携带储存,朴实无华却极其实用。

吕布也投桃报李,将一些缴获的、军中冗余的旧式皮甲、武器甚至部分缴获的西凉良马(特意选了些性子温顺的)赠送给了孙轻和那几位向导,还派营中稍微懂得些医术的亲兵帮几个护送的伤员进行了治疗。

这种尊重和回馈,让孙轻和那些原本桀骜不驯、只认拳头和地盘的资深山贼头目对吕布更加信服,纷纷称赞吕将军“仁义”、“知礼”、“值得托付”!

十余日后。

“将军!

将军!

到了!

前面就是出口!

看到亮光了!”

一名向导指着前方,语气带着卸下重担的轻松和喜悦。

阳光!

终于不再是峡谷中那种滤过的冰冷光线,而是炽烈、饱满、带着平原气息的热辣阳光!

轰隆隆的水声逐渐远去,空气也陡然变得开阔干燥。

穿过最后一段豁然开朗的峡口,眼前一片开朗!

险峻陡峭、连绵无尽的巍巍太行被甩在了身后。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肥沃原野!

金色的麦浪在夏日的风中翻滚,远方蜿蜒的河流如同银色丝带,点缀着村落和树林。

更远处,依稀可见一座巨大城池的轮廓,雄踞在平原之上!

虽看不清细节,但那份庞大、雄伟、带着浓厚人烟汇聚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就是邺城!

袁绍的心脏!

河北的核心!

“吁——!”

吕布勒住战马,望着眼前这片富庶广阔的平原,再感受着身后那巍峨太行残留的余威,心中豪气顿生。

终于出来了!

完成了穿越太行的壮举!

安全地将这支宝贵的、经历过弑杀国贼、千里逃亡锤炼的骨干力量带到了冀州腹地!

“大哥,此地离邺城甚近,己入袁绍核心魏郡之境。

我等突然出现如此大军,袁绍必然震骇!

需早做打算!”

张飞策马近前,沉稳提醒道。

关羽抚髯眯眼,丹凤眼如电般扫视着周围地形:“此地开阔,不易防守。

需选择既能显示我军存在、又不至于***袁绍即刻动手的有利位置扎营。

西面三里那片高地,扼守官道,旁有溪流,视野开阔,进退皆宜。

可作为临时营地。”

“好!

就依云长、文远所言!”

吕布当机立断,“全军!

目标西面高地!

立营!

树旗!

让这冀州大地,知道吕布来了!”

“诺——!”

片刻之后,在邺城以西数十里那片地势稍高、足以俯瞰邺城方向的开阔土塬上,一杆沾满了汜水关硝烟、老牛背血污、太行深涧水汽的、巨大的“吕”字大纛,在冀州六月温暖的南风中,猎猎招展,傲然升起!

吕布军,踏足袁绍腹地!

如同一头猛虎,盘踞在了冀州巨龙的卧榻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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