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白婉柔白天对我说的那些话。
梆子声响第二遍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我立马抓紧被子,壮着胆子喊:「谁?」
只见一个人影从门外慢慢走近,直到慢慢推开门。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拿起桌上的剪刀,死死握在手里。
直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
我点起油灯,是陆明远。
「你来干什么?」
他笑着端来点心:「白天的事我搞明白了,是我错怪你了,给你送点宵夜,别生气了。」
「滚出去!」
「你看你脾气这么大,难怪当不了正妻,你就该多向婉柔学学。」
「学什么?学她勾引男人?还是学她让男人去算计富家小姐?」
他脸色一变,但马上又堆起笑:「正妻就该替夫君分忧,你这般小气,哪有半点正室的风度?」
「可笑,你给我滚出去。」
可他却突然放下点心逼近:「急什么,后日我就是你夫君了,你一个人睡多冷清?」
我立马捂紧自己的被子:「你想干什么。」
「我三年都没碰过你,今晚就让夫君好好给你赔罪。」
我抓起枕头猛地砸他,拼命大喊:「来人啊!救命!」
他一把上前捂住我的嘴:「喊什么!全京城都知道你要嫁我了,我行周公之礼是天经地义。」
「婉柔她大着肚子不方便,有你正好,我劝你还是乖乖闭嘴,省的传出去你名声不好听啊。」
说罢,他开始粗暴地撕扯我的衣服。
我拼命挣扎,手里的剪刀不断在空中挥舞。
突然一声闷响传来,陆明远的动作停了。
灯光大亮,父母亲带着家丁冲进来,而此时陆明远身后,正是三年未见的谢允之。
他眼睛一下就红了,声音发颤:「知意,对不起,我来晚了。」
父亲立刻让人把陆明远拖走关起来,出门前派了两个侍卫守在我房外。
谢允之看着我,满脸心疼道:「三年未见,没想到这个***会这样欺负你。」
我死死攥着被子,强装冷静:「三年未见,看我这么狼狈,你很高兴吧?」
「我怎么会高兴,这三年我每天都在想你,一听到你的消息我拼命赶回来,幸好是赶上了。」
我松开手里的剪刀,冷冷道:「就算你没来,我也会为保清白,要了他的命。」
「我听锦书说,你要我当你的新郎,是真的吗?」
我点头。
他眼睛一亮:「这么说你原谅我了?」
我故意盯着他问:「我原谅你什么?」
和三年前一样,他又急着解释:「琉璃我早就打发走了,我跟她真的没什么,那天雨太大,不得已才共用了伞和手帕。」
我立马打断道:「不用解释,有些事自己心里最清楚,我找你成亲是为了解围,跟原不原谅你没关系,但,你若不愿,我也不会勉强的。」
他立刻急得上前一步:「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你知道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要娶你。」
他还想再说三年前的事,可却被我冷着声打断:「好,你回去准备吧,后天准时来接亲。」
我抬手送客,不再看他。
他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过身:「我们之间,真的就因为那块手帕吗?」
「对,就因为那块手帕。」
他走后,往事又涌上心头。
那个雨天也是我十八岁生辰,他冒雨去找他,却见他接过那方手帕,仔细给那侍女擦着脸。
他看她的眼神,就和看我时一模一样。
我抬手擦去眼角的泪。
罢了,还想这些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