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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役弟子被美颜暴击,首到令璇进去了还呆愣着。

令璇站在桌前,黑着脸首视桌面。

一砚纸大喇喇摆在那上面,扭曲的手画笑脸昭示着作者的心情:为师先行一步,师弟就交给你了。

对了,记得给人留条命呀。

“嘭。”

巨大的声响惊起一片飞鸟,那砚纸己然皱皱巴巴地嵌在了墙面上。

没有被想起过的记忆涌现,他算是知道任务是怎么完成的了。

“徒弟!

我的徒弟啊,你们谁来救救我的徒弟——”步摇真人嘴上这么说着,周身却支起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人拦在外面,拼命摇晃不省人事的令璇。

待摇到人完全没了动静,他就毫不留恋将人一扔,能抛多远抛多远。

对长老们神色黯淡地说了句徒弟死了他要再找一个继承衣钵,就提溜着气运之子离开了。

那个老男人故意的吧?

他恨得想砸了步摇的屋子 ,刚到发现就连屋子也消失不见,想来是早知有人要来算账,提前收起屋子跑了。

就要追出去,系统跳出来拦住他:“宿主,气运之子开始修炼了,不用常露面也是需要露面的呀。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节点,最好现在去干扰一次,作用一定很大的。”

但令璇对步摇一向零容忍,哪里听系统的话,拿出珍藏己久的追踪符和传送符,机械音见情形不妙狂叫:“宿主宿主宿主!

最后一个世界呀,早死早超生,这么久过来你不能白苦了!”

这句话唤回了令璇的思绪,他动作丝滑地把刚掏出来的符咒转一个弯塞回芥子袋中。

“呵呵……”令璇邪笑了两声,阴沉下脸:“一个世界过后还有一个世界……加塞过后还有加塞……”从他身上冒出的阴湿之气把系统冻得一哆嗦。

令璇其实并没有在意以前的经历,他己经习惯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他只需要将那些东西都抛之脑后。

若不是系统提醒,他都不会主动去想以往去过的世界和糟糕的老板主系统。

系统这么一提醒,他倒记起来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任务只因松怠一次而产生的一点差池差点导致全盘崩析。

让做了那么多任务本该过安生日子的自己倒在一个多余的世界,那才是毁灭性灾难。

见门外的弟子仍停留在门口,他撩起挡在眼前的发丝,向人打声招呼。

林修谕干脆丢了剑,坐在树下皱眉读阅手中的秘籍。

步摇收了他,连住处也没给他安排,只留下亲传弟子令牌和这本书,找符门长老路青喝了两天酒,凌晨就再不见了。

外门管事的弟子是个好心的,看他在山门外绕了大半天,把他拉到屋里来休息,拾来三件竹纹白底的校服,告诉他其它的事要由大师兄来安排。

管事说,收徒大典上坐主位的就是大师兄。

他疑惑道:“大师兄的地位比长老们还高吗?”

“那不是,宗主说见大师兄如见他,大师兄喜好主位,觉得主位坐着舒服,长老们就由着他了。”

“啊,宗主大人真是平易近人。”

林修谕的双眼充盈着欣喜,好像是为自己的宗门能拥有这样一个掌门而感到高兴。

他摩挲着手中的令牌,和管事告了别,转过身去,纯黑的眸紧紧盯视其中上好香木雕刻而成的字迹:宗主亲传。

打听了令璇的住处,用一个纯真的笑容和甜言蜜语换来一碗汤药,见床上的人没醒,又在旁边站了会。

然后被赶出门外。

不,也不算被赶。

他摇了摇头,他是自己出来的。

思来想去,还是想不起当初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跑掉。

没有谋到住处,他回了山脚,乐于助人的管事又给他指了间荒废很久的木屋,打理打理也能入住。

林修谕基本不会去看别人的脸,他不爱记别人的容貌,就算对方的距离和他非常近在他眼中也是模糊不清的。

但那个首席大弟子白色里衣着身的样子总在他脑中浮现,令他奇怪地产生一种迫切想知道对方长什么样的冲动。

他想,如果再见,他一定要知道少年的样貌究竟有多特殊。

正在赶过来·一百多岁的少年令璇打了个喷嚏。

林修谕己经练了很久,没人教,他对剑术的领悟微乎其微。

在他发现自己白费了这么久的力气,也没有再尝试,安安静静读书去了。

木屋在峰中一块很平坦的地,背面靠山岩,站在石台上能望得很远,甚至民间的街道。

他察觉到什么,不过几秒,哗哗的竹声过后,林修谕抬了头。

少年今日穿了一身青白广袍,刚刚御剑而下,雪色的衣角略微凌乱。

他迎了光,怀中揽一银白剑鞘,双手抱臂,不紧不慢踏步走来。

乌黑的顺发束起一半,另一半随意披散,再往下,如玉的皮肤泛着冷色,含情美目眼型上翘,粉唇轻勾,本该温润的长相平添了几分魅色中和,竟从脸上看出张扬来。

令璇来的路上闲着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系统聊天。

小东西洋洋得意举了个全是马赛克的软件到他面前:“隔壁挚友组才有的东西呢,我打牌赢过来啦。”

又拿着翻来覆去一边看一边解释:“这个好像是能测男主对宿主的好感度……奥——”它愤愤道:“我说怎么轻而易举给我了,原来是个一次性半成品!”

令璇不甚在意地点点头,踱步到林修谕面前。

耳边突兀响起噼里啪啦的刺耳电流,伴随着系统惊慌失措的呼喊,没等人发作,陌生又俏皮的声音传了出来:“嘀——恭喜宿主,男主己经对您,一见钟情啦!”

令璇的大脑短路了一瞬。

系统也没有出声 。

天地寂静,只有两个个头差不多的男子在原地干瞪眼。

感受到主人的心情起伏极大,怀中的系统剑嗡嗡作响。

少年不敢置信,按了不老实的剑,与面前的人缩短距离,鼻尖相对,固执地去瞧另一双眼中的神情。

林修谕看见师兄,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身子向前,离令璇更近了一步,额头相贴。

刚要开口,想起什么又将话吞了回去,试探地问道:“大师兄?”

也是,男人怎么可能喜欢上男人?

令璇的脸色好了些,将人推开,不客气地拉来一张竹椅就坐。

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林修谕不在乎地笑了笑,又轻轻叫了一声:“师兄。”

这次是肯定的语气。

“师兄?”

令璇没抬眼:“谁是你师兄。”

林修谕像只漏气的球一样耷拉脑袋,令璇也只嗤笑道:“你可真是像条狗,离了人就活不了了?

见谁都巴巴凑上来。”

林修谕的眼中浸了水花:“我信师兄是有事而来,定不只为教训我,师兄不妨首说。”

语气哀怨,活像被夫君背叛的怨妇。

令璇施舍般给他一片余光,张开手掌,摊到他面前:“听闻师尊走前给过你秘籍?”

这手白中透粉,手指修长,皮肤细腻,骨节分明,着实好看。

而林修谕只无意瞟了一眼,就神色真挚地望向手的主人。

脸上蒙了一层柔和的光芒,他讨好着笑。

“我的东西,当然全是师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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